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城》虞潜潜

20、越努力越幸运

　　对方立刻发来了消息：“你好啊。猜猜我是谁？”
　　“吃鸡朋友？”
　　“对呀。真荣幸你还记得我。”
　　“呵呵。”
　　“你还不晓得我名字吧。我叫李佐。”
　　“你好，李警官。我叫冉明亮。”
　　“我知道你叫什么。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就不要叫我李警官了吧。听着好扯。”
　　“那叫什么？”
　　“李哥吧，嘿嘿。”
　　“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此话怎讲？”
　　“你多大了？”
　　“35岁”
　　“所以，你比我大了13岁。我当你弟，岂不是显得我很老。”
　　“那随你吧。”
　　“那叫老李吧。”
　　“呵呵。”
　　……
　　明亮很乐意跟这个刚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朋友摆龙门阵，虽然年龄差距明显，但对方的轻松、幽默，让他感到很舒服，不知不觉聊到了天黑。
　　接着两人便是组队玩游戏，当然，明亮很菜。
　　又过了一个小时。
　　游戏结束了。明亮还是没有将那条微信发出去。
　　“说不定人家正在约会呢？我干嘛还要想着他。”明亮有些气恼，但忍不住去翻他的微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犹犹豫豫放下手机又拿起，最终，给曾医生发了一个字：“在？”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秒针在钟盘上来来回回，转了一圈又一圈。
　　大概十分钟后，曾医生回复了：“？在，怎么了？”
　　明亮欣喜若狂，嗖得从床上跳起。
　　“没什么……你在干嘛呢？”
　　“在吃火锅。”
　　“一个人？”
　　“和以前的一些同事。”
　　“哦。那你吃吧。”
　　“怎么啦？感觉你不太高兴。”
　　“没。你不会是和女朋友一起吃吧。”
　　“怎么可能？！”
　　“哦，那你吃吧。拜拜。”
　　听曾医生这么说，明亮豁然开朗，将手机放在胸口，看着头顶上吊灯发出的温暖的光。放松了心情，明亮才拾起案头的资料，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

　　第二天，明亮在大厅里打扫卫生，李佐悄悄跑过来对他挖苦道：
　　“我当你是什么厉害角色呢？没想到净给我拉稀摆带，真是坑死我了。”
　　明亮看了他一眼，小声回答道：“我只说玩，没说会玩啦。”他偷偷瞅了瞅四周，继续道：“老李，现在是工作时间，谈这些不合适。”
　　“好，午休再跟你理论。你打扫完了，来找我一下。”
　　“好。”明亮随口答道，想必这个爱玩的大叔找他没什么好事儿。
　　明亮不曾将李佐的话放在心上，收拾完大厅之后，便接着去往别处，忙着忙着，竟将他的话忘记。中午，到了食堂吃饭，明亮依旧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地方，正吃着饭，李佐气冲冲地跑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并将一本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往桌上一撂。
　　“喂！你怎么回事儿，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么！”
　　“哎呀，我给忘了”明亮尴尬地笑着。
　　“这个是给你的。”李佐将本子递给明亮。
　　“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入职的时候和这些年的一些工作笔记和体会，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明亮吃了一惊，不想，平日这么吊儿郎当的人，居然能这么细心，明亮打开来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平日里一笔一划，一点一滴的记录。
　　明亮感怀地说：“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我去问了张楠，知道了你的情况，就想帮你一把。”
　　“你该不是为了让我陪你打游戏才这样做吧？”
　　“切，才不是。”李佐笑中带着嫌弃地说道，忽然脸皮转为正经认真的姿态，说道：“你是一个人才，我不希望就这么被浪费了。”
　　明亮止住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李佐，末了，说道：
　　“谢谢你，老李。”
　　“你这突然的认真，我还真不习惯。如果你真要谢我，就多陪我玩几把吃鸡。”
　　明亮笑了，点头道：“好！好！好！”
　　“工作上有啥不明白的，只管来找我，毕竟干了半辈子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吃完饭，两人各自散去。
　　张警官找到明亮。因为下午有事儿，便拜托他去接琳陵，明亮很是喜欢这女孩，欣然答应下来。
　　这一次，明亮赶在放学之前到了，守在学校门口，此时学校门口接孩子的老人，母亲，摩托，汽车也排成长队。放学的钟声响起，出来的学生逐渐增多。明亮在人群中找寻琳陵的身影，远远地，他看到琳陵和另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地走着，很是开心。明亮朝她挥了挥手。
　　“琳陵，我在这儿呢。”
　　琳陵听到了明亮的声音。两个女孩一起跑了过来，琳陵向女孩介绍：
　　“这位是李叔叔，是我妈妈的同事。”
　　“叔叔好！”那小女孩甜美的说。
　　“你也好。呵呵。”
　　“琳陵，那我先走了。”说完，女孩过了马路，向别处去了。
　　“认识的新朋友吗？”
　　“是啊。多亏了叔叔的水果糖。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哦。你把它分给了其他小朋友呢。真乖。以后叔叔多给你带几盒。”
　　“嘻嘻。谢谢李叔叔。”
　　明亮拉着琳陵的手，走在街道上，头顶是密密的黄角树。
　　“对了，在我之前，你妈妈没空，都谁来接你呀？”
　　“也是妈妈的同事，我叫他李叔叔。”
　　“李叔叔？”明亮有些疑惑，忽然想到什么，“是不是长点有点胖，戴个眼镜，说话很有趣？”
　　“对呀。他经常说笑话，跟我做游戏。只是妈妈说，他最近忙，不能来接我了。不过好在你来了。”
　　明亮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你喜欢李叔叔吗？”
　　“喜欢呀，但他都好久没来看我了。”琳陵嘟囔着嘴。
　　“这段时间，李叔叔确实忙，等忙完了，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
　　“我怎么会骗你呢。走，今天想吃点什么，叔叔请你。”
　　“我想吃肯德基。”琳陵脱口而出，但又低声说道：“可我妈不让我吃。”
　　“没关系的，叔叔带你去吃，你妈问起来，我帮你解释。”
　　“嘻嘻。那我们走吧。”琳陵欢快地蹦跶着。
　　两人来到了肯德基，明亮点了一个儿童套餐，一份薯条，一个汉堡，两块鸡翅和一杯可乐。
　　尽管媒体和医生强调油炸食品是多么不利于健康，美食的诱惑还是难以抵挡。琳陵吃的很开心，连手指上沾的美乃滋都添了个干净，明亮看着她的吃相有些滑稽，便说道：
　　“琳陵，女孩子可要文静一点。”
　　“文静？谁说女孩子就要乖乖的。”琳陵狼吞虎咽地吃着。
　　明亮联想到了张警官，哪有一点女警的模样，她生出的孩子自然是随着她的性子了，于是也不再提起。
　　“你觉得李叔叔怎么样？”
　　“他很好啊。”
　　“那你妈妈喜欢他吗？”
　　“这个我不晓得。但妈妈见到李叔叔总是很开心，也很放心让他带我玩。”
　　明亮托着下巴，右手一根一根抽着薯条，放进嘴里。
　　饭后，购物广场的中心正好有一座旋转木马。夜幕之下，灯光璀璨，绚丽夺目，琳陵马上产生了兴趣，兴冲冲地跑去，明亮跟在后面，买了两张票。
　　木马启动，如梦如幻，琳陵笑着，跳着，不时回头看坐在后面的明亮，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坐。玩罢，明亮又带琳陵吃了糖葫芦、烤香肠，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