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53、剧情开始之前38

　　“如采最近还是很忙？”
　　没头没脑地，岚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自长老会解散后，他和羽林一直忙着收拾残局，根据玄戈的指示重新整编各部各队，将权力收归王的手里，直到最近才终于放松下来。走在街上，他忽然就想起了整日不见踪影的青梅竹马。
　　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岚相心想。
　　“如采？她哪里忙？”羽林诧异道，“前段时间还把事情丢给副官，跑去光明野钓了一天的鱼，我估计天鹿城里没有比她更悠闲的辟邪了。”
　　岚相停下脚步。
　　“钓鱼？”
　　“是啊。”
　　“你怎么知道她去钓鱼？”
　　“前两天她来我家蹭饭，带了自己钓的鱼过来，亲口跟我说的。”见岚相面色一沉，羽林挠了挠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问：“怎么了？”
　　“……我以为她很忙。”岚相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经过一番信息交换，两只辟邪这才发现，他们共同的小伙伴近年来在他们面前展现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他们之前因为忙长老会的事从未聊起过她，也就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在岚相眼中，如采十分忙碌，连慢慢走路的闲余都没有，去哪都是裂空。很少会在城中遇见，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除了王庭，他只在瞭望台发现过对方，似乎是趁着工作间隙出来透气。他还因为先前吓走对方的事感到过意不去，想着要真那么忙，不应该对她那般苛刻。
　　然而羽林看到的如采却是另外一个模样。除了刚刚接任统领一职时确实手忙脚乱，几次差点出了岔子；后来适应了便游刃有余，总能找到摸鱼的空闲。为图方便将裂空用到了极致，只有去王庭时会规规矩矩地走过去。经常会找自己聊天，虽然忽然出现在身边怪吓人的，但消息比他还灵通。尤其是关于岚相的事，几乎如数家珍。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如采裂空的习惯脱不了干系。没人知道她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后去了哪里，也就无从判断她的行踪和实际状况。
　　所以在岚相以为如采忙得不行的同时，羽林一直以为两个小伙伴的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不然如采怎么会对岚相那么了解？虽然没见他们两个相处、也没听他们说起过相处的事，但他觉得这种事不和他说也正常。为了不让当事人害羞，他贴心地一次也没有过问岚相。
　　——结果这俩除了工作场合几乎没有任何接触，比以前如采长期出差、聚少离多时说的话还要少。
　　这谁能想到！？？
　　“你不会是……被她讨厌了吧？”羽林托着下巴猜测。
　　否则根本解释不了这种异常。如采对他知之甚多，他却不清楚对方什么情况，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有意疏远，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很忙……
　　肯定是被讨厌了。红发辟邪默默点头。但应该不全是讨厌。
　　以他多年和女性相处的经验来看，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对自己真正讨厌的家伙那么关注。一边冷着对方一边暗中观察的，往往都是心底喜欢对方，但面上过不去。考虑到这俩的性格……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怎么知道！”岚相恼怒。
　　骤然得知自己被冷落，以为的一切还是对方刻意制造的假象，怒火中烧的他只觉得自己遭到某种形式的背叛，哪里还想得到对方对自己超乎寻常的了解。
　　“我什么都没做！”他恶狠狠地强调。
　　“那她为什么要避开你？总得有个原因吧。”羽林叹息道，“以你这个脾气，我估计是你又哪里气到人家而不自知，又不赔礼道歉，结果就——”
　　气到她！？
　　倒是给他一个气到她的机会啊！？？
　　岚相气得不想说话。
　　羽林继续道：“说真的，你还是和她道个歉吧。你们之前都是怎么和好的？”
　　怎么和好的？自然是谁做错谁认错，把话说清楚了，矛盾自然消解。
　　可他做错什么了！？还道歉！！？
　　冷哼一声，银发辟邪转身欲走。
　　见对方这个反应，羽林一拍脑袋，蓦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如采和他哄着这位傲娇，就算双方都有错，也总是他们先退一步。岚相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辟邪，事情往往就这么过去。可置气的一方变成如采时，问题一下子暴露出来。
　　岚相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哄女孩子！
　　身为旁观者，羽林看的很清楚：他的两个小伙伴交往主要靠的是如采主动。以前就算侦察队工作再忙，她都会找机会和岚相聊上几句，联络联络感情。不需要讨好，也不需要温柔以待，只要岚相没有恶劣对她，她就会自己凑上来。而岚相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而当如采不愿意找他的时候，就会像现在，或是他们年少时那样，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来往。岚相只会默默看着对方练剑、回家，一起狩猎时悄悄注意对方的动静，心意昭然若揭，但就是不去找人。
　　那时羽林笑他：“你这样偷着喜欢，如采可不会知道。”
　　而那时的岚相还不愿承认：“谁喜欢她了！”
　　可恼羞成怒后，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默默关注对方，既不像他口头说的那样无感，也不采取任何行动。羽林当时就摇头叹息，想着这样要是能追到妹子，简直见了鬼。而现在……
　　都是一百多岁的辟邪了，也该学会拱白菜了吧？
　　羽林：“我说，你真不去找她？”
　　岚相：“不去！”
　　羽林：“就算她和别的辟邪在一起了也不去？”
　　岚相：“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知道这是气话……羽林心想：这可是你逼我的。
　　“前段时间我看到昊旌那家伙和如采告白，如采还送他出城……这样也没关系？”
　　岚相猛地转身：“你说谁！？”
　　“昊旌。”羽林同情地看着对方，“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昊旌。”
　　“……怎么可能？”岚相难以置信，“他们两个不是——”势同水火吗！？
　　“是啊，我也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羽林耸肩，“如采以前在他父亲手下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发现人家还挺不错的，就……不然后来也不会提醒她关于选妃的事吧？”
　　“……”
　　见岚相似有动摇，羽林又添一把火：“而且我听说那几个长老的消息也是昊旌递给她的。我看如采好像也不记恨他了，临走前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城门口一直走到光明野，然后——你去哪？”
　　“……与你无关。”岚相不耐烦道。
　　“是去找如采吧？”羽林挑眉，“你知道她在哪吗，就这么空着手去？至少也带个礼物什么的吧？”
　　不情愿地停下脚步，岚相纠结片刻，才道：“那你说，带什么。”
　　“嘿嘿，这你就问对人了！”
　　羽林：计划通??
　　要说送什么礼物讨妹子欢心，羽林估摸着整个天鹿城也不会有比他更专业的辟邪。就连王上婚前也曾咨询过他的意见，听说王妃收到礼物后还很开心。因此在这方面，他觉得自己绝对算得上是权威专家。
　　然而在帮岚相出主意的时候，他发现，如果送礼对象是如采，这事不大好整。
　　送一个手工技能满级的妹子什么礼物比较好？一般的小玩意恐怕看不上，珠宝首饰灵石装备之类的，她想做自己都能做，原材料未免有些不解风情的嫌疑，珍贵的宝物一时也找不来。当然，送什么都可以表示心意，但在他们了解如采、知道对方和一般女孩子不大一样的情况下，听起来不那么靠谱的方案会被岚相直接毙掉。
　　“要不……你送花？送花总不会出错。”羽林挠着头说，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了。“我好像听谁说如采最近对花很感兴趣……”
　　“她不是不喜欢花吗？还说送花不如送吃的。”岚相怀疑地看向对方。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
　　“这……我也只是听说。不过她的话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羽林感慨，“吃的啊……也不是不行。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但你现在跟我学，好像来不及吧？”
　　岚相沉默半晌，问：“她为什么会去你家蹭饭？”
　　“好像是因为她自己做的饭太难吃，所以一直到处找人蹭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去她副官家里或是王庭，偶尔才会找我……”羽林下意识回道，见对方神情不悦，吓了一跳：“我说，你不会是在吃我的醋？还是她副官？那人有老婆的！”
　　“……谁问你这个了！！”
　　最后两只辟邪还是选择了最俗套的花。凭借羽林和花店妹子的交情，他们得到了一个漂亮的花束。精心培育的花朵刚刚剪下，还是娇嫩欲滴的模样，数量不多不少刚刚好。绝对是份不错的礼物。
　　只不过送礼物的辟邪有点问题。
　　看着岚相以拿枪的架势手握花束，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爽的气息，一副要去打人的样子，羽林不禁扶额。
　　“我说，你能别这么……跟上战场似的？”
　　“多事。”岚相嘀咕。
　　羽林：不是，你这样会吓到如采的你造吗？
　　从一个孩子嘴里套到如采的下落，两只辟邪开始向中央花坛移动。羽林不用想也知道岚相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无非是从因为昊旌的消息头脑一热的状态清醒过来，又觉得自己没错，凭什么跟如采低头赔罪之类的。
　　可感情的事情哪有这么斤斤计较的？还论对错输赢……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他也没让岚相一定要向对方道歉。只是让他主动找一下妹子，说几句好话，缓和一下关系，能搞清为什么不和更好。礼物都给他备好了，还这么不情愿……难以想象他要是没有骗对方昊旌告了白，岚相能置气多久。
　　是的，昊旌告白这事是羽林编的。什么有说有笑、从城门一起走到光明野都是他编的。真实情况是：他看见如采和对方在光明野中正常——以他们的关系来说绝不正常——地交谈，因为距离过远，他只听见他们说到“喜欢”和“告别”的词眼，之后昊旌便离开了。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之间发生过告白事件，看那架势也不大像。
　　但仅这件事就足够让羽林感到惊讶。他估计岚相要是看到那一幕也会受同样的刺激，说不定反应会更剧烈。
　　跟宿敌都能正常交谈，却不动声色地躲开竹马什么的……简直要给岚相点蜡。
　　反正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不在天鹿城了，羽林想：除非岚相去找另一个当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扯谎的事实。而只要他去找了如采，两人把话说开，目的达到，也不枉他这一番心机。
　　唉，羽林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用心良苦的老父亲。
　　然而事情要是像老父亲预想得那么顺利就好了。
　　当他们逐渐靠近中央花坛，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花雨。羽林一眼便认出好几种花，还在琢磨是谁这么大手笔，便在一片飞红中一眼看见了他们要找的辟邪。在成为守备队统领后开始注意形象的如采今天穿了一身不失大气的白色衣裙，放下了微卷的及腰长发，比起平日的英姿飒爽，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娇柔。
　　不得不说，他们的青梅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如果她对面没人的话，或许他们还能在一旁静静地欣赏一会儿。
　　那是一个比如采稍高一点的人，身穿紫色的衣衫，一头长发乌黑亮丽。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对方的正脸，但能看到如采对那人笑得无比灿烂。
　　羽林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以为他们正好撞到别人跟如采告白，心想这实在太糟糕了。先不说人家这个段位岚相根本比不过，光看如采的表情就知道她对那人的好感度挺高。要是两情相悦，他和岚相还撞个正着……简直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场合。
　　但很快他发现实情比他想的更可怕。只见如采一挥手，又是一阵落英缤纷。她一脸豪迈地对那人道：
　　“既然你喜欢花，那我便赠你漫天飞花吧！”
　　难怪听说她最近对花感兴趣。羽林心想：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花，也不知收集了多久。
　　等等！这花是如采送对方的？？
　　这什么操作？？？
　　在红发辟邪诧异的目光下，紫衣人士轻笑一声，从半空中挑出几朵还带着梗的花，几下编出一个花环，轻轻地戴到如采头上。
　　哦，还挺会撩妹的。
　　但他撩的是如采。
　　……要完。
　　眼见岚相就要愤然离去，羽林一把拉住他，然后被自己帮着挑的花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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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