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带球读书》陶公子

12、第12章

　　浅浅看了一眼闯祸的男孩，孩子被他亲娘用力的拉着手，斜侧着身子，两只手一高一低的还抱着蹴鞠，表情里有些不知所措，还有点惶恐和害怕。

　　浅浅猜他是因为知道自己给家中惹了麻烦，搞不好还得赔钱，看样子家里经济不好，一吊钱即使能拿得出来也可能掏空家底，又担心如今亲娘虽然在维护他，可等家去一顿胖揍大概是免不了的。

　　一开始孩子对老板娘也道过歉，只是毕竟自我惯了或者是年龄太小考虑不全，总之是没想过补救。

　　等经过了这事，应该是得了教训，也会明白，做错了事不是说声对不起就是万能的。

　　“老板娘，你生意还做么？”浅浅大声问道。

　　“啊！姑娘，对不起、对不起，碰上点事倒把你忘了，你看中些什么？你自己装。”招呼完浅浅，又转头对那母子道，“你到底赔不赔，要不赔咱们就到县老爷那里去评评理。”

　　相对于浅浅这点生意在一吊钱面前是不够看的，本说要替浅浅装袋子的老板娘直接降低了服务质量，变成看上什么自己装。

　　“老板娘，你店里的元宝怎么卖？”浅浅又扬声问道。

　　“十文钱五十只，你随便装。”百忙之中的老板娘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浅浅。

　　“这地上有几个，你帮我数数我都要了。”

　　“什么？！你要买这些？”胖老板娘肥硕的身子终于正对向了浅浅，这姑娘不是跟我作对么？你买走了这些，我还怎么找人赔钱， “这些不卖！”

　　“为什么不卖？”浅浅假作天真的问道。

　　不卖就是不卖，还问为什么，胖大婶没好气的道，“都坏掉了，不能卖给你，你要买就拿好的。”

　　呦，听上去还是个做生意讲诚信的主，浅浅看着这人涨红的脸，忍不住笑了，“谢谢阿姨好意，我就要这些，原本我还不打算买来着，只是本人略懂些五行八卦，刚才算出，买了这些元宝乃大吉之兆，阿姨，你就行行好卖给我吧。”

　　呃，还有这种说法，你莫不是在诓我，胖大婶直觉不信，可又顾忌这围着的一群人，也想不出理由推脱，只得沉默了。

　　“秦月，帮忙！”浅浅等老板娘不作声了，就当默认，招呼了秦月，两个人一起开始捡，一边捡，一边还大声的数着数。

　　眼见得那两只坏元宝也被浅浅捡起，作了数，放进了袋子，老板娘就一阵肉痛，那可是一吊子钱啊，让她脸上的肥肉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太心疼啦。

　　可也没办法，她还要在这镇上做生意，开帛金的店也不止她一家，刚才借着两只坏了的元宝吵起来还有点理由，现在是一点借口也没了，再吵下去，就得把店里的名声丢了，也不值当。

　　“阿姨，正好一百个，这是二十文钱，你拿好了。”

　　老板娘挤出一点笑容来，双手接了钱，言不由衷却说得客气，道，“谢姑娘照顾生意，等姑娘下回来，我给你便宜点。”

　　浅浅笑笑，算作回应，转身将买的帛金折好袋口，放进了秦月背着的背篓。

　　大家见事情有了了结，刚才聚拢看热闹的人也都意犹未尽的往街两边散去。

　　老板娘也回了铺子。

　　浅浅和秦月也要走了，她们还要去打听女学的事呢。

　　“姐姐！”小男孩挣脱了妈妈的手，朝浅浅她们追来。

　　“哎，兔崽子！你干什么去？”他娘连连喊道。

　　浅浅俩人听了声，也止住步，回转过身来，是有事么？她们用寻问的表情看着小男孩。

　　男孩站定了，眼神感激，对着浅浅和秦月鞠躬道，“谢谢。”

　　能听出语气里的真诚，浅浅温和的道，“没事的，去吧，你娘在等你。”

　　男孩回头看去，只见他的母亲正一脸欣慰的看着他。

　　相信经过这事，他会更长大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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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的学堂设在县衙不远处，本是个土庙，后来不知怎么竟将此处设了官学。

　　官学的学费不高，教学的夫子大都是些秀才，当然也有部分只是童生。

　　学堂里学生不少，约莫有一两百个，都是附近村子或镇上的男孩。

　　学子们大都家境一般，读书刻苦，那些个家里条件好的都是在家请了私塾，不会来官学，这公办的学校论教育质量远没私塾好。

　　这些消息都是浅浅在官学附近的一家混沌店里问一个学生了解到的。

　　当浅浅问起女学的时候，那个腼腆的学子讲，他听说县里已经收到了太后下的昭谕，女学就设在官学堂，就在丁班隔壁腾出一间屋子，做女子的启蒙教师，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学，想来到时候县上公告栏会贴告示招生吧。

　　看来是真的要开设女学了，浅浅确认了消息属实，心里就有了底，真没想到这古代女人居然也有机会考科举，与男人一争高低，就是不知道这女学教学内容和考试科目是不是也跟男人一样。

　　这些也只能等报上名，开了课才会知道了。

　　浅浅以为开女学是因为她穿过来的朝代开明，其实是皇上和太后相争的政治产物。

　　大漾朝跟所有封建王朝一样有女人不得干政的古训，一直以来也确实没有女人敢参与政事，只是凡事都有例外，到了这一代皇帝登基，太后却一直手握着大权，架空着皇帝。

　　谁让这个皇上母家势弱，母亲出身低微，他是靠太后这老女人的势力才上位的呢。

　　太后虽一直在干预、决定政事，可明面上皇帝还是皇帝，她也只能是在背后搞点动作。

　　换句话说，太后老人家的办公地点在后面寝宫，不能到前朝去。

　　做不到垂帘听政，向来是太后的憾事，可她不会放弃，总有一天，她也能高坐在龙椅上受百官参拜。

　　也许是出于想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考状元，能议论、决策国家大事，女人也能的心理，才有了此等旨意。

　　打听清楚了女学的事，浅浅和秦月又买了点水果、蔬菜就回家去了，这次钱带的不够，衣服是买不起来了。

　　回到翠屏村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很多村民都从地里田头或扛着锄头或挑着担子回来，要是碰到了熟人，都相互打着招呼，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聊到高兴处，俱开怀大笑。

　　这也是一天中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光。

　　村长家的大儿媳白氏也碰到了两个村里的妇人。

　　这两个妇人不是个讨喜的个性，可谁要她家公爹是一村之长呢，碰上了总得招呼个一二。

　　妇人兴致勃勃的与白氏八卦着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事，白氏不感兴趣，只是笑笑着不说话，可两妇人兴致正浓，忒不会看人脸色，尤自说得兴起。

　　正聊着就远远瞧见浅浅和秦月从村口过来，忙用手肘碰了碰白氏道，“哎哎，快看，那不是金家被赶出去的孙女，叫浅浅么？”

　　白氏看了，确实是浅浅，遂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

　　“咦，她旁边的姑娘又是谁？好像在村里没看到过。”另一个妇人也道。

　　白氏摇摇头道，“大概是浅丫头的朋友吧。”

　　“哼，就她朋友多，前两天那当官的都说是她朋友。”妇人嫉妒又不屑的道，“她一个姑娘家家也就去了趟淮王府，哪来那么多正经朋友，要我看啊……嘿嘿。”这人阴笑着也不将话说透，故意说得意犹未尽，引人遐想，端的是不怀好意。

　　“休胡说！浅丫头是个好的，你可别管不住嘴，坏了这孩子的名声。”白氏立马喝道。

　　那人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继续挑拨白氏道，“你家那老宅当真给她白住了？”

　　“我们一家子的决定还能有假？！”白氏平静的道，“你也别说了，那房子现在就是浅丫头的，不存在白不白住的说法。”

　　“喝，你们倒真大方，看看那房子，簇簇新的，咱们村可没一家比得上的，当真不去要回来了？”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宁了，白氏是真生气了，心里不爽，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些，“我再说一遍，那房子是浅浅的，这是我们全家的决定，用不着你费心。”

　　俩妇人见白氏语气不善，心里笑着他们傻，面上却到底不敢得罪她，忙好言抚慰道，“她嫂子，别气，别气，咱们也是一片好心为你，你家小孩用不了几年也长大了，这娶媳妇房子总不嫌多的。”

　　白氏翻了翻白眼，当人都像你们这么没有原则，没有诚信呢，何况这房子是贵人盖的，我们就算跟你们一样不要脸，也不会跟你们一样蠢，得罪了贵人，一家子还不得遭殃受罪。

　　“浅丫头！”白氏见浅浅走近了，忙招招手喊到。

　　“伯娘！”浅浅见是白氏也很高兴，赶紧牵了秦月的手，向白氏小跑过去。

　　“哎，乖孩子，你这是去哪里了？”白氏语气亲热。

　　二妇人见这俩人好得跟个亲母女似的，内心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偷偷的走了。

　　“去了趟镇上，本想着去看我姑姑，没料到他们已经搬兴宁府去了。”浅浅语气欢快。

　　“你姑姑？”白氏变了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伯娘，是不是我姑姑家出了什么事？”

　　“丫头，你不知道么？你姑夫与你姑姑和离了。”这事也瞒不住，丫头总会知道，白氏狠了狠心，直言道。

　　“为什么？”浅浅惊呆了，不是休妻，是和离，那说明姑姑没做错事，看在孩子的面上，姑姑也不可能主动提出和离的。

　　“听说是卫老夫人给你姑夫算了个命，说你姑夫考不上秀才，是因为与你姑姑八字不合。”

　　这不是瞎说嘛！两家下聘之前都是合过八字的，八字不合现在才拿来说，不是胡言乱语嘛！

　　这样也是读书人呢！浅浅气的不行，对她那前姑夫更是嫌弃加讨厌。

　　“伯娘，那我姑姑是一直在金家么？”

　　“唉，除了这里她也没地方去，我听得人说，你奶奶在给你姑姑找新婆家呢，今天男方家好像还来相看了。”

　　这么快就找婆家？！姑姑前面的情伤还没平呢，那金家老婆子就如此迫不及待么？也不知找的是什么人家，浅浅担心不已。

　　原打算这辈子都不踏进金家大门的，为了姑姑，少不得也要走上一遭。

　　“丫头，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也别担心，女人啊，最终还是要找个婆家落脚的。”白氏宽慰道。

　　浅浅也知道，古代女人到了出嫁年纪，家里是留不下的，过了年纪不嫁人，兄弟嫂子都会有意见，父母也是抬不起头的，等成了亲，娘家就真变成了亲戚，要想回去长住，那真是比登蜀山还难，那个从小长大的家里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伯娘，我晓得的，谢谢你告诉我，我不会乱来的。”

　　与白氏告别，浅浅下定了决心，既然金家不肯给姑姑一个依靠，她就是姑姑的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