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迷人的小女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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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罗德里格斯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罗宾斯医生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说上几个作为回应的语气词，这样的场景已经在霍夕嘉面前持续了一周了。每当罗宾斯医生试图切入正题，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奈特和郝艺的事时，她就会机敏地插入别的话题，不是说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虐待自己的，就是说自己是多努力才能活到今天的，好像是暗地里和医生较劲，逼迫对方先沉不住气。但是从她的谈话中透露出来，罗德里格斯好像对时尚很感兴趣，并且对许多模特的名字如数家珍。或许她认识亚尔维斯？霍夕嘉默默思考着。
看着罗德里格斯离开医院的背影，霍夕嘉拿出手机向亚尔维斯发了一封消息，询问他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
几乎是发出去的同时，对话框右下角就出现了一个说明已读的符号。
“随时。”这一秒弹出来的简单的词汇让她瞬时安心了许多。
“那你能明天上午10点来一趟亨德医院么？”
他发来了一个笑脸和一个表示同意手势的emoji，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
“你不问问我要你来做什么吗？”自己明明是在卖他，可是他竟然如此顺从，她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亚尔维斯问：你要我来做什么？”
“你干嘛重复我的话啊！”霍夕嘉看他的回复一下扑哧笑了出来，不由得嘟囔出声。
“我是想要你帮我个忙。”
“我刚问了亚尔维斯，他说没问题。”
“那好，你记得一定要来噢。”
“他说遵命，同时敬了个礼。”
他看起来是要把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玩到底了，霍夕嘉心里嘀咕：“明明长那么高个子，却总像个小孩一样。”
第二天早上十点，亚尔维斯果然准时出现在医院，不过他做事倒是一向准时，这或许是他血统里那一部分德国基因在发挥作用。
外面现在正在下着冬日特有的冷雨，他进来时甩了甩银色发丝上残存的雨滴，但却让霍夕嘉想到了夏日里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青涩少年。
“十五分钟后你直接进这间房里，不用敲门。”霍夕嘉早就和罗宾斯医生提出了她的计划，而医生表示可以一试。她接着说：“然后你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弄错了。之后直接关门出来就好了。”
亚尔维斯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困惑，他问：“就这样？”
“这还只是开头，不过这是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她虽然也并不能确定亚尔维斯的出现是否真的能让罗德里格斯的心理防线稍稍向后撤一点，不过有时最简单直白的招数或许反而能达到目的。“如果她出来找你的话，你就说是来找我的。”霍夕嘉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记住要假装我们俩的关系很亲密的样子，但是她如果直接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的话，就不要回答，你的任务就是尽量让她听你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在盘算些什么，但他高兴她能找他帮忙，他笑笑说：“不过，我们好像不用装亲密吧。”
这句话让她一下想起自己与他共度的几个晚上，虽然什么也没做，却也足够让她的脸上烧的通红了。她避开他的眼光，低着头进了房门。
罗宾斯医生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看来罗德里格斯小姐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医生在重点之外兜圈子，而一旦稍微触及，她便如同狡猾的黄鳝一般从手中溜走。罗宾斯医生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偷偷递给霍夕嘉看：“如果你的计划也不能成功的话，或许我们只能摊牌了，虽然我知道那就失去了把她送来这的意义。”
“咚咚……”
二人期待已久的敲门声终于响起。亚尔维斯侧身进入房间的同时还甜甜地叫了一声：“塞茜。”
等等，她给他设计的剧情并没有这一幕啊！他到底是给自己强行按了个什么设定啊！
“噢，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里面呢。”他动作夸张地用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说：“我在外面等你喔。”顺便还朝霍夕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演技真的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差，这点从霍夕嘉和罗宾斯医生二人僵硬的肢体和尴尬的表情也可以得到印证。但是，罗德里格斯却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把脸转过来的时候眼睛瞪的极大，双手向外摊开，仿佛不敢相信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
看来看着喜欢的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戴着玫瑰色眼镜这句话还真是句大实话。
“刚刚那个人！是……”罗德里格斯望着眼前的二人，等待着他们和自己表现出同样的反应，“他是亚尔维斯·卡特对吧！我的上帝啊！”
等不及来自这二人的确定，罗德里格斯直接奔向了房门，而亚尔维斯正迎面站在外面的走道上。
罗德里格斯激动地大声叫出：”亚尔维斯！天啊你记得我么？去年纽约时装周我有和你合照过啊！每本有你的杂志封面我都买了！我太喜欢你了！“然后整个人就宛如一条蛇一样缠上了亚尔维斯的手臂，然后她便关上了门。
霍夕嘉在房间内只听见她一连串说了很长，但是竟完全没停顿一下，和她同罗宾斯医生商谈时支支吾吾的模样大相径庭。虽然这原本就是霍夕嘉想出来的计划，但在看不见罗德里格斯对亚尔维斯做了什么情况下，她竟突然开始担心起他会不会被吃豆腐这件事了。
二十分钟后，罗德里格斯从走廊又冲回房间。不知道他们在走廊里说了些什么，这时间比霍夕嘉想象的要久一些。罗德里格斯故作神秘地将霍夕嘉拉到一旁，低声说：“你们大费周章这么久，是不是就是想要我说奈特强行给郝艺注射这件事。”霍夕嘉点了点头，她果然早就知道医生的目的了。她接着说：“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作证。只要你给我他的电话号码。”
她口中的“他”很显然就是指的亚尔维斯。
霍夕嘉看了看门外的亚尔维斯，他的眼神平缓，仿佛把一切的决定权都交予她。如果能够洗清郝艺所受的委屈，一个电话号码实在是不值一提，只是霍夕嘉此刻更希望对方要的是自己的号码。她点点头，把手机里早已存下的号码报给眼前的人。
罗德里格斯倒是十分遵守承诺，记下号码的下一秒便对罗宾斯医生摊了牌：“那天我的确清楚看见了你一直想要的画面，叫警察来吧，我愿意把一切都讲出来。”
霍夕嘉坐在亚尔维斯车上的副驾驶座，手指无聊地沿着车窗上的雨痕向下滑动。今夜的他显得有些沉默。
她收回手指，攥在手心，轻声问道：“你是在生气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她了么？”
“没有，相反我很高兴用一个电话号码就能帮到你的朋友。”他顿了顿说：“不过我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吗？”
“对啊，你平常都不是这样的，话还挺多的，而且总是会开我玩笑……”
他发出了如平日一般的爽朗笑声，说道：“其实我觉得自己挺放不开的，遇到不熟的人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收到了很多类似于“高冷”、“酷”之类的评价。”
“我没有这么觉得啊，感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挺开朗外向的。”霍夕嘉想了想说：“不过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个子又高的缘故，第一次见面的人会觉得你有点难以接触吧。”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就完全没有放不开或者是尴尬的感觉。”他用故作惊慌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学习了神秘法术的东方巫女！”
霍夕嘉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道：“是啊，怕不怕我再对你施法啊！”
亚尔维斯将车稳稳停在霍夕嘉公寓的门口，将身体逐渐凑近她说：“我以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施了法术，让我在那之后的时时刻刻都会想到你。”
她周身被他的气息所笼罩，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轻轻替她解下安全带的锁扣，用充满空气感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说道：“做我的女朋友吧，迷人的小女巫。”
那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沿着耳阔缓缓滑进内部，宛如拨开草丛一般搅动着内耳道上细密的绒毛。霍夕嘉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迷人的小女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