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暴.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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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色的液体打破地心引力的束缚，由“西蒙”掌心迸溅而出，他轻轻一挥手，那把陪我度过很多个夜晚的格.洛.克17型的手.枪，化作散落在地上的无数个零件。
他迈出一步，掉落在脚下枪.柄应声被深深踩进地板里。
“暴……暴.乱？”
他走上前来，试图拥抱住我，“抱歉，卡尔顿，我无意惊吓你。”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头昏，倒下去的那一刻看到卧室没关住的门缝那，竖着一排几个脑袋，最下面的是艾米，然后是船长，埃迪一脸的变.态笑容，整个脸红扑扑的，一半埋在船长绒绒的毛发里。
特里斯正常站着，他不赞同的看着暴.乱，问埃迪：“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喜欢在床.上穿这种东西吗？”
“那可不，你没看到卡尔顿激动的都要晕过去了？！”
埃迪笑眯眯的回答，“我猜卡尔顿肯定也很喜欢chu.shou.play，那滋味儿，绝了！”
特里斯低头打量埃迪，想问他的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所有人都在背着他谈恋爱？
床铺很软，但摔在上面还是让人五脏六腑都痛的厉害。
“我可以解释。”暴.乱跪在床前对我说。
我看着他，让他解释。
暴.乱沉默片刻，“我忽然又不想解释了。”
他抽出床头柜上的那束小蔷薇，反手砸向卧室门，木门应声锁住埃迪痛呼一声，大约是撞到了鼻子。
“专心点，卡尔顿，不要想着别人。”
他把我的脑袋扶正，深情的看着我。
而我只想吐出来。
暴.乱大约从没照过镜子，不知道硕大一个眼睛里只有眼白是多么恐怖。
我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别过头躲开了。
暴.乱态度强硬，掰着我的下巴，又把我的脑袋摆正。
“看着我，卡尔顿。”
我不想看大如灯笼的外星眼白，又不敢拒绝，只好闭着眼睛，无声的抗议。
暴.乱他……他把我眼皮掰开硬让我看，正好是他凑近了盯着我的时候，一双眼白亮晶晶的，我一定是摔到了脑子，居然从这里看出了点深情的味道。
我缓过劲儿来，眼珠子乱瞟打量着暴.乱，这家伙满身的盔甲，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像我这样娇弱如花朵，仿佛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折了的小美人儿，又哪里会是这样的人的对手。
我惯来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于是就……屈服了。
“你什么时候来地球的？”
我问暴.乱，“这不是你第一来了？”
暴.乱不回答，专注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去，敲了敲暴.乱那一口的乱牙，心想这可亲不下去啊，一不留神就要硌了嘴。
“你记得森林里的鹿腿么？”
我试探道，“生的，带血丝的那种。”
暴.乱静静的看着我，片刻后摇摇头，“我是在车祸的时候寄生到他身上的，他撞到了脑袋，脑死亡。”
脑死亡，即使心肺功能正常也可以判定为死亡。
我捧住暴.乱的大脑袋，居然有些伤感，西蒙是真的死了，那个曾经在高中时代陪伴了我三年的男孩。
这很不正常，我摇摇头，反派不该悲伤。
片刻后情绪调整完毕，我开始审.问暴.乱，“你没直接否认，暴.乱，知错就改和一错再错是两种态度两种道路*1，坦白从宽可以减轻处罚。”
暴.乱褪去了外壳，仍旧用着西蒙的躯体。我觉得这个外壳顺眼多了，毕竟是人类的，和一口乱牙的大脑袋相比，简直俊美到让人想哭。
他低头吻住我，“别问，卡尔顿，别问，就……还把我当成西蒙好吗？”
我点头，谁还没点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
“在冷杉林里那次，久别重逢才几天，我说什么你都信？”
暴.乱用着西蒙的身体，拦腰抱着我，也躺在床.上。
我说自己相信他，实在不行当然要反抗。
“你能反抗的了么？”
他一脸鄙夷，“真忍不住操.哭你，艾梅柏最多也就会帮忙捂住莉莉丝的耳朵。”
我默然，艾梅柏的战斗力不小，对我来说却完全是伤害力，如果暴.乱披着西蒙的皮，直接了当的告诉她，百分之二十的几率艾梅柏会立刻开车带着猫和莉莉丝走，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她会开车走远然后再悄悄走回来录音，百分之五的几率……我猜她会偷偷用针孔摄像头录下来。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了解艾梅柏，她根本不会救我，如果我反抗激烈，她甚至很可能会帮暴.乱摁住我。
想想还真是有点变.态。
“你一直醒着？”
“是的。”
这次我回答的很干脆。
“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他把枕头扔开，放我躺平之后，摁住我的额头，俯下身靠近了盯着我的眼睛，不许我躲开。
“你从来不肯委屈自己的，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不拒绝？
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睛，想到那对硕大的眼白，忽然想躲开，暴.乱却不松手，甚至靠的更近了，鼻尖和鼻尖撞在一起。
“我喜欢你，西蒙，我喜欢你。”
“西蒙？”
“那……暴.乱？”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是被灯油淹没的灯芯突然得到了充足的氧气，热烈的开始燃烧，冰蓝色得大海里，冰山开始融化。
我的话像是胡弗大坝开闸防水的信号，泼天情意顷刻间滚来，他撬开我的牙齿，咬着舌头便不肯不放开，我闭上眼睛吻他，暴.乱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似乎有些汗渍，粘.腻不已。
一直吻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他侧躺在我身旁，紧握着我的手大笑。
我看着天花板，也在笑。
外星生物真是容易满足，一句指代不明的告白就能让他欣喜若狂。
他问我为什么不拒绝？
哈～我为什么要拒绝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世间美人的共性就是自信，霸道又自信，自己可以不爱别人，却不许别人不爱自己。
我早已吃定了他，他的爱一直多于我。被我利用他心甘情愿，只要我不与别人纠缠不清，他甚至可以跪下来吻我。这样的人，在这段感情里的唯一的依靠就是我对他使用的，并不属于他的躯壳的一点愧疚，他又怎么会让一场在野外帐篷里根本施展不开身手的情.事，毁掉我对他仅有的那点愧疚
暴.乱还在笑，我回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汗渍粘.腻不已。
“卡尔顿……”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卡尔顿，你是不是还在骗我？”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诶，刚才说喜欢他的那一秒钟，我真的是很喜欢他，喜欢他那冰蓝色的眼睛，那是一片大海，深不见底，看一眼就能把人淹死。
不过可惜了，我会游泳。
我握着他的手，心想自己可真是个渣男，但这感觉也真不错。
很多年前的高中时代，西蒙在我眼里就像是祭祀的羔羊，任我安置，任我利用，我虽然没什么道德感，许多年后却依旧被愧疚折磨。
刚好，这样一个机会，那时我还不知道面前的金发男人，躯体里是外星生物。“西蒙”有着绝对的优势，在他面前我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身份转变，我变做献祭的羔羊，他是主宰之神，他想得到什么，想发.泄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多年以前的亏欠，总得有个结果，我迫切的想要消弥自己的愧疚。
然后，再毫无愧疚的利用。
我邪恶又自私，向来只爱自己，如果有人爱我，那我也可以通过爱他来爱自己，不管是人类还是外星生物，都可以，只要他的爱多于我的。
“听说你昨晚过的不错？”
艾梅柏问我，“换.装.play？”
我沉默的喝着红茶，拒绝回答。
“哈哈哈哈，卡尔顿，你也有今天呐……”
艾梅柏大笑，“那……感觉怎么样？”
我仍旧沉默的喝着红茶，拒绝回答。
家里很热闹，我大概是眷恋这难得的温情不想离开，于是就在书房办公，科技改变世界，不仅给了我工作，还能让我在家办公。
莉莉的体检报告昨天就出了，暴.乱的坦白让这份报告变得没那么重要，但本着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我还是大致翻看了一遍。
IgE血清含量低于一百，不存在寄生虫问题。
AB型血，RH阴性，又是这个血型。
埃迪、莉莉丝，还有我，都是这个血型。
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并且隐约觉得自己是对的。
埃迪正在接受星球老大的教育，暴.乱仍旧披着西蒙的皮，左手看似亲热的揽着埃迪实则是摁在他的颈椎处。
这是在威胁埃迪？还是准备一言不合就扭断他的脖子？
我忍不住要阻止惨剧的发生，敲了敲墙，示意西蒙跟着我离开。
埃迪长出一口气，像对着救命恩人一样
对我无声的说了句“谢谢”，不过他的红唇太出戏了，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暴.乱问我，“笑埃迪，他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嗯，”
他摸到我的手，紧紧握住，“我们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暴.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