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与玫瑰》居家大碗

2、第二章

　　正文第二章：

　　国外某机场VIP通道处，一阵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让等得焦急来回踱步的小警员立刻喜上眉梢。他看到来人，连忙上前敬礼，然后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请问是国际刑警和联邦调查局的长官吗？”
　　“是的。”一个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回答。
　　闻言，小警员立刻再次敬礼，声音洪亮郑重道：“长官您好，我奉塔台指挥长命令在此恭候，请各位长官随我来。”言毕，小警员毕恭毕敬地在侧前方领路。
　　当头先行的便是刚才磁性嗓音的那个男人。只见他身着一套黑色劲装，肌肉在劲装的包裹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结实修长的双腿很有节奏地摆动，所过之处，掀起一丝丝凉风。他五官轮廓立体而深邃，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湖蓝色的双眸中似有潋滟水光，茶褐色的头发随风轻扬。只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一位东西方混血儿，既有东方的神秘气质，亦有西方的不羁张扬。
　　男人的脚步有力且很有节奏，他率先随着小警员朝前走去，与他同行的一男一女也随后跟上。
　　小警员一路领着三人进入塔台指挥中心，向正在探讨事情的指挥长与副指挥长敬礼：“指挥长，客人已带到。”
　　指挥长点点头。
　　小警员向几人再次敬礼后离开。
　　指挥长和副指挥长立刻微笑迎上前，与三位客人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塔台指挥长艾森，这位是副指挥长麦瑞克。”指挥长拍拍身旁副指挥长的肩膀向三人介绍到。
　　“你好，我是国际刑警司徒潇。”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司徒潇自我介绍后向对方出示证件，然后与塔台两位指挥官一一握手。
　　“你好，我是联邦调查局的劳拉。”
　　“你好，我是市警察局的阿尔杰。”
　　司徒潇身旁的一男一女也分别自我介绍。
　　众人落座后，指挥长将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讲述一遍：“我们机场的一架飞机在返航途中莫名失踪。塔台与飞机失去联络后曾试图查找飞机失联的方位，但是经过与飞机失联所处方位的国家沟通，并做了一番调查后，仍一无所获，这让我们十分震惊。要知道，飞机里的乘客加上机组人员将近三百人，他们与飞机一起无缘无故地失踪，让人难以置信。目前，飞机已经失联将近一个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求救讯息，我们有理由相信机上人员可能已经全部罹难。但乘客家属及机组人员家属正在向我们施加压力，所以，我们希望请各位协助调查，找出失事飞机的黑匣子，以便了解飞机失踪的原委。”
　　司徒潇一边听一边分析指挥长所说的内容。说实话，最近几年，全世界范围内经常发生飞机失联或坠机事件，他们国际刑警也曾协助其他国家进行调查，但结果大多是飞机在某某海域坠毁，位置不详，无法打捞作业等等。所以，司徒潇对于这次的事件也怀着同样的想法。他向指挥长问道：“飞机失联的方位区域有海域吗？”
　　“没有。离海域还有一些距离。”指挥长微微思索后答道。
　　司徒潇皱眉，这次似乎跟他判断的不太一样。他湖蓝色的眼眸一转，似是想到什么，于是又问道：“飞机在失联之前，发生过什么异状吗？比如与塔台联络时信号不好之类。”
　　“也没有。直到失联的前一刻，没有任何迹象，像是突然切断的。”指挥长愁眉不展，偌大的飞机说失踪就失踪，下落不明，调查无果，他无法向家属交待，也无法向世人交待。
　　“不靠近海域，信号被突然切断，那极有可能是被劫机。”司徒潇磁性的声音缓缓分析道。
　　“劫机？”在座的其他几人一同惊呼。
　　“司徒长官，你这个判断可有什么根据吗？”指挥长既担心又期盼地问道。如果是劫机，机上人员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对方接下来会索要巨额赎金，他们只要准备好赎金等待即可。其实在他们调查无果的时候，也曾猜测是劫机，但是将近一个月都没有任何组织向他们索要赎金，所以他们渐渐就绝望了。相比于坠海，指挥长觉得劫机对于自己来说或许可能还算个好消息。
　　“目前我还不敢断言，只是猜测而已，需要进一步查证。”司徒潇没有把话说死，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妄下定论。
　　指挥长一听，刚才上翘的眉毛又耷拉下来。
　　“指挥长，你能把飞机失联之前的通讯信息内容让我们听一遍吗？还有，需要你提供飞机的具体飞行信息，以及飞机上所有乘客机组人员的资料。”
　　“好的，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们会竭尽全力配合。”指挥长终于微微放下心来。飞机失踪的这一个月，他身上的压力骤然变大，他需要把这些压力分摊出去，这也是他请国际刑警和联邦调查局一起联合调查的原因。这样，即便最终还是没有结果，但他需要承担的压力却会小很多，国内抨击他的舆论也会减少。毕竟，到时候两大知名机构合作还调查不出任何结果，世人只会将矛头对准那两个机构，压力转嫁，他就会变成配菜。只不过，机场面临巨额赔偿和惩罚是铁定的事实。
　　司徒潇和劳拉也明白指挥长的用意，但是既然这个案子上级已经应承下来，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两人仔细认真地，一遍又一遍反复听飞机和塔台最后的通讯信息内容，但是并没有发现异常。就像指挥长所说的，最异常的就是信号的突然中断，毫无征兆。司徒潇和劳拉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有必要好好调查飞机的具体飞行信息和机上人员信息了。
　　不过，这又存在一个问题，这次国际刑警和联邦调查局联合调查的分工，谁主谁次？虽然国际刑警只是一个组织，权力权限都有限，很多情况下只是一个协助的角色。但是，它毕竟是全世界警察的大联合，也包括飞机失联所在国家，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优势。联邦调查局虽然有实权，名声在外，但是它不能越界干涉其他国家的事，虽然他们经常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国家的机构，而不属于整个世界的这个事实。
　　在联邦调查局面前，国际刑警总是被压一头，所以这次，司徒潇想把这件飞机失踪案当做国际刑警的翻身仗。他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国际刑警并不是只能喝喝茶，聊聊天，做做杂事的勤杂人员，而是所有国家筛选出来的警察精英，他们有不输于对方的才智和能力。
　　司徒潇之所以想用这个案件当做翻身仗，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判断。他已经嗅出这个事件的不同寻常之处，比如飞机在没有靠近海域的地方失联，说明并没有坠海。指挥长曾说他们与飞机失联地属国家合作调查过，没有任何结果，所以坠机的可能性也很小。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劫机，但是一个月来，劫匪并没有索要赎金，那么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劫机另有所图，二是机上所有人员已经......所以劫匪没有可要挟的筹码。不管哪一种原因，机上人员恐怕永远都无法返航了。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给世人一个说法。如果有可能，他或许有机会侦破一起震惊全世界的惊天大案也未可知。他相信，如果是匪徒劫机，能瞬间切断飞机与外界的联系，还能把飞机隐藏得如此之深，不会是一般小股匪徒所能办到的，必定是国际上的某些大组织才能办到，他要的就是揪出大鱼。他向指挥长拷贝了很多信息，然后向上级汇报情况后，就沉下心来慢慢查阅资料，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段时间，林父已经衣带不解地连续守在病房几个星期。
　　病床上，林珂思依然没有醒。不过医生说，病情已经有所好转，醒来是早晚的事，让家属放心。
　　林父形容憔悴，双眼凹陷，仅仅几天，人明显老了十岁，双鬓竟已经泛白。他坐在病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林珂思的一只手，眼睛无时无刻不看着她，就怕她忽然醒来自己却没注意。他想让闺女醒来的第一眼看见自己。
　　期间，林母也时常过来一起照顾女儿，给她替换些换洗的衣物，跟她聊聊天，虽然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听到，但是这是林母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也劝林父去休息，但是那个倔老头就是不肯听，天天趴在女儿病床边，再困也不敢熟睡。有时候看见他这个样子，林母也只能叹气。
　　她曾经瞧不起林父，觉得他太懦弱，安于天命，不思进取。就算给他再好的发展机会，他都会拱手让人。她觉得他不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只能自己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离开这个家，她也曾后悔过。
　　打拼这十几年，她也看到了不少家庭的悲欢离合，人心的贪婪和险恶，忽然发现，前夫这个人虽然懦弱无能，但是为人正直，磊落，勤恳，不会偷奸耍滑。虽然自己跟他已经不可能，但是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吵架，然后不欢而散。
　　她现在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丈夫对自己很好，她要知足。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女儿，让她补偿女儿缺失了十几年的母爱。
　　林母走进病房，看到呆坐着的林父，放低声音说道：“你去休息吧，女儿我看着呢，要是醒了我叫你，不能女儿好了，你倒是熬坏身体了。”
　　“我不累，守在这我比较安心。”林父没有去休息，而是继续坐着，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瞬不瞬看着病床上的人。
　　林母叹口气，想了想，有个事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便说道：“等女儿醒来，我想让她到我那休养一段时间。”
　　闻言，林父霎时抬头，“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林母微微提高声量。
　　“你知道闺女对你的态度，她肯定不愿意去。”林父为了挽留闺女，只能狠心说出伤害前妻的话。
　　“不管她认不认我这个妈，住我那总比你那个破地方强，难道你不想女儿尽快康复吗？”林母的怒火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我，我也能照顾她，虽然没你那么阔绰，但是衣食我肯定不会短缺自己闺女的。”林父梗着脖子说道。
　　他本就不擅长吵架，每次都是前妻自己脾气一上来，乱骂一通，然后气哼哼离开。这次，他能反驳几句已经是最大限度地突破自我。
　　“我不管，反正女儿一醒来就去我那。房间我都已经布置好了，老丁也同意，你同不同意无所谓。”强势的林母直接盖棺定论。
　　“还是要听闺女自己的意思。”林父低低地接了一句。
　　“哼，你不捣乱就行，到时候我自己跟女儿说。”林母觉得自己是为女儿着想，自信女儿应该不会拒绝。
　　林父不再跟她理论，他这个前妻一直是个强势霸道的女人，女儿也有些随她的性格，十分有主见，所以女儿去与不去她那里，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在这里吵实在是没有意义。
　　病房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于是，一个轻微的声音便引起两人的注意。
　　“别走，你们别走。”病床上，林珂思忽然梦呓道。
　　林珂思看到可琳和翠西向她挥手，似乎在向她告别。她跑过去，问她们为什么不上船，但是她们只是挥手，然后转身离开，慢慢地，越行越远。黛西，阿玲，还有凯文也朝她挥手，她痛苦内疚地看着她们，二人却朝她微笑，最后也转身离开了，身影慢慢消失。林珂思跑过去，大声喊：“别走，你们别走。”
　　“闺女，醒醒，闺女，快醒醒。”
　　“女儿，能听到妈说话吗？”
　　林珂思被一阵熟悉的声音唤醒，那是她父亲的，似乎还有母亲，但是多年没有听过母亲的声音，以至于现在听起来如此陌生。
　　她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视线十分模糊，周围白色的光线让她十分不舒服，闭眼缓了一阵，等慢慢适应之后，她才稍微感觉好受些。身体很沉重，完全动弹不得，她只能慢慢转过头，看着边上的两个人。
　　“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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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主角终于都出现了。林珂思到底是喜欢库拉坎还是喜欢司徒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