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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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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宋唯还是想靠自己发财，靠别人，她没有安全感。
顾自横奇怪，问她：“你不是很喜欢钱吗？为什么这个反应？”
像吃到了酸柠檬，还被噎着了一样。
“我是喜欢我自己赚的钱。”放弃了一条康庄大道，宋唯恹恹的。
顾自横看在眼里，又说：“这个梦我梦过几次。”
拿过洁白柔软的浴巾擦着头发，些许水珠溅上宋唯的胳膊，俩人都无所察觉，“在碰到那些东西之前，我总得给自己挖掘出一些新乐子来消遣时间才行。否则只是干巴巴等着受折磨，那就太无聊了。所以每梦一次，这艘游艇的规模设施就会升级扩大一次，随我高兴。”
宋唯果真被转移注意力，她咂舌，“这算不算是最后的晚餐？”
“这个形容不错。”顾自横刚泡过水，肌肤白里透红，像是会发光，他笑一下，水珠都不舍得离开他的脸，“你要不要游一游？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
顾自横点头：“一座岛屿。上了那座岛，我们就可以等到你的任务目标了，那是一只……水怪。”
宋唯突然天真：“那我们可不可以往回开？这样不就可以避开水怪了？”
“驾驶室在顶层，要不你去试试？”
语气听着调侃意味甚浓，宋唯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红了红脸，顾自横装作没看到，继续解释：“游艇自动出行，不管你怎么操控，去什么方向，它的最终目的地都会是那座岛屿。”
“时间也是控制好的？”
“对。”难得宋唯开窍，顾自横笑了笑，“还有两个小时，你要不要游一游？”
“我不会游泳。”
顾自横看她。
宋唯惊恐脸：“难道我需要下水打水怪？”
“不需要，它……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看来是很丑很怪的长相。
“不用下水就好。”宋唯把剩下的橙汁一口气喝光，“先给我拿两粒晕船药吧。”
谁知道顾自横不在她身边时她会不会晕船。
“好。”
吃了晕船药，宋唯睡了个好觉。
“醒了？”
宋唯扶着脑袋走上甲板，“到了没？”
“你自己看。”
宋唯揉开眼底的倦意，一眼望去，瞬间清醒不少。
和她所以为的寸草不生不同，这座被碧海蓝天包围着的岛屿生机勃勃。岸边礁石有高有低，尽情地承受着浪花的洗礼，而浅滩之后，郁葱密集的树丛中，偶有鸟兽飞过，低鸣阵阵，深呼吸——
如果不是知道将会有水怪来袭，宋唯恍惚错觉自己是来度假的。
“如果不打死水怪，它就会把这里全部毁掉吗？”
顾自横点头。
“多可惜。”
“不必觉得可惜。”游艇靠岸，顾自横率先下去，他矮了宋唯一个个头，伸出手，“你打死了水怪，这里就会一直保持现状。”
宋唯垂眸看伸过来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漂亮得像艺术品。
放在前两个小时，她还当梦境刷怪这件事是个可有可无的任务，左右她不出手，顾自横也不会赶鸭子上架。
可就在此时此刻，宋唯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像是使命感的压迫，她开始正视这件事情了。
将手搭过去，她正色道：“我会尽力的。”
尽力，帮他留住梦境的这份美好。
***
上岛，脚下细沙松软，像是踩在云端之上，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尖锐。
“这沙子的质量也太好了吧。”
“毕竟梦境无污染。”顾自横看了眼她光溜溜的脚丫，“把鞋穿上，一会儿进了丛林，扎脚。”
宋唯扁嘴，边慢吞吞穿鞋，边问：“水怪什么时候找上来？”
“明天。”
“明天？”宋唯掏了掏耳朵，“什么意思？”
顾自横跨过一道浅壑，示意宋唯小心。
他说：“梦中一日，换现实一小时。”
这句话，宋唯足足消化了三分钟。
“那你不就要么不做梦，要么一做梦就是和梦里那些坏东西相处七八天？”
顾自横：“差不多吧。”
上次宋唯入梦太晚，他独自在梦里待了两天。饶是虫怪的吱声攻击对他无效，他听也听烦了。
而在宋唯看不见的地方，庞大的森林让虫怪摧毁了大半葱绿，变得衰败而毫无生命力，墨绿色的浓雾在空气中弥漫，全是虫怪使坏的证据。
宋唯哑口无言。
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将自己梦境中所构建出来的生物给无情摧毁，时间长达上百小时，如凌迟一般的折磨，就跟定时炸弹一样埋在了顾自横的心里。
而罗佩佩，就是后来的导火索。
她利用顾自横来填补没有沈泊源在身边的空虚，以朋友的方式与顾自横共处，又以暧昧来吊足顾自横的胃口，等沈泊源一回来，就将其弃之如敝履……
给了他希望又直接抛弃摧毁，和梦中这些怪物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顾自横不黑化谁黑化啊！
宋唯不安地想，趁为时尚早，她得及时止损才行。
“想什么？脸色这么白。”
“在想……在想，我前两次帮你打了虫怪和木头精，用了多长时间。”
顾自横粗算大概：“小半天。”
战斗过程基本维持在一个小时左右，这估计是宋唯体力的最大极限了。
“那它们消失后，你还会被困在梦里吗？”
“不会。”顾自横摇头，“它们消失后，梦境就结束了。”
宋唯捋顺了思路，难怪顾自横这么想通过她来打怪。
她的存在，就跟他保镖似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以百分百确保他绝对的周全。
不过，话说回来……
“看来我打怪的工作还是挺重要的嘛。”宋唯财迷心窍，“那你看，两千块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了？”
话声越说到后面就变得越弱。
宋唯知道这时候自己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行为不好，可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
有钱才有底气，有钱才能离开，有钱才能保命……未来的种种猜测中，钱于她而言，必不可少。
顾自横没露出什么嫌弃和不耐的表情，他冷静道：“升职加薪也得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你这说一出是一出的，不行。”
“那如果这次表现好，可以提高底薪吗？”
“看你表现。”
宋唯：“……”
她并不自信自己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好。
根据前两场梦境来看，木头精迟钝愚笨，她虽没有受伤，但体力也耗到了最大的限度；虫怪看着傻里傻气，可即使是靠蛮力和食人花的优势，她还打了个筋脉寸断、双耳失聪的结局。
论攻击力，虫怪绝对在木头精上乘。以此类推，她以后会面临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强，肯定不会越来越弱。
宋唯沮丧得太明显，顾自横于心不忍，又说：“如果你这次的月考成绩出来还不错，有奖励。”
她稍稍提起了精神：“什么奖励？”
“现在还没想到，总之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奖励。”
宋唯一听，两眼放光，“好说好说，我会努力考好的。”
不就是一场考试？她还就不信拿不下了！
“那走吧。”顾自横睨她，“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地方过夜才行。”
过夜？
宋唯干咽一口唾沫，“我们不可以回游艇上等吗？”
“你自己看看游艇还在不在原处？”
宋唯回头，靠岸的那艘游艇不知何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只有冰冷的浪花携着海风前行后退。
她被冷得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山洞。”
***
顾自横找到的这个山洞，凹凸不平的黄土壁上透着好几道光，洞穴大亮，里头东西一应俱全，连床都有。
“你怎么发现这儿的？”
“我自己的梦，我当然对它了如指掌。再说了，我做过好几次这场梦了，都来的这里过夜。”
顾自横从外头扯来了好几簇茂密的枝桠，才将将堵上洞口的一半。宋唯不好意思闲着，快步上前，“我来帮你。”
“不……”
“用”字还没说出口，顾自横就看见宋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扛起一棵栽倒的树干，咚的一声就横在了洞口。
轻而易举地做完这件事后，她拍拍手，“好像不够，我再扛一棵过来，等着。”
顾自横：“……”
他错了，他就不该把梦里的宋唯当普通人看待。
洞口卡了三棵树，被堵得严实，好在还有交错的树枝留出缝隙，才没彻底堵死洞口。
“这墙壁上的光还挺亮的。”
“里面可能有金砂。”
宋唯睁大双眼：“这能卖钱吗？”
顾自横反问：“你能带出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宋唯怏怏不乐，“就是做个梦嘛。”
“饿不饿？”
“还有吃的？”
顾自横从土堆成的矮桌下拿出好几个圆滚滚的红果子，“能吃，甜的。”
宋唯接过来，果实外观饱满光泽，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她没立刻咬下，而是问：“有水吗？”
“有。”顾自横丢给她一瓶矿泉水。
一边倒水一边洗果子，宋唯颇感神奇：“这洞穴是不是有人来住过啊？东西那么齐全。”
顾自横每次做梦，除了那艘游艇供他娱乐，梦境中其它事物都会回到最开始的起点，这些不应该是他上场梦境的遗留物才是。
“也许吧。”顾自横说。
可能他只是恰好梦到了某一个时空的场景，占了别人的地盘也不一定。
但谁知道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