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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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乔姐进来后唐既白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恢复了温和又睿智的状态，好好谈起了生意。
但这些已经不关侯丹泽什么事了，他不需要陪在乔佳瑞身边假笑，帮陆小邱收拾好相机和电脑就要离开，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唐老师，我们走了。”陆小邱打招呼道。
“嗯，期待合作。”唐既白对侯丹泽点头。
侯丹泽随意答了个语气词，就拖着陆小邱的行李箱径直走了出去。陆小邱这次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事，跟逃难似的背着包往外跑。
陆小邱还没回过家，自然也就没有开车，现在的车是小高临时借来的。不过司机是自己人，所以不必担心有话不能说。
“晚饭又要变夜宵了，军舰就别点了吧，换个甜品好了……否则胃太沉。”陆小邱看着手机里的推荐菜单，头也不抬，也丝毫不提刚才的事。
“那就鳗鱼吧，不吃生食了。”侯丹泽顿了顿，抱歉道：“拖了这么久，对不起啊。”
“不用，我早就猜到了。”陆小邱看着窗外的路灯，道。车内突然开始诡异地静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也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接着道：“那什么……唐老师挺喜欢你的。”
不是前辈对后辈的那种欣赏，也不是许褚生对侯丹泽的那种畸形的心思，唐既白看他的眼神很是专注，全身心都是看爱人的那种思慕。
侯丹泽嗤笑一声，道：“他是喜欢江月白。”
“江月白的原型不是他自己吗？”
“他是把原型的人格撕裂开，放在不同的角色里，江月白是他，应程也是他。除此之外，这两个角色里肯定还揉进了另一个人的性格，至于是谁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们在聊天的过程中唐既白一直像在恋人面前一样既想表现自己又不由得紧张地前言不搭后语，但对着他的爱慕眼神中似乎是通过面前的躯壳在看一个其他的、不存在的灵魂。
他是个演员，很乐意去塑造一个和他自己或相似或不同的角色；但在现实中，他很讨厌这种被当成别的什么人——而且还并不是他所饰演的人的感觉。
“可是……”唐既白的言行中分明就是在各种明示暗示，甚至提到了对于他暴打许褚生这件事的欣赏，话里话外都是“我想要追求你”的意思。
“没有可是，他只是自恋而已。”侯丹泽轻轻拍了拍陆小邱的膝盖，“我跟他不一样，不至于连角色和自我都分不清。”
寿司店里每个小包间地方不大，但装潢却很地道，鳗鱼寿司一口一个唇齿留香，能让人忘掉疲惫和等待，从口腔到心情都是幸福感。
——而对于把夜宵当晚饭吃的两个人来说，恐怕完全没有心情尝味道，满心只想着填饱肚子。
两个男人胡吃海塞一通好不容易填了五分饱，新的菜品一上桌，陆小邱就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吃掉，由衷赞叹道：“这个好吃！”
“是吗？看着好难看啊。”嘴上这么说着，侯丹泽还是满怀期待地拿起了筷子。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
他左手戴着塑料手套，右手拿着筷子依依不舍，没有任何拿起来接一个陌生电话的心思，但又怕耽误事，于是只吝啬地伸了一根手指，开着扬声器道：“您好？”
电话音使人声有些模糊，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是小泽吗？我是唐既白。”
侯丹泽皱了皱眉，放下筷子道：“唐老师好，有什么事吗？”事实上，任何时期乔姐都可以帮他解决，何况他才刚刚离开电视台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没什么，和乔女士谈的很顺利，特地来跟你说一声，很期待跟你的合作。”唐既白道，“刚才和你聊得太尽兴竟然忘了时间，害你饿肚子了。现在吃过饭了吗？”
“正在吃。”
“记得吃饭就好，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会怎样尚且没人知道，但陆小邱突然吃不下饭了。面前黄橙橙闪亮亮的鱼籽从让人食指大动变得突然晃眼了起来。唐既白又开始温柔地喋喋不休。
这到底是什么古早土味搭讪方式啊？陆小邱腹诽。
好在侯丹泽还是叛逆少年心性，不喜欢听唠唠叨叨，礼貌地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他看了看陆小邱摆好的碗筷和喝光的水杯，轻轻握住了拳头。
“你慢慢吃，不用急。”陆小邱开始玩手机。
“……”良久，侯丹泽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命里就跟剧组相克啊？”
“别乱说话。”圈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迷信，就像开机前要烧香一样。陆小邱虽然不怎么在乎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剧组这种玄乎的地方还是少议论为好。
“我只想正常拍个戏，怎么这么难？”又是被人潜又是被人追的，很是糟心。
见侯丹泽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陆小邱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慰道：“换个思路嘛，说明大家都喜欢你，肯定会越来越红的。”
“你也是吗？”
“什么？”
“大家都喜欢我。”那么这个群体里包不包括你？
要是陆小邱对他没什么心思，现在肯定会嘻嘻哈哈地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但这回戳中了心事，反而说不出话了。
他们点的菜都已经上好了，包间的门紧紧关着，不会有任何人突然闯进来打扰。侯丹泽起身改坐到陆小邱身边，道：“昨天晚上的事，我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想到了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陆小邱硬着头皮无辜道：“什么事啊？”只可惜，他和专业演员比，隐藏自己心思的功力差得远，面红耳赤和四处乱飘的眼神昭示着他的明知故问。
事实上，专业演员本人也紧张的手心出汗，明明都快颤抖了却还要保持理智和言语上的逻辑。有些事情其实在潜意识的交流中是心意相通的，但在感情面前总是怕自己会错了意，更怕自己的一番真心得不到回应。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甚至称不上多愉快，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陪我从路人甲走到现在，连莫名其妙的事也陪我经历过了……我本来想等一等，慢慢来，等到我们找到一个更好的相处方式的时候再表明心意，但现在突然觉得，还是先抓到手里再去探索怎么经营会比较好。”
陆小邱有些呆愣，道：“为什么是我呢？”论能力，他比不上导演组那些干了许多年的前辈；论勤快，他比不上白澄卉那些活蹦乱跳的实习生；论颜值，他哪能跟圈里各位帅哥比？
侯丹泽专注地和他对视：“如果细数，我能说出一万个理由；但是如果论彻底倾心，应该是在话剧院的门口看到你的那一刻。”
话剧院……陆小邱突然惨白了脸。
是他赶着去完成职粉KPI那次吧。
他苦笑：“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也许你以为很好的事情其实都是骗局呢？如果你信任的人其实跟你的相处都是别有目的呢？”
侯丹泽怔怔地看着他。
陆小邱张了张嘴，想要把前因后果都说明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后来对他的好都是发自内心的。一旦被拆穿，那么所有真心的关怀就只配用“敬业”来概括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看他挣扎痛苦的神色，侯丹泽开口道：“如果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又不能说的事，感到愧疚的话，那就以后好好补偿我吧。”
说罢，他单手按住了陆小邱的后颈，吻上了他的唇。这次是有意为之，唇瓣相贴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简简单单地传递着自己心意的所有权，就像是小孩子的草戒指，或是中学生的小印章。
“如果你有秘密，可以继续藏好，可以继续瞒着我做你的事，但我是不会放手的。”
不会了！我已经不是职粉了！我是真心的！心里如此呐喊，但陆小邱实际上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心意相通后，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旖旎了起来，两人平常说话你来我往怼来怼去，这下子倒是都没了声响。
“咳……我这样算不算诱拐男大学生啊？”陆小邱道。
“男大学生是主动被拐的。”侯丹泽道，“而且我已经出道了，不上课的时候就是个职场人士。”
“哦……那办公室恋情也不太好啊。”他想了想，突然觉得侯丹泽似乎真的跟出通告相冲，和跟随导演谈恋爱，那跟随导演本质上跟唐既白有什么差别？
而且跟随导演努力为艺人接下了下一个通告，这算不算潜规则？那他跟许褚生是不是也有千丝万缕的相似之处？
“我的part录完了才恋爱的，不算办公室恋情。”侯丹泽正色道，“男朋友是我凭本事追来的。至于下一次，那就是公费谈恋爱了。”
公费恋爱，想想真的好棒啊。
陆小邱傻笑道：“你怎么这么多歪理。”
歪理本人慢吞吞地拆开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道：“嗯，我爱你。”
然后再次吻了上去，这次不再是轻柔的蹭蹭，而是舔舐着他的口腔和舌头。餐后薄荷糖的味道在二人唇齿中交换随即直冲大脑，但清新的味道这次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提神醒脑的作用，反而引人彻底失去理智。
灯光温柔，桌上的鱼籽重新变得好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