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华中岚虎

102、细节决定成败

　　方言卓坐在了短沙发里，刚要说关于称呼的“小事情”，庄之蝶从长沙发的正面靠近了他坐了，端庄微笑：“行真一定要我在庄总和小蝶妹妹之间给他一个称呼，我叫了他二哥，那么你只好由老方降格为大哥了……”
　　方言卓愣了，原来事出有因，也感觉到了庄之蝶就是一副好事都找上他就是要倒贴的姿态，让他心里更多了一份慌乱。
　　“青卓姐完成了南疆的调研，关于你《月狼》的写作中有用的东西终于告一段落了！她会来，她必须必要来……”庄之蝶开门见山，却说到了方言卓忧心的问题，让他不住地点头了，庄之蝶保持了微笑：“我觉得你们大学四年的感情这二十二年后需要划上一个适当的符号，总是压抑了、躲闪了不好，也不应该……这个我没有建议，你自己解决，可以向我寻求帮助……”
　　听闻庄之蝶这样说，方言卓瞠目结舌，觉得她的话中有话，信息量有点大！正要凝深思考的时候，庄之蝶又说：“这是大事也是小事，在你怎么想怎么看了！但是这会儿你进入了我的势力范围就要陪我聊天，让我解闷……”说着，她拢了长发，微笑了，又靠近了一些，吐气如兰：“我说的是不是有点强势？可是换种说法我又觉得假模假式。那么言归正传，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难的，你的作品‘西域战记’我理解了，就是打了一个又一个的仗，这东归肯定是要大打出手了。可是，‘月狼传说’仅仅指的是明月公主和狼神使者刘芃吗？我猜应该还是一种情境，告诉我是怎样的让我省心，剧透一下……”
　　“哦！”方言卓挠头，整理了思路，解释：“沙漠和草原的几场战斗都是发生在月夜，你应该注意到了刘芃身体里还藏着一个桀骜暴戾的项芃，双重人格会在战斗中交错，最后‘蜃景一战’之后，项芃彻底消失，刘芃成为真正的月氏战神，也得到了完璧的明月，‘明月、战狼、白衣、红马’的形象也成为草原大漠最美、最让人们膜拜、热血沸腾的战斗图腾！”
　　“听着就让人觉得激动！我很期待，和日益壮大的‘咸菜’们一样期待……”庄之蝶倾城微笑，竖了食指：“真心服气了你编故事头头是道，让人身临其境、五体投地！都以为这是一段真实发生了的历史呢……”
　　“咸菜”是如今方言卓的粉丝们的自称，心甘情愿被“盐多”老师腌泡了的意思，也说明自己有一颗朴实却英雄的心，忧国忧民。只是，女生们给他的形象是被美颜和拉长了、帅呆了、花白了头发的中年（几乎看不出）男神，让他觉得自己拉低、辜负了粉丝们的期盼，也哭笑不得……
　　“从前的做梦胡编吓醒自己，到后来的造梦海聊侃晕别人，再到如今的牵强附会哄劳苦大众，我也是进化了的呢！”方言卓认为。
　　“你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不仅是大众，各阶层的人们都被你引导的看了西域历史，点头或者纠你的错，火的很……”庄之蝶笑了，转换话题：“你一定不知道！林月书和程风闪婚了，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说她一秒钟都不想错失生命中苦苦等待的男主！在她有记者见证的婚礼上，她还是提到了好闺蜜方青卓，说她们同气连枝，一定也有一个完美的结局！青卓姐想把《月狼》改编成电视剧，也尝试电影，或者其中一些片段感情比如洛娜和摩贺哒、勒罕和喀卜娜……可是我觉得勒罕和喀卜娜年龄、气质都悬殊，能成吗？”
　　“我在前面有过暗示！也觉得喀卜娜情窦初开，有当年南林的影子，勒罕是英雄，英雄对感情执着、敏锐……当然，其中肯定有在一起的感情纠葛和逐渐的成熟、忘却从前，那么水到渠成！”方言卓解释了庄之蝶最后、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说的从容条理，让庄之蝶心下窃喜却没有声形于色。
　　“我说的不对吗？没道理？”方言卓看庄之蝶不动声色，于是追问。
　　“对！有道理！感情在于经营，事在人为……可以这样说吗？”庄之蝶恍然大悟的样子，又给了方言卓一个迷人的微笑。
　　“还有问题吗？我是说关于《月狼》的……”方言卓抖一下，也许是大堂的厅门打开了一下，进来了几个年青人也带进了冷风，他没有在意，想到了就说了：“大林子前半生都是卖青卓的消息发家致富！这仓促婚礼也没忘了，可是红包的营收岂不错过了，她本来拿自己的钱赎程风，要青卓拿钱赎她……”
　　注意到方言卓忽然生分地叫了“青卓”而不是亲昵的“小青”，庄之蝶面有得色，接道：“青卓姐是林月书心里最重要的人，如果只能选一个，她可能权衡来去会选青卓姐……这大红包肯定少不了！结婚了，她还要发帖喜酒，青卓姐的红包一定是最大的，除非我想压倒她……”
　　“没必要呀！你和大林子不熟，见过吗？”方言卓感到莫名其妙。
　　“没有！土豪有时候就是任性……”庄之蝶眉飞色舞。
　　“呜呼！弥陀佛……”方言卓感慨。
　　“方大哥！我还是想咋叫就咋叫吧……老方，你要写作了，能轻松完成吗？”得到了方言卓的肯定回答以后，庄之蝶起身和他各回房间。

　　方言卓回到房间洋洋洒洒，庄之蝶整理了需要做的工作逐一完成，伸了懒腰歇会儿的时候打了电话：“罗主管！酒店大堂出现了几个陌生的熟人，就是此前松赞林寺被打的几个实习僧人当中的四个，他们应该被褫夺了僧人身份，这依然招摇来了巴拉格宗，又和我们住在同一家酒店……不要让他们打扰了我们，只要他们不来打扰就不要动他们……你来运作！”
　　“好的！”罗星电话里答应，接着问道：“庄总！你们还有去拉萨的计划吗？我是说天气恶劣了，入藏不安全！而且，吴悠老师——你们在虎跳峡认识的朋友，他目前在德钦的茨城小学——上周发来了邀请，欢迎你们去玩，还有一个美好的计划需要方老师和庄总的帮助，他并不知道庄总的身份……”

　　“庄总！四名被逐出山门的僧人是对你们有着恨意，但是没有注意到你们也在这里……他们用了未注销的度牒来这里旅游……之后散伙，有两个回家，另外两个去云岭想在那里的寺院混口饭吃！云岭距离茨城很近……”大约十点，罗星一五一十地电话汇报了摸排的情况，认为四个假和尚刚到还要逛，他们明天一早离开，没有再见的机会，于是说了另外的安排：“我已经联系吴老师，他很高兴！说要到县城接你们，也告诉我了他想要的帮助，不是出钱是出人，制订教学计划和方法……这即将入冬，小学在镇上，但在河谷上游坝子有几个村子，三十多名学生，来镇子上学的道路崎岖坎坷，尤其大雪封山根本无法出入，所以他想带着妻子一起去创立一个教学点，送学上门……”
　　“吴悠老师的想法很好！我要支持，我想方大哥一定也会支持……”庄之蝶对方言卓的称呼脱口而出，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接道：“校舍、教具、文具……还有后勤保障的东西，我们能帮上忙的……”
　　“不用！吴老师已经做了，他说不差钱，差人……村民听说送教上门腾出了自家的新房作为校舍，吃住也都安排好了！那里的条件很艰苦，没电、没自来水、没手机信号，但是民风淳朴、热情……”罗星回答，也问了：“庄总，要不我去先期调研一下，看要不要建一所希望学校？”
　　“还是我们去看吧！也避免大张旗鼓，干扰了那里的民风民俗……”庄之蝶拿了主意，她知道罗星十九觉得不必要，只是要她来拍板。

　　不是第一次住在沙漠绿洲，但是刘芃莫名其妙地失眠了！尤其在半夜渐大的风声中辗转反侧，他只好起身，去外面逛逛……
　　大大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有缥缈似水如梦如青烟般的云气从它的前面丝丝缕缕地滑过，近处的房顶和远处的沙丘也影影绰绰……
　　“沙漠的月亮和天池、长安的月亮没什么不同，只是它的背景少了云朵更多清净寂寥……”刘芃感慨，还是想到了明月公主，这渐行渐东，也不再有明月的消息，让他的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睁眼是天上的一轮明月，闭眼是头脑里的一面明月，每每明月形单影只、楚楚可怜的样子，在现代只有朦胧单相思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刘芃也明白这是深深的思念，割舍不下的感情。
　　“芃大人！你可以再往前走几步吗？”身边响起了布古轻轻的、曼妙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嗲萌和后来的惊慌尖叫让当时的曼古阿尼冲动了忘乎所以地要性侵，刘芃虽然不齿也理解了曼古阿尼，在现代，这就是女主播们梦寐以求、无需做作、天然磁力线的的娃娃音！让男人们游走在虐和被虐心猿意马的边缘，防线的失守就转化了攻击的欲望，面前引火的布古又没有抵抗力……
　　但是刘芃心有所属，对其他女人没有欲望！于是，他坦然微笑还有了揶揄的口气：“小布姑娘！应该是我站在这里看，你走去那里……放心！只要你叫一声，我会急冲而出，无论是蛇虫鸟兽，哪怕是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会打跑它，也让吓到的你安全！阿坚尼呢？他睡着了？”
　　“嗯！”布古感动不动，点头：“前些日子太多惊变，把弟弟吓坏了，这终于安稳地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多谢芃大人救命之恩。”
　　“客气！举手之劳。而且这因我们而起，颇对不住你们姐弟……”刘芃摇头，提醒：“这外面冷！你去吧，阿坚尼这会儿万一醒来……”
　　“哦！”布古答应着，轻盈如飘地奔向了那一处断壁残垣（露天厕所）。之后，风声掩盖了她解脱裙裾的悉索……然而，分分钟后，布古就跑了出来，低声告诉刘芃：“我刚发现那后面有一双眼睛，我好怕……但是觉得有芃大人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也就没有惊动他……”
　　“偷窥狂！？”刘芃险些惊呼出声，觉得这小子太执着了——在那么大的风、那么冷的天里冒着成为干尸、冰棍的风险在天厕的下风向守株待兔，绝对是牛人一个、相当的变态！要知道如果不是看到他出来兜风，布古不会一个人出来最少两三个人，等到的概率是万一，得手的机会就是零……
　　“流盗来偷袭了？”刘芃又想到。狄欧米罗说过，“好面子”的沙漠流盗们吃饱喝足睡好的后半夜一定会来袭击！如果大张旗鼓，那是意思一下，接近绿洲以后就会退走；如果有些动静，就是会有交手、想要东西，狄欧米罗会把借住的金子给他们；如果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就是改主意了想杀人越货……
　　“有男人想上厕所，恰好被布古抢先了？”刘芃觉得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为了给自己壮胆，人一般会咳嗽或者弄出点动静，也提示碰巧的人们他要去厕所，应该不会是悄悄地去，又不是去偷吃……
　　胡思乱想的刘芃忽然古怪地一笑，让布古大莫名了！刘芃尴尬地摸了脸面，低声告诉：“小布姑娘！你别动，我去看看，或者你进屋……”
　　“我跟你！”布古的好奇心让她跟从了刘芃，觉得这样的大英雄身边一定是安全的，大摇大摆地去看费不了多少时间，然后再回去。
　　“姐！”阿坚尼眯着惺忪的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有些奇怪布古在刘芃身侧小鸟依人般的那么亲昵、接近。
　　“噤声！”布古右手按了弟弟的肩膀，把扯着刘芃衣袖的左手堵了弟弟的嘴，摇头：“我们一起跟着芃大人去发现坏人……”
　　“坏人！”阿坚尼惊恐尖叫，扳开了姐姐的手掌，返身就要逃回屋里。
　　这样的大动静让前功尽弃，他们惊讶地看到一头高大的骆驼在墙边站起了，睁大眼睛居高临下、莫名惊恐地看着手持寒光刺喉的刘芃……
　　听到骆驼的低沉鸣叫，几个人陆续地出门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芃只好装模作样地让姐弟俩回去睡觉，告诉要各处里看看以防万一，狄欧米罗说了感谢，什康提穿了衣服跟着他去巡逻了……

　　“刚才是一头‘色骆驼’……”离开了房舍区，向货物、大牲口和奴隶们的反方向走出了百十步，刘芃说了实话并让什康提回去。
　　“还以为芃大人忘了月公主，要布古姑娘以身相许呢？原来禽兽不如……”什康提神色诡谲，说的也让刘芃七窍生烟追打了他，什康提鬼叫着求饶，也提醒：“我刚经过老曼（曼古阿尼）的房间，他和阿利（利伏乌兰咄）都不在，出门也没有看到他们！别是有什么问题？他们一个老色鬼，见了母的就花花心思；一个年纪轻轻闷葫芦，不声不响地在心里想坏事……”
　　“和我在一起，石头你的心里为什么总是那么灰暗呢？”刘芃停止了打闹，微笑着好像在自责，没有等到什康提的回答却示意他噤声，指点了远处：“你看！那间大屋是祭坛，说空的没人，可怎么有微弱亮光？不是月光！我过去看看……”说着，低了身子悄悄地靠近了大屋，好奇的什康提没有回去，亦步亦趋地跟了来，近来他和盖罗欣打的火热，拜托了人家照顾四个美女和两个男孩，盖罗欣以为是新朋友给他机会，踊跃，目不交睫地看着丹苏和赫萝瑟……
　　“你走！我是三爷的女人，你要是侵犯我，他一定会杀了你……”
　　“就是一起快乐不要那么认真，我一定比老三做的好，能让你念念不忘……”
　　“我身上不适！你刚和这个女人……”
　　“莫哄我，你还在奶孩子！我能再来，和她做的不爽……”
　　……
　　渐渐靠近的刘芃和什康提清晰地听到了男人和女人的争吵，看到大殿角落里居然有四个人，三个人正在拉拉扯扯，却压低了声音。
　　原来，“南城老三”折尼坎杜离开老巢去交通了姑墨王，带走了流盗的主力，留守的二头领“恶龙”戈尔兰迫于狄欧米罗的实力，只好带人离开绿洲。前几日，折尼坎杜心爱的女人阿香因为襁褓中的女儿被流窜的野猪啃掉了脑袋伤心欲绝病倒了，走不得路也不能在沙漠里餐风露宿，戈尔兰自作主张留下一个使女伺候，把她俩藏在了大屋附近隐蔽的密室里，淡水、食物、衣服、油灯准备的一应俱全，足以让她们在这里吃饱喝足悠然地挺过两天（明天一早商队就离开），唯独忘了如厕的问题。于是，女人在使女的陪同下冒险开了密室的门，无巧不巧正碰上了出来野战、意犹未尽的曼古阿尼……
　　狄欧米罗的卫队只保护商人和货物，不保护女人。可商队里安全，狄欧米罗也从不过问被保护的商人们的人员和货物。就有商人带了女扮男装的奴隶作为了泄欲的工具，有时还提供给饥渴的伙伴赚些金子，这事狄欧米罗知道，但他觉得小事可控，采取了只要不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曼古阿尼没有金子，承诺人家到莎车加倍给钱才带来了这个壮实不美的女奴（要跟着商队艰苦磨难，万一死了也不心疼！）来到这大屋背后泻火，月光下越发意兴阑珊的时候，丰腴性感的阿香和肤白清丽的使女下凡了……
　　看到刘芃和什康提突然出现，四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女奴溜走了，使女放开了没用的拉扯，阿香整理了衣襟，曼古阿尼则很失落——刘芃在天池叼狼时救过他的命，近来对他的印象不好，也不会欣赏他目前的“动物”行为，听刘芃说过“君子不欺暗室！”，可他见了女人，尤其美女就是拔不动腿，不但不再英雄，连君子都做不到！而当年他是莎车声名赫赫的第一勇士……
　　明白了大致的状况，却不知道怎么收拾眼下的局面，刘芃表面平静心里却在打鼓，什康提觉得“芃大将”一定可以力挽狂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刘芃一直在想怎么开口，轻咳了几次让曼古阿尼和阿香越发觉得手足失措、东张西望，回头看着刘芃的目光也越发小心翼翼、后退紧张了……

　　“你们破坏了规矩，进了我们的禁地！”戈尔兰月光下的独眼闪耀着怒火的星光，他带着人从狄欧米罗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留下的通道进入了这座祭坛大屋——流盗进入他们最神圣、核心的地方，足以证实他们的勇气！然后要战、要走取决于他们的想法，而狄欧米罗摆明了不怕他们这百十号人。看到了曼古阿尼的好事和接下来与阿香的争执，正要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戈尔兰和阿香有过眉来眼去，如果不是先有孩子接着又痛失，也许他们之间已经鱼水之欢——就被刘芃和什康提抢先了，戈尔兰觉得不带走阿香当然会让她落入商队的手里，不但三爷不高兴，他也痛失……于是，这干脆现身追责。
　　“是你们破坏规矩在先！”发觉了动静过来的赫米德契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接道：“我们一切按规矩来的，都照顾到了你们的面子！可是你们却在这神圣的祭坛藏了女人，女人可以进入祭坛吗？按规矩，不论这两个女人什么身份，怎么处置也由我们来决定，你们只能听从……”
　　“阿香是我的嫂子，三爷的夫人！也是我的女人……”戈尔兰当机立断——只有这样说才是能够带走心上人阿香的唯一理由！商路上的规矩是“为了自己的财产和女人可以拼命！不用考虑其他。”
　　阿香惊呆了，她知道即使戈尔兰是为了救她大庭广众下才这样说，将来三爷也会以“兄在辱嫂”的恶名赶走甚至杀了戈尔兰——戈尔兰勇武强悍、大漠驰名已经为三爷所忌，私下里也给阿香说过借口的话。
　　“那么下场比武！不死不休！”赫米德契自信武功，摩拳擦掌就要下场角斗，如果杀了戈尔兰就报了前几次被他劫掠死兄弟破财的旧仇，折了折尼坎杜的右臂（左膀是智计百出的军师“黄狐”塔恰木，商队百人卫士以下都被迫绕道黄风口），而且按照规矩这是私人角斗，别人不可以代为寻仇，只有双方的子女可以！他和戈尔兰目前都是单身，谁死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