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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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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她拿着南哲带来的另一件礼物来的偏厅,坐在被唐颂称赞过好看的地毯上。她摸了摸大花瓣纹理,嗯,是挺好看。打开拆到一半的礼物,里面是一本棋谱,翻开第一页停住,笑意从心底传到她唇角。
那人的字体她很熟悉,她也模仿过,却不像。那人的字体刚劲,她的模仿版本柔绵。
第一页的棋谱 201X围甲第一战 VS 方绪九段(执黑)黑胜两目半 下面是棋谱详情
第二页的棋谱 201X围甲第二战 VS 李赫立八段(执白/韩)黑胜四目下面是棋谱详情
第三页的棋谱 201X围甲第三战 VS 田尚八段(执白)黑胜三目半 下面是棋谱详情
南丰锦翻到棋谱最后一页是围甲的第十五战,VS林皓七段(执黑)白胜五目。围甲到目前十五场对局的全部棋谱都有了。再后面是官子落子点选择题,第二页是答案和分析。再后面是XXX杯第X届世界围棋公开赛棋谱,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每个棋谱他都在底部做了详细的标注并折叠了起来。
南丰锦把棋谱大致浏览了一遍后抱在怀里,心里很温暖的感觉,空了一天的心,终于满了。
“什么东西,让锦儿这么宝贝”南丰俊走进来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笑意。宴会结束了,也总算在小妹脸上见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南丰锦把手里的棋谱递给了哥哥,说:“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
南丰俊看了下自家小妹略带娇羞的脸,礼物是谁送的他也猜了个大概。他接过棋谱翻开来看,棋谱上有一方的名字是空着的,南丰俊摇头,那个小子,想隐瞒什么呢,看他小妹的表情就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翻开被折起的注解又合上,笑了说:“不错,挺用心的”
南丰锦抿嘴点头,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南丰俊摸摸南丰锦的头,说:“加油!”
南丰锦不明所以,但看到哥哥的目光落到棋谱上,她明白了南丰俊的意思。她感觉自己在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感情这东西,不说破,就什么都不算。你爱我,我爱你,说出来就是爱情,不说出来屁都不算。让她去说嘛,别做梦了,她电话都不敢打,只知道发信息。
她摇摇头,心里柔软夹杂着几分愁,消磨人呀。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上南丰俊的眼睛说:“哥哥,我不想耽搁时宇,也没想一直拖着他。我和他说过,他不听”
“就因为他不会下围棋?”南丰俊反问。
南丰锦撅了嘴,眼神幽怨:“哥-哥-”
“如果,你和那小子没个结果,就不打算考虑一下时宇了?”南丰俊看着她说。
“哥哥--,你别添乱了。这事儿你也有责任,让那个留言传了这么多年也不阻止”南丰锦一脸幽怨地找责任人来推卸责任。
“你早也没和我说呀,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南丰俊含着笑,继续逗自己小妹。
“你不讲理~你明明知道的。”南丰锦撒娇。
“我知道什么?”南丰俊继续含笑逗她。
南丰锦噘着嘴,不想说了。那人不知道,说给别人听,甜蜜变苦涩。
南丰俊拍拍她的头:“好了,不逗你了。那个时宇,你不喜欢就不用嫁给他。我们南家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强迫得了”
南丰锦咬唇点头,脸上又有了笑容。南丰锦发了信息对唐颂说谢谢,这次是发的微信。
马上,她收到了唐颂的回复,那个回复只在她手机上出现了一瞬,马上被撤回。南丰锦惊呆的大脑里是那两个字:都美。
都美,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撤回?南丰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他是说,照片里,她的脚也美?还是南哲开始发的那张照片美?他...什么意思...
南丰锦马上打通了南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马上说:“南哲,那张照片发我?”
“南丰锦,你催命呢,什么照片?”南哲接了电话马上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从来没见她在电话里这样吼过,当然他也不明白她的着急。
“今天在我家拍的照片,后来拍的那张发我”南丰锦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又耐着心思说了一遍。
南哲说:“你等等,我找找”
南丰锦耐心地等待着他找,就听那边传来了声音:“唐颂,你来了,哎,你拿我手机做什么?我和南丰锦说话呢,哎--你要干什么--,啊,那是南丰锦要的照片我正想发给她,你-你要做什么?唉?你怎么给删了--啊?这就走了??唐颂?唐颂?”
唐颂和南哲后来离开了棋院宿舍,两人在棋院附近租了一个两居室。没有对局的时候,两个人都回到租住的地方。
南丰锦在这边从南哲的话里把那边发生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唐颂夺了南哲的手机把照片给删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怕她看见那张照片!她挂了南哲的电话,站立都不是,浑身感觉哪里都不对。心中有个猜测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她拿出手机犹豫再犹豫,最后拨出了唐颂的号码。一直到振铃都结束,电话也没有被接起。她不死心又拨了过去,响铃到第二声被接起。
“喂”唐颂略带清冷的镇定声音传来。
南丰锦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心里沉了一下,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不该是这样镇定的。她不相信,她说:“我是南丰锦”
“嗯,我知道是你,我的手机上有来电提示”唐颂的声音依旧镇定不带半丝颤抖。
他的镇定让她想临阵脱逃。但是她忍住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她不能临阵退缩了,突然想起他对局上对她说的话,她说:“对局中,你告诉我面对强敌不要临阵脱逃”
“嗯,我说过,你想说什么?”他问出。
“你刚刚撤回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她一鼓作气地问了出来。
“噢,那个信息你看到了。我正好要发信息,你的微信信息就来了,恰巧失误发到了你那里。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唐颂很平静的声音解释后又把问题抛给了她。他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藏着,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他的平静显得她激动猜测都是小题大做了,突然有几分自嘲涌上心头,她无声嗤笑了下,幸亏他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她其实挺不甘心的,如果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怎么会去问他呢。她又问了句:“为什么要删南哲手机上的照片”
“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的声音还是清冷的。他没说是担心让谁误会,南丰锦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继续问。她怕问下去,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带着笑意。那在南丰锦听来,很刺耳。最后她说:“对不起,打扰了”
他说:“没关系,再见”挂断电话后他想,是不是太过分了?可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他为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有从来没有说过。她对他,对南哲,为什么都这么好,却又让人感觉到不一样。让他误以为,她也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到底,是不是他误会了??
那通电话之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联系,没有由头,也没有借口,却遥遥见过两次面。南丰俊给她报了和唐颂一样的大学。大学里,她学经济,他学数学。不同的系别,不同的教学楼,课程没有交集,遇见就更难了。他们仅有的两次遥遥相望,一是新生军训,一是迎新晚会。
在大学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隐藏了职业棋手的身份,只和系里的领导和辅导员打了招呼,有比赛和活动时就请假。
南丰锦隐藏的很成功,唐颂却很快就被发现了职业棋手的身份。一时,在学校里有了不小的轰动,更有各系花,校花聚集在他周围。唐颂每每都会皱了眉头,有人来搭讪,他会冷冷地说:“同学,抱歉,我赶时间”或者是“现在有很多围棋培训班,想学围棋可以去试一下”或者“现在学,稍微晚了些”。她们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他会想,还是南丰锦安静。有同学问:“你比赛的时候,我们能去给你应援吗?”。唐颂不知道应援是啥?直接拒绝了。后来问的人少了,但也有大胆的女生直接问他找女朋友的标准。唐颂看了眼周围突然安静了人,说:“不吵,安静的。”
有人补充:“不会下棋可以吗?”
他一语打破他们的幻想,说:“不可以”
有人还不死心,问:“你可以教我们吗?”
唐颂已经不耐烦了,说:“不可以,我很忙”
这话传到南丰锦耳朵里,她想,哎,我会下棋,还是和你们有一样的烦恼。她看着课本苦恼,突然头上一片阴影,她抬起头看见一女孩。那女孩儿,齐耳短发,乍一看挺不起眼的,细看,白皙的脸庞上透出文静的气息,但那眼神似一眼把人看透。这让她想起了对局中与对手正面交锋的情景。第一直觉,她是棋手。她伸过手来,南丰锦低头看见了她手上的茧,再笑,握住。南丰锦对她,有一种似是故人来的熟悉感,见左右无人注意这里,说:“南丰锦初段,请多指教”
那女孩也笑了,她笑的很静,说:“罗江静,业余7段,请多指教”
南丰锦邀请她坐自己旁边。罗江静是隔壁班的,一起上合堂的课。她开始注意到南丰锦是有一次老师让南丰锦去讲台上答题,她看见了她拿粉笔的手,然后记下了她的名字。南姓本就少,她棋院官网上一查,还真是她。两人约了下课后来一局。
南丰锦棋风温婉后劲有力,罗江静棋风遒劲。面对罗江静强势进攻,南丰锦对她另眼相看,见她嘴角自信的笑,问:“为什么不去冲段?”
罗江静落子后,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开始是嫌麻烦,后来是不想改变。看到你和唐颂后,我又动摇了”
听到唐颂的名字,南丰锦手下一滞,落子缓了气势。她说:“去吧,职业围棋的世界,越往上走,路越窄,却也更多精彩”
罗江静说好。又说:“你刚入段,就感到寂寞了吗?”
不得不承认,罗江静的眼神很犀利。南丰锦说:“忐忑,迷茫”
罗江静不解,她面对围棋没有迷茫的时候,只是她这人有围棋下就行,也没啥大理想,大追求。入不入段也无所谓。她问:“谁把你代入了围棋的世界?”说完,她细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到棋盘上。
南丰锦摇头,不想说。罗江静也没再问。下到后来,南丰锦手不稳,输给了罗江静。罗江静道歉:“不该在对局中扰你心神,下次堂堂正正的再下一局”
南丰锦感觉自己的那点小隐藏被看穿了。她摇头:“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晚饭时间到,南丰锦邀请罗江静去家里吃饭。她没有住校,学校有课的时候有司机接送。罗江静笑着拒绝,说:“不了,我约了朋友,下次找你下棋”
有合堂的课,两人总坐一起。罗江静课上会用手机下网上围棋。这天她被叫到讲台上答题,把手机留给了南丰锦。南丰锦下了十几手后,对方发来信息:
林渊听风:你是谁?罗江静呢?
南丰锦如实回答:
森林里看树(罗江静网名):罗江静的朋友,她突然有事,在忙。
那边停顿了一下,下了一手棋。两人对局继续。
罗江静回来后,南丰锦对她竖起大拇指,一边下棋一边听课,还能答对问题。她把手机还给她,又被推了回来,南丰锦下到最后。问:“他很强,在冲段?”罗江静点头,说:“被学业拖了后退的冲段少年,被发现了吧?”
南丰锦点头,问:“让我感到压力,这人,你认识很久了?”
罗江静点头,说“发现了吧,我的棋风都是他给磨炼出来的。他如一座大山挡在了我学棋的路上,陪练他冲段的几年里,我也练就了十八班武艺。”
南丰锦投来玩味的目光。罗江静着急解释:“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是我高中校友,那时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我的人。”
南丰锦点头。听她说:“不过,我学围棋也是他一句建议。我小的时候呆呆的,静静的。妈妈带着去学街舞想让我活泼一些,其实我就是喜欢一个人发呆。在电梯里看到了他,我妈妈和他妈妈谈话,知道我喜欢静后,他建议我去学围棋。然后我就真的去学了,后来在高二时认出了他,他那时高三。他现在在B大的土木工程系。”
南丰锦眼中是赞赏的肯定,看,围棋下的好的人,头脑都不差。她又想到了唐颂。南丰锦给她提了个意见说:“你那个朋友...”
罗江静抬手打断她说:“他叫林雨辰”
“林雨辰,没在道场里学习?”
罗江静摇头。
“让他有空的时候去这个地方”南丰锦把‘博弈棋苑’的位置写给了她,说:“这里有不少业余高手,对他冲段应该有用”
罗江静拿过纸条,说:“没听说过”
南丰锦笑了说:“我家里开的,里面很干净,没有彩棋。偶尔也有职业棋手去那里”
罗江静说:“替他谢谢你”然后拍照发给了林雨辰。
这段时间,她很少在学校里看见唐颂。围甲和其他赛事,头衔战的循环赛程安排的很满。南哲也很忙,她微信上留言,几个小时或者半天后才收到回复。
年终棋院组织的颁奖活动上,两个人的碰面不可避免。唐颂上台去领奖,他的奖项有几个:22连胜奖,胜率最多奖,升段最快奖。他是围棋界的后起之秀,最具潜力的未来之星,他的身上集了太多的目光。南丰锦远远第看着他,心里有悸动,都被牢牢地压下了。南哲从唐颂身边来到她的身边:“不去打个招呼吗?”
南丰锦看向唐颂的位置,目光停在了田如梦身上,心下清冷几分,声音也没了平日里的亮度,说:“那么多人恭喜他,不缺我一个”
“你们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生分?”南哲皱眉不解地看着南丰锦。他以为南丰锦入段后,他们三个人关系会更好。就算没有更进一步,也不该是这样冷冰冰的。
南丰锦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又出现以前常有的爽朗的笑,绕开他的问题说:“萱儿几次问起你,缠住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了”
南哲轻咳了一声,眼睛瞟向四周,脸也微红,说:“什么萱儿,我不认识”
“噢,那下次我带她来给你当面认认,她很想和你跳交际舞”南丰锦突然就笑得很开心。
“南丰锦,别哈,千万别,我最近会很忙的,咱俩没事就不要见面了”南哲摆手把她拒之千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绝。
南丰锦正眼看他,问:“上次在我家看你们相处的挺好的,你还让人家叫你跳舞,怎么突然就不待见人家了?”
南哲呵呵笑了两下说:“当时鬼迷心窍,想学跳舞,现在忙的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跳舞”其实是不想学了,学了不知找谁做舞伴。
南丰锦最后作罢,不再打算为两人牵线。
不远处有个人和其他人讲话,那人稳重略带严肃的面容,在南丰锦看来却又几分亲切。她带着南哲来到他身边,那人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长辈的和蔼,他说:“锦小姐,好久不见”他又对着南哲点头。
“方绪老师好”
“方绪老师好”
方绪点头,说:“小丫头毅力不错,挺好,你哥哥这下可是放心了。入段后还适应吗,对局怎么样?”
南丰锦突然的端庄,说:“还,还好。很多强大的对手,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方绪笑了,说:“放松,年轻人状态不错,有压力也有动力”他看向了一个方向,说:“你的那位小朋友最近势头很盛,是个不错的追赶对象,小姑娘,加油”
南丰锦也看了过去,看见了唐颂和几个前辈在说话,他身边的田如梦一直没有离开过。方绪看过去,他也看过来,两人遥遥地点了头,随后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停了几秒钟,收回。他就那么遥遥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南丰锦心里苦笑,以前的种种,都算什么?他亲手制作的棋谱还有那个白子的约定,又都算什么?
耳边是方绪和南哲的对话。方绪九段说:“南哲四段,明年的围甲,想不想换个队?”
南哲被问的措手不及,他说:“啊?方绪老师,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有,我今年的成绩并不好,唐颂比我好多了,你不去问问他?”
方绪九段拍了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别紧张。”然后他没说已经问过唐颂的事情,最后摆了手,说:“锦小姐,告诉你哥哥,我最近空余时间挺多”
南丰锦答是。他走后,南哲问:“方绪老师刚刚是什么意思?”
南丰锦也不清楚,她摇摇头。如果是她哥哥在,给出的答案肯定是:当然是开玩笑呀,人老了不想着对局竟把心思放在了调侃小辈人身上了。两人是十几年的老朋友。
“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成功入段,”一个清脆干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南丰锦转头看见了一身红装的田如梦,她依旧是齐耳的短发,露齿带笑,眸中带亮,让看见的人精神一震。她如今升了三段。
南丰锦含笑看着她说:“田小姐,好久不见,恭喜你升了三段”她余光扫到她身后,那里已经没有了唐颂的身影。只有他出现,心底就会亮上几分,现在他不见了,那份亮也没有了。
田如梦说:“哎,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升到三段,也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同样的时间,唐颂都到了最高段,九段了。对了,刚刚我和唐颂在那边,还想着你会过去找我们”她提到唐颂时说‘我们’说的很自然,就好像他们是一伙的,南丰锦是另一伙的。
南丰锦面容露笑很镇静,她说:“女棋手升段不易,你很了不起了。值得我学习。刚刚和方绪老师说了几句话。”围棋,特别是金字塔尖的荣誉,很少会落到女棋手身上,高段位的女棋手也是凤毛麟角,南丰锦她对田如梦说恭喜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田如梦拉了南丰锦的手说:“是啊,入段容易升段难,我们都加油吧。下次再遇到可就是对手了”
田如梦的存在,对于南丰锦来说是特别的,因为她总是出现在唐颂身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没入段前。把她当做对手的觉悟无形中早早就根植于心中。
南丰锦目光里带着严肃,算是提前把对局前的招呼打了,她说:“田如梦三段,请多指教”
田如梦说:“不要这样正式,让我觉得很老了似的,我也才刚刚成年”后来她回想起南丰锦当时的眼神,觉得她的回答太过不严肃,她应该说:“南丰锦初段,请多指教”
南丰锦也微微笑了。田如梦被他父亲叫走。南丰锦环顾四周,再没什么熟人了。南哲在田如梦刚刚来的时候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唐颂更是不知在哪里。这个活动,她本来就是跑龙套的,最后和负责人说了声就离开了。
下了台阶走出一段,不经意地一个回头,看见另一侧的出口立柱边倚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形几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的突然回头让那人的身子僵直了几分。唐颂没想她会发现他。他没有说话,就着僵直的身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转过身,往前走了一步,他身形有细微变化,右腿擒了力虚抬几分,最终没有迈出。时间静止,两个人再次静静地对视,她的目光中有千万个疑问,他静深无澜的眸光中没有一个答案。她退回那一步,笑了,转身离开。好不容易构建起的幻影,崩塌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