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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司马清东瞧西看,并未在意。

      自出宫后,便下了马车,想一路走走看看,听说这条被人戏称的将军街,她也想见识一下,刘曜到底有多少家当。

      只是她没有想到,前脚出了宫门,落脚于地上,后脚已有人尾随而至,且将她堵在了街头上。

      几个家丁面色不善的指着他们一行人道:“太傅的如夫人到了,还不回避!”

      司马清抚抚额头,一个如夫人便是如此大的阵战,要是夫人来了,这条街上是不是要清水洒地,黄土铺路,整出一条无人无车清净之道。

      低眼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暗想没穿她给的那件衣裳,只怕是要找事。

      王氏站在马车上,眼睛扫过避开的人群,发现了司马清,却当没有瞧见般中将目光略过她的头顶,目光灼灼看着前方的刘府。

      她扶着奴仆的手,踩在俯身的仆人身上,落脚时,脚尖却一下子落在了那人的手指上。

      仆人痛得抽手,王氏站立不稳,身子倒向了一边。

      还好仆人手快扶了一把,才让她没有当街摔倒。

      王氏气恼不已,挥手推开仆人,那人撞在车轴上,她怒视着道:“贱奴也配扶我。”

      管家上前,一只马鞭用力打下去,仆人的衣服撕开一个大口子,皮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在阳光下显得极为刺目心惊。

      仆人马上顺从的俯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勾着身子,似乎这种打骂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他习惯的佝偻着身体,如一块石头钉在那里,虽然他并不坚硬,更没有石头的无感。

      “没规矩的,记吃不记打是吧。”

      “给你活路不听话,留下你何用。”

      那人骂的话极是难听,司马清却闻之句句在说自己一样。

      王氏摆了摆手,也不看地上的仆人,反而是笑着向迎上来的刘鹏道:“少将军,你来了。”

      刘鹏笑着让在一边道:“王夫人请。”

      王氏原只是一个妾的身份,但母凭子贵,扶了正。

      刘鹏对她客气,不过刘俭却不以为然,站在他原来的位置并不动。

      反倒是见到慢慢走来的司马清,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

      “公主殿下来了,有失远迎。”

      司马清一愣,两人从未见面,为何他会认得她,想到那日在看相马手札时,有一帘竹简之上,写了一段关于千里马之言,所所内容与之前所见大有不同,因而记得那个落款是刘俭的别号狂弼驹。

      她还了一个笑脸:“世子,果然仪表堂堂,不是墨守成规之人。”

      刘俭一笑:“公主何出此言?”

      “世子的雅号可是“弼驹”。”

      “定是刘鹏,将我的相马手札拿去让人看到了。”刘俭反应过来,不失风度的笑笑,“公主殿下看到了?”

      “对。”司马清本想说,字里行间,将前朝所著,批得体无完肤,礼法规矩早视为无物,不过此时,刘鹏已走来。

      “司马清,走,我给你留了好位子。”刘鹏越过刘俭,将二人隔开来,见刘俭伸脖欲跟司马清继续说,便将王氏甩给了刘俭,“哥,太傅的夫人到了,您接待一下。”

      司马清笑着瞥一眼刘鹏,跟着他便进去了。

      进到厅内,司马清并未去左首的位置,而是选择与刘鹏坐一席。

      自入到厅内,司马清的双眼便一直停在拓跋城的身上,见他时而引人入席,时而与将士闲说几句,总是在大厅里转悠着,不像之前一直站在府外。

      又过了三柱香的功夫,人数已齐整。

      只是女客们之中,文臣们的夫人们皆以王氏为中心,各种讨好问安。

      而武将这边,夫人一个没有到,问了才知道,刘家的夫人们全不在洛阳,而在长安。

      因而武将们的夫人也极少带在身边。

      放眼看去,司马清倒是成了坐在武将绿叶堆中的一点红花。

      席间,王氏命人捧出一个长匣子出来,众文臣皆不知道是什么。

      拓跋城上前接了匣子捧到厅内,刘曜示意他打开,黄梨香飘过,一把黑油的“连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刘曜一眼认出:“这不是诸葛先生所制的□□?”

      王氏扬了扬眉毛:“正是,此弩也叫连弩,以铁制小箭藏于弩腹之中,扣动即可连发十箭。”

      刘曜自知与司马越并无交情,他一直忌惮他手中先登营,处处让人提防着,却没想到今日得了如此重礼,有些不解道:“此物极为难打造,夫人从哪里得来?”

      王氏笑:“自古保剑赠英雄。”

      刘曜大笑手一挥,“那多谢太傅了,城儿,收下。”

      司马清瞥见那东西,觉得极为眼熟,好似在年幼时逃亡之际,几次看到有人用这个东西。但在哪里用的,又记不清楚。

      再看王氏得体含笑而坐,似乎也看不出她来这里有别的目的。

      王氏与刘曜献过礼后,便将目光扫向了对面的司马清,见到时,眼中似笑非笑,直到她的目光从她身上飘走,刘鹏在司马清耳边说了一句:“怎么这几位夫人穿的都是有一件锦丝帛纱五彩直裾。”

      “哦,这有什么奇怪?”司马清心说自己的宫里还有好几件,全是这料子的衣裳,比起她们的更加华美,只是没有穿出来罢了。

      “这是成都王被拿下后,今年春上的送上来的春礼,只有太傅这才有。”

      司马清打量了一圈,果然是每个夫人都着一件,样式略有不同,料子却是人人一样的。

      随后一名夫人款款走来,向刘鹏敬酒道:“少将军果然人中龙凤,比起世子还略高些了。”

      刘鹏陪笑:“石夫人好,您来了,我哥是高兴的。”

      刘俭也上前陪了一杯酒:“岳母大人好。”

      石夫人脸上带着笑意,脸上漫起红色,似乎不胜酒力,刘俭道:“岳母大人,可是酒劲太过?”

      石夫人笑笑,又满上一杯,将目光锁定在司马清身上,眼底意味深长的划过一丝惊色后,又归于安静,“公主的衣服如此简朴,难得。”

      刘俭与刘鹏一脸蒙,司马清复又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只是没有她们的艳丽罢了,以前麻织的粗衣,她都觉得透气又耐脏,不会像那件锦衣一样,泼了茶水,顿时污了无法再穿。

      听她说话,是刘曜的亲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喝了一口酒算是回礼。

      案前的酒香扑鼻,眼前的少年英武,厅内舞姬衣袂翻飞,司马清无心这些,只是托腮消耗着宴会的时间,双眼在厅内搜寻着那个立于嚣闹之中的孤独身影。

      席间刘俭送石夫人回位后,便在刘鹏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鹏侧耳听了几句后,便拿起酒杯在司马清杯沿上碰了一下,“司马清,喝酒!”

      司马清笑了笑:“你怎么不去找那些夫人们喝?”

      刘鹏向那些人扫了一圈:“那些夫人,还是省省吧。全都眼巴巴等叫他喝呢。”

      说着便向某处怨色的盯了一眼。

      司马清伸脖一看,刚刚被舞姬们给挡下了,几个夫人,都眼波送向同一个方向,拓跋城所在的门厅口。

      有几个夫人,偷看几眼后,便含羞带笑的私语几句。

      直到有一个司酒仪,将一杯水酒送到拓跋城跟前时,几名夫人的目光如炬,殷切之情全在那杯酒中。

      拓跋城微微侧身点头,众夫人如见天人般,一个个面红眼湿,似乎见着春日了最美的景致,只是他的脸上并无笑意,只是规矩之中透着清冷一声“当值中,不能饮酒”便将夫人们的一腔热情打得面目全非。

      推辞间,有夫人会送上一条帕子,说是见他站在厅门毒阳之下,汗出得忒厉害了,能将一套黑衣穿得密不透风,且穿得如此让人想入非非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长得太好,又年轻,差实对于这些阿嫂级的夫人们是个极大的挑战。

      不得已,拓跋城将当值的位置改了一个地方,站出大厅,去厅外晒太阳去了。

      天生白的男子,多晒些太阳是好事啊,司马清在一番看下来后,为他的行为做了一个设想,也替他着想的为他寻出一个理由。

      他一个人去到最热的地方,只留给众夫人一个绝决的背影。

      司马清数着那些为拓跋城离开,而吃不下的夫人们,一位,两位,三位,……通吃呀。

      果然,好~色不分男女。

      席间吃酒的将军们,似乎对于小杯喝酒不甚满意,纷纷叫嚷道:“大将军,这杯儿太小,喝起来不及营中痛快。”

      刘曜:“好,换大杯。”

      “大杯也不爽快。”

      刘曜:“用茶杯。”

      “太小了。”

      刘曜目光向右侧文臣看了一眼,似有所指的对喝得脸红的文臣们:“他们用茶杯已是极限了,你们还要用碗不成。”

      文臣脸上一僵,有些已打起了酒嗝。

      将军之中,王昆站起,将一只装着食物的碗,往桌上一扣,食物掉落一桌,他三分酒意三分兴头的道:“用这个才行。”

      文臣脸上苍白一片。

      司马清低眉毛一笑:“哪个文人喝得过武将的。”

      刘鹏凑近道:“等着,有戏看。”

      司马清夹了一块羊肉,咀嚼了几口,十分满意这羊肉的口感说了一句应景的话:“看狼吃羊,只是强对弱,软绵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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