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颜舞墨

14、第 14 章

　　“你过得很好吧？想不到一个不为任何事情约束的人也会变成‘富贵’的奴隶！”不管玄晖知道了什么，晦月决定还是保留。
　　“晦月，你胡说什么，你在怪我没找到你吗？我怕别热你知道你的存在会伤害你，所以才暗暗找人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知道你好，我就已经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晦月不等玄晖说话，就甩开房门走了。
　　晦月陷入了深思：“为什么执着地要见面，一切不是已经是结束了吗？自己亲手结束的，可是，为什么要找他呢？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的陪伴，还是自己良心不安？现在玄晖这种态度，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不管我做了什么，玄晖一定会理解的吧？虽然知道玄晖已经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但晦月并没有真的记恨他。知道不是他派人伤害了自己，就足够了。他是知道什么了吧，他迟早会知道真相的。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自己下第一个决定就已经在等待这样的结局。但晦月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晦月本想就这样在玄晖的世界里消失，毕竟自己是个不详的人。但是这个想法并没有如愿，玄晖找到了晦月，晦月知道，一切都已经瞒不了，该是坦白的时候了。
　　再见面时，两人都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实。玄晖将晦月带到一个隔离的房间，关上门，两人需要一次只有自己知道的谈话。
　　“是你做的吗？”玄晖开门见山地说。
　　“是，都是我。”晦月依旧平静。
　　“为什么？只是因为他们欺负你了？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无情的人。我认识的晦月是个连小动物都不会伤害的人。”玄晖不能理解。
　　“你真想知道？”晦月抬起头问。
　　“我一定要知道。”
　　“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晦月给了个玄晖不能理解的模糊的答案。
　　“什么意思，你的身世？你是说你不被认可的人生？”玄晖还是不明白。
　　晦月抬眼看了看玄晖，最后只是无奈地笑笑，说：“那是因为你从小就娇生惯养，你永远不知道每天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是什么感觉，从我一出生就被埋在骗局。”
　　“可是你的出生，族人都可以作证。除了冲突卦象，并不可能狸猫换太子。”
　　“玄晖，在族里那么长时间，你就没发现族里的异常吗？为什么每次族人怀孕之前会消失一段时间？为什么几十年了，就是没有新生的婴儿？难道你也信诅咒？长老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族人除了自给自足的劳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族规？”
　　玄晖想了想，似乎这些问题确实有些不正常，可是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长年遗留的问题罢了。玄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晦月继续。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在族里的处境，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只是恰好作为奴隶，被呼来喝去，自然接触的东西多了点，各方面一联系，就能推算出一二。”
　　“就是说，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并不能证明你是对的。”宗浩还是不能接受曾经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晦月苦笑了一声，抬头看看房顶。那儿什么也没有，晦月却觉得那里有一帧帧图像，好像看到了过去的一幕幕。

　　很久之后，晦月终于回过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玄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也许你会震撼，也许你会不解，也许你会痛恨。但是，这就是事实。先从我自己出生说起吧。我出生的时候，你也听说了吧？冲撞了神明，所以被冠上了灾星的名号。谁都嫌弃，谁都欺负。但是，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在奶奶的养育下，我依然是天真的小孩子。之后奶奶不幸去世，我被接回家。虽然被偏心对待，但我并不怨，因为爸爸还是关心我的。可是，有一天我被赶出来，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也许你不相信，但这个梦竟然变成了现实，地震真的夺取了我唯一的依靠。”晦月说到这儿，想到过去，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于是停下来，慢慢呼吸缓和。而玄晖，只是安静地听着，不回应，不评价。
　　晦月慢慢平静下来，接着说：“也许你会怀疑吧，谁会有预知的能力呢？你可能觉得这是亲人之间的感应吧？呵呵，我也不相信的。只是，当时想不到这么多，失去唯一的依靠，使我变得绝望、偏激。我当时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坍塌了，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妈妈，我再也不想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了。所以，我想，索性一家人团聚吧。”
　　“你妈妈和你弟弟是你杀的？”玄晖纵欲克制不住惊讶。
　　“是啊，当时他们在床上睡着了。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合上眼睛，一闭眼就是血淋淋的尸体。于是我将房门反锁了，准备一家人一起离开，这样就不会孤单了。我给我们下了最猛的毒药，可是，最后，死的却是她们两，我并没有什么不适。我确定我喝的药比她们两都多，可是，当族人发现时，我却还活着。这可能是贱养的幸运吧，从小就是吃野草，可能吃的毒物太多，已经免疫了吧！”晦月说完，苦笑了一声，最想死的人没死成，反而不想死的人却都死了。
　　玄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那时候还太小，如果自己即使发现晦月的异常，即使安慰排解，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晦月看着玄晖一脸懊悔和惊讶，只是叹了叹气，接着说：“第二件事便是二婶的死了。”
　　“二婶？她不是被淹死的吗？所有人都知道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二叔和三婶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是我故意透露假消息给二婶，说二叔和三婶在禁地私会，骗她闯入禁地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她？”玄晖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了，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便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