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假设》陈昉

22、民国旧影，民主的萌芽

　　1879年，香港，公海。时间流逝，小孙文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这一年，长兄孙眉自助自己赴美国读书。今天就是自己出发的日子。小孙文随着母亲登上了一艘小木船，到了香港后，坐上英国商人的轮船驶向美国。坐在三等船舱里，小孙文无不感叹着洋人的技术。他和母亲待在倒数第二层船舱里。第一层一等舱，给英国大商人和官员，二等舱给中国的大商人和官员，三等舱给中国平民和船员，舱底属于那些被贩卖到南洋地区的劳工，也就是传说中下南洋的“猪仔”。
　　“元先生，您说的这大船是不用桨划的，那它是怎么在海上跋涉的呢？”“这轮船上有个心脏，叫做蒸汽陀机，它吃木头，吃煤块，放出蒸汽来推动大船向前走。”元诘尝试着用自己十分贫瘠的物理知识来解释，但是失败了。“元先生，我大清地大物博，为何造不出此物？”当然是造不出了，元诘心想，在这个国家的文化就是文科生至上，理科生被排挤出学术中心已经有两百多年了，这个国家理科不是正道，很少有正经的读书人愿意学，但是发展工业所需要的勘矿、基础物理、基础化学等等都需要这些优秀的读书人来研究。没错，这个国家在一千两百多年前凭借科技和智慧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支火枪，但是如今，他们把曾经的科技和智慧统统丢掉了。但是这些现在并不适合说给小孙文听，因为他也听不懂。“可能是因为学堂里知识的不同吧。”元诘尝试用小孙文能听懂的话语来解释这个问题。“那么美利坚国的学生们都在学堂里学些什么？能让他们造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三个月后，小孙文登上了美国的国土。这个地方让他无所适从。跟随兄长住在一个叫檀香山的地方。‘檀香山’？是产檀香的山吗？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兄长给自己安排了学堂。尽管已经同兄长学过一些简单的洋文，但是在这个学堂里依旧不够用。原以为乡学里先生教书的内容已经很让人昏昏欲睡了，但是这洋学堂里，自己完全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睡着。洋先生讲课好像念经一样，完全听不懂，小孙文没来由的感到了意思绝望。
　　另一个世界，1875年，帝都。西太后看着第一批流英八旗子弟寄回的信件。每隔半年，都有一批跨洋过海而来的信件放在她的书案上。西太后放下了这一批的最后一封，那位来自天外的客人说的很对，英吉利国能有今天，就是因为他们君主立宪了。自从立宪，英吉利国皇室在民间的威望变大了（人人将‘天佑女王’挂在嘴边）、大臣们对于国家更尽心竭力了（国家的主人由君主变成了自己，能不用心吗？）、国家变得富强，又能做到皇权永固，何乐而不为呢？看来明日就可以召集群臣来商量筹备立宪之事了。
　　两个不同的时空，小孙文和西太后面对着同一轮月亮，手握拳放在胸口“我（哀家）一定能行的！”然后元诘和苏小乐一起微不可查地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