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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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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容安屏神以待,气势汹汹的瞪着鸣轲君试图用眼神暗示他改变主意,哪知鸣轲君魏然不动,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喝汤。”
······
鸣轲君抬起头,一满不在乎的看着他,一脸写着‘你能拿我怎么样的’不屑。
容安收了收想要打人的心,凶狠的抱起那一锅汤,不情不愿的转身往厨房走去,心道:鸣轲君,算你狠,要不是师命在身,鬼才在这里伺候你。
杋摇摇头,跟了上去,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容安像是要去给鸣轲君下毒似的,两人双双出了门,钻进了厨房。
容安捞起一颗大白菜囫囵个往水缸里一扔,溅得水花四起,再捞出来就算是洗过了,敷衍得让容安都有些愧疚,但是一想到自己还饿着肚子就是一股子气。
拿起那大白菜像剁猪食一样,三两刀剁得稀碎,每一刀都带着怒气,明显他觉得自己剁得不是菜,简单处理过的菜便草草下锅了事,容安拿起那盐罐子像不要钱似的往里放,嘴里还嘟囔着‘咸死你’。
杋摇摇头,忍不住想笑,心想,你的菜不用特意放那么多盐也能把人齁死。但还是没这么说,只是陈述道:“不用想了,鸣轲君的味觉似乎有问题。”
“什么?”
放盐太专心怎么听清楚的容安停下倒盐的手,愣愣的望着杋,杋停下摘菜的手,咳了声,“没什么。”
容安继续放着盐,杋感觉闻着都咸了,容安才把那半生不熟的菜起了锅,连着炒了一堆奇怪的东西,才重整旗鼓端去给鸣轲君。
鸣轲君看着眼前这十人份的‘大餐’不知该作何表情,形容不好那没削皮还奇形怪状的土豆,到底是片还是块,只能说是切过了,乱刀剁碎的白菜混着不知名绿色蔬菜莫名的充满了艺术感。
鸣轲君定了定神还是淡定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赞扬道:“不错,再来十份这样的。”
容安瞪大了眼睛看着杋指了指那乱刀剁碎的白菜,问道:“你吃得下吗?”
鸣轲君点点头,“自然是吃得下。”
容安握了握拳,咬咬牙道:“好,你给我等着。”
夜幕降临的画境,厨房的还亮着,一道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前庭和厨房,与鸣轲君那无底洞一样的胃做着斗争。
容安也是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谦谦君子的鸣轲君竟然生了个无底洞一样的胃,他不是那种风卷残云式的狼吞虎咽,是慢条斯理的,但是进食速度快极了,像是没有咀嚼,一筷子一筷子往肚子里面扔似的。
奔波在前庭和厨房的容安来来回回的跑了十几趟,眼见着那小山一样的食材库生生的被吃出了一个缺,容安原以为鸣轲君不过是整他,但是没想到鸣轲君竟然真的全部吃下去了。
眼见着前庭越堆越高的空盘子,又累又饿的容安终于求饶的问道:“鸣轲君,你看这样够了吗?”
容安放下那整整一缸红烧土豆,就等着鸣轲君点头。
鸣轲君看着容安,半晌才犹豫的点了点头,容安如蒙大赦般的一屁股坐到桌边,可怜巴巴的望着杋,满脸写着‘我饿,我委屈’。
杋笑笑,“你等着,我给你做。”
看着转身进了厨房的杋,容安不禁庆幸道,幸好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了这画境,不然要给鸣轲君折磨死。
这样想着容安懒洋洋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自己的‘杰作’,心想放那么多盐也没见鸣轲君喊咸,便安心的送进了嘴里。
噗!
这是什么东西?
容安一口菜喷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寒颤,活像灌了一口盐在嘴里,一口下去嘎嘣脆,盐粒在嘴里乱窜。
鸣轲君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吞下去的!!!
“呸呸呸···咳咳咳···”被呛得面红耳赤的容安手忙脚乱的拿起水壶准备倒水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了,赶忙奔到厨房去,顾不上是洗过白菜的水便捧起来漱了漱口,才缓过来。
杋赶忙凑了过来,皱着眉关切的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鸣···鸣轲君···他···呕···”话还没说完,就恶心的说不下去了,杋舀了碗干净的水递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容安的背。
容安咕咚一口下了肚,那被咸的离魂的三魂七魄才勉强归了位,眼角还挂着刚才被呛得咳嗽出来的眼泪,活像委屈的小媳妇。
“这么咸的菜···咳咳咳···鸣轲君是怎么吃下去的?”
容安还有些咳嗽,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鸣轲君天生口味重吧,再喝口水吧,我来做饭。”
接过杋递过来的水,容安安心的退到了一旁,等着杋炒菜,也丝毫不考虑能做成什么样,原本被气势汹汹的容安吓得躲在一旁的小梨也钻了出来,一跃进了容安的怀里,容安怀抱小梨倚着那一堆食材山便开始吐槽。
“你说这鸣轲君,看着文质彬彬怎么就这么能吃啊。”
“他没有味觉吗?这么咸也没反应。”
“他肯定不自己煮饭,就他这饭量至少得要十个厨子才能行,再说了···”
容安顿了顿,杋问道:“怎么不说了?”
“我在想,我们来的时候那那几笼馒头是谁蒸的。”
“是我···”
一道有气无力又透着胆怯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谁?”
小梨警觉的往容安怀里钻了钻,杋仔细辨别了一下那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从角落里那压着一袋米的罐子下面传来的,刚才那老鼠?
容安将信将疑的蹲了过去,伸出手敲了敲那关着老鼠的罐子,问道:“是你吗?”
“是我···”
那声音怯生生的从那罐子里传出来,容安心想,果然鸣轲君的地盘怎么会随随便便的闹老鼠呢?便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像是上了憨厚的中年男子,悠悠的道:“在下木吟,是在这厨房里专门给主人鸣轲君料理吃食的。”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有人在料理这厨房,容安看了一眼杋,杋肯定的点点头,容安便把那米袋卸了下来,望着那在灶膛里打了个转全身黑漆漆的肥硕老鼠问道:“那你躲什么?”
木吟顿了顿,答道:“我还以为是主人出事了···”
容安问道:“为什么?”
木吟答道:“我的人型是靠着主人的法力维系的,今天却无缘无故的化出了原型,想必是主人遇到了什么危险,见到陌生人还以为···”
容安想起今日与杋过招时生龙活虎的鸣轲君,还有晚上能吃能塞的鸣轲君笑着应道:“他可好着呢,我们···不会伤害鸣轲君的···”
木吟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你们不用瞒着我的,我家主人我自然是知道的。”
容安接着问道:“我看他···”
杋皱了皱眉,打量了那木吟一眼,这老鼠的原型实在是无法从他的表情上面获取到什么信息,便试探性的打断了容安的话,答道:“鸣轲君并无大碍,不必担心。”
那木吟仍是担忧:“我是知道我家主人的,从不带外人来画境,既然你们是主人带回来的人,自然是信任的,我也不妨跟二位直说,主人受了重伤以后才会味觉全失,连我的人形也无法维持。”
容安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即使听到木吟这么说,但是容安想起今天和杋过招时的鸣轲君,一点也看不出是受了重伤的模样啊,默默的把视线落到杋的脸上。
杋没有说话,但是大抵也明白了些,今日与鸣轲君过招时,杋明显的感觉到了鸣轲君紊乱的真气,但是依旧强撑着要与杋过招,杋才敢肆无忌惮的与鸣轲君动手。
再加上安静得不寻常的活界,想必是在他们到来前便经历了一场恶战,鸣轲君提起过魔界,那今日与鸣轲君在活界内起了争执的便是魔界的人,他们二人的出现打乱了魔界的脚步,多少还是忌惮千方山的,想必这也是鸣轲君带他们到画境的原因了。
那一场在别人眼里的‘恶斗’只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障眼法而已,只不过这鸣轲君是何时被谁人所伤就不得而知了。
杋定了定神答道:“你家主人确实无大碍,有我们二人在此你大可不必担心。”
容安看了一眼杋,肯定的点点头,木吟的声音放缓了些,略带欣喜的问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杋问道:“你如此了解鸣轲君,是在画境很久了吗?”
木吟思索了一下答道:“也不算太久,快···快两百年了吧···”
两百年对于凡人来说确实够久了,但对他们来说确实只是弹指一挥间,容安不禁好奇为什么鸣轲君没有跟他们提起过木吟,便问道:“你一直在这厨房吗?”
木吟答道:“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厨房和屋后的菜园,我离了画境就没办法维持原型了。”
原来如此,容安点点头,心想,天天陪着鸣轲君这样古怪的一个人,怕是为难的很。
“没想到二位还有如此闲情,来打听我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