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爱过吗》坐标

26、第 25 章

　　毕竟是在发烧，石璞吃了几口粥便没胃口了。林斐斐草草填了下肚子。
　　找出退烧药给他吃下，让他睡觉。石璞非得去洗澡，林斐斐简直要抓狂。想起上次林润树说他在浴室晕倒，怕再出意外，林斐斐要在浴室门口等，石璞笑：“一起来吧。”林斐斐把干净睡衣扔到他怀里，转身走开。
　　总算吃了药洗了澡睡下了，林斐斐再次感慨男人原来也很麻烦。
　　“今晚，不要走，好吗？”石璞趁机提要求。
　　平日里两人一起吃完晚饭，一起呆一阵子，然后由石璞送林斐斐回家。
　　林斐斐为难地看了石璞一眼，不回去吧父母那里不太好意思，回去吧让他一个人发着烧实在也不太放心。
　　看着端坐的林斐斐，石璞笑道：“工作一天不累吗？一起来躺会。”
　　一来确实是累了，尤其是打不通石璞的电话，心神不定了半天。二来总是抵挡不了石璞诱惑的眼神，林斐斐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心说先陪他一会吧。
　　触手是有点发烫的身子，离得近了，能听到他有点急促的呼吸，“真的不用请医生？”
　　“医生还不如你管用。抱抱。”
　　病成这样了还有闲心贫嘴。抱住了石璞的身子，能感觉到他一身的汗，大约是退烧药起作用了。热热的身子在初春的寒冷中竟让人觉得很舒服。林斐斐开始还满心担忧，不知不觉地却睡着了。
　　烧得难受，有点心悸，石璞一时难以入眠。看着林斐斐拥着自己心满意足的睡颜，不觉满心欢喜，又有点好笑。工作中的林斐斐精明能干，生活上的林斐斐偶尔迷糊却分外可爱。

　　林斐斐睡了一觉醒来，想起原是要照顾发烧的石璞的，谁知自己却先睡着了，不觉汗颜。
　　石璞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紧蹙着眉，微张着嘴。摸摸他的身上，烧倒是好像退了点。
　　一看钟，低呼一声“糟糕”。本来没想好倒底是留还是走，后来却睡着了，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了。彻夜不归，父母会担心吧。只是已近午夜，再打电话就不太好了。
　　睡梦中的石璞总是无比忧郁。拥有身份地位相貌才气与财富，如此的得天独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忧郁呢？多么想能抚平他纠结的眉头。

　　凌晨的时候，感觉到石璞的身子又烫起来，是再给他吃药呢还是叫医生，林斐斐举棋不定。深更半夜地把沈松叫来似乎也不大合适。
　　想来想去，还是去打了盆冷水，用毛巾给他冷敷。
　　冰凉的毛巾放到石璞的额头，石璞颤抖了一下，开始嘟囔了几声，林斐斐凑近去听，依稀是：“难受，哥……”
　　毛巾捂热了重新打湿，折腾了几回，石璞醒了。看到一脸焦急的林斐斐，咧嘴笑了笑：“你还在呢，真好。”
　　“石璞，你烧的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不想去，讨厌那个地方。”
　　“那，请沈医生来？”
　　“不要，我不喜欢看到他，他没你温柔。”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林斐斐来气了，“病了，就得看医生吃药，那有你这样麻烦的人！”
　　石璞一脸受伤的表情：“我不是乖乖地吃药了吗？”
　　“可是……”林斐斐拿出体温计再度给他量体温，结果，39.1℃，越窜越高了。
　　“石璞！”
　　“稍安毋躁，你这样子太破坏形象了。先睡会吧，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我再吃一颗药好了。等天亮了再说。”
　　“再吃一颗没关系吗？”
　　“前面一颗什么时候吃的？”人说“久病成良医”嘛。
　　林斐斐看了看钟，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应该有6、7个小时了。”
　　“嗯，没问题。”
　　林斐斐只得给他倒水拿药。
　　吃了药，石璞又嫌衣服潮潮的不舒服，林斐斐只得给他找了干净睡衣来换。
　　解开睡衣，一条长长的疤痕趴在胸口，应该是以前手术留下的。
　　林斐斐轻轻抚过那道疤痕，“痛吗？”
　　“还行吧。痛的多了就麻木了，再划拉一刀也就那么回事了。”石璞淡淡地说。“可惜当时你没在场，要不可以捧出这颗心来给你看看。”石璞戏谑地说。
　　做菜的时候自己的手被划一刀还痛得不得了呢，何况这么开膛剖肚的。
　　石璞，唯有在神志昏沉的时候，唯有在他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说出：“难受”、“痛”这样的字眼吧。林斐斐心中是心痛、不舍与一种莫名的感觉杂陈。
　　发烧的身躯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石璞打了几个冷战。林斐斐忙把干净衣服递给他穿好。盖上被子，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脑袋，仿若襁褓中一般。
　　这么一番折腾，两个人都睡不着了，躺着聊天，基本是林斐斐在说，东拉西扯。没一会，石璞昏昏睡去。退烧药的作用，又是一身的汗。
　　林斐斐却是难以入睡，睁眼到天明。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林斐斐起床，给林润树打电话。林润树的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听。
　　“喂，你好。”林润树居然也是嘶哑的声音。
　　“林助理，我是林斐斐，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可是，石璞在发烧。”
　　“发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昨天傍晚开始的，烧了一个晚上了。”顾不得解释一个晚上她都和石璞在一起的事。
　　“烧了一个晚上？有没有叫沈松？”林润树急了，“我马上过来，你不要走开。”挂了。
　　林斐斐本来还有话要说，突然被挂了，傻傻地看着电话。
　　去厨房煮粥，怎么着也的让石璞吃点东西，要不那些药吃下去，胃怎么受得了。

　　林润树来得迅速。两人碰面，都是一怔，同样的一脸憔悴，两个黑眼圈。林斐斐心想：我是给石璞折腾的，你又是在干吗呢？
　　林润树进去看了看石璞，石璞正睡着。出来疲惫地坐下来。
　　“那个，我说请沈医生来给他看看，他就是不肯？”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倔。我已经给沈松打过电话了，一会该来了。”
　　林润树满心的后悔，昨天自己失魂落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哀思中，把石璞送回家就去了陈明亮的酒吧，一直喝到天亮，挑战自己酒量的极限。刚刚还在石琮墓前信誓旦旦会照顾好他心爱的弟弟，……幸好有林斐斐在，要不石璞一个人呆着，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林润树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沈松也到了。
　　石璞被三个人吵醒，一脸不悦。沈松给他检查了一下，告诉大家不要紧张。因为退烧药吃了才两三个小时，暂时不能再用药。而沈松上午有个排定的手术，所以留下了些药物，叮嘱石璞如果再烧到39℃以上，就一定要去医院。
　　石璞一脸的不耐烦，把两个人给赶走了，留下林斐斐，继续二人世界。
　　还好，接下来，石璞的烧慢慢退了。石璞趁机又在家窝了几天，还拉了林斐斐不让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