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训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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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便是此次任务的详细报告。”
随着自来也缓缓将手中的卷轴收起，这场堪称机密的任务汇报已然结束。而日斩似乎还意犹未尽，叼着烟斗出神地望着窗外，直到自来也小心翼翼地唤了声“老师”，他才将视线转至自己的弟子身上。
自来也瞧了眼仍旧未言语的日斩，扯了扯嘴角：“虽说这事儿确实令人一头雾水了些，但您也不能一言不发啊。”
“嗯......是也不是。”日斩略显沉默地应了声，又玩笑般地道出了另外的忧虑，“我只是觉得封印班的担子一下子重了不少。”
“哎，您这话我可真没料到。”自来也倍感意外，他一边伸手把卷轴放到日斩的办公桌上，一边姑且算是劝慰道，“不过，如果没什么特殊进展的话，涡之国的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是无可奈何之事，您也不必太过介怀。”
然而，日斩接下来的话却让自来也大跌眼镜：“你说，让弥彦去封印班帮衬一下如何？”
猝防不及的自来也刚发出了一声表示惊讶困惑的“啊”，就被日斩自行接上了话茬：“毕竟他是漩涡遗孤嘛，又不像长门般对封印术一知半解。有他在，复原漩涡封印术一事估计会轻松很多吧。”
“但——”
“但？”
眼见自来也半天都没“但”出个所以然来，日斩瞥了他一眼，甚至还顺口跟了句。
所幸，几经犹豫之下，自来也还是决定在事态展现坏苗头前，先私心为对方保守一下秘密，于是他迅速摇头转而道：“没什么，您想的倒也真开。”
闻言，日斩忽然笑了出来，他反手用烟斗柄敲了敲桌子：“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也会看得这么开的。不是所有事都会有结果的，更何况是好结果。要知道......”
“哎哎哎——免了免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猿飞老师接下来要语重心长、长篇大论些什么，自来也慌忙摆手制止道，“我可不想提前变成个老头子。”
“如果年轻人们能成长起来，那我这个老头子当的也心甘情愿。”
曾几何时，这是尚且稚嫩的自来也所不尽理解的话，但现今时过境迁，早已与日斩同为人师的他自然是颇有共鸣。附和着点了点头，自来也方才严肃道：“老师，其实还有一件要事，碍于安全，先前信中我并未敢与你言明。”
大抵是对这位平日吊儿郎当的弟子在大事上的谨慎周密十分赞赏，日斩的言行中透露出来的态度并无不满：“说来听听。”
“实际上，弥彦从未来归还后，除说明木叶发展前景良好外，还坦言仍有些敌对分子暗中图谋不轨。未防止历史发展出现偏差，虽然未来的长门封印弥彦的相关记忆，但随后他就提到了‘斑’的名字。”
“斑......宇智波斑？！”
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日斩一副淡然姿态的表情管理便顿时失控，惊恐之余，他不禁震声重复道：“是宇智波斑！？”
“尽管答案多半如此，我希望您也不要过于激动。”猿飞老师的反应较之他预料中实在猛烈过度，自来也有意识地压低声音提醒道，“您毕竟是一路走来，真正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不，正因为真正见过大风大浪，才会有如此担忧啊。”日斩苦笑着，像是又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不过，这也难怪，他想。
对于彼时年少、记忆尚不清晰，详细事件经过多半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自来也而言：宇智波斑可能仅是教科书上一个冰冷的名字；可对于一度亲身经历过那段动荡时期的日斩而言：宇智波斑其名所承载的重量，实在是太多太多。
在那个时代，众人哪怕称得上是谈“斑”色变都不为过。就连不曾跟随斑离去，选择留在村内的宇智波一族都没能彻底撇清关系，明里暗里受到了或多或少的舆论压力——若非先后两任火影的所作所为，村内必定会乱象丛生，又谈何还算稳定地发展至今，成为最强忍村的木叶。
诚实的讲，斑之名，除却极少数人，于彼时的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阴影般的存在——就连那时的初代目火影辅佐、今后的二代目火影扉间老师都犹然如此，少年人日斩自然也无法免俗。
此时此刻，身为三代目火影的日斩所更为惧怕的：无外乎那个男人会跨越时空的界限，成为今日木叶的阴影——一如昨日。
待日斩简要地解释了一下致使他罕见失态的缘由后，自来也沉吟片刻，算是信了大半：“那该如何？”
“询问弥彦本来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竟被封印了记忆......他还能回忆起多少？”
自来也叹了口气：“不仅无法回忆起多少，试图回忆时还会引发剧痛。”
“果然是那个术......这就有些难办了。”日斩愁眉紧锁地分析道，“既然如此，纵然请山中一族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思虑半晌，日斩终于打定主意，迎上自来也希冀的目光，他出奇地镇定道：“那就这样吧。”
“嗯——等等？！”自来也下意识刚想应和，才后知后觉猿飞老师究竟一脸平静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什么叫那就这样吧？竟然就这么算了？您怎么还能坐得住？”
“不然还能怎么办？”日斩似笑非笑地望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弟子，“要不你给我提个建议？”
自来也简直快急得一蹦三尺高了：“正因为没建议，所以才指望老师您啊！”
“那倒是可惜了，我也束手无策，只余下一个在他人看来可能不是办法的办法——”谈及办法，这位老师甚至还故意拖了个长腔，任凭自来也万般急不可耐，也只得咬牙切齿地等着答案，“相信他们。”
“就......就这？”自来也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求证般地回望向日斩，没想到还真就看见对方认真地点了点头：“身为火影，不仅要保护村子里崇拜信赖你的人，还要培养能将下个时代托付给他们的人。总有一天，需要你我献身的那个时刻终会来临，届时再把这条命交出去吧......这正是扉间老师留给我们的最后训诫。”
注意到骤然陷入沉思的自来也，日斩忍不住又出言半抚慰半调侃道：“放心，必然是我在你之前，没什么好担忧的。”
“不，我只是......是我粗浅了。”自来也仅仅低落了一刹那，转眼便又眉宇飞扬起来，“诶我说老头子，你后天就得去忍者学校进行入学演讲吧？就讲这个，我看很行！”
日斩一时失笑：“又给我瞎出主意，小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个。”
“甭管听不听得懂，先留下个印象不行吗？”自来也理直气壮极了，“等以后不经意间想起来，就是足以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啊！更何况......嗯，这届的孩子都挺好的，保不准就有一两个极其聪慧的能解其意呢——您说不是？”
“唔，好像有点道理。”
见日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悠即将大成功的自来也狠狠一拍桌子：“那就对了！早就该这么办！之前您演讲说的那些好好学习啊、长大做忍者啊，人家小孩儿一天天从家人那边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您是火影，当然得来点儿不一样的！”
似有些意动，日斩并未训斥自来也，只是轻飘飘地抬眼看了看他：“那再让我想想。”
“没关系，”自来也应得那叫一个快，心里早就开始窃喜了，“您慢慢想！”
反正啊——反正无论老头子你讲什么，他们大多都不会听的。
过来人自来也，对此深信不疑。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训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