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爱过吗》坐标

22、第 21 章

　　这一夜林斐斐没有失眠。一夜无梦到天明，是被电话惊醒的。石璞一脸不高兴地把头钻到被子里。
　　“喂，你好。”林斐斐有些生气，电话打扰了石璞的好梦。
　　“斐斐，是我。你居然还在睡觉，难得！”爽朗清脆的声音，是刘惟。
　　“阿惟，总算记起我来了，你。”
　　“出来吧，一起喝茶吃饭？”
　　“这个……”林斐斐犹豫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石璞在，总不能自己替他作主吧。“我想想……”
　　“有没有搞错，喝茶吃饭而已，也要想想。”刘惟不满。
　　“等下我给你打。”林斐斐匆匆挂了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跟石璞说。毕竟石璞和程谦是上下级关系。林斐斐和石璞该做的都做了，然而即使激情四溢的时候，石璞也始终没有什么表示，连“我爱你”这样的三字经都没有念过。两人在一起算是什么呢？林斐斐坐着发呆。
　　“不冷吗？发什么呆？”石璞还是醒了，把被子给林斐斐往上拉了拉。
　　盯着石璞的眼睛，林斐斐欲言又止。
　　“什么事？刚才是谁来电话？”石璞看出林斐斐的异样。
　　“是刘惟，约我喝茶吃饭。”
　　“喔，就你俩？”
　　“程谦一般也会去的。”
　　“是吗？那一起去？”
　　“真的？”林斐斐难以置信，高兴地问。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起床起床。”

　　刘惟程谦刚停好车就看到林斐斐的车开到停车场，便走了过来。然后，两人张大了嘴，惊讶地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石璞。
　　“你不是去了英国吗？”好不容易合上嘴，程谦问。
　　“回来了。”石璞淡淡地回答。
　　那边刘惟拉了林斐斐，小声说：“斐斐，你怎么和石总在一起？”
　　林斐斐头大，这个事情说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他来找我，就在一起了。”
　　“这么简单？”刘惟狐疑地打量林斐斐。
　　“那该怎么样呢？”
　　“斐斐，你，对石总动心了？”刘惟不愧为记者，嗅觉灵敏。
　　林斐斐瞬间红了脸，却没有否认。
　　“斐斐，你来真的？”刘惟大叫。
　　林斐斐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听刘惟的语气就知道她有多惊讶，她也不看好吧。
　　“斐斐，你面带桃花，你真的和石总谈恋爱了。”刘惟再次肯定。
　　林斐斐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石璞突然出现，在林斐斐彷徨无奈又牵肠挂肚的时候，卒不及防就这样糊里糊涂在一起了。这算不算恋爱，还真不好说。

　　后面的两个男人也在说悄悄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初三。”
　　“润树知道吗？”
　　“没必要事事向他汇报吧。”石璞冷淡的说。
　　“一直和林小姐在一起？”
　　“是啊。”石璞面不改色，程谦目瞪口呆。
　　“你和她……”
　　石璞认真回视程谦，程谦有点说不下去了。
　　“你来真的？”
　　“什么叫来真的？”石璞皱眉。
　　“你和她都干啥了？”程谦突然八卦起来。
　　“你和刘小姐干啥了，我就和她干啥了。”石璞白他一眼。
　　“你……”程谦忽然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石璞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一贯冷淡。在外人看来，石璞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多了去了，最终没有不伤心而去的。说他是花心大少也似乎没有冤枉他。其中的原因，程谦凭着和他多年朋友的经历略有所悟。只是这个林斐斐，可是刘惟的闺中密友，想当初林斐斐失恋了回来，刘惟把自己抛弃了个把月，整天陪着她。若这次林斐斐再伤了心，说起来这工作还是程谦介绍的，程谦还不得被刘惟骂死。不过看看石璞望着林斐斐眼神又不象以往那样漫不经心。再说大年初三的千里迢迢从英国飞回来也不容易。莫不是石二少也动了凡心？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古怪？”
　　“我在想，你是不是动了凡心。”程谦依然乐呵呵的说。
　　石璞瞄他一眼，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林斐斐的背影，沉吟不语。

　　刘惟和程谦穿了白色情侣装的羽绒服，林斐斐和石璞则是一个白一个黑的大衣。四个人男的清贵帅气，女的典雅靓丽，吸引了不少羡艳的眼光。
　　临窗的位置，窗外是一汪湖水，波光粼粼。冬日的阳光射到身上，暖暖的，舒服之极。到处是假期中休闲的人们，一派祥和之气。
　　喝茶聊天，刘惟觉得因了石璞的加入气氛有些怪异。
　　石璞看上去总是很温和的样子，却不自觉地在他周围形成一个气场，上书“闲人免进”。很多的话因了石璞的存在竟然有种没法说的感觉。刘惟不得不佩服林斐斐，她居然能和石璞相处的怡然自得。再看看石璞，一向淡漠疏离的眼神望向林斐斐的时候，荡漾着柔情万种。俩人之间的和谐让他们身边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于是乎，吃罢午饭，程谦和刘惟便识趣的提议各自回家，林斐斐和石璞自然毫无异议。
　　回到林斐斐家楼下，石璞却提出来到Z大校园走走。林斐斐不禁想起石璞第一次送她回家的时候曾随口提起让她带他逛逛校园。

　　校园一向是季节性很强的地方。在这样的阖家团圆的节日里，整个校园没了往日的喧哗与骚动，难得的静谧。
　　林斐斐从小在Z大校园长大，从幼儿园直到大学，对Z大校园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石璞虽然只是在Z大附小、附中读了几年，却是他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光，所以对Z大的印象也就特别的好。
　　“那个时候，我是我哥的跟屁虫，整天跟在他后面。虽然常常生病，却是我曾经有过的最快乐的时光。”站在Z大附中的门口，石璞嘴角带着笑意，怀念青涩的少年时代，林斐斐握了石璞微凉的手，专注地看着他。
　　“我哥石琮，生来就是天上的太阳，活力四射，炽热张扬。他多才多艺，简直是无所不能。我就象是月亮，整天围着他转，靠了他才有微弱的光。”石璞自嘲的笑。
　　“他对我很好，做什么都不会落下我。那个时候，我经常生病请假，功课却从来没落下过，都是他帮我补的。一个人在医院，他怕我寂寞无聊，带了朋友带了各种新鲜东西来陪我。他其实是个运动能力极强的人，为了陪我，却牺牲了很多参加各种活动的机会。……为了我，他放弃了很多，他最向往的是从事极限运动，最终却放弃了最喜欢做的事情，去经营公司。”
　　“……小时候，我常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他那样强健的体魄、他那样的学识才能就好了。可惜，石琮的高度始终是我无法企及的。”石璞清越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遗憾。
　　“你，也很好啊。学识渊博，非专业人士照样能把公司打理的风生水起……”林斐斐握紧了石璞的手，安慰他。
　　石璞笑笑：“公司其实一直是润树在打理，我不过挂个名而已。事实上，林润树也好，沈松也好，都是石琮的朋友。石琮天生就有莫大的吸引力，能让人对他死心塌地。他们至今对我照顾有佳，也不过是看在石琮的份上。”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必定是我比他早死，谁知……他倒是死的干净，我……”
　　石璞眼神凄凉，笑得苦涩，越发显得神情寂寥。林斐斐感觉到石璞的手冰凉。
　　太阳渐渐西下，没了阳光的温暖，北风吹上来冷飕飕的。
　　“冷起来了，我们回家吧。”不能让他再回忆下去了，林斐斐轻轻地拥抱了石璞，把脸贴在他胸口，希望能给他多一丝温暖。
　　石璞紧紧抱住了林斐斐，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暖意。
　　到目前为止，最温馨的回忆，最残酷的记忆，都是来自于石琮。
　　因回忆带来的寒意让石璞紧紧缠绕着林斐斐，也许应该庆幸，这个世界上除了石琮，还有另外一个人能给他带来温暖。
　　石璞抓紧了林斐斐，再也不愿放开。
　　林斐斐明显感觉到石璞情绪低落，对她分外依恋。心疼他落落寡欢的模样，林斐斐心里萦绕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爱恋。结果是俩人缠绵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