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番外：格尔斯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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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格尔斯的秘密
[1]
格尔斯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会藏有秘密的人。
小时候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长相的格尔斯，还拖着一个身体孱弱老是生病的妹妹安娜。关于幼时的记忆格尔斯完全不记得细节了，可奇怪的是，他偏偏记得母亲那双刻意打扮得妖艳的双眼，和母亲那费尽心思的穿着。
虽然是住在希娜之壁里的街区里的格尔斯，但在每次调查兵团壁外调查后返回玛丽亚之壁时，他永远都是那群第一批在门内等待的人之一。无奈要拖着这个孱弱的妹妹，所以每次格尔斯虽然都是早早出发，但来到玛丽亚之壁时，道路两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人们。
「安娜，快点啦！」格尔斯一面叫着，一面踮着脚往前看去。
无奈自己的身高实在是有限，无论怎么努力，他仍旧是只能见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每当这个时候，格尔斯总会急切地跳上道路两旁停放着的运载货物的马车上，因为在这个高度，就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了。
而他的妹妹安娜似乎就没有哥哥的这份热情了，只是很吃力地用她那瘦小的手臂攀爬着马车，嘴里颤抖着说道：「哥哥……我……我爬不上去……」
格尔斯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个弱包妹妹，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安娜你真是麻烦……再慢一点团长他们都要走过去了。」
格尔斯从第一次听说调查兵团时，就对这个他认为无比坚毅勇敢的团体产生了莫名的敬畏之情。虽然他的玩伴们都笑称那不过是「一群急着去送死的家伙」。
可在那时的小小的格尔斯心中，调查兵团是最神圣无上的。「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也要加入调查兵团，一定！」安娜已经不记得这是格尔斯第几万次说这句话了，不由得习惯性地又白了哥哥一眼。
因为其实在安娜看来，她并不理解男孩子们这种莫名的「冒险精神」，同时她也并不否认「调查兵团是一群急着送死的家伙」这一观点。当然这些想法，在面对她那调查兵团狂热分子的哥哥时，只能吞进肚子里了。
[2]
兜兜转转，从玛丽亚之壁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格尔斯背着沉睡的安娜，蹑手蹑脚地打开家门，透过家里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格尔斯依稀看见母亲房间里有两个缠绵的身影。
妈妈她……又在干那种事情吗？
已经开始懂事的格尔斯不禁死死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每次和安娜在外头玩到特别晚才回家时，母亲从不关心也不过问，因为母亲有她自己的「客人」要去接待。
说是说「客人」，但格尔斯也明白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因为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并且浓妆艳抹，回家时格尔斯也能闻到母亲身上掺杂着刺鼻的香水味和酒精的味道。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忍无可忍，当他鼓起勇气向母亲的这种行为宣示他的不满时，母亲却只是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用凛冽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说：「你以为我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们！」
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便这么断了。要养活一家三口人，安娜还老是生病需要买药，他虽然也明白母亲这么做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了。
可他仍然是恨，恨这一切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3]
格尔斯十四岁那年，和十三岁的妹妹安娜一起加入了训练兵团。那时候母亲去世已经两年了。
自认为在这个世上除了安娜以外便没有任何亲人了的格尔斯，开始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能够实现儿时的梦想。
格尔斯在训练兵团的时候就显示出了他很高的格斗天赋，即使是面对巨型的机械他的出击也是无可挑剔的。总教官对他好很是满意，在98期训练兵团的士兵们毕业之际，格尔斯是他们那一期的总成绩第一名。
可虽然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安娜则显得并不那么擅长打斗一类的事情。虽然安娜的努力，格尔斯一直都看在眼里，但最后总成绩下来的时候，安娜还是以一名之差没能进入她想进的宪兵团。
格尔斯其实是瞒着安娜的，儿时记忆中那些戴着独角兽标志的男人从母亲的房中进进出出，格尔斯一直都记在心里，每一个夜晚……那些男人们欢娱着的夜晚，格尔斯都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他没有告诉安娜，是因为他也希望安娜能过一直呆在希娜之壁内。因为唯有如此，他才可以确定安娜的人身安全，并且能够无所顾忌地去加入调查兵团。
就在提交志愿之际，他却犹豫了。
因为他如今都还记得那天晚上，安娜用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看着他，苦苦哀求着说：「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去调查兵团……你这样一去一定会死的！」
格尔斯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不忍，笑着说：「放心吧安娜！你哥哥我无所不能……怎么会死呢？到时候哥哥一定会在调查兵团坐的很高……你只需要在驻扎兵团好好努力就行啦！」
但事实上，说出这话的格尔斯内心也止不住的心虚。因为人人都知道调查兵团的死亡率有多高，并且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也很有可能，如今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安娜了。
可是安娜显然没有被他的话说服，只顾着自己紧紧抱着他，大哭着说：「格尔斯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要是敢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尽管如此，格尔斯还是决定狠下心来。可是就当总教官确认他的志愿时，却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志愿上的「意向兵团」一栏，从「调查兵团」改成了「驻扎兵团」。
总教官也不清楚那被改的志愿究竟是格尔斯最终动摇了，临时变卦，还是他的妹妹安娜做的手脚。他只知道格尔斯得知结果后，不吵也不闹，倒是很淡定从容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对于格尔斯而言，也许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吧……至少，可以一直陪在安娜身边了。因为现在他是安娜的唯一，而安娜此时此刻也是他的唯一。
[4]
进入驻扎兵团之后的日子，单调而又充实。至少在巨人突破玛丽亚之壁之前一向如此。
格尔斯在驻扎兵团待了一阵子之后，发现心中又多了一位敬佩的人。那便是三个兵团的总司令，也是驻扎兵团的团长——皮克西斯。
虽然平常总司令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可每当总司令用他那尖锐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格尔斯觉得自己内心的所有心思都可以被眼前这个老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驻扎兵团也有特别精英的士兵，所以按照实力分队时，格尔斯只是分到了四队。但是在四队的格尔斯实力也不容小觑，就连汉内斯都说，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三四队的分队长非格尔斯莫属了。
也许日子会按部就班地这么进行着，可这平淡的一切却从那一天开始彻底改变了。
格尔斯对那天的场景依然是记忆犹新。他记得那一天是皮克西斯去罗塞之壁与调查兵团总部会合，回到驻扎兵团驻扎地之后，他的身边却牵着一名瘦弱的，灰头土脸的女孩。
他还记得就当皮克西斯领着她走进大门时，她那双灰色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就连不经意间嘴角也微微张开了，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光景。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那长至腰际的柔顺银发上，顺着这阳光格尔斯也能看见皮克西斯那张笑得慈祥的脸，对着那名女孩说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说完他指了指自己，又继续道：「他叫格尔斯·格林，以后你的所有训练就交给他了。」
格尔斯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看着皮克西斯把女孩丢给他，然后自己潇洒地转身走了。临走前还装作没事似的说了句：「啊……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格尔斯不禁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极其瘦小的人，一看样子就知道是好几年没吃饱饭的结果。对于当时的格尔斯来说，他打从心底里认为这种瘦弱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士兵，更何况是就这么胡乱地丢进他的四队里，即使他有再大的能力，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把这个人教好。
于是他的内心止不住开始发牢骚：啊……总司令为什么老是喜欢乱来？
「喂……我叫格尔斯。」他示意性地向她伸出手，想要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这才晃然反应过来，有点怯懦地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叫海伦。海伦·金格莱尔。」
「金格莱尔……感觉是个好稀有的姓氏啊。」
格尔斯故作有些好奇的样子，笑着说：「我看你的样子，应该跟我那个笨蛋妹妹差不多大。说不定你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自己的哥哥看待。」
海伦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他，随即乖乖地点了点头。
既然总司令交给了他这个任务，即使是做做样子他也要去完成。于是格尔斯捡起脚边的两把木剑，将其中一把丢给了眼前的少女。总司令要他教海伦训练，但是他认为这个瘦弱的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出力，过不了几天便会因为过于辛苦而放弃成为士兵的这种念头。
海伦踉踉跄跄地接住他丢过来的木剑，不禁在心中偷偷感叹了句：好沉！
格尔斯将手中的木剑紧紧地握住，示意性地朝海伦挥去，嘴里道：「跟着我的动作，我从左边过去的时候你要记得躲开……呃……不是这个样子啊！你这样会摔跤的……」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只见海伦被自己手中的木剑给绊倒了。
格尔斯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
「算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今天也是练不了什么了……」他有些同情地看向倒在地面上的海伦，继续道：「明早我跟总司令说明一下情况吧，他想来也会理解通融的。想要把你留在驻扎兵团负责清洁或者膳食工作，我求一下情总司令应该会答应。」
说完这句话，他正欲转身离开。却瞥见她艰难地将手中的木剑在地面上立起来，再使出全身力气似的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等等……还没……还没完……」
说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再次把手中的剑握好，坚定地看向他说道：「我可以继续。」
格尔斯不禁感到了一丝惊讶，盯着她道：「这可是你说的。」
[5]
格尔斯的眼睛尽量跟上眼前快速挥动着的剑锋，却还是没能快过海伦的手，下一秒他像是中了邪似的一个重心没站稳，狠狠地向后倒在了地上。
「唔……好疼……」格尔斯一面抱怨着，一抬头却已经看见海伦手中的长剑已经直直地指着他的鼻尖。
格尔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灰色的瞳孔中透露出来坚定而倔强的神情盯着他。她淡淡地说：「格尔斯你又输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剑放下。格尔斯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地说道：「是是是，分队长最强了。」
海伦听后白了他一眼。
若是一年前的格尔斯，想来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当初那个弱小的，连木剑都握不稳的小姑娘，如今居然可以在近距离格斗时把自己给打趴下。当时的格尔斯也绝对想不到，选分队长时他居然会以一票之差落选于他面前的海伦。
海伦得知自己被选为分队长时，都被吓了一跳。像是不可置信地样子瞪大了双眼，因为她原本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只不过皮克西斯随口一提让她去试试，她便照做了。
相比之下一直想要成为分队长的格尔斯不禁郁闷，但不知为何唯独对于海伦，格尔斯觉得自己落选是理所应当了。因为海伦的近距离格斗天赋确实异于常人，可是她也有自己特别苦恼的事情——那便是她却连削后颈这种最基础的科目都及格不了。
格尔斯每次都会在海伦测试时，站在旁边看着。最终他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她还是太瘦小了，以至于只能够击倒近距离的和人类体格相仿的敌人，而面对巨人这种庞然大物时她的体格往往就显得力量不足。
「海伦啊，你这是要去砍巨人，而不是和小孩子打架……」皮克西斯每次都会再海伦成绩下来之后特别苦恼地对海伦如是说。
而格尔斯却在庆幸，因为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嘲笑海伦的地方了。
「分队长明天要去希娜之壁吗？」格尔斯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没有看着她的眼睛。
「嗯。」海伦点了点头道，「韩吉分队长说需要我们的帮忙，总司令也默许了。我和安娜去希娜之壁后……驻扎地这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格尔斯笑着说道。
他心里也清楚海伦这一次去王都是为了帮助调查兵团，当安娜告诉他这些事情时，还试探性地问他要不要跟她换一下？让他去希娜之壁帮助调查兵团，毕竟安娜知道那可是哥哥年轻时的一大夙愿。
格尔斯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过了这些年自己对调查兵团的执念也不是儿时那般顽固且牢不可摧了。再者罗塞之壁的驻扎地必须有能力较强的人守着，独自把安娜留在这边，他也不放心。
他明白调查兵团是那样的兵团，因此他也相信那群人一定会保护好海伦她们的。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莫名的信任，当他收到皮克西斯的命令赶往王都去开那个紧急会议，当他推开宪兵团总部的病房内的那个木门，当他看见躺在雪白的床上面无血色的海伦的那一刻，他才会格外的气愤。
以至于气愤到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拽着原本神色淡然地坐在床边的那个男人的衣襟，大声地质问着他：「你们不是曾经保证过么？那现在你又要怎么解释？说啊？！」
他在那一刻居然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他最崇拜的人——调查兵团兵长利威尔。
而利威尔的眼神里却只有淡漠的神情，面对他的暴躁并没有一丝异样的反应。只是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我很早以前就说过，调查兵团士兵的生命价值是有高低之分的。而……而你们，也不例外。」
格尔斯愣住了。
他愣住了，那一瞬间的他觉得，当初的自己一定没有想到，在面对曾经最崇拜的人和自己一直默默想要守护的人的同时，他竟然会选择了后者。
[6]
此时已经是深夜，格尔斯打了哈欠，又低头看了看桌面上那堆还没有批完的公文，不禁感到了几丝疲惫。
「分队长早点睡吧，剩下的留到明天再看吧。」一旁的士兵艾莉担忧地看着格尔斯，小声提醒道。
「嗯。我想也是。」格尔斯笑着看了看艾莉，点了点头道：「我批完最后这两份就去睡了。艾莉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艾莉有些怯懦地点了点头，复又补加了一句说：「分队长要说话算话。」
「知道啦……」
艾莉走后，格尔斯瞥了眼那盏快要烧尽的煤油灯。啊……怪不得感觉光线不够了。可是没有办法，工作要是再拖欠下去，后天去王都开例会的时候又没办法交代了。
玛丽亚之战已经过去了一年半了，自从人类收复回玛丽亚之壁之后，墙内人们的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三个兵团也有很多各自需要完成的善后工作。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消灭完玛丽亚之壁的巨人之后，墙外的巨人数量也逐渐减少了，听调查兵团的人说一个月都遇不上一只，有时候遇见了也是奄奄一息的了。
渐渐的，壁外调查再也不是一件死亡率极高，花销巨大又毫无收获的工作了。因此海伦的意思是，现在可以逐渐的把一部分资金的重心转移到驻扎兵团培养驻扎兵的工作上来了。
啊……那个女人啊，还真是个工作狂。
格尔斯想到这里不禁苦笑，海伦自从当上宪兵团分队长之后，便化身为了工作狂魔。没想到玛丽亚之战结束后她不但没有放松些，反而愈来愈上心她手头上的工作，以至于格尔斯在驻扎兵团这边，隔三差五地就收到她从王都发过来的公文。
他下意识地低头，将桌上那一叠厚厚的文件抱起。
「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其中滑落，却因为灯光的过分幽暗没让他看真切。于是他叹了叹气，弯下腰捡起那份掉在地上的文件，但等他这次真的看清楚了后，他才明白这一张并不是什么文件，而是一份邀请柬。
暗红色的牛皮纸上用烫金的颜料印上了复杂的蔷薇文饰，中间则是用花哨的圆体字勾勒出了大大的几个字，那几个足以让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字母，写的是这个名字——海伦·阿克曼。
他感到自己的心口一阵无法言明的酸涩与疼痛，嘴边却只是一阵不自觉的苦笑。
果然啊……你还是选择了那个家伙吗？
[7]
会议结束之后，格尔斯正欲转身离开。
虽说是三个兵团分队长的例会。但是身为调查兵团分队长的利威尔几乎是不参加这种他认为无聊透顶的会议的。而皮克西斯对他这种散漫的态度似乎也只是选择了纵容。
今天利威尔照样没来，格尔斯没感到例外。反而，他觉得利威尔来了，他会不知用何种表情面对那个人。
一个既是自己童年时期崇拜自己的对象，却也是自己年少是喜欢的女孩现在的未婚夫的人。
格尔斯正想这些有的没的想得出神，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眼前的人早已用手掌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
待他反应过来，才忙「啊」的一声。抬头只见海伦皱着眉，用无奈地眼神看着他，嘴里流露出不满的情绪道：「走路的时候还想什么呢？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看到？」
他在那一瞬间觉得有些难堪，不知用什么语气去回应。只是低下头，淡淡地说：「可能是最近改公文改的有点累了。」
「咦？」海伦将手指移到嘴边，自言自语似的道：「对噢……好像最近批给你的确实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你收到那封信了吧？」
格尔斯一抬头便迎上她炯炯的目光。
「啊……收到了啊。」
虽然是收到了，可格尔斯却没有勇气拆开。并且内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婚礼他是不会去的。却不料她自个儿先跑到他跟前来问了。
「你一定会来吧？！」格尔斯面对她满脸期待的样子，刚到嘴边的「不」字又被自己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啊哈哈哈……那是当然啦。我记得啊，当年我还说分队长绝对嫁不出去……结果没想到世道变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百年一遇的时刻我当然不能错过啦。」
「……什么叫我绝对嫁不出去？」
他听着她带着些许幽怨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抬起头来再一次仔细地审视了这个人。
她胸前许多枚闪闪发光地勋章挂着，印有独角兽标识的制服穿在她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突兀了，而眼睛仍旧是大大的，瞳孔仍旧是神秘的深灰色，银色的浪卷长发仍旧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只是眉宇间早就褪去了当年的稚气，而多了几分莫名的坚定。
那一瞬间他明白，她是长大了。他们都是长大了。
虽然自己也曾无数次后悔，为什么当初她去王都的时候没有跟着她，若他知道此行是那么危险，他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而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或许还是如果当初和她去了王都，后来站在她身旁保护她的那个人便是自己，而不是利威尔了吧。
想到这儿，他不禁感到一阵苦涩。
而海伦早就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忍不住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没有。」
他急忙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道：「我只是感觉分队长果然是要嫁作人妇的人了……身上都多了少妇气息……」
他话音还未落，只感觉自己后颈一凉。
格尔斯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藏有秘密的人。可是终究是原本以为而已。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想起她好几次问起：「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呢？安娜肯定要因为这件事急死了。」
而他这么多年来都只是搪塞了过去。心中一直有那么一句话，「笨蛋，那是因为要跟在你身后啊！」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称得上是错过，但是好在最后故事的结局，是她真的幸福了，那便足够了。
至于自己的心意，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番外：格尔斯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