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蓝色交响曲》佛系女子

42、过去X选择

　　汤姆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灰色碎发自然垂下，已经不知不觉长到了可以遮挡眼睛的长度。他注视着布满划痕的浅色木板，如大海般湛蓝绚丽的蓝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无神而迷茫。

　　梅里号上一片安静，也许他们正为“负心汉”一说而吃惊，也可能他们在等汤姆的反应。因此这一小块海域中，只剩下海水涌动和海鸥掠过天空时留下的鸣叫声，还有缇娜上校皮靴轻点木板，形成的一段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一声声地踩进了汤姆的脑海，逼迫着他思考一个潜意识里不愿想起的问题。

　　过去还是现在，海军还是海盗。

　　其实早在雨地和斯摩格上校对峙的时候，汤姆就意识到这是无法回避的事，他必须要做一个选择。但是当时紧急的阿拉巴斯坦战事让一切琐事退后，也给了他喘息的余地，顺理成章的他将全部的心神放在了对抗克洛克达尔上，自欺欺人般地忽视了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刻了。

　　长吸了一口气后，汤姆猛地抬起了头，半长的灰发被海风撩起，他望着清晨时分干净透亮的天空，嘴角微动，勾勒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汤姆突然想起了巴拉蒂的一个夜晚，他好心地拿着酒离开宴会去找落单的山治，可那金发的厨子转头就质问他呆了两个多月怎么还不离开。

　　唔，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当时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还有点雏鸟情节的他肯定是不会离开山治的。

　　停顿片刻后，汤姆的视线缓缓下移，直到与抱胸而立的缇娜对视。

　　身为海军少将的日子是过去，但这段在海上发生的事也是他的过去；诺曼·霍尔弄丢了他的过去，但汤姆真的不想失去这段记忆。

　　缇娜上校咬着香烟，泛紫的眼珠散发出的冰冷目光，如利箭般紧紧地瞄准着目标，没有半分松懈。海风却感受不到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仍肆无忌惮地穿梭而过，将缇娜上校背后的白衣大衣高高地吹起，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其略显瘦弱的肩膀。

　　其实到现在，汤姆也没弄明白过去的自己到底在追寻着什么，但从那些零星的片段中，倒是可以看出他的目标一直都很坚定。

　　汤姆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然后迈开…

　　“不好意思啊，美丽的女士，这个家伙可不能交给你。”他的手腕被紧紧地抓住，随着惯性侧过身后，抿着嘴角面色难看的金发厨子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比起混蛋的负心汉，还是找个像我一样英俊贴心的男人比较好哦。”山治一边语气毫无起伏地说着，一边手上用力，瞪了眼故事中的“负心汉”。

　　手腕处传来的力度极大，甚至让皮糙肉厚的汤姆都感到了几分疼痛，但同时愉悦的情绪在他的胸膛回荡，蓝眼珠也流露出真实的笑意。

　　闻言，缇娜上校皱起眉头，目光终于从汤姆的身上移开，放到了他周围的海贼上，“也许刚刚缇娜没说清楚，诺曼少将会被送到海军本部，但你们这些海贼同样也不能从这离开，缇娜会将你们关到推进城的。”说完，她举起了左手，远处的军舰群像得到了什么命令，开始变换阵型并缓缓压近。

　　“诶，推进城是哪里？”路飞一边按着草帽，一边走到了汤姆的身边，脸上浮现了非常明显的疑惑。

　　“是世界第一的大监狱啊！！！”冯·克雷捂着脸颊，抖动着身体发出尖叫，随着他的解释，乌索普和乔巴也吓得一人一边抱住了绿发剑士的大腿。

　　汤姆微微侧头，望了眼远处正不断靠近的军舰群，轻声叹道，“麻烦了。”

　　“诺曼少将，你拒绝和缇娜回海军本部？”缇娜上校挑起细长的眉毛，紧咬着香烟，面色变得有些复杂，“……斯摩格和缇娜提过，你现在出了点小状况。难道说，这就是那个小状况，你要违抗本部的命令？缇娜希望你想清楚后再做出选择，至少再考虑一下部下们的立场。”

　　“等一下，被认为是叛徒的蕾妮还没送到司法岛就被处决，而处决她的少将却失踪，最后出现在了海贼的船上。啊，缇娜现在对这件事的真实度产生了怀疑，难道真正的叛徒是你，诺曼少将？”

　　听到蕾妮两个字后，汤姆眼神暗了暗，手腕有技巧性地一转，挣脱了山治的控制。他嘴唇微张，正准备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合寻常的气流，整个身体自发地紧绷作出防御状态。

　　“请容许我打断一下你对诺曼少将的诽谤，缇娜上校。”海面上突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声，语调平静得如同没有情感地机器人。

　　几乎就在同时，汤姆猛地转过身，目光下移，在梅里号的右侧发现了一个站立在水面上男人。这场景看起来十分的奇怪，但再仔细看看，可以发现他的脚下有艘小号潜艇正缓缓露出水面。

　　这个新出现的男人有着出色的五官，金发碧眼加上匀称高挑的身材，将普通的海军制服穿出了贵族的味道，美中不足是他的面神经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浮动。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汤姆，动作极其标准地敬了个礼，声线毫无波动地说道，“好久不见，诺曼少将，原来你在这里啊。”

　　“…好久不见…”汤姆看着他，慢慢地从口中吐出了名字，“赫伯特。”

　　山治从怀里拿出香烟，低头点燃，然后呼出一口浓烟，他向后侧了一步，挡在了汤姆的身前，下巴微抬俯视着被汤姆称为赫伯特的陌生男人，“你是谁，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冷枪赫伯特，监察部队分队长，诺曼少将的副官。”缇娜不知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正在拉紧手上戴着的深紫色手套，竟是在做战斗准备，“希望你和缇娜的目的一致，不要妨碍缇娜执行任务。”

　　“目的一致？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只是来接诺曼少将回分部，然后处理堆积如山却没人能碰的公务。”赫伯特的绿瞳停驻在汤姆身上，明明没有半点情绪却莫名让人感觉出热烈的意味。

　　堆积成山的公务？汤姆眼皮一跳，有些心虚地避开了赫伯特的目光。

　　“恩，那就先让诺曼少将和缇娜去趟海军本部。”

　　“我说了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来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诺曼少将回弗拉瓦分部。”赫伯特神色不变，笔挺的站姿也没有丝毫挪动。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呀！诺曼到底是谁啊？！”突然，路飞握着拳头，抬头冲着天大吼着打断了两位海军的争执。

　　娜美本来满脸愁容，咬着下唇看着面前正发生的一切，但没想到路飞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她立刻头上爆出青筋，五官狰狞，一拳打在了路飞的脑门上。“白痴！诺曼就是汤姆啊！！！”

　　“什么啊，明明是汤姆，怎么又叫诺曼了…”路飞鼓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那不管怎么样，诺曼哪都不会去的，他是我们的伙伴！”

　　“路飞这家伙，完全忘记雨地发生的事了啊…”乌索普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不过，他说的没错哦，汤姆已经决定和我们走了啦！”

　　“还不一定。”索隆的眼睛隐藏在头巾之下，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酷。

　　“喂，你这个绿藻头，说什么呢？！”乌索普扯着他的脸，生气地喊道，旁边的乔巴也跟着连蹦带跳地拍打着他的小腿，“就是，就是！”

　　“海贼。”赫伯特眼眸微转，随即左手从后背掏出了一把漆黑无光的步枪，紧接着就是一颗飞速转动的子弹直直地打中了路飞的心脏。

　　子弹打在路飞橡胶质的身体上，仍不停地向后冲去，拉开几十米后，才被反弹了回去，不过赫伯特却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他出现在了船栏上。

　　“哦，恶魔果实能力者啊。”赫伯特平静地看着穿着粗气的路飞，再次举起枪口，“再见。”

　　“等一下，赫伯特。”汤姆上前一步，正正好好挡在了射击的弹道之上，他有预感，这一枪可能真的会对路飞的身体造成伤害。

　　赫伯特对他对视了几秒，默默地放下了枪，“诺曼少将，你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的少将现在和海贼混在一起，还成为了伙伴，缇娜感觉很奇怪。”缇娜咬了咬香烟，补充道，“蕾妮的事，缇娜想知道真相。”

　　“蕾妮中校是叛徒，毫无疑问。”赫伯特微微垂下眼睛，面色平静地说，“这是我发现的，弗拉瓦上所有参加婚礼的人也可以为此作证。”

　　缇娜愣了片刻，然后抿紧嘴角，“不管怎么样，先和缇娜回本部。”

　　“都说了，汤姆是我们的同伴，不会走的。”路飞捡起地上飞落的草帽，拍了拍灰尘，重新戴回了头上，压低至眼睛。

　　缇娜上校听了后没什么表情反应，只是猛地一踩小船，跳到了梅里号上，脚步不停地冲向汤姆。但还没等她碰到汤姆的衣角，赫伯特的枪口便从侧面击中了她的腹部。

　　“哼！”路飞双拳轻撞，准备将那两个自说自话的海军赶走，然后按照原计划去接薇薇。就在他即将加入战场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巨大的拉力，将他甩到了一边。

　　路飞身上的伤口还未好透，这一下冲击就让他感觉到喉咙口出现了淡淡的血腥味，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向袭击者时，看到的却是他口中说的伙伴，汤姆。

　　汤姆的脚边还倒着捂着肚子的山治，他向来温和的脸此时显现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冷酷，不带笑意的蓝眼珠更像寂静黑暗的海底，蕴藏着可怕的东西。

　　“汤、汤姆…”乌索普马上跑到路飞的身边，满脸惊慌地扶起他，接着疑惑震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汤姆，磕磕绊绊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啊？！”

　　闻言，汤姆转动眼珠，将目光转回后方，却对上了索隆沉静的黑色眼眸，他的刀鞘已经被微微推开，横在身前。

　　看着眼前的场景，汤姆怔了片刻，随后嘴角微勾，转身向两位海军战斗的地方走去。

　　“汤姆，你要去哪？”他的脚踝再次被抓住，躺倒在地上的金发厨子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传了上来。

　　汤姆垂下眼角，俯视着地上流着冷汗的山治，仿佛就像是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场景，只不过两人的位置互换了。

　　“以后请称呼我为诺曼·霍尔。”汤姆轻易地挣脱了山治的手掌，因为地上的那个人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你们救过我的命，所以今天就放你们一马。”

　　“再见，海贼。”

　　“…别让我再看见你…”山治的脸完全埋在了手臂之中。

　　汤姆，不，现在应该说是诺曼了…他和娜美擦肩而过，余光看见了她脸上掉落的眼泪。

　　他没有停留，加入了海军的战局，并很快在赫伯特的配合下将缇娜扔到了海军军舰附近的海里，那边的海兵反应也很迅速，不过几秒，就有人下水去救缇娜上校了。

　　赫伯特平静地扫视了海贼一圈，随后默不作声地跟在诺曼少将的身后，用着月步直接走在海面上。

　　“汤姆！”诺曼·霍尔没有停留，继续走着。

　　“你选择做回海军，是因为想起自己追求的目标了吗？”路飞站在梅里号的船头大声地问道，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诺曼终于还是停下了，却没有转身，只有回答随着海风传回了梅里号，“没有。”

　　“那好，你记着。”

　　“我不同意你离开草帽海贼团。”

　　当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诺曼已经进入了潜水艇之中，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笑容。

　　但转过身后，他只看到了紧紧关上的门和一脸平静的赫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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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都猜到了吧，汤姆会离开>.<
因为他向往的不是自由，他还有伟大理想呢，虽然现在还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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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有一部分原创剧情啦，要神展开了，此后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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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真的是海军男神，在本部人气可旺了，有很多像达斯琪那样的迷弟迷妹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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