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又在作死》无律无由

6、出门

　　扫地婢？听到世子的命令，澹兮不由佩服。
　　很好，任务生涯很充实……

　　可惜大哥并不会因此就把任务报酬提高，还是照旧给她和十七哥一人两百两的死工钱。
　　很好，大哥真的很抠门……

　　澹兮对于世子的安排，也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姑姑说过，曾经有一个扫地僧，特别特别厉害，是传说中的第一高手，所以我们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职业。自己身负重任，暂时充当个扫地婢，那也是王府里最厉害、最深藏不露的扫地婢。

　　远在千里之外的姑姑（捂脸）：以前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可能讲得有点混乱？

　　于是，澹兮就这样正式开始了在府内轮岗，在府外充当护卫——花瓶的王府侍女生涯。

　　至于澹兮的住处，听了瑞嬷嬷的汇报，世子略略思考一下，既不好把澹兮安置在仆役房，也不宜放到侍卫的院落，看来还是只能让她先住在凝香苑了，反正那里的房间也是大部分空着的。

　　说到这，世子顺口还问了几句，“那几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凑齐？最近没人送礼了吗？”

　　宁伯愁眉苦脸，回道，“世子爷，您的行情……最近下跌得比较厉害，送礼的人已经绝迹了！”
　　没见这个月开始，都没人来平南王府拜访世子了吗！还送礼？宁伯他都想亲自出马，去给京城各个府里送礼消灾呢！

　　世子摸摸下巴，好吧，不行就先把现在的都送出去。不算上澹兮，八个人勉强也算是个整数，半斤八两——世子有轻微的强迫症，比较喜欢凑整数和双数。

　　晚上，澹兮回到凝香苑，几位姑娘知道澹兮沦为了扫地婢，顿时发挥塑料姐妹情，“妹妹能出去，也能多见上世子几面。”“可不是，比我们整日留在苑里好多了。”
　　一个个送上同情和安慰，心里却笑开了花。

　　澹兮留意了一下，还是没有见到东北角落房间的小白兔姑娘。
　　这位姑娘，你顿顿不吃，是要修仙吗？

　　躲在自己房间里的小白兔姑娘，眼睛都红了，今天才啃了半个干馒头，肚子好饿……不！我不能吃饭！

　　*
　　第二日，世子带着人正打算出门。
　　见世子已经跳上马车，云剑忙提醒他，“世子爷，您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忘记什么？”世子环视一周，奇怪道，“给英国公他们准备的东西没有带？快去拿！”

　　今日人多热闹，世子早就令人准备了数百张纸片，其中记录了英国公家小公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丰功伟绩，可以顺便广为传颂一把。

　　云剑发愁，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世子的必修功课呀，“那些纸片都放匣子里，已经放在车厢后面。您看，太后娘娘派来的……”

　　哦，原来是那个叫澹兮的姑娘。说了让她当几天女护卫，世子还是言而有信的。
　　不怕她不犯错，就怕不给她机会犯错！只要办事不利出了任何小问题，就可以将她扫地出门了。

　　世子便道，“叫她过来。”

　　“是。”

　　*
　　澹兮的扫地婢工作轻松得很，无他，她刚拿起扫帚，正在打扫庭院的婢女仆役们都跑过来，争相要帮她干活。这样具有大众亲和力的美人，谁忍心让她风吹日晒辛苦做打扫呢，真是暴殄天物呀！

　　于是，澹兮不过拿着扫帚挥一挥，意思一下她干了活就行。

　　连管家宁伯都没说什么。宁伯对太后的话可是奉为圭臬的，如果澹兮姑娘真的能够帮世子爷消灾解难，那得当个菩萨一般供着呀，哪能真让她做什么扫地婢呢。

　　听到云剑的传召，澹兮便扔下扫帚，切换到随身护卫的角色。她身上穿的便是方便干活的衣裳，云剑打量着，做个侍女衣裳也还算合适，就没提换衣服的事情。

　　府门前停了一架马车，装饰高调豪华，充分衬托了世子的嚣张气焰。云剑和几个侍卫骑上马，跟在后面。
　　澹兮爬上马车，老老实实坐下。

　　“没见过让主子等候的。”世子随口道了一句。
　　澹兮忙低声谢罪。

　　世子看她端坐左边，皓首微垂，侧颜柔美，又恍了下神，接着就被浓烈的蔷薇香露气味拉了回来。

　　太后真是一门心思地想给他塞人，还煞费苦心，找出这么一个女子。
　　好歹还算听话，把香露给用上了。世子哼了一声。

　　*
　　马车行驶了约半个时辰，到了城郊的马场。
　　老天作美，天气暖和，场外旌旗飘飘，颇为热闹。

　　世子大步往前走，澹兮跟云剑几人跟在后面。
　　澹兮跟云剑一打听，原来是狄族献马，在此展示驯马赛马。

　　今日主持的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三皇子在礼部挂职，熟悉各套礼仪，五皇子善骑，还上过几次战场，在皇子中以武勇而出众。皇帝今日无暇，便令他们代为主持，不少官员随行，姚太师持重，过来镇场子。

　　澹兮暗想，听说平南王有腿疾，所以就让世子代为参加了？说来，到这两天，还没见过这王府的主人。

　　五皇子大刀金马地坐在那里，旁边一个侍女正玉手奉上含桃。他见了世子，开口便笑道，“世子，今日主要是比试驯马骑马，话说你当年不是因为骑马受惊而摔……病了吗，怎么还敢过来，也不怕吓坏？”
　　五皇子把“傻”字给吞了回去，毕竟太后严肃宣告过，世子是病了，不是傻了。

　　世子回道，“听说，五殿下小时候过于贪吃，差点被含桃噎死了，如今还敢吃？”

　　侍女手上的含桃还没送到五皇子嘴里，被五皇子一挥手推开。待要回说几句，便见三皇子摇着折扇过来，温文一笑，“今日有狄族在场，莫要让他们看了我们兄弟的笑话。”

　　对三皇子的以贤长兄自处，两人皆是不以为然，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也没意思接下去了。三皇子惯于场面话，不以为意，拣了几件趣事说了，旁边不少官员谈笑附和。

　　说话间，姚太师带了两个随侍过来了。三皇子忙给他让个座，“太师，您请坐这。”

　　平南王世子和太师狭路相逢，姚太师冷哼一声，世子轻蔑一笑。
　　众人赶紧围过来看好戏，三皇子还在一边冲当和事佬，劝世子道，“阿昭，上次你得罪了太师，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太师陪个罪。”

　　世子头一偏，“呵！”休想让我给他致歉。
　　姚太师鼻子一哼，“老臣不敢！”

　　见姚太师和世子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众人暗道，世子果然把太师得罪狠了，哈哈！

　　三皇子很尴尬，自己主动劝和，双方却都不捧场。我的面子还要不要的？
　　摇了摇扇子，打了个哈哈过去了，“五弟，这人都到齐了，不如就开始吧！”

　　三皇子在礼部挂过职，主持这种场合还挺有一套，开场有献舞和炫武，然后狄族献上良驹表示和睦相处，中间又有五皇子驯马，赢得阵阵掌声。

　　世子百无聊赖，注意到澹兮没有立在左右。“那个叫澹兮的去哪里了？”
　　竟敢擅离职守？抓到小辫子，看你还怎么留在王府！

　　“澹兮……澹兮姑娘在那里！”眼尖的侍卫指向不远处。
　　马场围栏边，有几株树木，设了个茶歇处，澹兮站在旁边，似乎正跟人交谈。

　　世子和众侍卫惊掉了眉毛！
　　那跟澹兮闲谈甚欢的，是姚太师？

　　自从自己跟太师闹翻了以后，姚太师见了世子身边的人，一概不理，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居然会对澹兮另眼相看？

　　莫非我们见到的是一个假太师？

作者有话说

　　澹兮：首秀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