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白月》宝北

2、第 2 章

　　几年后。
　　十来岁的秦月最近在温山学堂混得风声水起。
　　他可真是野翻了，自从学堂一起出去逛了一个画展，秦小少爷别的没学到，倒是看上了同行的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家里不做别的，开了一家卖花的店。每次一放学就往自家店铺走。
　　小姑娘长得俊俏，尖尖的小虎牙。长长的头发编麻花辫很是好看，声音也软软的，不知道秦小少爷看上了小姑娘哪点，总喜欢捣蛋的去弄女孩子的头发。
　　秦月看人的眼光能有多厉害。
　　体现在有另一个男孩子也看上了那小姑娘。

　　秦月以为这是喜欢，与那个叫蒋焱的男孩互相暗暗较劲，那个男孩似乎气势上更大一点，因为他哥，据说是城里最有权势的人。
　　在第三次秦月与蒋焱之间有了小摩擦之后，意外接踵而至，蒋焱他摔伤了。

　　起因不是秦月捣蛋，是他俩想通过男孩子的方式一较高下，谁更有体魄。放学后约定学堂后院的石榴树不见不散，秦月野惯了，从小到大窜天猴一样的到处玩，上树更是不在话下。
　　不知着蒋焱怎么想的，竟然口快答应相约树下见，一个没注意，皮鞋踏空，直接摔了下去。
　　那倒好，右手腕骨折，字也写不成了。
　　得静养五个月，大夫详细地检查了一遍，语重心长的交代。
　　蒋焱哭着坐上车回了家。

　　俩泼猴第二天被老师请了家长。
　　秦月意识到不妙，支支吾吾的又红了眼眶。那小姑娘也不理他了。
　　第一次春心萌芽，此事给秦小少爷小小的心里造成了抵触情绪，似乎刚萌芽的小苗又被人夹了一下。
　　蒋焱给三哥说了此事，把秦泼猴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只听对方沉稳老练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天的风格外的大，天气很冷。
　　几辆军用车直接开到了温山学堂，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蒋宪。
　　秦月脑袋轰一下炸了。
　　他觉得蒋宪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到今天突然就和记忆里的蒋宪重叠了，却没想过是蒋焱的哥哥。
　　车门关上，蒋宪的手下给他撑了伞，蒋宪的大衣敞开，在风中恣意摇摆。
　　蒋宪刚下车就看到了那个杵在门口的孩子。
　　他点燃火机，点上了烟，修长的手指微微弹了弹，似乎是个习惯动作。什么也没说，领着缠着绷带的蒋焱就去了办公室。
　　秦月呼吸稍稍乱了，随后跟了上来。

　　校长办公室。
　　“蒋先生，您好您好。”校长大老远听一学生说了学堂门口的动静，理了理衣襟，掏出手帕拂了拂细密的汗，笑容可掬地冲着门口弯腰笑道。
　　嘿，这老校长平日怎么不见得这般地和善？秦月摸不着头脑。
　　“嗯。”蒋宪也客气地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随后抬手让身后的蒋焱露出了脸。
　　校长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落在了秦月毛茸茸的脑袋上。
　　“你的家人呢？” 校长看着他那平日古灵精怪且无法无天的秦月，到现在却似蔫了气的皮球，低垂着脑袋。还是稍微宽了宽心肠，语气稍稍放缓了一点。
　　“我哥。。。”秦小少爷一提到自家大哥，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细不可闻。

　　“他出差了。”
　　屋内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了，出声的还是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