《[HP/德赫]白森林》慕鸿鹄

10、Part 10

　　德拉科触碰到她温暖的眼眸，眉睫微微动了动，然后佯装自然收回他的视线。
　　她的眼睛真像巧克力，但是她本人肯定比柠檬味的更令人讨厌，他在心里这样想。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他们发现如果不谈论各自对事物的看法和立场，仅仅从学术角度出发，对方都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赫敏对《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的研究让德拉科瞠目结舌，而德拉科对于各种魔药的信手拈来也让赫敏惊讶。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两个人也慢慢严肃起来，直到德拉科的魔杖闪烁起忽明忽暗的光芒，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已经靠近目的地，德拉科的手心里甚至冒出了些冷汗，他们算出来的坐标真的正确吗，这件事谁也说不准，只各自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其实他们口中所谓的弯曲面也看不出什么来，枯树，飞雪，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和其他的地方没有两样，这也是他们徘徊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出口的原因。
　　两人找到算出的三维坐标，并肩站在一起，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望望天空，只要割裂掉这个曲面，就能回归到真正的空间，这里没有太阳，只有没有边界的白，地是白的，雪是白的，天也是白的，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眼睛酸涩，如果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一定会对视力造成影响。
　　“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德拉科低头看她一眼，“只需要一个四分五裂咒。”
　　赫敏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突然问他：“格林格拉斯告诉过你这里似乎有一座村庄吧。”
　　德拉科迟疑几秒，然后简短而慎重地承认了：“的确如此。”
　　“或许里面都是黑巫师。”赫敏皱了皱眉若有所指，他们在离开此处以后或许将会面对着更大的困难。
　　德拉科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所以格兰杰小姐的意思是只要走出了这里，我就马上会换一副嘴脸，变成一个可怕的黑巫师，然后给你一个不可饶恕咒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你？还是说你以为我……”
　　“你这只愚蠢的白鼬，究竟在想些什么？”赫敏冷着脸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你听着，我承认我还对你有所怀疑，但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我之前说过我会暂时相信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除非你真的做出你刚才说的那种无聊又恶心的事情！我现在只是在提醒你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状况！”
　　“你才是自大的海狸鼠！”德拉科哼哼一声，但不是真的想和她置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愚蠢’这样的词汇形容他，但对于她的反驳他不由有些心虚，于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圣人波特的好朋友也是圣人，他自小就知道这个道理，他没有必要因为她的话而心生触动。
　　赫敏白了他一眼，感觉心里直冒火，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好像他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怒气，果然斯莱特林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德拉科尴尬地咳了几声，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他率先说道：“好吧，我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重要，就是那个位置，我先试试看？”
　　赫敏点头同意，的确还是正事要紧，你可没有必要为了德拉科·马尔福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气，他并不值得！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只好强行压抑住心里的郁闷，黑着脸稍微站开了几步以免被误伤。
　　“四分五裂——”德拉科见她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手中魔杖坚定地一指，一束强大的光由仗心射出，那绿色的明光一路疾驰，然后精准得打入一个点，好似被什么东西吞没一样，消失殆尽，转而又从空中反噬出一股力量，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圈，引得周围的雪花飞速地绕着圈儿打转，卷起了一阵飓风夹杂着冰雪朝德拉科吹来。
　　那力量反推回来将德拉科往后退去，德拉科眼睛一亮，知道他们并没有算错，但这股力量却在他之上，德拉科咬咬牙，他的脚跟狠狠地抵住地面，半只脚都陷入了积雪之中。
　　赫敏看着这处突然产生的漩涡，她终于感受到魔力强大的波动，那浓浓的黑气散发出压抑和疯狂的味道。
　　但是——果然没错，这里就是生机。
　　她毫不犹豫上前两步，精准甩出一道魔咒：“四分五裂——”
　　两束光线交相辉映，直指一团黑气，而风雪急剧而来，落在两人裸露的肌肤上，划开一道道口子。
　　有了赫敏的加入德拉科一下子轻松不少，甚至于他还抽空，偷偷地看她一眼，而她紧紧咬着下唇，并不轻松。
　　“我们再努力一下。”赫敏感觉自己的手些颤抖，可能是被漩涡里反噬出的力量震的发麻。
　　“好。”德拉科虽然这么答，却偷偷耍起了心眼，他咬着牙用了九成的努力，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尽力，万一出去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有这一成的力气就是他的优势。
　　赫敏听他答应，也没有多想，干脆屏住呼吸全力以赴，那团黑漩涡的颜色慢慢减淡，露出一道道裂缝，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破不开最后的一线，直到赫敏感觉脑子里有些缺氧，无意识地退了半步。
　　德拉科分神看她，眼看她十分勉强，整张脸全无血色，连嘴唇都白的吓人，如果他再这样浑水摸鱼下去，两个人恐怕都难以破开这片裂缝。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当机立断，左手紧紧地握住赫敏的右肩，稳住了她的身型，让她不至于再往后退。
　　赫敏感受到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肩胛，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稍微抖了一下。
　　“别走神。”德拉科的声音在她身边传来。
　　“只差一点了！”赫敏吸一口气，重新集中起情绪，两人调动全身的魔力，不遗余力地喷射而出，在空中架起两道绚烂的光芒。
　　终于最后一片黑气终于在二人的合力围攻下彻底散开，让人看清楚了那一道道裂缝。
　　只听见“咔——咔——”的几声，好像有薄冰裂开，接着一连串的响声接起，在他们两人头顶竟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继而这个口越裂越大，向周围扩散开来，蔓延到看不到的地方，而那些碎片则化为了一缕缕白烟消失殆尽，最后露出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赫敏喘着气，右手瘫软得垂下，德拉科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虽然她穿了很多衣服，仍然觉得他用劲大的让她发疼，偏偏德拉科此时整个人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直到赫敏受不了了，抬头盯着他，他才皱着眉后知后觉的收回手。
　　“总算是出来了。”德拉科的脸上被冰雪划伤了几道口子，露出鲜红的血来，之前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不成样子，他干脆用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半边刘海落下映着他灰色的眼眸，如果再加上他轻狂自傲的眼神，就像极了他四年级时候的样子——但是他现在不是。
　　“……刚才谢谢你。”赫敏一脸虚弱的白着脸，看着德拉科铂金色的短发随风轻轻而动，内心暗自庆幸她之前就把头发扎起来了，梅林可真是不公平啊，凭什么德拉科·马尔福在被风吹雪打以后不减风度，而她赫敏·格兰杰就要承受炸起来的头发呢！她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出德拉科·马尔福嘲笑她的造型看起来多像一只海狸鼠的样子（要知道对于这件事，德拉科其实是略带遗憾的）！
　　“没什么。”德拉科为他之前的小心思有些不自在，感觉这句谢谢他并不该得。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于是他打量起四周，企图转移注意力，不再想刚才的事情。
　　出来以后这里的雪比刚才下得小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环顾四周会发现雪地里很干净，没有任何脚印，他们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树木不密不疏，但挺拔有力，整体看起来要精神很多，好像一切都有了活气。
　　他的目光在树枝间跃动，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只黑鸟探头探脑得露出半个头，眼睛里露出一丝红光。
　　“……”德拉科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他知道黑巫师们都喜欢养一种黑鸟，他们那通红的眼球正是黑巫师们最好的监视器，他心里升起来一种荒唐感，他从踏入这片森林起，一举一动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每一步都踩着别人的陷阱！
　　那鸟与他对视几秒，发现彼此都发现了对方，黑鸟干脆一个振臂飞了起来，似乎想要逃走去复命。
　　这是该死的！愚蠢的！傻鸟！他怎么可能放它而去！
　　德拉科强忍着酸痛发出一道魔咒：“通通石化——”
　　那鸟似乎有些慌乱，正正好好被德拉科打中，直挺挺得从半空中落下，砸了好大一个坑。
　　“……”赫敏看着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开始还以为德拉科是要对她动手，她心里一惊，却发现他指的是半空中，等她真正回过神来时，那只倒霉的黑鸟已经一动不动了。
　　德拉科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偷偷将右手放在兜里，改用左手拿住魔杖。他整个人的魔力都快在这半日里抽干了，刚才那一击已是强弩之末，以至于他现在都无法握住他的魔杖，就算他现在面前是一个麻瓜，也能不费力的撂倒他。
　　他装作没事的样子走到那只黑鸟跟前，它浑身僵硬，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乱转，似乎有什么话想说，赫敏跟在德拉科身后，看见它这幅模样，干脆半蹲下去给这只鸟施了一个部分解除咒，让它可以发出声音。
　　德拉科很快地斜了赫敏一眼，想到刚才他还在想要偷偷留几分力气，而看现在的状况，他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本以为这是鸟是哪个黑巫师的使者，没想到赫敏解开它嘴巴的石化咒以后冒出了一个少年正直换声期沙哑而干瘪的声音：“误会！误会！我是来接你们的！”
　　似乎是害怕两人不相信，那黑鸟急吼吼得问：“你们是哈利·波特和塞兰兹·艾得利安的朋友吗！”于是紧接着它便收到了两个在它眼里都十分微妙的眼神——
　　德拉科阴郁地冷笑一声：“那你刚才跑什么？”
　　赫敏则带着期待而怀疑地目光盯着它。
　　“你刚才就用这种要杀了我的样子看着我！我当然要跑！”那鸟回答的非常理直气壮，气的德拉科又冷笑了一声。
　　“我是哈利和塞兰兹的朋友，你见到他们了吗？”赫敏看都没看德拉科一眼，只顾着自己询问。
　　“当然！哈利·波特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绿眼睛男孩儿，塞兰兹是个红眼睛的小姑娘！”黑鸟准确地说出了他们俩的特征，“放心吧，他们俩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现在他们正在村子里！”
　　“村子？”赫敏下意识地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或许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商议对策的伙伴。
　　而德拉科除了抓住村子这个重点以外，还在想圣人波特竟然比他和赫敏·格兰杰更快地逃出这片白森林。难道他用了福灵剂？他可不相信凭哈利和那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傲罗能够让他们这么快逃出来（塞兰兹：？我好像没有得罪过马尔福家的人吧！）。
　　“那柯音·莫宁和他们在一起吗？”赫敏追问。
　　“抱歉，小姐，我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你们现在可以为我解开这个魔咒了吗？我会带你们去我们的村子找你们的朋友。”
　　“我们可不是什么朋友。”德拉科嗤之以鼻。
　　赫敏没有理会幼稚的德拉科为黑鸟解开了魔咒。
　　只见那黑鸟抖了抖翅膀，从雪地中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突然“咻”的一声，变为了一个穿着黑袍的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年。
　　赫敏：“原来是个阿尼玛格斯！”
　　“我叫科尔比，先生小姐。”他行了一个礼，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接下来，请跟着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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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emmm作者没有什么话说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