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系统与主角光环的辩证法》蜀夕

7、第七章 FATE养成游戏（7）

　　“前辈好像总是受伤呢。”医疗室的紫发美少女间桐樱担忧地说。
　　在这种地方不受伤才奇怪吧。安娜内心吐槽着，但还是得安抚美少女的心灵：“安心啦樱，今天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身处游戏世界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总能飞速地好起来。只用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躺一会儿，安娜的状态就恢复满格了。
　　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而且疗伤的同时还有温柔学妹陪聊，好像也不吃亏。
　　“前辈，是在外面与谁战斗了吗？”樱突然问道。
　　“……算是吧。”虽然只是单方面被偷袭而已。
　　“前辈为什么要出去战斗呢？”
　　因为游戏是这么安排的。
　　当然不能这么回答。
　　幸好此时系统贴心地给了备选选项：
　　“……前辈为什么要出去战斗呢？”
　　A.因为享受战斗
　　B.因为渴望圣杯
　　C.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安娜在三个选项中徘徊了一阵，最终选择了B。
　　最好还是实话实说。
　　“果然啊，能成为御主的前辈，肯定是以【月之圣杯】为最终目标的吧。我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傻了。”樱说。
　　明明是温柔的笑容，却透着几分落寞。
　　“前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间桐樱问道。
　　她能记得才怪。安娜想。
　　“不记得也难怪。”间桐樱说，“那个时候我非常害怕，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但是，就在那个时候，前辈出现了。可以说，是前辈拯救了我。”
　　“哪有这么夸张。”安娜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她对此事一点记忆都没有，想必是系统擅自安排的剧情。
　　间桐樱摇摇头。
　　“没有夸张，是真的哦，前辈。”间桐樱说，“即使是现在，我也认为，是因为有前辈在，我才能继续存在。”
　　“咳咳……”安娜咳嗽两声，“樱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加重要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
　　“前辈得到圣杯以后，想用它来许什么愿望呢？”间桐樱忽然问道。
　　她的愿望么……
　　“啊……这个问题的确过于唐突吧，前辈不愿意回答也是……”
　　“我的愿望是回家。”安娜说。
　　“我想也是呢，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来前辈会有什么愿望。莫名其妙被困在这里……尤其是前辈你，一定想尽快离开吧。”间桐樱若有所思地说。
　　“多谢你，樱，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安娜说。
　　“诶，这就好了么，那么严重的伤，不需要再观察看看么？”间桐樱忧心忡忡地说。
　　“完全没事了。”安娜说着下床站了起来，“状态已经百分百恢复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樱。”
　　“一路顺风，前辈。”
　　医务室的门又一次被关上。
　　愿望是……回家么？
　　真是个难以实现的愿望啊，前辈。

　　绯红之蛇现在一骑绝尘，将其他参赛选手远远甩在身后。不，选择了另一条岔道的黄金狮突然冲出，紧跟在绯红之蛇身后。黄金狮展现出了强悍的性能，二者的距离正在不断地缩短。
　　这是抵达终点前的最后一个弯道，胜负再次一举。
　　黄金狮超越了绯红之蛇！黄金狮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区区杂碎也妄想超越本王。”一身金光灿灿的中二王放下游戏手柄，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一进门就目睹到这一幕的安娜突然觉得心很累。
　　她刚刚可是差一点就被人分尸且开膛了。
　　突然同情起了远坂时臣，各种方面的。
　　安娜扶着额头走进了屋子里。
　　高清游戏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绯红之蛇请求进行新一轮比赛”。
　　吉尔伽美什按下了同意：“不甘心的话，就赢到你主动认输为止。”
　　“……这个游戏竟然还能联机？”
　　“身为人类，你该不会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吧。”
　　“我是说，即使是在【月之迷宫】里，也能联机么？这里，也有别的御主或者从者在玩这款游戏么？”
　　“当然了。”吉尔伽美什在熟练地操纵着摩托车漂移的同时，饶有兴致地教育起了安娜，“姑且听着吧，愚民，所谓人类者，所谓人性者，即是在何等情况下都无法放弃娱乐之天性。人类所赞扬的理性，不过是为了生存和攫取高位而不择一切手段的方式而已，与他们所鄙夷的兽性毫无区别。毋容置疑，人性即是愉悦，而用以克制愉悦的一切法律、道德伦理，才是基于兽性所衍生出的生存本能罢了。”
　　完蛋了，安娜竟然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继言峰绮礼的后尘。
　　就在金闪闪愉悦课堂期间，新一局比赛也结束了，胜者自然还是摩托王·吉尔伽美什。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杂种。”他轻蔑一笑。
　　如果他是摇晃着红酒杯，而不是捧着游戏手柄，想必刚才的讲座一定会更有效果。

　　迷宫中的某一层里，吉娜可·加里吉利忿忿地扔下了游戏手柄，抱着头在乱成一团的仓库里滚来滚去：“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怎么样都赢不了。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个品位低劣的家伙。不行了——Lancer,我需要可乐和薯片，一切高糖高油脂的食品！不然我就会抑郁而死的。”
　　身为她从者的Lancer·迦尔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起身出去采购垃圾食品。
　　“御主，即使待在房间里，也请务必小心，现在已经出现了以屠戮御主为目标的从者。”
　　“老是这么唠唠叨叨的真是要被你烦死了，我可是一点也不想死。”吉娜可挥了挥手。
　　另一层里，长着犄角的少女干脆利落地挥舞长枪将敌人分成两半。
　　“你有统计么，Lancer,这是今天的第几波人了？”双马尾的御主问道。
　　“不知道。”龙女伊丽莎白·巴托里无所谓地说，“反正无论来几个，都会被我撕碎。”
　　“说得好Lancer.”远坂凛说，“就保持着这股势头，圣杯迟早都是我们的！”
　　迷宫中的另一层里，魔术师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狐耳少女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宝座上，托着腮似乎在苦恼着什么：“……偏偏是那个拥有【全知之眼】的吉尔伽美什啊……稍微有点头疼呢……”
　　“嘛，算了，如果她还不来的话，就由我去主动找她好了，特殊时刻，就得用特殊手段才行，就这么决定了。”少女晃动着身后的尾巴，她为自己的决定赞许地点头，尾巴爆射而出，贯穿了魔术师的胸膛。
　　死亡的魔术师化作金芒而消失。
　　本来就只是被囚禁于【月之迷宫】里的一组数据而已，称不上活生生的个体，甚至不能说拥有意识与灵魂。
　　只有“那个人”是独特的。
　　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灵魂的色彩。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灵魂还是很多年前了吧。
　　129名御主的大逃杀已经开始了，只是最底层的御主，Player·安娜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