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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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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保的被子在外面,江愁眠的在里面,刚刚,柳同学十分自然的躺在了外面。
江愁眠:……
江愁眠拍拍柳沉保的被子,柳沉保郁闷的睁开眼,“怎么了,师兄?”,一脸懵。
江愁眠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柳沉保,示意他往里去。
柳沉保这才惊觉不好,真是太蠢了!于是,柳同学又一次十分自然的像个爬虫一样钻到了江愁眠的被子里。
江愁眠:……
江愁眠一夜愁眠,柳沉保沉睡一夜。
次日日上三竿时。
柳沉保被人从被子里拽起来。
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怎么了?”然后就看到了江愁眠那张好像被欠了很多钱的讨债脸,“你看看外面什么时辰了。”
他只往外撇了一眼,撇到了透过窗棂漏进来的那一丢丢阳光,就接着翻个身,把被子往上拽拽,“还早呢…还早…”一句话没说完又闭上了眸子。
“对了,柳居真人在正厅候着。”江愁眠冷冷的丢下这么句话,临走又叹了口气。
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柳沉保一个猛子从床上跃起来,两只手狠狠地拍了拍脸,眼睛睁得贼大贼亮,又一瞬间耷拉下来耳朵,极匆匆的从被子里爬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往前厅走。
得想个好点的措辞。
战略如下: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躲,最最重要的——厚脸皮战法。
“师父。”柳沉保一路低头进了正厅,先朝着正中央师父会坐的位子作了个揖,然后,他慢慢的抬头,抬头,至与座椅平齐,再笑眯眯的去对师父那张巍然正气的脸,惊觉——我去!!!
坐在他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愁眠!!!
这就尴尬了不是。。。
江愁眠很困惑不解的看着他,终于轻咳一声,像是要求柳沉保的一个解释,他道:“怎的我叫你起个身就那般费劲?”
所谓耍无赖的最高境界,柳沉保心下实在是佩服至极。先上来反问我,我还没问你怎么骗我呢!
他终于完全直起身来,看着对面的那人,说道:“确实是我的错,不该这般懈怠。”
没出息的货啊……
“师兄方才讲师父到了正厅?怎的我未见他?”
“是在正厅。”江愁眠答道。
柳沉保不解。
“只不过,是在柳居山一众所在驿馆的正厅。”末了,江愁眠又加了一句。
柳沉保:……是在下输了。
他长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肺炸掉,继续和颜悦色道:“敢烦师兄领我去见见师父?”
“日头还早呢不是?怎么?不再睡会儿么?”某人继续道。
柳沉保的内心一万匹青青草地上泥打滚的小白马奔腾而过。
“呼——”他长吐一口气,继续道:“师兄,你,可知道我未来会是什么个死法?”
“我不通晓占卜之术。”江愁眠侧着头想了想,继而又认真的答道:“不过,死不死的,师弟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为好。人生几何,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师兄你说的对啊,甚是有理,甚是有理。
你不知,我可能是被你气死的。
柳沉保笑笑,“师兄教诲的是,那么,我们何时去看师父?”
“你明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江愁眠很不开心。
“什么问题?”柳沉保很是不解。
江愁眠似乎不耐烦了,语气加重了些,说道:“怎的我叫你起个身就那般费劲?”
柳沉保,卒于周曲,时年十七岁。
这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柳沉保和江愁眠一同走在去看师父的小路上,正所谓: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笑,小鸟说,好好好,你为什么一直黑着脸?
柳沉保下意识的去看江愁眠的脸,白,但如锅底。这可真是个神奇的景象。黑白交错,时光如梭,迷失自我……
柳沉保很郁闷。
江愁眠也很郁闷。
自己一夜没睡好。
一开始,身边乍一躺了个人,而且还盖了别人的被子,旁边那人却睡得安稳无比,他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做,便趁着月光看看那人的脸吧,心想借此培养培养和自己身上这被子的感情,好不那么别扭。看得久了,还真有点效果。可是!!!刚刚要睡着的时候胸口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是什么个玩意儿?还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最外面挤!!!江愁眠守着自己那一方狭小的只能容许自己微微蜷缩的空间,惆怅万分。最后,他下定决心推了推旁边那人,没有反应,再推,还是没反应,再推,啊算了,他想。
于是今早江少主起来后就赶紧跑到院子里练了会儿剑,筋骨舒展多了,他想。
日上三竿,小子还没起。哼!他决定去拽他。结果,嗯,他很不满意。
然后,“无意间”提了柳居真人的名字后,在正厅默默喝茶的江少主看见了罪魁祸首一路低头进门,给他作了个揖,给他笑眯眯。
江少主很不爽。
再之后,避而不答什么个意思?
江少主很郁闷。
柳沉保也很郁闷,怎么好端端的师兄还生起气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人一路无语,来到了柳居真人所在的正厅。
请了安,二人一同坐下来。
柳居真人笑得很是开怀。可是,老辈人敏锐的凭借自己的直觉觉察到了空气中那份些微的异样。
不对,不对!这不是原来的配方。
柳居真人不笑了。
他板起脸,开始盘问柳沉保。
“柳沉保,抬头看着为师。”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连名带姓喊我?!!柳沉保一脸懵地抬起头来。
“你最近在山下,可是闯什么祸了?”
没有啊,冤枉啊!他心里叫苦不迭。
“那可有遇见什么人?”
柳沉保定神想了想。开始沿着时间线往后慢慢捋。
“甫一下山,在鸿都郡碰见一女子,叫阿红……”
“住口!”师父厉声一喝。
柳沉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什么啊师父,明明是您问我的。
柳居真人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江愁眠,江愁眠正面如锅底的坐着。
“遇见什么人倒是次要,关键是身边人需好好珍惜。”柳居真人东一愣子西一愣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柳沉保要疯掉了。
今日,忌起床。看看这一天起床后遇见的这档子事儿,柳沉保在心里抱怨到。
柳居真人又看向江愁眠,江愁眠注意到柳居真人再三看过来的目光,很是迷惑,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话讲于是,他很配合的看向了柳居真人,静候他发话。
柳居真人见他终于看自己,便又开始看柳沉保,然后在二人之间循环往复,往复循环。
江愁眠:……
柳沉保:这是吃错药了?年纪大了?没睡醒?
柳居真人道:“唉。你二人在外,万事需得互相照应,有什么事敞开说,你们好,我才放心啊。”
说完,又意重深长的各看了二人一眼。
柳沉保忙借坡下驴,“哎哎哎,师父说的对说的对,我和师兄,咳,定尊师父教诲!”他迫切的看了看江少主,希望借此消消师兄的无名之火。
江愁眠心里还是委屈,但也“嗯”了一声。
柳居真人又一次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
又一细想刚刚自己徒弟那个样子,柳居真人心道:老夫刚刚这番心血算是没有白费啊!还得多加教导,不能一有矛盾就找什么阿红阿紫的,这般胡闹二人如何长久只不过这小沉保太不像自己,从山上时就这般顺着江愁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
如果,此刻的柳沉保知道他师父的想法,或许,他真的会一口嫩血吐出来,然后哭诉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众人带着各自不同的心境,波澜不惊的吃了一顿“阖家饭”。
回去之后,江愁眠的郁闷消散了一些,可他还是把柳沉保的被子搬了回去,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熬成熊猫。
柳沉保很郁闷。自己明明是为了保护师兄,可现在这是,还生自己的气?
出于师兄的安全着想,也出于柳沉保的“少年英雄气概”,更出于他对自己睡相的无知,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冒着被打的风险在江愁眠出去的时候把自己的被子搬了回去。
然后,在他回来之前,把一切恢复到昨晚的样子。
于是他好死不死的又一次占据了外面的空间。
历史并不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一次,江少主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拎了起来。
“怎,怎么了师兄?”柳沉保好惶恐。
“我,我担心你安危,担心你安危才过来的!!!”他赶紧在自己被扔出去之前补充道。
“呼——”这次轮到江少主深吐一口气。
行吧,这么想算你有点良心。
江愁眠又想起来某人的睡相,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放下柳沉保,揉了揉眉头,想了想说:“你睡上面,我在地上。”
柳沉保惊呆了。
师兄着实让自己感动!
“别了师兄,你睡上面我睡下面吧。”他忙推辞道。
“好。”江愁眠突然答应道。
柳沉保:……猝不及防。
那,那行呗。。。
于是,这一晚,柳沉保同学成功的睡到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