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魔仙殊》川崎百合子

5、缘起第二

　　这个世界上绝对有意想不到的实物，无论是妖是魔是人是仙。

　　夜幻城不是自己不知道进这仙界大门有多难。聂远曾提及过：因为妖仙两界一向为敌，每次大战三界必受影响。为保仙界安全，仙界之主便施法作关，以免妖魔一族趁机闯入作祟。

　　真是一把棍子打死一堆人一概而论！

　　夜幻城的内心不免表示有些厌烦这种做法，但却又回头思考想过来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说自己是魔界之士也有些对不住先人。难得现今天时地利独缺人和，现在既然要努力学习修仙，就不要计较什么了。

　　好在有聂远在次之前就已经把他的妖气给隐藏起来，否则估计不是被打下山就是要来一场大场面斗争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仙界一旦进来了就出不去。除非他修为高到可以独当一面或者有仙界内唯一的出入牌，否则就闭嘴修习真正练剑打坐等着飞升的那一刻！

　　“跟紧我。待会见到师傅，有问就答，切记，不可明真实身份。”聂远一脸严肃，时刻提醒他。夜幻城点点头，继续跟着他走。

　　夜幻城所说的这位师傅，其实也就是仙界之主——号清韬君。从何处而来已无人知晓，听闻早年云游四海广泛交友。在一次云游中遇到一位同道中人，交谈中因知其修为在自己之上，便拜其为师，得道后在此隐居，广纳名士圣贤，便有如今的峨眉仙界。

　　夜幻城随聂远逐步走上山顶，由灵石砌成的仙梯弥漫卷云。峨眉峰间，云起吞烟；青鸟飞鱼，自由穿梭。上顶飞泄瀑布流，下游细过千潺水。外场中央，仙界中数千名仙门名士着装统一，在此剑仙打坐，修仙炼丹。

　　真是一壮观大气景象！！！

　　“啊啊啊啊……”

　　夜幻城内心连连惊叹，眼里满是羡慕，他差点就叫出来了。

　　没见过世面的见什么都是新鲜，什么都是地方都是美景！

　　聂远又带他巡过四周——主台正中后面有一“筱雨楼”，丹楹刻桷，斗拱悬系着一只白玉铃铛，风吹摇曳，鸣声悠悠，倒给这里添了一把风景。过一穿手回廊便是住处，每个仙门子弟都有自己的住所，里面布置皆是相似。来到学堂门口，夜幻城抬头一看，“慧厅”二字规矩整齐地写在匾额。夜幻城走进去，面前桌上都摆放着笔墨纸砚，两侧悬挂字画，窗明几净宽敞明亮。

　　夜幻城随聂巡完仙界后，聂远便带他去见师傅。来到一处，门口仙童自觉打开房门，两人走进去，设一屏风，内有一人聂远对那人叩首允礼道“师傅”夜幻城亦复做此动作。那人走出来，夜幻城看着他。也是免冠束发，身着一袭白裳。

　　“嗯。”那人应声回应。

　　“你就是夜幻城？我早听闻聂远要带你来此修仙学习。”那人目光转向夜幻城，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夜幻城作辑，应：“是，弟子夜幻城见过师傅。”

　　师傅又问：“从何而来，为何来此？”

　　聂远知道师傅一定会问这些问题。这清韬君有个习惯——一进这个门前都会先晓之来历知其所求。毕竟每个人的学习需求不同，有人为出名功利而学，有人为丰富自我而学。如此多样，又怎么会有同一答案？

　　夜幻城时刻记着刚才聂远对他说的话，一副老实的回答：“弟子乃人间一小众百姓，家中父母早亡，多年来|露宿在外。从小对仙道之义颇为感慨，今有缘来此学习，已是感激尽。不敢求功能后有何威名，只求师傅愿为徒儿指引教导。

　　此时的他，只有一个目标——努力修仙学习，争取早日飞升。

　　清韬君点头，说：“既如此，那应更须勤奋努力，切勿荒废。”说完又交待一堆事情，夜幻城侧耳倾听，一一答应。

　　夜幻城游完仙界所有地方后发|现已是二更时，钟鸣阁钟声响起，震彻四方。见众门生子弟皆去偏处，夜幻城不解，便问此钟何意？聂远告诉他：这是晚膳之声。仙界中自有规矩，晨起晚休，娱乐作食，皆有钟声鸣示。

　　“走，去吃饭了。”聂远对他说道。夜幻城便跟在聂远后面，与众位同门师兄弟一同去正厅。来到正厅门口，夜幻城驻足一观——正厅被分隔为两室，一间给仙门子弟，另一间自然便是清韬君的。仙门界内自有规定，弟子不能与师尊一同用膳，若师傅没有动筷子这些弟子是不能动筷子的，就算饿死也不能。

　　只见一人比一手势，所有门生子弟皆拿起手中筷子吃起饭来。细嚼慢咽，过程中几乎不闻任何声响，吃完后将筷子整齐摆放，静坐原地默默等待……

　　又是一个手势。

　　只见所有门生起身，待另一房间内清韬君出，众人皆作揖允礼直至他走出厅门。清韬君走出去后，众门生拿起自己吃完的碗筷到水池旁有序排列，将碗筷洗过之后仔细擦干，归于原位。

　　饭食过后 ，夜幻城随众师兄一同来到“茶轩”。众人待师傅坐下后亦自觉坐下，一会儿又见有仙童自行奉上茶来。饭后过一时再吃茶，有利脾胃；须清茶，若不是则恐适得其反。

　　夜幻城看着他们，只见众人相互作辑后端起茶盏，轻轻闻下，随慢慢小缀一口后徐徐放下杯盏。此过程，与方才吃饭时相似。夜幻城便学着他们去吃茶，喝了一口，他就把茶吐了出来，“好苦啊！”他大叫道。

　　突然，他发觉有异。缓过来后看了一下周围，在场几乎所有人皆看着他，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他吓得一惊，立马低着头一言不语好似绵羊。随即，夜幻城起身对着清韬君与坐下师兄毕恭毕敬地作揖道歉：“弟子愚钝，失了仪态，望师傅和诸位师兄见谅。”

　　清韬君缓缓放下茶盏，从坐上走下来，走至他面前将他扶起……夜幻城不解，又见清韬君复回到坐上，正襟危坐，道：“夜幻城初到此处，许多规矩尚未熟悉，你们作为同门应多加教导”。众人皆应是，后又继续吃茶。

　　吃茶完毕，所有门生送清韬君出门。待清韬君出门，所有师兄都过来围在他身边：“师傅竟然对你这么宽容大度，怎么做到的？不妨，告诉我们师兄几个。”夜幻城疑惑：“师傅他，很凶么？”一位体型微胖的师兄拍拍他的肩膀，默默叹息道：“何止是凶啊？随便就能治你的罪。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惹到师傅。”说罢偷偷瞄了一下他处，夜幻城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他的目光投在聂远身上。

　　“他脸上有什么吗？可是也没有啊？”夜幻城感到好奇。只见聂远小辍一口茶后放下，对那师兄说：“不可背后语人是非。你说师傅凶恶，那么你身为坐下门生，是否也是在怀疑师傅的修为？”

　　那位听后师兄立马道歉。夜幻城看着他们俩，心想这两人同为师兄，这位说几句闲话，怎么给聂远道歉了？他暗戳了一旁边的一位师兄：“怎么了，说几句闲语，有必要把气氛搞这样子么？”那位师兄告诉他：仙界自有规矩，任何人都是要遵守的。这聂远一向守规矩明事理，在仙界中各项修为皆为突出，任清韬君便为亲传弟子，平时由他掌罚，一般没人敢惹他。

　　夜幻城默默点头，复看聂远。只听聂远道：“自己去把《循义篇》抄三遍，两个月后我会检视结果。”那位师兄便自己下去了。聂远一脸正经，“日后谁再无端是非胡言乱语扰乱仙规，我定不轻饶。”众人不敢不从，看着他不怒自威高大气派的样子，夜幻城瞬间也明白为什么这清韬君会选他了。

　　这个人这的不好惹！

　　夜幻城从此多了个心眼：惹谁都不要惹清韬君和聂子清！

　　茶饭过后，众人回到自己的地方做自己的事情。夜幻城因为初来仙界，尚未分派任务给他，因此他闲着没事便来去找清韬君。

　　听闻清韬君每次空闲时都在“复乾阁”内，便来到那里。“师傅，弟子夜幻城，可否进来？”夜幻城在门外问道。

　　“进来。”话音落下，便有仙童打开房门。

　　夜幻城走进来，清韬君正在作画。夜幻城叩首：“师傅，弟子扰您清净了。”无妨。坐下吧，何时？”清韬君低着头，始终做自己的事情。夜幻城坐下，对清韬君说道：“弟子初来仙界，诸多规矩还未明白。方才失了仪态，请师傅责罚。”

　　清韬君放下笔，“你刚来，又自幼失去双亲，许多礼节定是陌生。待明日我亲自教你这仙门规矩三界规则。你也无需自责，子清作为仙界弟子代表对此事无动于衷，我已经让他自己去领罚了。”

　　夜幻城不懂“领罚”二字的含义，在幻城他就是老大，自己就是规矩。如今来了仙界，也只能默默点头不懂装懂，“多谢师傅，弟子定当努力学习修得成果，不负所望。“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清韬君的语气中带着一起宽慰和鼓励。

　　少顷，外面钟声响起……

　　夜幻城对清韬君叩首道：“弟子先去回房了，师傅早些休息。”清韬君“嗯”了一声继续拿起笔作画，夜幻城起身退出把门轻轻关上。

　　回到房间，夜幻城满脑子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众人说过的话。“仙界规矩三界规则到底是什么？这里的规矩居然神奇到能让所有人感到害怕引的几乎无人敢犯？聂子清他到底什么来历这么多人怕他？”他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一堆疑问。算了，明天的听学中变会知晓”，夜幻城不再细想，脱下衣裳吹灭蜡烛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