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御》翰墨无痕

2、2回忆录 莲夜篇

　　其而论回。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你？”一个古风美男坐在梨花木精心雕刻过的椅子上，及腰的长发被一个木簪简单束着。
　　“我……”女人眼角的那不是泪，“什么都可以么？”
　　“极力而为。”他看了看，笑道。
　　“……好，”女人把那件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白皮脱下，走到茶馆离夜最近的地方，谁知那件皮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闪的套到女人的身上。“我……好热啊……”
　　“因爱生恨，知道吗？”夜喝了一口枯叶茶，又准备倒一杯递给了那妖艳的贵妇。“那是个女妖的皮。”
　　夜见女人不说话，又道：“知道她为什么跟着你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贵妇终于恼了，指着夜大声说，“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找你！”
　　“那女妖看上你了，”夜好似没听见般递给贵妇苦茶，“你跟那张郎走了。那女妖是你养的家猫。”
　　“我猫毛过敏！”她接过茶喝了一口，“呸！这什么茶这么苦？！”
　　“那只猫……如今因你坠魔自然不会放下你了。你走吧，我帮不了你，更何况，我只是个卖茶说书的。”
　　直到那贵妇离开，那件比平常的猫还要大上几十倍的猫皮再也没有跟过去。
　　“来陪陪我吧……你也很孤独呢……”夜说。

　　—— ——

　　“尹笑莲，你的名字够娘啊。”赵阳抬起来尹笑莲的下巴看。
　　尹笑莲下巴痛的他蹙眉，那眉和所有五官五一不精致。
　　“放开。”尹笑莲说着，正打算拿起自己的物理书扳这个人。
　　“行行，您老行行好，都知道您烦这科。”
　　“……该走了。”尹笑莲从窗口望着灰蒙的天道。
　　赵阳疾步跑到尹笑莲边上，“哎，哎，你这是去哪儿啊？”赵阳搭住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尹笑莲的肩，“晚自习不上了？”
　　“赵阳，你这样不累吗？”尹笑莲看着赵阳。话罢赵阳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浮、也没有笑，赵阳呆呆地看着走远的人，仿佛他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
　　“冷吗？”尹笑莲已经走远了。只知那温茶未凉，墨迹未干……不只是时间跑的太快，还是他走的太慢。
　　尹笑莲看着小巷里蜷缩着的白猫，将它抱在怀里暖着，但那猫依然抖着身子。“我吓到你了吗？”尹笑莲自顾自说着，忘了那是只刚刚来到这世上不久的奶猫。
　　“抱歉，我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没有体温。“要变天了……愿意跟我走吗？”
　　“喵喵～”那只猫叫了两声。
　　—— ——
　　曾经，有人问他。
　　“夜，你在等什么？”一个六岁模样水灵的孩童朝着那个人问，“是在等人吗？”
　　“我？我不知道……”夜惆怅的望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吧，可是他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
　　“他一定会回来的的，夜……”这一刻谁知道那孩童的眸子成了赤红，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只是你不知道……”
　　孩童笑笑，没有在看那古风漂亮又略邪魅的男子。“……什么？”
　　“没什么，夜夜。”
　　—— ——
　　“馆长。”
　　“喝茶吗？”夜投以微笑，看着眼前冰清如玉的少年，仿佛也坚定了那不是曾经的莲。“今年上好的春茶。”……他爱喝的。夜没有说出口，却也不禁想起了当初……那个，自己深爱的少年。
　　没等尹笑莲开口，夜便递来的茶。“好。”没什么犹豫的，他也没有拒绝。
　　“茶，是好茶。”尹笑莲无意中说的。
　　“你……”夜在那一刻定住了，手里的茶杯也仿佛惊了，竟把那连城的茶洒了一地。“莲……你，回来了吗？”
　　“嗯……”
　　…… ……
　　“哎，只叹这人生数十年。”
　　身着青衣的青年感慨。
　　那一年百花争鸣，青楼，可谓百花齐放也，竞争鸣。世间也有寒春，人心暖冬也。
　　“未来，这上好的春茶便是我今日热情招待之物。”山的主人笑奉茶，“莫气我不上酒菜。”
　　白衣无情，“汝不杀生。”接过春茶，“茶不错，来之不易。”
　　青衣竹簪，“且不说我那难求的手艺，这春茶便是我亲手栽培。”墨笑着，“如何，我心诚否？”
　　“有何事难解？”白衣听出了话中含义，便道。
　　“的确。”墨那一张俊脸也不知残害多少姑娘。“这世间最难于情，最简于情。爱上容易，却终究是学不来的东西。”
　　“看上了那家靓女？”白衣道。
　　“说笑，”墨看着手里的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又是不知道多少年，青衣看着曾经惜字如金的白衣少年却也再没有回来，有看向手中的茶，这是……他最喜欢的，他望了望水里独剩一人的倒影。想到了那清心寡欲的白衣少年最喜的茶，少年为茶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一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 ——
　　又是一场回忆梦，古风男子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曾经一悔，又怎换来的今朝。
　　没人知道，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弃了酒，也没人知道他长生的故事还有没有结局。有时候，他常想：那一年、又一年，那一次、又一次，终、而复始。
　　门无声的被推开了——
　　“要喝茶吗？”他问。
　　“墨，忆我否？”他依旧白衣，时境变迁，都变了！真的吗？“汝变了。”
　　是啊，就连他自己也变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尹笑莲。”
　　“莲、莲……你是他吗？”夜的话渐渐沙哑，仿佛有一股泪水要涌出一般。“我等你等了好久。”
　　热泪盈眶。
　　…… ……
　　“莲、莲，慢点儿……”不知道夜有没有似曾相识……
　　茶馆陈年的窗口在角落里，那儿，一个被绑着的小人儿被迫看向□□的卧房，他不甘却又臣服的闭紧赤红的双眼，眼帘早早肿起。
　　少时他便一直偷偷来看茶馆里柔雅的人，只是那人不知道罢。
　　这个时候，又偏偏没人知道，屋里那狠狠伺候夜的人朝窗外的小人儿笑了笑……
　　少年的回忆直到这一刻起便所有破灭，他想。为什么刚刚才来到这里的人却能得到里面的人，而他却不行？！他默默陪了那人七年……明明、明明还有一年，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去娶里面的人了……明明、明明还有一年！
　　还是、还是他太平凡了，还是他不够好看，还是他没有钱，又或者是他嫌自己没有能力，没办法养活自己……难道这段情就似那冰一般捂不热吗……
　　可怜的小人儿手握着那手术刀，他当初没有反抗喝了那杯放了药的水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的地方。他把束博着自己双手双脚的麻绳割断，看了看被割的整齐的绳子，又望了望房内。他……他有些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心情了，到底是什么又会是什么呢？
　　也许他爱他，爱他、也许就是要他幸福……对不对……夜，夜夜。
　　他刎了自己的脖子，好似是没有疼痛，凉了、因为都冷了……
　　好似泪洗了他那白皙的脸。
　　他生前是个医生，救了无数人不健康的心脏。如今，他的心又有谁来救呢？他的心被盗走了，是谁偷走了呢？他知道他的心被那人狠狠踩踏了一番罢。这一世莲做人，拖去了华裳换来了另一个人的华裳，他换上了素麻。他抛弃的是长生，珍惜的是那个人；那个人抛弃的是一份诚恳，留下的长生与虚情。
　　这一世莲投胎做人，为的不是尝遍人间苦乐，只是想知道，也为什么要长生……他想他也许知道了。
　　“笑莲，你看那角落里白骨下的彼岸花。”
　　“是黑色的呢……”
　　那一次，只知此景与前生无异。这一年，迎来的末世不是他们二人的终结，又有人为夜死了，不，是一个人。“你叫什么名字？”夜笑着问。
　　“夜夜……”
　　也许，没有温度的不是那块儿冰呢……
　　是人心，人心。末世里的街道上，无数的行尸走肉活于世间。一个皮肤苍白不再健康的少年，红瞳衬托这墨发。他说：
　　“你看见过他吗？”
　　“他一定很幸福。”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想他。”
　　“他是不是也像我这般想我？”
　　“我想他。”
　　“我想他。”
　　“我想他。”
　　“我想他。”
　　我想他。
　　“嗯？你怎么能问我我想不想他呢？”
　　“我想他，我想他。”
　　远方有一股个青年拉着另一个青年，他们都很好看。少年看着并听着，那个青年说的话……
　　“莲，你爱我吗？”
　　“爱。”
　　少年也说着那句话：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怎么能不爱你呢？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青年拉着青年向着走了少年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青年道：“莲，这就是丧尸王了吧？”
　　“嗯，杀了他吧。”
　　……你认不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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