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细雪入深海》夏锦季

5、第 5 章

　　阿宁生日前一天整天都不见人影，最后周慕瑾在地下室的放映厅找到他。她推开门发现一室烟酒味，而幕布上光影明灭，闪过的全都是一个人的照片，竟是她自己。有些角度明显是偷拍，还有些小时候的照片，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
　　周慕瑾心中一惊，几乎立刻理解了他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她迟疑几秒，立刻决定退出去。可是阿宁的声音已经响起：“既然来了，就来喝杯酒吧。”
　　周慕瑾只好进来，装作没有看到照片一般，笑吟吟道：“找了你好半天，原来躲在这儿。”
　　阿宁示意她坐下，递过来一杯酒。
　　周慕瑾想了想，找了个背对幕布的位置，坐下来。
　　阿宁见她动作，嘴角勾出讥讽的弧度，一杯酒仰头下肚，然后将杯子狠狠摔在桌上：“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视而不见。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若无其事、无动于衷？”
　　周慕瑾轻轻转着酒杯，努力做到至少看起来平静。
　　“怎么，非要我说出来吗？周慕瑾，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更不想做你的妹夫，我要做你的男人！”阿宁大声说。
　　“你还小，不懂事。”周慕瑾站起来说，“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阿宁迅速站起来，从身后抱住她：“不准走！”
　　周慕瑾第一次意识到当年她带回来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他已经这么高，头可以轻易压过她的肩膀，手臂可以轻易环住她教她动弹不得。
　　“阿宁！”周慕瑾挣不脱，大声喝道，“注意自己的身份！”
　　阿宁却不管不顾，在她耳边絮絮道：“身份？呵呵，我什么身份？我是你救养的小孩，你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我要对你感恩戴德？周慕瑾，你记住，当年不是我为你所救，是我为你，甘愿入笼。这些年，我的所有选择，都是你希望我做的选择。不是因为我感激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情，但不包括任由你剥夺我得到你的机会。”
　　说完阿宁的头深埋在她脖颈之间，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不要动。”感觉到她还在挣扎，他锁紧手臂，惩罚性地一口咬在她的颈间。
　　周慕瑾惊呼出声。
　　忽然门口传来碎裂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惊，朝门口看去，只见门洞大开，地上是碎裂一地的碗筷饭菜——有人来过了。
　　周慕瑾趁阿宁分神，挣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周宁坤，以后少喝点酒少发疯！明天就宣布你和慕橙的婚讯！”
　　阿宁缓缓回过头，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她的头发刚刚被他弄乱，垂落几缕散落肩头，看起来有些狼狈，脚步慌乱，全然不见平常的冷静淡定。

　　周慕瑾跑出来，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拢了拢头发，回到上面，看到保姆苏妈,故作随意道，“我刚看到阿宁在地下室，去给他送点饭吧。”
　　“二小姐已经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