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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奴隶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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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可靠消息称,艾尔瑟王子已失踪长达四十八小时。摄政大臣及12名内阁长老已秘密召开紧急会议,商定派出F队及K队白夜眼镜蛇,以护城河为中心,向城外进行放射性搜索……」
墙壁上的悬浮电视正在播报早间新闻,知穗皱着眉头,把冲泡过度的蛋白.粉咽下去。
过去半年来,奴隶市场的生意都很不景气,她上个月只拿到了十个金币的工资。因此,没有钱去买传统食物,只能喝营养粉度日。
或许是由于她的亚裔血统,知穗并不能完全适应曜金纪元的膳食习惯,即使蛋白.粉,维生素原液这类浓缩剂可以提供人体所需的基本营养,但她还是渴望吃到面包、青菜和熟肉这类从农耕纪元流传下来的食物。
在知穗看来,她已经饿了大半年,饿得眼圈比眼球还要黑,头发比思想还要黄,怎么可能不暴躁。
知穗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选了顶黑色棒球帽,踩上滑板往外走。
路上遇到叫卖的报童,知穗扔了枚铜板给他,却不去接报纸芯片。曜金纪元的新闻总是与上流社会相关,知穗毫无兴趣,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刚一进入奴隶市场,希尔达便哭丧着脸扑过来,“阿穗小宝贝,今天只剩下一个G等货色拍卖。如果再抢不到货源,我们就要倒闭了……”
知穗躲开她的拥抱,一边把棒球帽翻过来反扣在头上,一边向盥洗室走,“倒闭了最好,这样的黑心生意不做也罢。”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希尔达假哭功力日渐成熟,嘤嘤嘤地围着她转,“反正你有铁饭碗,不在这儿干,也能找到活计。可是我该怎么办呀?你真是好冷漠好无情好负心汉好……”
知穗甩过去一个眼刀,阻止她继续使用小学生词汇攻击,无奈地叹口气,承诺道,“……好吧,我答应你。下次见到知星,请他帮你从外星系找一找货源。”
希尔达顿时收住了眼泪,对她做个飞吻,“一言为定。”又绕到她身后,推着她进盥洗室,“快去换衣服,还有三分钟,拍卖就要开始了。”
近半年来宫廷内风云诡谲,老国王年迈体衰,储君艾尔瑟与摄政大臣的矛盾不断激化。喜爱奴隶交易的有钱商人察觉到时局不稳,都已逐渐搬离都城,连带着货源和交易都快速下滑。原本价位最高的A等级alpha黑奴已经几个月都未见一个,大多是D等或F等的白人奴隶。
农耕纪元末年,由于基因突变及人为屠杀,有色人种数量骤减。鉴于物以稀为贵,现今除了血统高贵的勒基尔,梅普达两大家族,以及混杂了费尔肯血统的皇室之外,白人,尤其是白种奴隶,已经身价低得连知穗这样的月光族都能买得起。
她在盥洗室换了黑色长袍,仍反戴着棒球帽,往拍卖大厅走去。远远地看见希尔达所说的G等奴隶已经跪在台上。或许因为这是今日唯一的拍品,又或许是因为台下竞标者寥寥无几,居然省略了前面一系列悬念铺垫的环节,直接便卸下了奴隶的金属面具。
再略走近,知穗立即就明白了为什么连希尔达都如此兴趣缺缺。这是一个白人男性alpha,尚未成年,但周身都散发着具有强烈侵犯性的烟草味,堪称在市场上最不受欢迎的商品。
即使一周前刚刚注射过抑制剂,知穗仍然感觉到了强烈地不适感。她皱起眉头把希尔达拉过来,“为什么要故意催发他的信息素?”
希尔达看了看台下的竞拍者,趴到她耳边小声回答,“如果能引起台下的omega发情,就好交易了。”
这个理由知穗无法反驳,只好强忍着晕眩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羽毛笔字,努力尽到作为交易记录员的责任。
眼前的拍品,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还是一个男孩。尽管由于性别优势,肩背和腹部都已形成了匀称紧实的肌肉,但比起成年alpha来说腰身还远显得纤细。似乎发觉到知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男孩转过头与她对视。一阵风吹动他的灰金色的碎发,露出一对近似冰湖的蓝色眼睛。
察觉到竞拍中的奴隶竟然敢抬起头,希尔达恶狠狠地抽了他一软鞭,少年alpha的后背上绽开一道血痕。他移开目光,重新朝向地面低垂下头。
血腥使得信息素的烟草味显得愈发凛冽,有数名无意出手的omega均已离场。知穗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羽毛笔在莎草纸上划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弧线。
台下的竞价卡在四十五金币处停滞不动。希尔达压着嗓子拖长了声音,“45金币……一次……”很显然是不甘心以这样的低价成交。
台下的女买家露出轻蔑的微笑,轻哼一声,“这样糟的货色,能出手就不错了,还想卖出高价钱吗。”
那是一位颇为强壮的女性alpha,经常在奴隶市场购买玩物。她料准了没有平民敢豢养一位白人男性alpha,原因是如果后者某天突然决定反抗,那么守卫不足的平民家庭很难毫发无伤。实际上,此前因购买了男性alpha奴隶而丧命的买家不在少数。
但是她不怕,女人摸了摸披风上粗糙绣成的山羊族徽。她有的是办法来调.教这些小家伙。
“45金币两次。”希尔达停顿了五秒钟,重重地叹口气,看起来今天是要白辛苦一场了……“45金币三……”
“50金币。”
希尔达的交易锤悬在半空,她仿佛生锈的锡兵玩偶一般,卡顿着转身去看知穗,脸上带着「天啦噜妈妈我见鬼了快救救我」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50金币。”知穗紧闭双眼,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重复道。
女买家展开羽毛扇,饶有兴致地扇了扇风,“60金币。”
“65金币。”
“80金币。”
知穗咬住嘴唇,感觉到鲜血的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81金币。“
“82金币。”
“83……”
两人又往复了数个回合,alpha女买家忽然好像玩老鼠玩得尽兴的猫一样,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呵,真是有趣。反正不是什么名贵玩意,那就让给你吧。”
一旁早已看得呆住的希尔达终于回神,慌张地敲锤定音,“88金币,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