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颜舞墨

28、第 28 章

　　“小子，算你狠。”留下一句狠话，对方都挽着退开了。
　　“嗨，喂，醒醒！”她终于晕过去了，余光中只看见他的脸，留下他呼喊的声音。
　　第二天，她醒了，好不容易地睁开眼，而他却不知所踪。
　　她回家了，自己自愿回家的，因为她有了新的方向。父母没有责怪她，只是做了好多美味的饭菜给她。但是当她说出自己要转学时，又换来一阵耳光。但她就是坚持，坚持到已经不再躲避父母的打骂了。最终父母拗她不过，反正也是学习，就随她了。
　　人生本就是这样无常，命运还总是这样开着玩笑。
　　本来认真学习的习惯促使她不放弃学习，本以为可以在保证学习的情况下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她错了，鱼和熊掌从来都不可兼得。
　　她找到了他，那个一眼就让她引以为崇拜对象的人。他还是那么有气质，校服一点不减他的个性，学生装饰丝毫不能挡住他的锐气。那样熟悉的身影，一点点向她靠近。只是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只手。他的身边伴随着另一个女孩的倩影。
　　不能说不在乎，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独享他的注意。带着流血的心，她充满笑意地迎上去。
　　“嗨，还记得我吗？”
　　“你……”还没等他说出口，旁边立刻响起了娇气的喊叫声：“她是谁？快说！”
　　“我不认识她，你别误会。”
　　“别抵赖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真的没有，喂！”没等他解释完，那女孩已经跑远了。
　　原来不成熟的水晶玻璃是这么容易碎，她心里感慨却掠过一丝愉快。
　　“喂，你谁啊？还不走。”
　　“对不起，我只是想……”
　　“别啰嗦了，我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离开。”命令的口吻最让人心痛，一转身，眼泪哗啦啦地像决堤的水坝。
　　但并不放弃，别人对她好，他就会记住。她不喜欢武术，甚至有些反感。但是她报了武术班，并以最大的精力，投入最多的时间，只是因为他在那儿。虽然她不是天生练武的，瘦弱的身体注定她不合适。但是她没有放弃，从最开始的下腰、跨步、蹲步这些最简单的招式开始，每一个动作都付出别人几倍的努力。她还是这么倔，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事，就会不惜一切地坚持。
　　就在他和前任分手的第二天，他喝了很多酒。她把他从一个荒唐的地方拉出来时，他已经站不住了。
　　“你？你拉我干嘛？我还没喝够呢！”
　　“别喝了，回家吧！”
　　“回家，哈，回家也是挨骂，这儿自在。”
　　“挨骂？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找到一张石桌，好不容易把他半拖着放在了石凳上，她累得够呛。
　　“你爸妈经常骂你？”
　　“他们是知识分子，每次检查作业，看到有错就骂。”
　　“那你一定经常挨骂？”
　　“你爸妈应该不会检查你的作业吧？”
　　“我爸妈是半个文盲，他们不懂作业，他们只看分数，少了也不会骂，只是打，狠狠地！”她的眼睛有些恍惚。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想不到现在还有这样虐待子女的。你恨他们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
　　“说不恨是骗人的，但是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方式不怎么对罢了。我一定能出人头地，证明我自己。”
　　“好，有志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这是他醉倒前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满是惊喜，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当真。
　　就这样一句话，她开始跟着他无条件地疯狂。她自己清楚，他只是把她当作是一种安慰。没事他就带着她狂酒吧，在游乐场、网吧昏天黑地地玩。她再没有时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找他谈话，她不放在心上，同学劝她，她不听。她留的时间只为他应酬。他们之间有一些可笑的原则，她必须迁就他，他带她去酒吧，她帮他应付狐朋狗友。
　　“小子，第几个了，算不清了。”
　　“你小子厉害啊，换衣服都没这么快。”她云里雾里地听着，还一边陪着笑，陪着喝酒。
　　“你就不怕前女友找麻烦啊？”
　　“怕？那是她们自愿的，我怕什么！”
　　“你小子够胆，昨天还让我们装……”他看了她一眼，对他的朋友狠狠使了眼色。
　　“别尽说这些了，玩两圈吧。”她一直陪着坐着，这里实在不适合她，终于，她想离开了。
　　“我们走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急什么？再玩一圈。”
　　“哟，真管他了，也不知道下个钟头……”看到他威胁的目光，意识到说了什么，他的朋友立刻住了口。
　　“算了，真扫兴，走吧。”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酒吧。
　　“还不放开？”
　　“什么？”
　　“你拉着我干嘛？”
　　“我们不是……”她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唉，好了好了，你爱挽着就挽着吧。你不是要回去吗？还不快走。”
　　“你不陪我回去吗？”
　　“现在早得很，夜生活刚开始，当然上线了。”她开始有点明白，他从来没有认真过，也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是出于一种虚荣心，只为着满足自己的虚荣。但她还是不死心。
　　第二天，她给他发了信息：“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你别缠着我了，我没那闲工夫跟你耗。”
　　“真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了。”可怜，一个乞讨的机会都收到漠视。
　　这天，颜月的妈妈突然病倒了，夕月不理解，但医生说以后只能卧床休养；这天，颜月被人狠狠地抛弃，失恋了！也是这天，学校给了处罚，学校已经把最后一名的她打下了普通班，不管自己怎么恳求，怎么保证，怎么发毒誓，学校都毫不动容。。
　　颜月如梦初醒，她已经没有精神再去向他摇尾乞怜了，这世上，能给予颜月的关怀更少了，
　　鞋，凳子，木棍，他们身边能拿到的一切都砸在了她的身上。她哭，她的爸妈也哭。他们抱头流泪。她立誓要好好学习，不再有不实际的想法。她要从原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