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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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小球迷和小年轻坐在一间传统西班牙餐厅兑现他的承诺。
小年轻兴高采烈地讲述最近发生的趣事，良好的教养使他认真地聆听对方的话，时不时挑一些问题询问，以表示小球迷的确有把内容装进脑袋。
好一顿和乐融融的午餐。两人的和谐气氛延续下去。
翻阅西班牙国门最近的花边新闻，小球迷蓦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你觉得球员有可能喜欢上同性吗？”
小年轻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他迟疑了几秒钟，说:“我不清楚，也不确认。如果被人发现的话，职业生涯有点难说。”
“为什么这样问？”
小球迷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像个偷吃糖果的小朋友。
“我很期待他们的选择。”
橙黄色的斜阳和黄色的眼珠相交辉映，小年轻突然想到一个法国词语——
“Miel(蜜糖。)”
同时不自觉地轻声呢喃。
——西班牙国门突现英国，所为何事？
15.
他们两人的关系持续升温，就像一对能够互诉烦恼的好朋友。
三年里面，发生了不少事。
Iker穿着打扮的分数有了质的上升，还成了时装发布会的常客。
小年轻所属具乐部升级西甲，也受到法国青年队的召集，上埸代表法国出战同时也交往过两个小女友。
这是正常的，有谁能像小球迷一样沉迷于致力打击报复具乐部球员，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十月二日，是他们人生遭遇变故的那一天。小年轻习惯性地买了一束生长得不错的向日葵，前往他母亲的长眠之地，这是她生前最喜爱的花。
向阳而生。
小球迷在墓碑前往往会保持安静，也不去触碰那座雕刻了那位女士名字的冰冷石碑，就这么像是发呆地站上半天左右就离开。
这天，同时也是Eli的生日。自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在这天过生日，Eli的原意是他不再有生日可以庆祝，亦拒绝在这一天参与任何庆祝活动，但没有人知道。
除了明了事情因果的小球迷之外，没有人知道。
所以小球迷很早以前擅自决定，将Eli的生日改成十月三日，第二天帮他庆生。
这一习惯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了许多年。
扫了眼早先浏览过的花边新闻，发了条干巴巴的信息给那个找到陪伴的模特儿: “生日快乐，等收礼物。”
他是个知趣的人，所以不打扰他们。
Cas摸着墓碑的纹路，低叹，“一个人前进终究会累的。”
萧瑟的寒风刺骨般冷。
16.
进入网络年代，任何消息都能够第一时间接收。
关注法国小将在与挪威那场生死战3天前，与4名队友未经球队许可便离开驻地，打车前往巴黎夜店，被法国足协官方回应并禁止于2013年12月31日前参加任何国家队赛事的新闻点燃了热度。
室内的玻璃窗用窗帘掩得密密实实，光线难以偷偷溜进去快活，同时屏蔽了那些偷窥的目光。
小球迷看着窝进沙发，尽显颓废之相的小年轻，没有询问亦没有安慰开解他。错就是错，错了就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上代价。
“你不问我？”
(安东尼)Antoine的声音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干哑。
Casper 耸耸肩，“你有没有去夜店？”
Antoine 缩在黑暗中若隐若现，Casper 隐约看到他的脑袋向下点了点。
“证据确凿，事已成定局的事，问来也没用。”
空间静得令人发指。
Cas很想点根烟来嗅嗅，顾及对方是足球员他忍下了，转而抽出一根在手中把玩。
“你知道吗...大概七年前，我们就见过面...呵，不过你应该没印象，那时候你可没分注意力给其他东西。”
Cas捏香烟的手顿了下，用眼尾瞥向沙发另一头那人。
“我曾经在想，那么小小一只的你天天捧着什么在看，真的有哪么吸引你吗？所以那一年我几乎每天都选择你对面的位置...可以说，是你陪我走过难熬的第一年。”
Antoine虚无缥缈的话把他带回七年前那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那时候他恨不恨把自己掰成两半来用，对坐在对面座位的乘客根本无心去记，倒是隐约记得一个经常抱着足球的金发男孩。
抱着足球的男孩随处可见，但还抱著书本温习的则很少见到。
“从未想过能再见到你。”
Antoine 笑了笑，是真的充满愉悦。Casper 挑起唇角，他很不爽，“真是糟糕的经历。”
“的确。但我得感谢它，让我真正认识你。”
人总有莫名其妙的念旧想法，或者该说某种好奇心，被勾起了，不将那件事物翻箱倒柜搜括一遍，满足自己的好奇便不罢休。
“可是，我真的了解你吗？”
“没人能——”完全了解一个人。
掉落的烟被人踩扁，四散分裂，没有其他生物留意它的消逝，也没有其他生物目击隐匿在这个黑暗中的，迈向未知的吻。
17.
Casper 零情绪地瞟一眼左脸颊有着瘀青，甚至微微肿起的金发少年，对方尝试扯出笑容，展露出来的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傻笑。
“愿意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吗？”
“不可能。”
Casper 冷冷扔下这句，转身回到客厅，留下倘开的门。
预想过最差的情况没有出现，Antoine 进去顺手关上大门，然后看到Casper 动作热练地点着烟。
“为什么。”
Casper 几度想掐灭烟，烟嘴数次游移至唇边，他全部按捺住。
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有陈述。
Antoine 突然觉得手有些冷，忍不住向前，“我试过了...试过很多方法也无法转移对你的注意力..”
“或许让我们一起试试——”他艰涩地开口。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看不见未来的赌博，为的只是那可笑的好奇心，为了那年少的蒙懂。
Casper 目光微深，尚余一半的香烟被掐灭，声音放缓，“如果这能解决你的问题，那么——”
“我愿意。”
18.
两人更进一步的关系在表面上并无不同，只有两人家中多出一份的日用品悄然无声地增加。
Antoine 也真正意义上更加了解Casper ，知道他的坏习惯，知道他腰侧纹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向日葵，知道他的母亲死于意外。
他总趁着Casper 不留意就偷偷牵一下他的手，盯着他看的时间日趋要长。往往这时候，Casper 都会拿本书阻挡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却会放任他的小动作。
Casper 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帮助Antoine ，可他总觉得那是一个错误选择。
19.
Casper 本质上是一个做事近乎严肃认真的人，即使有那么一点后悔，依然向着那条不归路有谋有勇地前进。
旁敲侧击Eli他们的相处模式后，他很大无畏地执进了，亲吻了Antoine 。
主动，一触即分的轻吻。
热血上头的Antoine 加深了这个吻。
然后Antoine 睡隔壁房间。
20.
“Miel(蜜糖)。”
这是Antoine 为他取的外号，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昵称。
赢球的喜悦堵住Antoine 的冷静，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扑过去用唇触碰Casper 的眼皮。
即使两人处在角落里，Casper 也免不了慌了一把，眉头一挑，燥热的指尖将其抚平，望进那双只有自己的浅蓝眼睛——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21.
Casper 曾经问Antoine 为什么叫他Miel，他反而让他笑一个，Casper 理所当然拒绝了这个傻兮兮的要求。
直至某天他因为Antoine 的搞怪笑出声，Antoine 瞬间用手机拍下，接着用手指点着他那双黄得像掺了蜜的眼睛和左边若隐若现的酒窝。
“是不是很像要甜掉人牙的蜜糖。”
Casper 一怔，怀疑这是有计划的，但他首先选择反驳这种不科学，“你的形容明显有错误。”
但那人的一句Miel让他闭嘴了。
22.
这段逐渐违反初衷的关系在Casper反应过来时，已经愈走愈远。
凝视着Antoine 递过来的对戒，他这样想着。
“这会害了你。”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Antoine 似乎在等待他这句，坚定不移地将银色指环圈牢住他的无名指，“等我以后买对更好看的。”
但Antoine 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眼睁睁地看着Casper 把戒指摘下，妥贴地放在胸前的口袋，“这太危险了，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等我买条链条穿起来戴着。”
他轻吻Antoine 微红的眼眶，郑重执起比他宽大一点的左手，将对戒送进无名指。
22.
两个月后，Antoine 转到Casper 待的具乐部。
每每进球后，Antoine 都会看一眼那个人平常待的位置，然后虔诚地亲吻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纹身。
23.
Antoine 自从和Casper 一起行事极度低调，外界只知道他有一位相恋已久的爱人，或者是另一半。
有记者提到他那位恋人以及纹身，他这么答，“每一次进球，我都渴望能够当场和他分享喜悦。你们知道的，如果我每次都抱爱人亲，恐怕不能在这里见到我了，因为队友们会嫉妒。”
“所以，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诉说喜悦心情，希望能传递给我的挚爱，也希望我们有朝一日可以在大家面前戴上戒指。”
24.
Casper 觉得有人陪伴，路途中累了也有依靠，他摩挲着荡出领口的指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