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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白天不懂夜的黑对宇皇其实并不陌生,他住的逍遥居,那里住着的开到荼靡、红豆和白痴姐姐都和宇皇有过合作,从她们口中,也听了许多宇皇的事。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宇皇的孩子那么多,个个都很出彩,更难得的是品性都还很好,所以这次宇皇说合作,几个姐姐也都支持,他没想太多也就答应了。
      其实住在逍遥居的,都是对名利喜怒很淡薄的人,每天除了练功,无非就是喝茶、聊天、下棋,一个个活得清心寡欲的,说好听点是一群修仙一样的人儿,但在白天不懂夜的黑看来,说养老应该更合适。可就这群每天潇洒自在不闻窗外风雨的人,尤其与宇皇有过合作的几个姐姐,每每聊起宇皇的时候,却总是双眸流光溢彩,玉颊红霞翻飞,之前白天不懂夜的黑总是坐在旁边听她们聊,看她们的激情满满,他是不理解的,他特别赞同那句“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男子总是那般污浊,包括他自己,所以当初几个姐姐邀请他来逍遥居住,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他不想自己一个男子,玷污了逍遥居的净土,但几个姐姐坚持,他也确实很喜欢逍遥居的清净自然,才搬进了东边单独的一座小院,除了庭院里的碰面,他从不会去姐姐的住处。
      都是男子,宇皇和他的孩子,又有什么不一样。
      一直以来的疑问,让白天不懂夜的黑对这个邀约,不由多了一丝丝的期待。
      站在休息室外,白天不懂夜的黑也有些惊讶于自己居然主动来找宇皇,不过既然是两个人合作,谁找谁都一样。
      面前笑起来眉眼弯弯男子,皮肤白的有些耀眼,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温暖的光,整个人也不端什么架势,就是觉得和他呆一起很舒服。包括聊怎么合作,宇皇都很迁就白天不懂夜的黑的风格和特质,短短半日,合作的型式就已经定好了。一切都那么的水到渠成,整个过程,白天不懂夜的黑根本基本没提什么意见,都是顺着宇皇的思路在走,按照逍遥居那几个姐姐的说法,宇皇每次都是这么的游刃有余,这就是他的才华所在吧。
      等出了那间房那扇门,突然一个黑影跳立在自己的面前,笑得阳光灿烂地冲自己打招呼:“嗨!你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看着面前这个俊秀短发,身材修长的大男孩,一身定制的黑色燕尾服服服帖帖地好似他就是今天的王子,白天不懂夜的黑礼貌地点头:“是。”应完便往旁边跨了一步,想要绕过对方。
      却不想那人轻轻后跳了一步,又挡在了他的前头。
      “我叫我管你,你知道我的吧?”
      白天不懂夜的黑有些无奈地抬头,他想回去练习,毕竟宇皇的要求有些高,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但对方不等他开口又继续道:“都说你一般不出来的,还是父亲厉害,居然请的动你们。你住在逍遥居对不对?白痴姐姐她最近还好吗?改天我去你们逍遥居玩玩吧,总觉得那里都是高人。”
      我管你,白天不懂夜的黑虽然没见过,但听还是听说过的,听的最多的评价就是率性不羁,如今再看眼前的人,给他更多的感觉,就是个热情的大男孩,他本不想多言,奈何对方实在没有要停的意思,只得出声打断:“逍遥居不接待外客的。我还有事,失陪。”
      这次我管你没有再阻他,白天不懂夜的黑才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真的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热情的人,会让人有种放不开手脚的束缚感。
      “嘿,我能问你晚上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吗?”身后的声音依旧热情而坚定,白天不懂夜的黑不用回头都能想象的到他那张笑得无比明亮的脸。
      “不知道。”
      这些年他只穿黑色,最多为了效果多些亮闪闪的配饰,但黑色一直是主调。他早已记不起上一次穿别的颜色是什么时候了。
      他只是不想回答。
      这一夜过得意外的快,我管你比他出场的早,穿着下午遇见的那套燕尾服,站在舞台上,他的那份自信表现地更加淋漓尽致,就算被围在人群中,视线却仿佛被锁死,被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那种酥麻感从眼睛直入心脏,最后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白天不懂夜的黑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情了,放在身侧的手指伸开又合拢,如此几次,那种紧绷感才稍稍缓解。
      “紧张?”身侧的宇皇微笑地递上一杯水。
      接过水,白天不懂夜的黑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坐久了,有点难受。”
      白天不懂夜的黑结束下场的时候,我管你立在后台的台阶旁。
      看到白天不懂夜的黑下来,我管你两只手后掌并拢,十指轻拍着快步迎上祝贺道:“你好厉害。”
      “谢谢,是宇皇教的好!”白天不懂夜的黑礼貌地点头答谢,侧身越过对方继续往前走,我管你却跟了上来。
      “真的,尤其后面那段吟唱,美翻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动的感觉。”我管你的眼神注视着白天不懂夜的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额头的细汗,自然也可以看到他明显带着拒绝的眼神,“小白,我叫你小白吧。交个朋友可好?”
      只是被这么看着,白天不懂夜的黑觉得这里比台上更热,对方却离自己越来越近,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比你大,叫哥。”
      “小白好听。”我管你又往前一步。
      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弟弟调戏了。小白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却又没有办法:“宇皇都这么教你的吗?”
      我管你笑地更灿烂了:“无师自通,我台上是不是很帅?!”
      离这么近,白天不懂夜的黑发现我管你居然比自己高,刚从台下下来,气息仍然不稳,被对方用身高压制着,显得格外狼狈。白天不懂夜的黑知道跟这种人讲不了道理,索性一弯腰,从我管你身下的空隙里快速钻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快步逃向自己的休息室。
      “小白,下次穿白色吧,肯定更好看!”远远的,我管你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合上门,白天不懂夜的黑第一次想要对着门外比手指,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了,今天的他有点不像自己。
      这种慌乱与凌乱的心绪,多少年没有过了,曾经春花秋月里,那个人也总是这么围绕着自己,说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那时候是真的开心啊,只是后来花败了,月匿了 ,自己的心就像是初冬的残荷,真的难看至极。
      那段记忆,他从不愿在想起,却不想今夜,竟被一个陌生人牵扯出那些零碎的记忆。
      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逍遥居这几日春花烂漫,樱杏桃梨花前赴后继的,满园都是成片成片粉嫩欲滴的颜色,红豆说过,这是恋爱的季节,需要绽放的季节。偶尔逍遥居还会跑进几只野猫,此起彼伏的叫声,叫的人心烦意乱。他已经回到逍遥居月余,本以为那一夜的心情时间久了便恢复了,却不想一点都没好,反而越来越烦躁。
      院子里引入了后山的山涧活水,通过西墙角,蜿蜒着穿过一片桃林,又潺潺地从东院流走,烦躁的午后,本想小憩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不懂夜的黑沿着院子里的山涧踱步,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红色快速射向自己,忙伸手接住,及手处的触感是一种带着微凉的温柔,展开一看,竟是一朵鲜红的玫瑰。
      院墙上的人,依旧笑得比天上的日头还要耀眼,为何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人非要缠上自己呢。
      “小白,送你的。”我管你身着一件白色的底衫,外面罩了件薄薄的淡粉色罩衣,也没有竖腰带,衣摆垂落着,随风飘荡,与底下的桃花融为景的一处,仿若春的娇子,又好似是桃花仙子下了凡间。
      “叫哥!”狠狠地将手里的玫瑰调转了方向,用花的尖锐处直直地射向墙上人的左胸处,不似来时的温柔,送回的玫瑰在春风里旋转,明显多了份肃杀的冷意。
      那边却笑着,用另一支玫瑰迎上,两朵花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炸裂开来,像一朵红色的烟花,坠落了,殷红的花瓣散落,又像一个惨案的现场。
      “小白好听!”我管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
      另一边,刚冒了新芽,新绿满满的柳树下,红豆半拖着香腮,微微叹息:“真是可怜,不过是送朵花,却差点送了命。”目光却半点不舍得从那片桃林处收回。
      一旁的白痴抿了一口茶,这茶是托夏之旅刚弄来的明前茶,味道确实不错,听到红豆的评价,笑着摇了摇食指:“罪不至死却出了杀招,难得见小白心乱。”
      “心乱?”一直对那边的戏码不甚干兴趣的开到荼靡,停住了本想去够点心的右手,终于也将目光投向了东边院墙处的两个人,拇指和中指在半空中摩挲了好久,“看来春天猫多了,得在墙上撒些药才行。”
      白痴笑着将一块桃花苏塞到开到荼蘼的手里,又扶着对方的手将点心送到嘴边:“荼荼可别太狠,省的弟弟真伤心。”
      “哪能啊!”开到荼靡收回目光,用指尖将那块桃花苏掰下来一点,然后慢慢地用手指碾碎了,才送到嘴里,好似手里那块桃花苏更像是一个替代品:“对猫,我可是很温柔的。”
      所以不是猫,就不用温柔了呗。
      白痴摇头,红豆笑。
      这之后,逍遥居的猫确实少了,但我管你却依旧是日日来,白天不懂夜的黑不理他,他就一个人坐在墙头数桃花,或者自说自话地要唱歌给小白听。
      也不知道开到荼蘼用了什么药,我管你坐在墙头就连连打着喷嚏,却依旧坚持坐在墙头唱,于是荼荼弄来了蜂窝扔到墙角,这人就用罩衫当保护继续唱。隔日安排下人挑了两桶大粪放在墙边,我管你就摇着扇子继续唱,最后还是红豆实在忍不了那味儿,叫人给抬走了。
      小白看着三个姐姐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也很是无奈:“他不走,我也没办法。”
      “你就从了他,他肯定就不唱了。”红豆笑着建议。
      “从什么从!”开到荼蘼脸色黑得很,像极夏日即将爆发的雷雨天,估计再这么耗下去,就狂风暴雨了,“拿把扫帚去把他赶走!我们逍遥居的人也是他求得的?”
      白痴眨巴了下眼睛,对三人道:“弟弟向来好运,我倒有个主意。”
      “喂,我们打赌好不好。”白天不懂夜的黑站在墙下,前几日有雨,身后的桃花都谢得差不多了,绿色已经布满了枝丫,开始开创属于自己的新世界。
      看到小白出来,我管你倒也没预想的表现得很兴奋,但他那道目光至始至终就再不愿再从小白身上移开了:“赌什么?”
      “就赌你手里的那朵玫瑰是双数还是单数?”白天不懂夜的黑看着那朵玫瑰,有些惋惜,真的好看,只是又要被他毁了。
      我管你:“输赢如何算?”
      “我赢了,你走!从此你不要再缠我,逍遥居自然也不许来了。”赌注是他改的,刚才在屋里,几个姐姐说的是让他不要再来骚扰就好,但他却只想彻底赶走这个麻烦,心的麻烦。
      “好!”我管你答应的倒是爽快,“但若你输了呢?要求随我提?”
      白天不懂夜的黑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随你!”
      “那好!”那边说完,一个白影起身一跃而下,落到白天不懂夜的黑的身边,带起的风旋起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桃花瓣,桃花瓣顺着风,围成一个圈,将白天不懂夜的黑,围在了中间,“输了,我要娶你。”
      “怎么可能……”白天不懂夜的黑刚想反驳,却被对方用扇子堵住了嘴。
      “我从不说假话,那夜的心动不是假话,今日的亦不是!”我管你依旧笑脸盈盈,只是直视小白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迟疑或者躲闪。
      那样的坚定如松。
      玫瑰花瓣一瓣一瓣地飘落。
      白天不懂夜的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焦虑、害怕、迟疑、惶恐、一丝丝的愤怒,不论多复杂,他却可以清晰地读出其中一种,那隐隐的雀跃与期待,早就泄漏了内心深处的一些心思。
      随着最后一瓣花瓣坠落。
      我管你问:还记你的赌注吗?
      小白不答。
      我管你微微俯身,凑到小白的耳畔继续低语:还记得我说过想看你穿白色的吗?
      这两句话,像是一句咒语,将白天不懂夜的黑彻底唤醒。
      我管你轻轻将人带入怀:别哭啊。
      那一夜,看着台上的白天不懂夜的黑,我管你第一次从头到尾都没有笑,他后来问父亲,那些情绪,那些伤痛明明都在他心里,却好像清晰地布满了他整个人的身体,仿佛可以一道道清晰地被人看见,被抚摸到。
      父宇皇回答的是:不见阳光不知明媚,不度暗夜又怎知寂寞,我以为你不懂呢。
      我管你握紧了拳: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什么暗夜魔鬼,我来赶走他们不就好了。
      所以我来了,带你入最明媚的世界,再无暗夜寒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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