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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   说罢与群臣之首低语了几句,随后一名熟悉旧制的大臣站起,大声道:“封刘鹏淮南王,封刘熙秦王,封刘袭太原王,刘阐长乐王。”

      峰回路转下,刘芳与刘芬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羊献容。

      而她们似乎对司马清更加着意观察。

      在司马清未回来之前,羊献容一直像个面团儿,怎么揉也不敢吭声,此次,却如得神助一般。

      当问及操办登基之事时,羊献容极力推举卜珍出来,说是夫人才是正妻,此为国之大事,都由她来办。

      刘曜也不再多言,吩咐内侍传话下去。

      营宫殿的人各自散去,羊献容早早领着三子回弘训殿走。

      却见一路上,宫婢都恭敬行礼,连刘芳和刘芬见到她们,也是早早互致问侯。

      待到回到殿内,门关上之时,羊献容整个人瘫坐在榻上,久久不能开口。

      司马清捧了一杯水,递给羊献容:“恭喜母亲,平安了。”

      羊献容接过杯子,喝下一大口,才恍过神来,“你方才怎么突然转变口风,这与我们之前相商的根本不同。”

      司马清我瞥一眼窗外已忙碌起来的宫人们,把玩着桌上的东王梨,咬了一口慢慢道:“那母亲为何见到玉玺只跪不言?”

      羊献容:“那东西,真假从我们口中说出不是难事,但是你弟弟们的命都被别人握着。”

      司马清:“正是,连母亲都发现不对劲,我又如何不知呢。”

      羊献容:“我以为你只会依我所做,跟着做罢了,你为何要吹捧于刘曜?清儿,你可知道相国府只是一个府,虽不及皇室,但偏安一方,我们也能平安过一生。如今他成了帝王,就是与天下为敌,我们一家人便是在跟天下争命。”

      司马清站起:“母亲,我从出生那一日起,便是跟你所谓的天命为敌。自我记事起,我便不信苟且可偷安一生,至少在我的身上是不能的。

      弟弟们比我好,从未失去过什么,他们有父有母,有衣有食。

      但您不要忘记,这天命不是你我所想,更不是他刘曜所想。

      如今整个世间都风雨飘摇,乱世里你想活命,求是求不来的。”

      羊献容拧眉沉思片刻:“我想活下去,不对吗?”

      司马清回身道:“母亲,天下人都想活下去,不只你一人。”

      说完,司马清放下咬过的东王梨,走出了殿门。

      陈妈关门回首,看向羊献容渐渐冷去的温暖目光,“夫人,儿大不由娘。”

      羊献容眼中透着悲凉:“我又何尝不知道。”

      陈妈:“姑娘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到头上,她反抗没有错。”

      “活着不好吗?”

      陈妈:“人如若活得生不如死,何不放手一搏。当下多少人命如飘萍,小匪杀人谋财,大匪屠城称王,一个杀,一个活,本是对立,何来偷安一说。只有反抗才有一线生路。”

      端五过后。

      各宫得到了大批的分赏。

      别处的不说,单羊献容的弘训宫,总是有人络绎不绝的送东西过来。

      看着堆如小山的各色布匹,首饰珍玩,羊献容倒是淡然得很。

      几个皇子喜欢的不得了,在宫里追来跑去,开心不已。

      册封大典,定在年下。

      宫里备的东西,一样一样都经由卜珍之手,亲力亲为。

      她只一根五彩绳,便将刘芳和羊献容挑动得在殿上斗法。

      相比之下,她的隐忍,换来了现在的重掌大权。

      而刘氏姐妹却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刘鹏在宫里看着刘芬哭泣叹息,他虽气母亲痴傻,被人利用,但见她这月余瘦了许多,便也不好再责备。

      只道了一句:“司马清和羊献容跟卜珍联手了,自然不能再任由她们做大。”

      刘芬止住哭声:“做大?还不大吗?你看看你父皇,现在有多喜欢弘训宫里的那一位。连卜珍这个从不向人低头的,也是大小事往她宫里跑,说是皇朝之礼,还需请教于她。”

      刘鹏:“当然,她是前朝皇后,宫庭礼仪最是熟悉不过。”

      刘芬:“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她已是卜珍的左手右,以后再也轮不上我们说话。”

      刘鹏听得烦:“说话说话说话,你们这些女人,败就败在这张嘴上,我的军功,不比她们几句花言巧语,可恨。”

      “司马清,就是那个贱人。”刘芬骂道

      刘鹏目光以骤冷,吓得刘芬讪讪不敢言,他道:“她有多少手段我知道,但这不是她一人能想得出的,自是有人相助。”

      “谁?”

      拓跋城,这个名字在刘鹏心里徘徊几十天,他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刘芬见他良久不语,悄声道:“宫里还养着你带回的女人,你看看怎么办。”

      刘鹏目色寒冰的道:“当然是送给父皇做美人,我还能留下不成?”

      “那温婷呢?”

      温婷?

      她是一枚好棋,刘鹏念及几遍后,嘴角浮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时光如梭,三个月过去。

      登基大典过后,刘曜依例特赦天下。

      拓跋城与他所领的二百先登营士兵,还有收服的段狼部下,以及从平阳城起就一直跟随于他的数千人,得到了特许,可自由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代表他们身份的赤纸奴籍不日将会被销毁。

      这一日,拓跋城与段狼一行人,到了长安城。

      段狼看向拓跋城,见他冷静的目光里透出悠远沉淀之色,并无喜气:“如今虽是卜珍得势,但刘氏姐妹失宠,不是你所想的吗?”

      拓跋城:“不是为这些事,只是我总觉得刘鹏这次向刘曜上表,把平阳城一战,归于我们的功劳,这不像是他所为。”

      “这事我也觉得怪,但是已经召告天下,他有小九九,但刘曜也不是傻子,由他乱来。”

      “此事问题多多,但事关几千人的自由,我们要尽力促成。”

      “当然,不做奴隶,做自己的主人,这事比命还要重要。”段狼把玩着手上一串狼牙,扬头笑笑。

      袁雄久久站在宫门下,看着曾经斑驳的墙面上,已经覆盖上一层新灰。

      城楼上,挂着象片皇权的旗幡,蓦然间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那些在先登营的岁月,不由唏嘘的生出一腔感叹。

      恍惚间那个曾经十三岁丧母的少年脸,再度重回自己的身上,回不去的过往青葱岁月,凝结成一岁一变化长大后的成熟脸孔,真是青春不老,岁月无情。

      “城哥,我们这次来了,能见到司马清吗?”袁雄问。

      拓跋城漆黑的目光慢慢闪出一片淡淡的星辰:“她自是要跟我一起走的。”

      是啊,他们早已定情,袁雄脸上闪过一丝勉强的笑,随后道:“城哥,我也觉得你们是绝配。”

      营宫殿。

      前来朝贺的人一拔接一拔。

      待到拓跋城一行人进去时,一众宫人的目光变得紧张不安。

      而立于一旁久侯的刘鹏,再无之前兄弟相见的熟识与放松,更多是雄主与霸主间较过后的警惕。

      两个人四目相看,拓跋城别过头,由他的肩头往后瞧去,一双秀丽的眼目光盈盈如黑夜里久栖幽巢的白鸟,直到他的出现,鸟被暖光吸引,振翅而飞闪闪白影掠过墨眸。

      拓跋城报之以微笑。

      女子极力克制的站在那里,藏于袖内的手握了又握。

      她忽略了站在角落里,一直灼灼盯着拓跋城的妙龄女子。

      刘曜一直未在殿内,直到此时,才有人传报“皇上驾到”。

      众人皆退开让出一条道。

      刘曜步入殿内,眼梢扫到拓跋城,冷冷的光,将八月的炎热之气驱成一片光雾。

      一番跪拜大礼过后,拓跋城等人的赤纸奴书被抬上了殿上。

      一切很顺利,就如之前那些得到了官,升了品阶的官员一般无二的程序。

      拓跋城沉稳的站在殿下,听着长篇累赘的圣旨,如同入定一般。

      可是谁都知道,他为这一天,为了自己的族人,努力了多久,付出了多少。

      人生而平等的念头,从有到实现,要做的不止是等待,更多的是积极的争取。

      此刻,小琪、小婳,甚至是陈妈都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听完最后一句“钦此”,他跪下叩首谢恩。

      段狼虽是粗野汉子,但想到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每一个人的命运都系于此,不由得也把从未打弯过的膝头弯下,单膝跪在殿下,跟着拓跋城一样,有口无心的念着“谢恩”。

      拓跋城接过圣旨,慢慢站起。

      刘鹏笑道:“其实你来不来,这首旨都会给你的。”

      拓跋城不解其意的看着他。

      刘鹏:“父皇召你来,其实是还有两件重要事。”

      “哦?还有何事?”

      “我此番让父皇不仅赦了你和你族人的奴籍,还要论功行赏,封你为代王,辽北之地,为你的封地,你以后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族人,不用再做人下人。”

      拓跋城眉头微微挑了挑,“如此好事?”

      段狼觉得好事接着来,刘曜这厮何时如此有胸怀了?

      他有些疑惑。

      袁雄满脸期待。

      然而,刘鹏话锋一转:“第二次好事,便要赐你一门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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