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58、剧情开始之前43

　　古人云：恋爱使人降智。如采曰：古人诚不欺我。
　　一次在路上遇到战士向岚相打招呼，如采鬼使神差地也喊了一声“岚相大人”。岚相“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于是待对方离开后，她又念了一遍。
　　“做什么？”岚相皱眉。
　　“没什么，就是叫叫。”如采笑道，“岚相大人~”
　　“……”
　　“岚相大人~~”
　　“……别这么叫我。”岚相偏过头去。
　　不好意思了吗！如采眼睛一亮，装作无辜的样子继续道：“为什么不行啊，岚相大人？”一边放柔语气，一边意图绕到对方面前。
　　不料岚相突然回头，眯着眼睛威胁道：“你要是再这么叫，我就——”
　　如采眨眼，玩味地问：“就？”
　　“我就叫你‘如采大人’。”
　　“……”哈？
　　如采差点笑出声。她会被这种程度的威胁威胁到？
　　“那……您请？”
　　结果当岚相真的一板一眼喊她“如采大人”，如采差点没绷住。低音炮的杀伤力比她想象得强太多，偏偏对方还特别认真，弄得她更不好意思，不敢再调戏对方。最终两妖各退一步，同时表示不会主动使用敬语武器，这才消停。
　　围观了全程的羽林表示：你们真的是和我同岁的辟邪，不是从慈幼坊跑出来的？感觉你们小时候也没这么幼稚啊。
　　热恋期的两只辟邪没有理他。
　　不过后来如采也觉得自己的智力水平下降得有点多。与岚相交往后，她的脑子就跟泡在蜜罐中似的，不管是几次魔的异变之间找不到规律，算不出天星尽摇的日期；还是鬼师蛾子害她几次平地摔，险些被副官怀疑小脑萎缩，什么糟心事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用防弹玻璃将安全程序隔离开来，如采无意纠结它和心魔因什么产生的争端，也懒得去管。无所事事地趴在桌面上，看着那颗鱼妇眼珠，她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算算时间，某只辟邪也该回城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她要不要提前下班去迎接一下？
　　“对了复复，你把之前那些魔核残片从仓库里取出来吧。”
　　“您终于打算收下了？”副官抬眼，“我还以为您要把那些碎片和鱼妇的眼珠一起还回去呢。”
　　“嘛……”如采讪笑。想起自己之前在对方面前立的flag，心里不免有些尴尬。“妖的想法总是会变的……”
　　再说，脱团狗也是狗啊。
　　如今，几乎整个天鹿城都知道她和岚相交往的事情。一个是战功累累的将士，深得王上信任；一个是王妃的胞妹，掌管所有守备队，他们两个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再加上先前战前送行、送魔核残片的事、以及慕夜白到来造成的影响，这份恋情得到了包括亲朋好友在内大部分族民的祝福。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那个拉黑岚相的妹子在知道这件事后，特意找如采聊过一次。她们这些年龄相近的王族从小一块儿长大，彼此之间都算了解。在她看来，像岚相这种钢铁直男，可以钦佩，但绝对不适合交往。看在以前如采给她抄过作业的交情，她友好地过来提醒一句：回头是岸，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对此，如采笑着回答：“可我觉得小岚很可爱啊。”
　　那一刻，对方看她的眼神跟看智障一样。
　　大概恋爱中的人总会有些傻吧，如采想。议事时一个偶然的对视都能让她感到开心，这在以前完全无法想象。如今的她已经不会直接裂空回办公室了，只要时间上允许，她总会在心里哼着小曲，和岚相同行直到不再顺路。
　　看着身旁之人的面庞，如采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情侣都喜欢成天腻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和岚相再多待一会儿。哪怕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待着也好。
　　只可惜……无论是她还是对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工作的时候总是不如学生时代谈恋爱那样方便。同为天鹿城高层的一员，负责的又是不同方面的事务，但凡有一人忙起来，两人就几乎见不着面了。就比如这回，听闻碑渊海有异动，岚相奉命前去魔域探查，出去已有好些天。
　　虽然如采也能理解，再说小别胜新婚，有分离意味着有迎接对方归来的机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或者别的什么可以联络的东西……
　　“不好了，如采大人。”
　　被副官的声音打断思绪，如采定睛一看，发现对方两手空空地出现在门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发生何事？”
　　不会是魔核残片丢了吧！？？
　　“仓库失窃。”副官压低声音道，“那些缚妖的罐子全都不见了。”
　　“那——魔核残片呢？”如采紧张地问。
　　“魔核残片都在。”
　　如采登时松了一口气。
　　“在就好……真是的，复复，你没事吓我做什么。不就是罐子丢了吗……等等，罐子？”
　　什么罐子？
　　一问才知道，副官说的是如采几十年前特意做旧的、具有禁锢效果的陶罐。因为岚相送的碎片数量太多，副官单手拿不回来，想拿个东西顺手装一下。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如采以前做的罐子。拿她做的容器装她的东西，倒是刚刚合适。
　　不料找了一圈，副官都没瞧见那些罐子的影子。再三确认那些罐子确实失踪，副官这才回来报告。
　　这些可以禁锢妖族的罐子，因为平日里派不上用场，又不好任由它们流入天鹿城，一直放在守备队的仓库积灰。时间过去的有点久，如采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会不会是谁拿去用了？”她猜测道，能进到仓库的辟邪可不少。“若是当寻常容器使用还好，若是拿去恶作剧……复复，你派人去古厝回廊看看。”
　　希望一无所获……虽然她觉得不大可能。
　　都说预感这种东西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得知守备队确实从古厝回廊解救了一只名叫“艾黔”的异族商人，如采扶额，心想“果然如此”。手法都和她一模一样，绝对是守备队内部干的好事！
　　看来是没法提前下班了，如采怨念地想。不过总觉得这家伙的名字有点耳熟……是错觉吗？
　　模仿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比较要命的是这是她先开的头，罐子也是她做的。当年副官瞒下了这件事，谁也没有向上汇报。要是这种时候因为一个异族捅出来……虽然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但场面也不会好看。如采简直不敢想象姐姐姐夫知道了会怎么看她。要是岚相也知道了……
　　啧，得赶紧把这事处理掉。
　　鉴于嫌疑犯肯定是守备队内部人员，为了不打草惊蛇，如采决定亲自去安抚这位不知在黑暗里困了多久的异族小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在嫌犯尚未察觉时直接拿下。最好赶在岚相回来前就解决这件事。
　　然而和对方没聊几句，她就发现：无奸不商绝对是一条永恒的真理。脱困没多久就有心思招揽生意，说着说着就想把东西卖给她，这个姓艾的家伙心理素质绝对是一等一的棒。而最让如采感到佩服的，还是对方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抬高卖出价、压低收购价的行为。
　　如采：我好像知道你是怎么进罐子的了。以及这种异常的熟悉感……
　　上一回在天鹿城引起事端、被她套麻袋关到罐子里的，就有这个名叫艾黔的商人！！
　　如采记得那次就是因为对方低买高卖的行为被拆穿才惨遭暴打，还牵扯到守备队的队员。结果一段时间没见，这妖就跟没事妖一样来天鹿城干同样的勾当，还坑到她面前……
　　你可能是想再进一次罐子，如采冷漠地想。
　　“东西我待会再看。关于把你抓到罐子里的犯人，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太热情，不小心惹到哪个脾气大的辟邪？哈哈。”艾黔笑道，“这位大人，要是对符纸这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不如看看我这儿新到的货色？这些都是我这儿卖的最好的，正适合像您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性。”
　　“不，我——”
　　“或是您有什么用不上的东西也可以置换给我，生意嘛，有来有往，有进有出，不管是买还是卖，我艾黔向来童叟无欺！”
　　不欺小孩不欺老人，所以欺中间的咯？
　　如采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那什么——”
　　“如采。”
　　被熟悉的声音叫住，如采转头一看，发现岚相就站在她身后。
　　彩色灯廊下，银发辟邪的身影仿佛也被染上了些许梦幻的光影。尽管对方近在咫尺，如采还是眨了好几下眼，确认眼前正是不知何时归来的岚相。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是来找她的吗？
　　“回来没多久。刚从王上那里过来。听羽林说你今天要去他家吃饭，一下午都没出现，让我来找你。”还说以如采的效率应该早就把工作弄完了，本来还想让她给自己做个菜试试。结果却……
　　按下心中的期待，岚相皱眉问道：“在忙？”
　　如采摇头：“忙倒不忙，只是……”
　　和商人扯皮扯到现在，一点线索没有，让她感到十分烦躁。
　　“那你还要多久？”岚相问，“如果不久的话……我在旁边等你。”
　　“这个……”如采迟疑。虽说岚相愿意等她，她挺高兴的。可是真让对方等太久，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啊啊，都怪这个奸商，要不是盘问他，她早就可以——
　　嗯？如采忽然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现在就下班啊？
　　她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其实我的事情也差不多搞定了。我们这就走吧。”
　　艾黔：？？
　　大人您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
　　眼见被他忽悠了好久的客户推着另一个潜在客户就要离开，商人忙道：“那个，两位？两位别走啊——”
　　岚相疑惑：“他在叫你我。”
　　如采撇嘴：“不用理他。”
　　情侣一向是商家爱宰的目标。不用艾黔说，她都能猜到对方的打算。在现代就见识过各种骗你花钱的手段，如采对这类推销的抵抗力很强。无非是买点这个送情缘，买点那个凑一对。先前就被对方忽悠买钗环首饰，说是之前一个戴金色花簪的妹子都买了不少，首饰这种东西对姑娘家来说永远不嫌多。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想想就生气。
　　再说，就算手艺退步，她如采好歹也是天鹿城中数一数二的珠宝匠，在她面前吹那些饰物有多好，可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连守备一队的队长订制发簪都来找她，更何况……
　　等一下，发簪？金色的花簪？？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你说什么？”岚相问。
　　如采摇头：“没什么，是我自言自语。”
　　当初她给一队队长做的就是一支以栎津草的花做造型的簪子，因为他与他那个在药房工作的女票第一次相遇是在光明野。而她没记错的话，一队队长以前就跟艾黔起过冲突。要是这家伙还坑了他女朋友……新仇加旧恨，刀子又近在手边，结局可想而知。
　　明天得找他谈谈。至于现在……“走，找羽林蹭饭去！”
　　羽林家离集市不远。和岚相一起走出五彩灯廊，如采这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为着那些个罐子的事，她竟是把一个下午都给赔了进去。原本还想着提早下班，跑去却邪之门迎接任务归来的岚相……
　　“说起来，你的任务怎么样？碑渊海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过是新增一员大将，行事作风颇为乖张。说想来光明野‘见识见识’，呵……他倒是敢说。”岚相冷笑，“明日议事会提及此事，不过有碑渊海其他魔压着，应当不足为虑。”
　　“哦……”
　　“你如何知道我今日归来？”
　　“羽林跟你说的吗？只是随意算了算。任务内容摆在那，你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我以前都去过。而以你的速度，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几天也该回来了。所以……”
　　如采讷讷回应。虽然嘴上与对方聊着，心里却忍不住想到迎接男票的事。
　　原先她的算盘打得很好：下班后先去瞭望台蹲守，只要却邪之门那边有动静，确定是岚相回来，她就立刻裂空过去。赶着第一个说哦卡唉里，要是气氛合适的话，或许还可以抱一下下——当然，前提是气氛合适。她绝没有占对方便宜的意思。
　　结果现在……眼瞅着他们离羽林家越来越近，同时也离却邪之门越来越近，许是计划落空的遗憾作祟，如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见岚相转过头，一双蓝色的眼眸深邃地看着她，如采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话不过脑子。
　　啊啊啊啊啊她刚才说了什么啊！！
　　“呃，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岚相打断了她。
　　“怎么，非要我说‘可以’，你才敢动作？”
　　闻言，如采愣了一下，随即扑了上去。
　　抱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家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既感受不到躯体的温度，也触及不了肌肤的柔软。盔甲冰冷坚硬，其上的精致雕饰在这种时候更是硌的她生疼。甚至在撞上去的时候，冲入口鼻的更多是金属的气味。
　　可是当自己的双臂环住对方，自己的侧脸靠上对方宽阔的肩，如采突然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感觉到对方的双臂圈住自己的身躯，她的心头更是涌现出一种甜丝丝的幸福感。
　　“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恋爱中的男女紧紧相拥。说是一下，但谁也没有率先放手的意思。交织在一起的影子是那样难舍难分，便是被夕阳拉得老长也不曾分离。橙红的天空下，彩砖铺就的街道上，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美好。
　　如果忽略不远处，奇怪两位小伙伴怎么还没来，拿着汤勺就出来查看情况，结果毫无防备被亮瞎狗眼的红发辟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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