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菜鸡的奇幻冒险》落地成茄盒

4、上古时期4

　　夜晚，如采和两个好朋友聚在篝火旁聊天。没想到戎冬找了过来。
　　“诶，对对对，就是你。”戎冬一下子就看到了如采，问她：“姑娘，你有没有看见缙云？那家伙又跑个没影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看如采的眼神都变了。两个好友更是一副想要掐她脖子问个究竟的模样，让如采有些发怵。
　　“我不知道。”如采无视了周围人的视线，平静地说，“我们下午就分开了。”
　　如采没有告诉好友她们下午遇到的那个人就是缙云，是因为她一回来就被两个朋友嫌弃重色轻友，要求做好吃的补偿她们受伤的心灵。两个人和如采相处久了，对她的厨艺很有信心，即使当事人坚持声称自己是随便做的，她们也照吹无误。
　　可不是随便做的嘛，如采腹诽。她现在做出来的东西，估计都比不过穿越前她们家狗吃的东西。但吃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没能得知缙云的下落，戎冬嘟囔了几句，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了。这些男的一走，辛尔和於蓝立刻开始严刑逼供。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见到缙云大人了！”
　　如采歪头，十分无辜地说：“……就是下午来送沧海遗音的那个人。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什么！？”两人皆是一惊，“是他！？”
　　如采点了点头：“是他。”
　　“你还真是……”辛尔张着大嘴，久久不能闭合，“好眼光啊。”
　　“别提了好吗。”如采苦笑。
　　“不过辛尔说得对。我们原以为你是个不讲究的，现在看来，你却是我们当中最讲究的。”於蓝感慨万分，“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如采，难得看上个人，就看上了有熊第一战士缙云。啧啧啧。”
　　“我哪有不食烟火，最食烟火的就是我了好吗。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吃的肉是谁烤的，嗯？”如采佯装不悦，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只是有点宅而已。”
　　但她心里清楚，那不是宅。一个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灵魂，终究和世人格格不入。
　　八卦是很难被带跑的，两人都对如采的话视若未闻。“我觉得你有戏诶，如采。”辛尔兴奋地说，“你可是那个‘制陶的如采’，我们集泷最娇艳的花朵，就算是和缙云大人在一起，也说不准是谁占便宜呢~”
　　“他都已经拒绝我了。”如采无语道。
　　“你不后来又跟上去了？”辛尔反问。
　　“我只是不甘心，想要知道他的名字，看看究竟是谁拒绝了我。”如采摊手，一本正经地瞎编乱造。“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可我还是觉得，如采，你和缙云大人挺有可能的。”辛尔不死心地说。
　　“我记得想要嫁给缙云大人的是你，而不是我。”如采试图转移火力。
　　“哎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转移成功。辛尔恼羞成怒，脸也红了起来。如采和於蓝趁机起哄，弄得她愈发不好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戎冬去而复返，邀请几个女孩子过去同乐。他听说如采她们来自集泷，很想打听那里的事。如采看到对方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来打听八卦的。她挑了挑眉，装作不知道，和同伴一起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集泷和有熊结盟已久，我上次去还是几年前的事。也不知集泷现在怎么样了。”戎冬感慨，“不过不用过去也是好事，至少说明那里安稳，不需要我们貔部的战士，哈哈！”
　　这些年来，魔物的出没越来越频繁。集泷那边只有如采她们那一次遇到过魔，后来没有再遇到过，但其他地方并不都是这样。如今，人族的战士不仅要从别的部落手里保护自己的家园，还要清剿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魔，生存变得更加艰辛。像集泷这样比有熊次一等的部落，抵御别族的劫掠还行，可却没有对抗魔族的实力。更多的部落连集泷都不如，他们不得不依靠强大的部落，通过结盟来保障自身的安全。
　　如今，部落之间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这既是人间不幸的反映，也是未来必然的趋势。如采知道，照这个势头下去，轩辕丘的建立是迟早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央求父亲，和同伴一起参加这次在有熊举办的花食节。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她多少还是有点想亲眼见证历史的变迁。
　　“我们集泷之所以能够安稳度日，也多亏各位勇士在外奋勇杀敌。”如采真心实意地说，“我在这里谢谢戎冬大人，谢谢各位战士。”
　　“诶，都是我们该做的。”戎冬摆了摆手，“要说剿敌，我们貔部可比不过缙云手下的饕餮部。他们人不多，可杀起魔来跟不要命似的。”
　　这种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自然引起了貔部战士的不满。如采心知戎冬是想在她这个“缙云的心上人”面前说对方的好话，但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真是的，如采叹气。这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说起来，我听说集泷的那个制陶姑娘也来了有熊，可这么多天一直未能得见。”戎冬忽然说，“你们几个都是从集泷来的，可知道她在哪，长什么模样？”
　　“你说如采？”辛尔眼前一亮，“她——”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清丽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西陵的女族长——嫘祖大人。
　　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她的夫君，有熊的族长——姬轩辕。
　　“嫘祖大人，姬轩辕大人。”众人纷纷恭敬道。
　　“诶，不必这么严肃。我和轩辕也只是过来凑个热闹，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嫘祖笑着摆了摆手，一点没有上位者的架子。“我刚听你们谈到那个集泷的如采？听巫炤说，他下午见到了本人，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如采心里有些开心。被说漂亮，总是让人高兴。
　　不过想到巫炤全程紧闭的双眼，她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看到东西的……？
　　嫘祖环视了一周，最终把视线定在了如采身上：“想必就是你吧！”
　　如采连忙起身：“如采见过嫘祖大人，姬轩辕大人。”
　　下午如采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很意外地发现巫炤和缙云都听说过她的名字，而且还是从他们上司那里听来的，这让她受宠若惊。但仔细想想，其实并不奇怪。改进制陶法究竟意味着什么，上位者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千年以后，关于嫘祖的传说，谈得最多的还是她养蚕缫丝之事，至于她身为一族之长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成就却少有提及。谁也无法忽略技术对历史的推进作用。
　　不过如采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养蚕缫丝是人家嫘祖自己想出来的，她如采却是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搬到了这个时代，当不起发明者这个头衔。
　　但这些，其他人可不知道。
　　“还真是你。”嫘祖见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开心地握住了如采的手，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我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不如……你跟我回西陵去吧？”
　　“啊？”如采一懵：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像是辛尔经常会说的——
　　靠。她下午就是这么跟缙云告白的！！
　　嫘祖见她反应过来，笑得更开怀了。姬轩辕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样，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愿意跟我回西陵就行，正好教教我西陵的工匠新的制陶法。”嫘祖豪爽道，“敢和缙云表白的女孩，可真让我喜欢得紧。”
　　“我说的时候哪知道是缙云大人啊……”如采嘟囔，“再说，他都拒绝我了。”
　　嫘祖笑得更大声了。
　　最终，如采还是拒绝了嫘祖的邀请。她的亲朋好友都在集泷，和西陵相距甚远，她不可能抛弃自己阿父去那么远的地方定居。再说西陵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集泷好歹还被救下来几个人，西陵可是连同族长在内全部战死。她没道理从小火坑跳到大火坑。
　　但把轮制法教给西陵是没有问题的。如采过去没有藏私，现在更不会这么做。
　　不过经嫘祖这么一闹，全有熊都知道她就是那个集泷有名的制陶人，也知道她和缙云告白的事。搞得如采很不自在。在花食节当日，姬轩辕和嫘祖宣布了建立轩辕丘的事情，所有人听了这个消息都很激动。大家聚在一起唱歌跳舞，脸上满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有的青年趁着节日气氛当众对心上人告白，可见节日易脱单的道理在哪个时代都适用。告白成功的受到大家的祝福，没成的大家也报以善意的微笑。这都没什么。但总有人会在这时候提到当年嫘祖向姬轩辕求婚的事，还顺便提起前几天如采和缙云告白的事。每到这时候，如采都感到无比痛苦。
　　你们说的后一件是个失败案例，求不要再提了，谢谢。
　　如采知道自己堵不住众人的嘴，没有去凑热闹，在有熊外面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吃果子。没想到却遇到一个认识的人。
　　是骑着獍妖的巫炤。
　　“你怎么在这里？”如采颇感意外。
　　“这话应该由我问你。”巫炤俯视对方，“轩辕丘即将建立，所有人都在庆祝花食节，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吃独食的。”如采语气轻松地说。见巫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由说了实话：“好吧，我只是觉得待在那里太尴尬，所以就跑出来了。”
　　“……你喜欢缙云？”
　　正在吃果子的如采惊悚地转头：5M你也这么八卦的吗？
　　“你应该知道，缙云是领兵的战士。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耽于儿女情长。”巫炤说，“轩辕丘建立以后，有熊要庇护的小部落只会越来越多，战事也会更加频繁。缙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管战斗以外的事。”
　　如采张了张嘴，下意识问：“所以你们建立轩辕丘是要集结力量，对魔发起反攻？”
　　“我以为你会更关心缙云。”巫炤挑眉。
　　“我当然会关心缙云了，他是我男神嘛。”如采说，“可关心也没用啊。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所擅长的只有部落内部的事务。”
　　这个时候的人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分工，但是职业化程度并不高。除了打仗不行，其他的技能如采多少都会一些，采集，编绳，种植，烧饭……她不是养尊处优的祭司，身为工匠需得自食其力，除了制陶，她的生活里还有许多别的事情。
　　“所幸，越大规模的战争，后勤的重要性也就越高。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在后方也能起到一份作用。”如采说着说着，话题一转，“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姬轩辕是不是要对魔族发起反攻了？”
　　她还记得缙云因为一次人族对魔族的战争而不幸沦落魔域，在魔之骸得到了辟邪奎的帮助，因为获得了辟邪之力而一夜白头。十年之后，和他一同落入魔域的人族伙伴先后老死，最后回到人界的好像只有他一个……？如采也记不大清了。她会向巫炤求证自己的想法，也是为了确认自己记忆的正误。
　　“难怪你敢说出那样的大话。”巫炤淡淡地评价道，“看来，你的头脑确实也有那个价值。”
　　“呃……谢谢夸奖？”如采挠了挠头。
　　“知道这是什么吗？”巫炤指着他□□的獍妖问。
　　“是……獍？”如采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听别人提起过。”
　　其实是在游戏里打过——打的是它的骨架，和有血有肉的这个差异略大。
　　不过这个坐骑缙云似乎也有一只，算是他俩的情侣款？
　　“严格来说，这是獍和其他妖兽杂交产生的后代。”不知为何，如采感觉巫炤的态度变得好了一些，和她说话也颇有耐心。“獍是一种天生具有穿越空间异能的妖兽，如今魔物逐渐增多，也是因为它们。”
　　“空间异能……”如此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人族要花费大力气剿灭獍妖，发起破獍之战；为什么缙云会在追击魔物的时候坠入魔域。“所以接下来，姬轩辕就要集结各个部落的力量剿杀这种妖兽了？”
　　“你应该叫他‘姬轩辕大人’。”巫炤提醒道。
　　“您说得对，巫炤大人。是如采失言。”如采汗颜道。其实她在内心里一直管那位叫“老祖宗”，毕竟这可是真·华夏老祖宗，古剑三上市前一直把男二名字藏着掖着，害网友只能叫他“冬梅”。穿越到这里的她能在脱口前记得切换为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罢了，你对你男神都不带敬称，我也不指望你对其他人能有多少敬意。”巫炤嘲讽道，“不过，我看你在其他人面前倒没有这么……嚣张。”
　　嚣张？如采错愕地想。她在巫炤面前很嚣张吗？？
　　难道说……这位高高在上的鬼师大人觉得自己太放肆了？？
　　她很想来一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的否认三连，可真这么做了，总觉得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便是坐实了“嚣张”二字。如采很好地忍住了这种冲动。
　　所幸，巫炤也不是那么在意她的回答。“崇拜也好。若是真的对他抱有男女之情的心思……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因为，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你根本不了解他。”
　　留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巫炤便驱使獍妖离开了。如采一直沉浸在“啊得救了”、“谢谢5M大人不杀之恩”的情绪中，对巫炤没有追究感到惊喜。
　　这时的她没有发现自己是得到巫炤善待的、为数不多的外族人。西陵的鬼师可不是什么平易近人之人，如果换了别人，这段对话在打完招呼就会结束。若不是嫘祖欣赏她，像她这样的工匠，根本不可能和巫炤有平等对话的机会。这件事，她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而那时的她已经奇异地和巫炤成为了好友，甚至比她和缙云的关系还要近些。
　　但这时候的如采没想到这些。巫炤走后，她一直在琢磨对方离开前留下的几句话。她揣测了许久，最后觉得巫炤说的应该是缙云。像她这样崇拜战神的女孩子多了，可知道缙云真正是怎样一个人的却不多。身为缙云的挚友，巫炤完全有资格说这话。
　　但给人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在说“最了解他的只有我”、“你就不要肖想了”……
　　有点给（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