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戏精指南》阮箫

62、先发这么多

　　王瓒一路小跑奔出门，险些被门槛绊倒。净虚师太骑在驴上，冷冷地看着他。

　　他讪笑一下，主动上前给老尼姑牵驴子，“师父忙了几天，累坏了吧？”左一句，右一句，热情得不行。

　　净虚淡淡地说：“去给吴家那没福的小少爷做法事，吴老爷且没话，大娘子哭得厉害，我也少不得劝个两句。——渴得很，智善，还不倒茶来？”

　　王瓒一路跟着她进大殿，一面笑道：“师父忙了这么久，也该饿了，还请用些斋饭。”

　　净虚道：“饿倒不饿，就是聒噪得慌。”

　　王瓒讨了个没趣，却不恼，笑嘻嘻地给她拿筷子夹菜，倒把智善在旁边杵成了木头人。

　　净虚心里便有些奇怪，无事献殷勤，难不成这小蹄子回转心意了？

　　她心中生疑，却不动声色，道：“有些时候没上贾府拜访，太太奶奶们都要生疏了。智能，一会儿你随我去东府里走一趟。”

　　东府就是宁国府。

　　王瓒眼里的失望简直要溢出来了，闷闷应了一声：“是。”

　　净虚这下真的惊讶起来。小徒弟是个混日子的，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心里从不用事。大徒弟心思重，长得又招人眼，自己便常带她走街串巷，指望捞点好处……这小蹄子最爱往宁国府上跑，怎么今天？

　　净虚思忖一番，口中说：“据说小蓉大奶奶的弟弟也在宁府。哎哟，把他也捧得个凤凰蛋似的，这一回，荣府老太太不光为宝玉捐了盏长明灯，也给那小秦相公捐了一盏呢。”

　　智善忙问道：“师父，一盏长明灯多少钱呀？”

　　净虚捻一捻佛珠，呵斥她：“区区阿堵物，也是你我能挂在嘴边的！”

　　智善缩了缩脖子。

　　老尼姑满意地点点头，慢声道：“也没多少——不过五十两银子罢了。”

　　王瓒险些笑出声来。

　　服侍着老尼姑吃了饭，净虚又拿腔拿调地要睡午觉，还让两个徒弟给她打扇子。王瓒忍着心急火燎，朝智善使了个眼色。

　　智善凑过来，低声说：“师姐，做什么？”

　　王瓒：“你去过宁府没有？荣府呢？相隔远不远？”

　　智善道：“都去过。远倒不远，都在宁荣街上嘛。”

　　王瓒转了转眼珠子，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