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谁是我的爱人》低头时的温柔

9、第九章 合作双赢（中）

　　推门出去，外面已经停了一辆双马拉的大车。车厢用暗红檀木雕就，锦缎做成的车帘已经挑起，斜斜的系在一处，露出了里面的物事摆设。一只同色的小几摆在正中，小几下铺就米色鹿毛织就的毯子，上绣花鸟鱼兽，色泽极是艳丽多彩。
　　车厢的扶手则用白金包镶，扶手边是一个小巧的米色漆制的匣子，想必匣子内收藏着暖壶、手炉之类的日用品。因为现在是春末，自然是用不到这些了，因此匣子上便上了锁。
　　月童扶冯晨上了马车，夫子崖也跟着上了马车，却是坐在了外侧，不肯与她同坐里面。冯晨微微一笑，却也不叫他，只是细细的抚摸着臀下的鹿毛毯，触手极是细腻，顺顺滑滑，可见这里的织造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端。
　　马车很稳，自然走的不快。冯晨也乐得悠闲的欣赏着马车外的风景。卖菜的，买菜的，卖杂货的，卖早点的，卖针头线脑的，纷纷摆出了自己的摊子，有的打着哈欠，有的热心叫喊，还有的一边忙碌的往嘴里塞着早点一边跟过来问价的买者讨价还价。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忽然引起了她的兴趣。那是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的清清瘦瘦，怯生生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手里的那只做招牌用的鲜花都被她掐的掉了皮却仍不自知。一身破旧的碎花棉衫暴露了她贫穷的身份，想必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如今战乱将平，市面上流民很多，很多人还都在为温饱奋斗。虽然，经过徽朝大王的努力，流民已经减少了很多，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吃不饱穿不暖的。
　　就在与小姑娘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女孩显然发现了冯晨一直在观察着她，因此便鼓起了勇气，紧跑几步，怯生生的喊道：“姐姐，买只花戴吧！都是刚摘的鲜花！”
　　马车的车速虽然不快，却比小女孩的脚程快了许多，她说完话的时候马车已经与她擦身而过了。
　　就在小女孩失望的垂下手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小女孩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赶紧跑了几步赶上了马车，热切的看着冯晨美丽的脸：“姐姐，买只花戴吧！”
　　月童刚要呵斥，冯晨却笑着说道：“好吧，你给我一只，多少钱？”
　　小女孩快乐的叫了起来：“谢谢姐姐，姐姐定会大福大贵，福泽延年！这花一只两个铜角。”
　　这么便宜？冯晨挑了挑眉：“你这一篮多少钱？”
　　“姐姐，您一个人戴不了的。这一篮要五六十个铜角呢！”小女孩脆生生的童音顿时引起了冯晨的好感，因此微笑道：“鲜花我是用来送人的，这篮花我都要了。来，给你钱！”说完，便递出了一个红叶子：“早点回家吧。”
　　小女孩苦着脸回答：“可是姐姐我没钱找！”
　　“没关系，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姐姐送给你的好了。”冯晨浅浅一笑：“我们走吧。”
　　马车继续前进，马车的后面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在晨起的阳光下拉的长长的，细细的。
　　“嫌我乱花钱？”冯晨挑挑眉，对上了转头回来探视的夫子崖：“今天我可是卖了十斤豆腐，足够买这些花了。”
　　夫子崖笑着摇摇头，便又转过了头。
　　冯晨将手里的鲜花一根根整理妥当，该去掉的部分去掉，该保留的花朵保留。不一会，一篮杂乱的鲜花竟成了一个简单雅致的花篮，说不出的丰盈可人。虽然花不是什么名花，可是红花绿叶搭配起来，却也是赏心悦目的很。
　　国师的府邸不在这里，自然便会下榻城主府邸了。加之月舞是城主的妻舅，又是当今国师，自然马车进出城主府时享受到的待遇也是顶级的礼遇。
　　冯晨的马车进了府，马上便有人过来牵马搬凳。冯晨提着手里扎就的花篮缓缓下车，入目的却是几个丫鬟小厮堆起了一脸的讪笑。微微一怔，竟没有见到月舞，不是他让自己来的吗？让人来了却又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冯晨的脸色顿时一沉，却也没有说什么。夫子崖见她脸色不善，顿时拉了她的衣袖一把，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
　　果然，一个丫鬟模样的说道：“两位应该就是晨晨姑娘和夫子先生了吧？我家主人吩咐了，两位一到就请去后院。”
　　冯晨目光闪闪，点了点头。好歹是来了，总要看看清楚才能决定是合作还是滚蛋不是？
　　小丫鬟见她点头，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走在前面，作为引领。
　　夫子崖跟在冯晨的身后，一路上碰见了几拨侍女匆匆而过，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不少茶点水果，想必是来了个大人物，否则怎么会如此阵仗？冯晨自认自己没这个资格，因此也就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为了迎接自己而准备的。当即随着小丫鬟匆匆过去。
　　刚进后院，顿时发现警卫多了起来，几个警卫见了冯晨两人顿时多看了两眼，当目光扫过冯晨的时候，只在她的脸上停驻了几秒，视线瞬间被她手里的花篮吸引住了。
　　“站住。前面不许进去。”一个侍卫忽然拦住了冯晨，眼睛瞟向她手里的花篮：“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没看见这是个花篮吗？”冯晨柳眉倒竖，心里的怒气终究是发作出来：“我来不是自己想来，而是月舞公子邀请我来的，不信你问前面带路的小丫头！”
　　正在领路的小丫头听见，赶紧掉头回来在那侍卫耳边一阵耳语。冯晨原本平静的心顿时焦躁了起来，忽然，她感觉一道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条件反射般的四处探查，却发现刚才射来的目光又消失了。
　　“如果月舞公子不方便的话，那么我们且先告辞了！”冯晨放下花篮，转身拉着夫子崖便要走，那小丫头见冯晨有些生气，顿时急急的跑了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您要是这么回去了，我可怎么跟主子交代哟！”
　　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样子，冯晨心里的努力略略消了些。
　　“你家主人若有事可以改天再行商议，却也没有这个必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吧？虽然我们不过是市井小民，可是我们也是凭着自己双手吃饭的，不偷不抢不卖，我们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的人！”
　　“是，是。”小丫环苦着脸应酬着，眼睛却不断的向里面瞟去。
　　冯晨叹息一声，道：“看来你家主人今天是不打算见我们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再也不顾小丫环的苦苦哀求。
　　刚才她怎么没有发现小丫环的眼神？她不时瞟来瞟去的方向，分明就是一间会舍，只怕她的主人此刻就在那房舍里看她表演吧？既然不把自己当人看，自己何必再去讨这个羞辱？
　　“晨晨姑娘且慢！——”急急的声音忽然传来，月童急匆匆的跑了归来，见那小丫环一脸的苦相，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下来：“你这奴才，就是这么招待主人的贵宾的么？若是主人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冯晨轻轻摇摇头，一抹苦笑浮上面颊：“月童，你家主人究竟有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我累了，改天再行商议吧。”
　　说完，依旧转身欲走。
　　“晨晨姑娘这话可就是在数落在下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一袭白衣的月舞公子翩翩而出，含笑的眉眼里是浅浅的歉意：“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自己有本事跟一国的国师叫板吗？没有！那么就借着台阶下吧！刚才那番话的确是说来挤兑月舞的，既然对方没有计较，自己也不好太过分了。因此冯晨盈盈一拜：“晨晨携兄长夫子崖见过国师大人！”
　　“晨晨姑娘何故今天如此生分？”说完，环视了其他人等，顿时醒悟了过来：“你们这帮奴才，还不快向晨晨姑娘赔罪？”
　　几个人连同侍卫均纷纷向冯晨道歉不已，冯晨浅浅一笑：“众位折杀小女子了，小女子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哪里担当的起？国师大人，如若今天抽不开身，晨晨愿等国师有空余的时间再行拜访！”
　　“晨晨姑娘说笑了，今天，正好有个人想见见你。”月舞微微一笑，道：“两位请——”
　　冯晨看了一眼夫子崖，只好跟了进去。
　　刚踏进回廊，视线顿时峰回路转，一处风景极为优美的房间顿时撞入眼帘。微风阵阵，送来袅袅花香，合着屋中散发的茶香，组成了一片宁静安逸的氛围，将她刚才的烦躁一扫而光。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前，看来刚才的戏份都被他看了个足足。男人的身量很高，体型略略偏瘦，却并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是内敛。
　　一身浅黄锦袍，腰间是白色绣花的腰带，一头黑亮的长发就那么松松的系在脑后，一缕调皮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这位是——”冯晨明知故问，能让月舞亲自接待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可对方的身份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却也不好随意猜测，因此才略略提了半句算做试探。
　　“这位是——族兄风公子。”月舞浅浅的介绍道：“这位姑娘就是晨晨姑娘，而这一位是她的家兄夫子崖。”
　　男人缓缓转身，说道：“你们两兄妹倒也奇怪，姓居然都不一样！”
　　冯晨微微抬头刚要回话，眼睛瞬间睁大，嘴唇忽然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你，你——”
　　那人，那眼，那眉，那唇，分明，分明就是——程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