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如歌》谈火

15、指尖

　　两人分开望着对方，他那眼神中炽热光黯淡了下去，更透着深情，叫她移不开目光。
　　与此同时，种种感觉才从心底如潮水般涌出，让她感到兴奋，让她感到甜蜜，让她感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是都充满了力量！
　　两人就这样对望看。片刻后，依旧是她先低下头。他就这样看着她，想要看个够。可又怎能看个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干嘛这样看着我。”她嘴上这样说道，心里却是乐嘻嘻的。
　　他的眼神这才动了动，有七八秒钟，“因为夏如歌想季然想得她的脸都已是模糊了，现在夏如歌要把季然刻在他的心里，叫他以后永远也不再忘记。”
　　他慢慢的说着，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其他人，可却是让她的心都颤了颤。
　　两人又陷入了无声中。有一会后，他突然的笑了，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季然不解看着夏如歌问道，觉得他有些莫名奇妙。
　　他笑的更大声，也不回答这个问题。
　　“走吧！”他牵着她的手欲要走，这时两人才发现脚己是站麻了，都没了知觉。
　　季然:“脚好麻。”
　　“走几步就好了。”他轻声道，声音轻得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嗯。”季然感受到右手的手心己满是汉，心中止不住的是甜蜜。
　　两人微挪着走了十几步，才有所好转，回到推位上，路人多了点。
　　季然低头，看着她脚下大号的帆布包说:“你怎么在这里摆摊？”
　　依旧是刚才的问题，只是问得更详细了。
　　他带着笑意的望着她，“叫如歌。”
　　“如歌。”她低着头轻声地叫了一声，脚轻踢着帆布包发出轻微的响声。
　　“因为我想你，想要去找你，可找不到理由接近你。”然后夏如歌看向摊位说道，“只知道你在M大，在这大学城，在这里摆着地摊，期待有一天能够再次看见你。”
　　摆地摊真的只为等她，以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她。亏他想得出来，还做了。
　　一时之间，季然心中思绪万千，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夏如歌淡淡的答:“两年。”
　　季然也喃喃了一声“两年”，为之动容。
　　两年时间说长并不长，说短也不短。
　　有时他不经意地一望，是为了看看人群中是否有她的身影，可有的只是淡淡的失落感；有时下着暴雨他想着不去，便感觉心中空落落，像是错过了什么，然后冒雨赶去，站到熟悉的位罢才感到踏实；有时大风大雨忽至，他在那里仍然不愿离去，生怕自己会错过她，直至自己撑着伞依旧被雨淋得全身都湿后，他才离去；有时等到晚十点都不愿离去，自己骗自己的想着，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她就会出现的，等到别人都收了摊，只剩他一个人时他才悻悻离去。
　　纵然是寒暑假他依旧在这里，尽管知道她有很大可能不在这大学城里。有时他想着，都不知道能否在她毕业之前在这里再见她一面。他时常想着，再次见到她时会是什么时候。
　　等到她的概率太小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过在今晚还真被他给等到了，尽管他在这里等了两年。
　　季然原本以为他会说是体验生活，赚钱之类的，刚才只是借这个机会向她表白，没想到是真的在这里等她，只为再次见到她。
　　“哦，如果再过几个月后你还没等到。”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的说道:“你会怎么办？”
　　他没想:“也许等不了多久，我会找个蹩脚的理由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听到的一瞬间就明白我的心意。”
　　等，他都快要等不下去了，尤其是再见到她之后。
　　季然瞥见他站着笔直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你太傻了！”
　　喜欢她就直接说出来嘛！硬是要忍着，还在这里傻等着。
　　傻吗？夏如歌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同在一个城市，什么都不去做的话，碰见到她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守在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等着，希望便会大一些。
　　他，夏如歌，就是这样的人。
　　两人又不再说话，没有分开过的右手像一座桥梁沟通彼此的心。
　　一会儿很快就过去了。见他久未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她，季然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或者说她还未能适应身份的转变，“我先回去了。”
　　他说:“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这些东西你还要看着呢。”
　　他同意了放开了她的手，“也好。”
　　季然转身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季然走在路上，微笑着回忆刚才的种种，心里甜滋滋的。
　　当要转弯时，夏如歌叫住了她。
　　“季然。”他大声的喊到，盖过了夜市嘈杂的声音，几个路人望向他。
　　她转身望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着，不知道他叫住她有什么事。
　　他一字一顿，“我~爱~你。”
　　当她无声的接受他时，他便爱上了她，他对她的爱就是这么简单。
　　震惊！绝对的震惊！不仅是她，还有路上的行人都纷纷感到震惊。路人先是齐齐的看向夏如歌，然后又齐齐地看向了被表白的她。
　　看来夏如歌是一个不要脸的人，这三个字说得很是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被众人注视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季然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字——跑，想着便是跑了。
　　路人见她跑了，又转过头看向夏如歌，看看是哪个猛人，竟敢在人群中说出那三个字。
　　夏如歌浑不在意，微笑着收拾东西。
　　季然一直跑，远离了步行街才停了下来，背靠在马路边的树上看着天空的皎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睛里闪现出奇异的光彩，嘴角挂着笑意。
　　心中的那般感觉叫人如何地去形容。
　　季然站在那稍微平复下呼吸便慢悠悠地回去了，回到寝室后微笑着把那本日记本拿了出来，翻到熟悉的那一页捧在手里，来回的在寝室里走着。
　　十分钟后季然才坐了下来，翻了页在只有夏如歌三个字的背面，拿在笔又一笔一画的写下他的名字，写完后看着他的名字莫名一笑，又写下九遍他的名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笔，看着觉得差了点什么，随后又拿起笔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才算完成。
　　十一个夏如歌的名字，一个季然的名字。正是那季夏如歌。
　　先看了时间，刚好十点，季然打电话给晓彤，分享一下内心的喜悦。
　　“喂，谁呀！”程晓彤正贴着面膜，正追剧。
　　季然兴奋说道:“晓彤，他刚才向我表白了。”
　　“夏如歌？”程晓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夏如歌。
　　季然心里想着他，“嗯”了一声。
　　“怎么表白的，在哪里表白的？”程晓彤脸上的面膜都掉了下来，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季然想起了那盏路灯，“就在大学城的步行街。”
　　“他怎么在那里？”程晓彤听到后便是问道，脑子转得也快。
　　“他在那里摆摊呢！”季然甜蜜道。
　　“摆摊？”程晓彤关了视频，专心听着。
　　“他说在那里等着，期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我。”
　　“不会吧！”程晓彤很是夸张地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加快了语速，“然后呢？他怎么表白，快说快说。”
　　季然把当时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下，程晓彤走到阳台耐心的听着，在心里为季然高兴。
　　程晓彤平静下来，“那你当时什么感觉？”
　　季然回忆着了一下，觉得当时的状态很奇妙，缓缓而道:“脑袋有点懵，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太突然啦！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程晓彤说道，程晓彤一直认为夏如歌对季然是没有意思的，是季然想多了。
　　“然后就是有点兴奋，有点……”季然顿了顿，“不知所措。”
　　程晓彤:“然然，恭喜你，终于告别单身一族了。”
　　“哪有你这样恭喜人的。”季然娇嗔，说得她好像没人要似得。
　　“那好，那就祝福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季然说不过程晓彤，她道:“不跟你说了，先挂了。”
　　……
　　话说夏如歌在步行街摆摊，纵然是在偏僻处也时常有女生过来看看，挑挑，时不时的瞟一眼夏如歌，有买的也有不买的。
　　买的女生便叫夏如歌给联系方式加他发红包结帐，他便叫女生扫码付款，然后女生就说摄像头坏了，报电话号码之类的，他唯有说道忘记了，东西送给你，就是各种要联系方式。
　　后来他装聋作哑方才清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