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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尘往事 ...

  •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太阳却还是晒的很。

      唉!想到这容烛心中又叹了口气,腰做的有些酸了,正准备靠会椅背。

      身旁的嬷嬷轻咳一声,容烛吓得一个激灵,又坐的笔直这个嬷嬷是皇后专门请来给容烛做教养姑姑的,每天贴身跟着容烛,要是容烛最怕谁她绝对排第一!

      每次容烛只要有一点点不合规矩,她就罚容烛抄书,如果在严重点的就直接上戒尺。

      行站坐卧容烛从小到大她没被皇后皇上打过,倒是被这个嬷嬷打-了不知多少次了。

      福春掐着指头算着时间,轻声问“公主要不要喊大皇子过来休息一下奴婢瞧着时间已经到了”

      离树不远的一块空地上,容麒正在那扎着马步。烈日晒的他小脸绯红,也可能是累的绯红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落到下颌,一身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小腿也在微微打颤。

      如果说容烛的话主要是精神折磨,容麒就是□□折磨。容烛开始庆幸,幸好自己没穿越成男人,不然光这每天扎两小时马步就能要她命。

      容烛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叫兄长过来休息休息 ”容烛是拒绝这么锻炼小孩的,不过在祖宗规矩四个大字压下来,容烛这个小屁孩的话是被直接忽视的。

      容麒听到消息,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走到了容烛面前。

      容烛搀住容麒“慢点慢点”容麒双腿发软,苦着一张脸直叫唤。

      “休息会吧,待会还要去温书呢”容烛同情的看了眼容麒,这孩子也忒苦了!

      断夏疾步从远处树林穿了过来,低着头走到容烛和容麒面前“奴婢参加大公主大皇子,皇后娘娘说了今日不必温课了。汾阳王妃昨晚殁了”

      容烛瞳孔都剧烈收缩了一下,容麒和容烛两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怎么这么突然,我前日还见过王妃”还是容烛先打破了僵局,断夏额间渗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说话还有些微喘“王妃这病反复也是常有的,成国公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现下人还没醒了。汾阳王世子也不见了踪影,皇后娘娘喊主子们去汾阳王吊唁。”

      成国公是汾阳王王妃的娘家,听说汾阳王阳盛阴衰三代就有汾阳王妃这么一个闺女。不仅如此汾阳王妃还是成国公老来得女,这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汾阳王妃就一个不好,那就是她身体常年不太好。本来在闺中只是身体偏弱而已,后来她一心爱慕汾阳王相思成疾,险些就要背过气去了。

      成国公疼女儿特意去求了皇上赐婚,本来以为汾阳王妃得了这幅心药,就能药到病除了。

      可是汾阳王成亲后,简直变了个人。

      本来也是个清俊贵公子,翩翩少年郎。成亲后却变得天天寻花问柳,再到后来就变成了全国各地妓院四处跑,一年到头看不见一个人。

      汾阳王妃病就越发严重了,到后来连床都起不来深居简出。要不是有容燮,只怕京城都要淡忘了汾阳王府这么个地方了。

      “去那找找”容麒朝容烛问道,容烛好像明白他说的是哪,点了点头。

      车轱辘碾压过青石板,发出有规律的响动。

      容烛一路沉默不语,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慌慌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容烛也早就把皇后皇上容麒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关于汾阳王妃为什么会生病,说到底还是有汾阳王的原因。而汾阳王为什么对汾阳王妃爱答不理,容烛心里也揣摩到了一些意思。

      所以因为这个原因,容烛看到汾阳王妃总是心里有点虚。

      不过因为容燮的原因,容烛和容麒两人经常出入汾阳王府。容烛和汾阳王妃关系还很不错。

      汾阳王妃虽然病中,可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容烛脑子里一团乱麻,出了皇城其实没多远就到了汾阳王府。

      老远就听见了丧乐声,汾阳王府前满满当当停满了前来吊唁的马车。托了身份的福,容烛不用排队直接到了汾阳王府门口。

      “参见大皇子德安长公主~”

      容烛等不及丫鬟,直接自己掀开车帘。

      一个穿着小斯衣服的年轻人,跪在车辕旁。汾阳王府容烛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汾阳王府也知道她的习惯,不过可能是今天太忙了所以给她安排了个人凳。

      所谓人凳,字面意思就很好解释....人做的凳子orz

      容烛皱起来眉头。她是不喜欢人凳的,不过容烛现下没有心情纠结这些,匆匆忙忙踩了年轻人的背跳下车。

      “不必跟着我了,给那个小斯一些钱。”没了嬷嬷管束,容烛可不管那么多,挥了挥手遣散了身后七八个丫鬟。

      容烛和容麒轻车熟路的走进王府家眷住的内院,又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长廊里。

      因为佣人都在外面忙活丧礼,加上汾阳王本来也没什么人。所以即便白天长廊中也是安静的吓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匆匆的脚步声,和腰间有规律的禁步声。

      穿过了长廊在走过一个圆拱门,入目的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假山林。

      容烛走到一座假山前,容麒像个猴似的几下就窜上了假山顶上,不知他捣鼓了什么。假山慢慢升起刚好够一人过的小洞口。

      容麒又爬了下来,容烛取下腰间禁步塞给容麒。容麒随手塞进了袖口里。两人走进洞口后,假山很快又合了起来。

      每个大官府一般都是有自己的密室的,汾阳王府也不例外。

      这个密室是容燮告诉容烛和容麒的,听容燮说他不开心了就喜欢躲这,自己清净清净。

      所以听说他失踪了,容烛和容麒第一个地方就想到这。

      石道很窄不过两人都还是孩子,并排走也不显得挤。石道每十步就放了两颗夜明珠,虽然有些昏暗但看清石道还是不成问题。

      走了一会石道豁然出现三条路,容烛和容麒走了最右边那条。

      走到底是一间石室,石室已经点燃了烛火,显然已经有人在里面了。容烛和容麒没多想走了进去,

      不过石室里没有容燮,有的只是另一个洞口。洞口还发着悠悠烛火光,显然里面有人。容烛和容麒两人对视了眼,她俩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了,不过还真是第一次知道石室里还有一间石室。

      容烛抬腿就想走进去,被容麒拦住了。容麒拉着容烛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慢慢靠近那个洞口。容麒凑了半个头靠近洞口看了一眼,随即便顿在了原地。

      容烛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容麒的衣服,不过看起来也没威胁。容烛也凑了半个头朝洞口看去。

      然后容烛和容麒两人都顿住了....

      石室里满满全是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女子或哭或笑一笔一划都十分传神。

      画上的女子和容烛有八分像,很显然画上那个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当今国母皇后娘娘曹姮

      容燮满是鲜血的手里拿着匕首,正在女子脸上不停划着。容烛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容燮,其实论心理年龄容烛比容燮大多了。

      容燮不像容麒,容麒虽然是皇室皇子接收着比常人早熟的教育,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孩子的稚气。容燮却永远像个小大人,她和容燮一比其实她更像孩子。

      容烛也从开始的不习惯,一个小屁孩总是兄长的样子处处关照自己,到后来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了这个兄长。

      现在的容燮全然不像平日里的他,此时的他双眼赤红,头发散乱脸上满身泪痕,他是个哑巴发不出哭声,脸上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手上拼命地割着画......

      容烛和容麒两人僵在门外,发狂的容燮依旧注意到了她们两。

      右手里拿着刀,左手还拿着半张画,狠狠盯着她们两。

      容烛咽了咽口水,不好的预感让她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被捅个十七八刀,反手握住容麒的手。

      一边坐着后退的准备,一边劝解着容燮“燮表哥你冷静点,先把刀放下别伤着自己。”容燮还是狠狠盯着她们两,脚下已经开始朝她们两走来。

      容烛心知不好,拉着容麒就是百米冲刺。

      不过容燮到底是个少年了,加上他们距离本来就不远,追她们两个小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没几步远容麒就被容燮抓住了,抬起剑作势要砍,容燮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容烛狠狠推了一把容燮,把他推倒在地。

      容燮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双手死死揪着自己衣摆。白色的衣摆被他手上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发冠歪歪斜斜倒在一边,脸哭的涨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容烛第一时间捡起来了容燮掉在一旁的剑,容麒抿着嘴朝容燮那走去。容烛拉住他,容麒转过头对她摇摇头,示意没事。

      然后大步走到容燮面前,把他发冠扶正将他扶起身。

      容麒突然的正经,出乎容烛意料,在她印象里容麒可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闹腾的不行。

      容麒拍拍容燮的肩膀,对他说“走吧燮表兄,汾阳王妃在等你呢。你先自己缓缓,我们在外面等你。”

      然后就拉着容烛出了密室

      到了假山外,看容麒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容烛先忍不住开口问“你知道”

      容麒靠在假山上,没有回答容烛反而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

      “去岁冬天我拉着福雯偷偷溜去母后宫里,拿点东西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几句。”容麒取出袖口的禁步,半蹲在容烛面前,熟练的给容烛挂上。

      福雯是伺候容麒的一个丫鬟,人机灵又漂亮,和福春是一起进宫的。可是去年冬天,福雯失足掉进枯井里摔死了,福春还伤心好久。

      容烛一直以为福雯只是意外失足而已,现在想起来没来由的心惊。

      容烛嗓音有些微颤“福雯是怎么死的”

      其实从内心来说容烛,还是希望听见容麒说是的。虽然早知道古代皇权至上,人命根本不算命。

      但是她一直以来被皇后保护的很好,每天除了发愁上课。

      容麒系好禁步,还细心的把容烛衣角蹭到的灰尘拍干净。

      抬头对容烛漏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福雯是不小心失足掉进枯井里摔死的啊,你忘了吗你不是还给她家人封了一张银票过去吗?”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阳光撒在容烛身上,她却感不到什么暖意。

      假山洞口的打开,让容烛和容麒结束了对话。

      出来的是容燮,他脸上还是满面泪痕。身上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已经比刚才是好很多了。

      容烛先开口“表兄”,容燮耷拉着脑袋,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容烛先掏出帕子给容燮简单包扎了一下。

      “先去洗洗,这个时候汾阳王世子应该在前院接待来宾”说完容麒拉着容烛就先走了。

      容燮在她们走后,解开了手上的帕子,将染血的帕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走在路上容烛整个人都有些懵,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句

      “皇叔多久回来”

      “报丧的人已经去了,从京城到展蓝八百里加急来回也要三天。”

      “皇叔去展蓝干嘛?听闻展蓝的德全戏苑,出了个名角叫孟暄....”顿了一下可能是想到容烛是个姑娘。“皇叔...对她甚是喜爱...听闻要将她以平妻之礼....”

      容烛的眉头拧成了川,突然觉得这些“家人”,自己好像从没了解过他们。

      如果说刚开始汾阳王是因为和皇后相爱,加上皇上赐婚不得不娶

      那他后来都与汾阳王妃生儿育女了,还总是几年不回一次汾阳王府,天天寻花问柳。甚至连汾阳王妃病逝,他居然在和别的女人恩爱携手。

      这样的人真是恶心,想到汾阳王妃的音容笑貌,就越对汾阳王生出满满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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