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坚持单身[快穿]》微子初

13、七十年代村姑（5）

　　陆家国很快反应过来，哧了一声，“你又不会。”

　　两个小的眼神暗了暗，同样想到这个问题。

　　“你们想学吗？”陆甜甜见他们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们有几分向学的心思。

　　“想，可是，姐，没人会。”陆家康嗫嚅道，村子里没有人识字，但家家户户门口还是会贴着门联，他只知道家里放粮食的地方贴的红纸上的四个字是“五谷丰登”，他曾经偷偷的拿树枝依葫芦画瓢在地上画出这四个字的模样，一笔一笔的画，却总觉得不像。

　　“不会又死不了。”陆家国烦躁的翻过身，躺平了身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顶，“爸妈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也想像他们一样，过着一眼可以望尽的日子？家国，外边的世界很大，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山有多深，它的深处有什么，是有老虎狮子还是只有野猪？”陆甜甜坐了起来，推开窗户，现在还不到农历十五，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却比家里的蜡烛还要亮堂，陆甜甜指着它，“你们知道吗？过去有很多人给它写东西赞美它怀念自己的生活，也有人望着月亮想以前想未来，现在的人除了赞美它，更多的是想登上它，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吧，现在外边的人们就在为这件事情努力，让月亮成为我们另外一个家。”

　　“怎么可能呢？”陆家祥惊呼。

　　“怎么不可能，”陆甜甜反问道，“如果你去努力，它就是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不然它永远都只是一个月亮。”

　　“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陆家国蹬了一下被子，嘟囔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只要你们愿意努力，这事包在姐身上。”陆甜甜拍着胸口保证。

　　陆家国不信，陆家康将信将疑，陆家祥懵懵懂懂。

　　陆甜甜对他们勾了勾手指，低声吩咐。

　　“你觉得能成？”等陆甜甜跟三个弟弟说完话准备躺下睡觉，系统冒了出来，它刚刚听了全过程，总觉得陆甜甜的想法有点不靠谱，这事情要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陆甜甜忙了一天，早就困了，这会儿也没有心情跟系统说话，她打了一个哈欠，含糊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下午，陆甜甜带着陆家国去了山上，美其名曰捡柴，说实话一天捡的柴也并没有在一天内就用完，都垒在屋檐下搭起了半面墙，只是这东西总是怕存不够，等天气不好的时候又担心木柴湿掉无法烧火，所以陆甜甜家每天都要有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山上拣点树枝干草。陆甜甜把陆家康陆家祥兄弟两安排好，领着老大上山，她走在前面拿着一根竹子扫了扫前边的地，陆家国跟在后面一脸惊异的看着她。

　　“你真的会打猎？”陆家国快步跟上他姐，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相信。

　　陆甜甜不以为然，且不说她现在这个年纪，村子里也没几个人会打猎，山里有野猪，到了山里，动静稍微大点就怕野猪跑面前来，根本没有人敢去，他们两个现在去的严格意义上只能称作是小山坡。

　　“你等会等着看就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陆家国听到这句话，一脸愤懑不平。

　　但很快，他脸上这股愤怒就被震惊所替代。当他已经不耐烦跟着陆甜甜屁股后边毫无目的的乱走的时候，只听到嗖的一声，陆甜甜手上的竹子划过留下一瞬间的幻影，下一秒他就看见那根竹子尖上插着一条颈间带红的通身翠绿的蛇。陆家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亲姐还若无其事的把竹子尖对着他，死蛇凄惨的死状就在他面前。

　　陆家国瞳孔一缩，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桶！”陆甜甜撇撇嘴，她还以为这个弟弟胆子有多大呢，没想到连陈强志都比不过。

　　陆家国伸了过去，好让陆甜甜把蛇放进去，看着桶里死不瞑目的那条蛇，陆家国只觉得右肩以下的部位已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有了这一个战利品当开头，剩下的时间里陆甜甜的收获更是不少，除了跑到她跟前要咬人的蛇，她也不会主动去掏蛇窝，不过鸟窝倒是让她掏了两个。陆甜甜不会爬树，她指挥着陆家国这个童工上树掏鸟窝，找到了九枚鸟蛋，后来又得了两只野兔。

　　陆家国看着被陆甜甜捆着的野兔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两只野兔长得极肥，毛茸茸的毛下可都是肉啊，这下冲着这两只兔子肉，陆家国都不敢不听陆甜甜说的话了。陆甜甜捉到足够吃的，就开始她的教学工作。

　　系统不开心，“你都不教他识字，打什么猎。”

　　陆甜甜才不管它，系统这话完全就是酸的，它给的资料里没有一本跟打猎有关系的。陆甜甜手把手教陆家国控制力气练准头，依照现实条件也没什么工具可以提供给他们，所以陆甜甜的想法就是拿石头打到足够吃的猎物就够了，再说了，陆家国以后也不是要成为一个猎人。

　　她现在这副小身板可没法解决大野猪。

　　好在陆家国虽然蠢了点，还是有一把好力气，练了一下午勉强能够合格。

　　日色西斜，陆甜甜拍了拍陆家国的肩膀，满意道：“好了，我们现在要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陆家国意犹未尽，这游戏可比他和小伙伴们四处捣乱要好玩得多。

　　两个人下了山，捡了些柴抱着，拿干草铺在桶里，两只兔子被陆甜甜敲晕了叫不出声，一路过来遇到的七大姑八大姨跟他们打招呼，陆甜甜很有礼貌的回了过去，陆家国则是紧张得只盯着桶看。

　　跟陆妈妈走得比较近的三姨就笑道：“甜妹，桶都快被你弟弟看出一朵花来了。”

　　陆甜甜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冷静点，回过头来对三姨道：“他原本不去，是我拉着他过去的，现在在跟我生气，别管他，十岁都是大人了。”

　　三姨笑而不语，其他人也是相视一眼，心里都对陆家国的性格有几分了解，今天能跟在陆甜甜身边，十有八九就是被他姐逼的。

　　陆甜甜的大伯娘不乐意看到男娃被女娃使唤，道：“男孩子就是爱玩了点，甜妹你这个当姐姐的该让着她。”

　　陆甜甜笑笑不说话。

　　陆家国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回家的路上对他姐说道：“听见没有，你该让着我。”

　　陆甜甜见他故态复萌，冷笑道：“你可真大脸，真要比起来，你除了你身上那根小鸡鸡你姐我没有以外，你哪点比得过我，连你现在最馋的兔子肉也是我打的。”

　　陆家国的脸一片燥红，想硬着骨气顶回去，但又怕陆甜甜不给他肉吃。他知道回去可以跟家里人告状，到时候东西还能照吃，但是他想长长久久的吃肉，可不想这一顿顶十年。

　　于是，陆家国收了声，转移心思想着这肉该怎么吃。

　　然而，回去了他也没能吃上肉，因为陆甜甜跟陆爷爷说要把这两只兔子拿给四爷爷。

　　陆家国晴天霹雳。

　　陆家祥也馋肉，但他和陆家康两人这两天养着鸡，一门心思就想让它早点长大早点下蛋，所以稍稍转过念头也猜到几分，他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姐，你是想让它们生小兔子吗？”

　　陆甜甜摸了摸他的头，果然不管哪个弟弟都比大的顺眼一点。

　　陆爷爷忍不住掏出藏了许久的烟丝，卷了纸，让他的老太婆接灶里的火点，嘬了两口，陆爷爷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紧张感，他想了想道：“这母兔子有小崽子？”他粗粝的大手在母兔子肚子上摸索，果然摸到了点不一样的触感，若是只是两只普通的兔子，他现在的想法只会是赶紧把它们杀了做肉，但是……

　　陆爷爷猛嘬了一口，呼出一口长长的烟。

　　他兄弟在想啥他也知道，整天愁眉苦脸的无非就是村子里的粮食问题，这两年日子稍稍好过了点，但小孩们脸上还是一幅面黄肌瘦，他们做大人的苦点没关系，但小的……

　　“先养着吧，等生了崽再把崽子送过去。”陆爷爷盯着家里人的眼神，慢吞吞说道。

　　陆家国松了一口气，陆家康陆家祥开始讨论给兔子喂什么东西吃，陆家阿妹眼勾勾的盯着兔子瞧，伸长了手想去抓它，还没碰到兔子就被后边的人领着脖子的衣服提了起来，阿妹往后一看发现是爸爸，假装没看见鼓着脸转过头，一双大眼瞪兔眼。

　　原来是陆家康凑过来把兔子提到妹妹面前了。

　　几个小孩子顾着玩闹，陆爸爸对陆爷爷说道：“兔子就先让甜妹他们养着，这件事暂时也不要告诉别人，到时候咱们家也能把两只大兔子留下来。”这话他是对陆妈妈说的，陆妈妈嘴碎，跟村子里的三姑六婆一个德行，常常喜欢聚在一块聊八卦，陆奶奶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只是这几年和她说话的老姐妹死的不少，剩下的也就几个人，没陆妈妈那成群结队的突出。

　　陆妈妈虎着脸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咱们家还有五个孩子没肉吃呢。”

　　陆奶奶心中一虚，但没过多久胆气就上来了，他们俩跟着二儿子过，他们多了两个劳动力养五个孩子，也合该让她拿点肉给老大家吃。她没说话，只在心里琢磨着到时候怎么拿过去。

　　见几个大人说完了话，陆甜甜上前一步对陆爷爷道：“爷爷，我想让家国他们去读书。”

　　陆爷爷手中动作一顿，目光如炬，“为什么？”

　　其他三人哑了声，读书识字离他们太远，他们完全不觉得自己可以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可能。陆家国三兄弟嘀嘀咕咕了几句，陆家祥转了身就跑过来抱住陆爷爷大腿，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爷爷，我想认字。”

　　陆爷爷没说话，摸了摸孙子的头，眼神放空。

　　陆甜甜把那天到四爷爷家的情景描述了一边，重点突出几个干部的气派，然后说道：“虽然我们现在待在山里没法出去，但谁又能保证那天不会到来，当初生活在战争年代怕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解放的可能。爷爷，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您这一辈当农民，我阿爸这辈也是农民，到了家国这一代呢？要永远是这样，我们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爸。”陆爸爸蹲下来，瓮声瓮气道：“试一试吧，我不想让家国他们一辈子跟我一样。”年轻的时候谁没有想过走出大山，只是出去了发现自己与外部世界的格格不入，无所适从，最终又像乌龟一样躲回大山。

　　他爸当过一次，他当过一次，但他不想让他的三个儿子重复着他的路，一辈子都没有奔头。

　　陆爷爷沉思着，他盯着被放到竹筐中活蹦乱跳的兔子，不由得出神。

　　“让我好好想想。”

　　陆甜甜知道这件事能成功，她从系统那里知道了四爷爷的想法，看陆爷爷陆爸爸这个样子也能猜到他们知道了多少，只要有念头，就离成功差不远了。过了两天，陆甜甜看到四爷爷进了家门，她想凑过去，被陆奶奶以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的名义轰到了楼上。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陆家国已经能够自主上山打点野物回家加餐，陆家康和陆家祥两人养的鸡终于开始下蛋，兔子们陆家阿妹照顾的很好，至于那两只说好了要被当肉吃的兔子又抱了窝，为了能够实现养兔场的想法，陆甜甜又找了个机会上山打了五只兔子，刚好其中两只是母的，这两天刚生下十五只小兔子。

　　陆家的兔子繁殖计划有了新进展，长大的小兔子也被送到了四爷爷家中，而上韶村的识字班这个草台班子也已经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