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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拿到了”?“嗯”。两人拿到汇凝镜立刻又来到青茗峰准备复苏娇娘魂魄。
      “啧啧啧,这是死的有多惨”。一行四人来到娇娘被烧死的地方,阵阵阴冷之气扑鼻而来,于沐被冻的直往猎望北旁边靠。
      “看来是遭了不少罪,土壤都是最痛苦的紫红色”。猎广寻看着眼前触目惊心,寸草不生的一片紫红土壤叹道。
      妖类修为尚浅,不足以化为全人身的,称为半妖,很显然娇娘就是半妖。普通妖精死后魂飞魄散,□□化为脓水渗入大地并无危害。而半妖则不同,半妖死后按死前所受痛苦,土壤会呈现猩红、赭红、血红、紫红四种红。
      普通半妖死后土壤呈猩红,无怨无恨无情无仇,来去如人间清风般飘渺。
      怨仇极大之半妖死后土壤呈赭红色,预示大仇未报,身死怨念存,怨念吸收世间邪气修炼,可以赭红土壤为根,重塑妖身。
      背负情债之半妖死后土壤呈血红色,乃是由所愧对之人在其死处日夜血泪痛流而成,最是令人惊叹。
      而娇娘死去的这片土壤之所以呈现紫色,乃是因死前承受巨大痛苦,土壤受其感化感同身受与其分担,这种颜色的土壤历经沧海桑田依旧寸草不生。
      “广寻,把汇凝镜放过去吧”“好”。
      猎广寻走到中间颜色最深的地方,正要把汇凝镜放下,却被人打翻。
      猎望北眼疾手快,飞身向空中接住;“还好没碎,不然没法跟帝后交代了”。两人抬眼望去,打翻镜子的人正是孟原。
      “你们在干什么,不问自闯,是天界的报恩之道吗”。最后几个字孟原几乎是吼出来的,鸾茵未见过孟原,所以没有什么反应。但其余人包括猎广寻都被他这句话震住了。自三人在竹林居住以来,孟原态度虽说不上热情,却也礼数尽到、言辞相敬。何时像方才那般大吼大叫。
      鸾茵看着僵持的四人,开口道:“想必你就是孟原,仙君勿恼,我们来此地并非是要惊扰娇娘姑娘”“住口”!孟原大声喝道。
      “嘿,平时看你彬彬有礼的,没想到是个无礼小子,还什么神农氏,回家种地去吧”。于沐双手叉腰大声教训他。
      “看来我们对你真的是有点太客气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她说话”。猎广寻这样似寒冰霜降的语气让三人不寒而栗,配上她此刻紧握的“咯咯”作响的十指。于沐一咽口水,缓缓移开挡在两人中间的自己。
      如果说孟原此刻的眼神是愤怒,那么猎广寻就是愤怒至极无疑了。双眼血红明显像要把孟原撕成碎片。
      猎望北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这种眼神与她当年怒视城下敌军一般无二,而当年身为吉疆疆主的猎广寻无疑是把吉疆放在心中首位。那现在呢?现在在她心里什么又是首位?
      于沐循着他目光望去,果然是猎广寻。“将军莫非真对广寻上仙有情。这细腻担忧的神色也只会对广寻上仙才会自然流露出,对我只有一副朽木不可雕、粪墙不可圬的模样”。
      正当众人各有所思时,最愤怒的两人已经亟不可待开始交手。孟原化出一根翠玉竹杖横扫一地竹叶,道道锋利凛冽,向猎广寻齐齐刺去。却全部在离她几丈远之外如落蝇坠地。
      猎广寻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身后一块巨石缓缓腾起,一阵劲风吹过,巨石向孟原砸去。孟原侧身躲过,巨石连连撞倒一片翠竹,天色瞬变,乌云翻滚狂云如泼墨。
      孟原趁机探手去抢猎望北手中的镜子,于沐飞身一脚,他旋身躲过,手中竹杖又向猎望北手上打去,于沐硬生生用拳头打开了他这一杖。骨骼折断的声音震的人头皮发麻,心头一紧
      “你,你怎么用手接,傻了吗你”猎望北看着强装镇定但右手不停哆嗦的于沐,竟生出几分心疼。于沐看着他,冷汗直流嘴上却安慰道:“没事,将军不用担心”。
      下一秒便晕了过去,猎望北急忙抱住他,鸾茵也上前查看。
      孟原见状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景象后退连连,扔下手中竹杖想要离开。却被一块飞来的石头击中左臂,他一下捂住却又有一块石头击中他右臂。紧接着小腿又被击中,然后是脚踝、腰腹、脖颈,凡是打到最痛苦的关节处都被石头击中。直到他痛的倒在地上,这些石头才停止攻击。
      猎广寻看他已经失去知觉,上前揪起他的衣领扔在地上。

      “看来我们就不该帮他,让他自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混蛋”。猎望北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于沐,心中又是气又是担心。
      “公主,他没什么事吧?我怎么感觉他很痛苦”。确实,于沐现在虽然是昏迷不醒,但表情却是一脸痛苦,双唇紧锁、眉头紧皱,豆大的汗滴沿着额头滑落到竹枕上。
      “将军 将军 将军”“啊?我…我在呢”于沐一边呓语一边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猎望北抓住他的手,才发现他连手心都满是汗水,指尖摩挲,一隅小屋中莫名的情愫静静传递。
      猎广寻和鸾茵来到孟原房间,他躺在床上背对两人: “你们还来干什么,还没打够吗”?
      “你知道的,我们是想帮你,方才……”鸾茵还未说完,猎广寻却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拿出那根竹杖放在桌子旁,轻轻走了出去。
      “公主吹首曲子吧”。猎广寻说着递上那天普庵竹林的竹箫。鸾茵接过:“你想听”?她点了点头。“那,吹首什么呢”?。“你想吹什么就吹什么”。鸾茵想了想,将竹箫递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猎广寻退后,倚在竹屋旁,静静凝望。
      鸾茵吹曲气息很平缓,使人心舒气畅,仿佛深身处向往之地,化作清潭。
      猎广寻静静听着,发现与上次两人相遇时不同,鸾茵现在吹的曲子音调含情,千般婉转,初听觉相思,而后叹离别。苍郁的竹林遮住了世间的一切,却遮不住斑驳的日光和如翠竹般清澈的真情。
      孟原想起以往和娇娘在这竹林里的日子,那真是他永生难忘却再难求的时光。没有病人,没有需要采摘的药草。他像一个乡野村夫,每日想的是家中等候自己的娇妻。即使自己日夜防备,可当她为自己浆洗衣服,煮饭烧菜的时候,那种幸福的归属感让他一点都不想去管人间琐事,什么瘟疫,人面蛛,与自己又有何关,皆是他们的命数罢了。可为何自己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在这竹林里和心爱之人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却有那么多的人阻拦。连爱人也要放弃这段感情,他怨。疯狂的村民饮她的血,烧她的腿。往后的百年,茕茕孑立,衾寒枕冷夜迢迢,再无家如青茗峰这片幽篁。娇娘那幅情景从未从他的噩梦里离开,痛苦的喊叫声一点点啃啮他温热的心。他再也没有温情脉脉,没有得过一人心,珍藏心田。孟原闭上双眼,一滴清泪滑落。
      猎望北紧紧握住于沐的手,生怕他再收到伤害。不知何时,这个印象里瘦弱的少年已别具一番风骨,白衫散落、肌肤如霜雪、纤指如嫩芽。他摸摸于沐的肩膀,不觉哽咽:“这臭小子怎么不管吃多少就是不长点肉呢”。想起以前的嬉闹,日夜发奋练习只为和自己分担,永远第一个冲在前面保护自己。这份情意,当真是深重浩瀚。

      鸾茵低头吹箫。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转喉空婀娜,奏出一曲情歌。曲调婉转、轻柔如水。清风徐来,掀起她重叠的裙裾和未束的发,飘丝如雪,海棠标韵。葱葱玉指来回拨按,皓腕呈于轻纱之中,若隐若现的冰肌玉骨。猎广寻一双眼睛时而流连于她眉眼,时而凝望她玉臂,神情仿佛在看这世间绝美景象。长眉连娟,微睇绵藐。一双眸子清澈而有情,千朝回盼,万载流芳。通身的姿态般般入画群芳难逐。忽然看见她手腕处的珊瑚珠串,猎广寻细细回想,嘴角上扬。
      一曲终了,众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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