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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丁枫的第二三四五六七八……次辞职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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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想干了。我家公子需要明白,不能因为我从小听话懂事,他就可以把任何棘手的问题都扔给我。再忠诚能干的下属,被上司无限压榨利用之后都会产生辞职的冲动。
这位方思明公子虽然是我绑在架子上的,但说到底是公子你从明月山庄弄回来的,把他带到这里绑在架子上也是你的主意。更何况,对着方思明这种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的夺命恶魔,□□里还能硬得起来的,只有公子你而已。我站在方思明面前想的都是怎么不被杀掉——所以,想让方思明和你好好玩情趣的话,公子你自己想办法,不要让我教他“不和蝙蝠公子合作会是什么下场”好不好!说好了蝙蝠岛主事的职责就是替你监视江湖,打理蝙蝠岛上的生意。调教方思明根本不在职责范围之内啊,公子!!
或许是因为我在方思明面前沉默了太长时间,他有些不耐烦地轻轻笑了起来,刻薄而嫌弃地问道:“丁主事想如何‘教导’我?”
方少主,我这不正想着吗!
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绞尽脑汁,却依然没有想到任何可能的“教导”方案,但是辞呈的腹稿已经修改到第十版了。
就在我无比尴尬无比迷茫的时候,方思明忽然又轻蔑地放声大笑了起来:“丁主事以为沉默和黑暗就能让我惊慌屈服吗?”
方思明笑声渐起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了灵感。我家公子教导我,蝙蝠岛没有做不了的生意。我大蝙蝠岛的字典怎么可能有困难二字!加油,丁枫,你能行!
公子说方思明不跟他合作,而蝙蝠岛最大的生意是贩卖秘密,那么他们吵架的缘由一定是公子要方思明亲口向他透露关于万圣阁或者朱文圭的秘密。虽说我家公子已经利用极乐宗把万圣阁的底细完全摸透,他知道的秘密方思明都未必能知道。但我家公子要的不是秘密本身,而是言外之意:我家公子对方思明的影响和控制超过了朱文圭。
原来如此,我要做的就是蝙蝠岛最基础业务“调查秘密和刑讯逼供”中的刑讯逼供。
别小看我大蝙蝠岛!你以为我们拍卖的秘密都是哪里来的?当然都是公子调查或者制造出来的。江湖上发生了众人意想不到的神秘事件,公子就想出调查的方向和手段,我们按照公子的指示调查出真相之后,公子再找到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有时候公子还能制造秘密,他预判出江湖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便派人巧妙地干预,让整个事件朝着最有利于蝙蝠岛的方向发展,他自然而然掌握了其中最关键的秘密。然后他就可以利用这个秘密对这当事人进行更深的操控。
只论调查能力,蝙蝠岛并不比楚留香或者新月公主差。但和楚留香他们不同,公子从来不会因为“仁义”之名而不屑使用刑讯逼供的手段。
方思明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把刚才的沉默当做是故作玄虚、威压恐吓的刑讯逼供,是完全说得通的!他一句话点醒了我。我只要就坡下驴,让他随便招出来点什么就好了。
既然方思明笑,我也凶相毕露地笑了起来。
我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抄起一根皮鞭,优哉游哉道:“我知道,区区黑暗吓不住方少主。方少主当初到各大门派偷学技艺之后服药假死,连棺材和坟墓都进过的。黄土之下的黑暗冰冷,自然更胜过蝙蝠岛的暗窟。”说完一甩皮鞭,鞭稍发出尖锐凄厉的哨声,贴着方思明的脸边甩过,却没碰到他本人分毫。
不管是揭了他的老底,还是在黑暗中如同长了眼睛的鞭子,都没有让方思明害怕。他只是有些惊讶,然后平静地说:“丁主事好鞭法。”
“过奖。”
我表面笑嘻嘻,心里却有一万个MMP:寻常的恐吓手段对方思明根本没用。
我大着胆子又甩了一鞭,“刷”方思明的左肩下方的衣服斜斜裂开,半边衣襟应声而落。“刷”,右边袖子和衣服分了家。“刷刷”连续两鞭,衣袍的下摆只剩半寸宽的一个窄条和前襟相连,岌岌可危地垂在他身侧。
方思明的衣服四分五裂,前胸和小腹完全暴露了。很多人被带到这里,根本不用打,光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沉默就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他们愿意吐露任何秘密来换得一点声响或者一丝光明,等听见鞭子响,一个个吓得要么吐要么哭。然而方思明依然在冷笑。
其实,我还能接着一鞭子把外裤和中裤的裤带同时抽断。方思明被绑成一个“大”字,他的裤子会很屈辱地顺着两腿往下滑。被我一鞭子抽断裤腰带的人别说会吓到招供,甚至会吓到失禁。
可问题是,方思明未必需要那条远看仿佛光腿的修身长裤,而我却切切实实需要我的小命。我还年轻,还有希望和未来!
公子,请您务必相信我,这里漆黑一片谁都看不见谁,我也不会碰你想睡的人。方思明不管是包成粽子还是彻底扒光对我都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试想一个花好月圆之夜,我家公子和方大美人几杯好酒下肚,面如桃花体似海棠的美人被我家公子撕了衣服扒了裤子扔到床上。我家公子扯开自己的衣服正要压上去,方美人却万般娇羞地嗔笑:“公子~~~你撕人家衣服裤子的手法,还没有丁枫用鞭子痛快~~矮油讨厌~~我和丁枫什么也没发生了啦~~~你不要这么粗鲁,都弄疼人家了呀……”
下一个画面,就是我家公子把方思明日得三四天起不来床。
再接下来的画面,是抛尸用的蝙蝠洞里,一颗颗新的旧的骷髅头朝我打招呼:“呦,正好三缺一,来搓一局吧!”
我打了一个激灵,强作镇定奸笑道:“方少主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再不说,在下的鞭子可能就更没准头了。”
方思明仿佛感到无聊,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不再理睬我。
方思明!方少主!你再不服软,我就可以用这根鞭子上吊了!
空气里的血味渐渐变浓,那几鞭子打下去,毕竟会伤到皮肉,虽然只是破皮轻伤,但方思明的确开始流血了。
试想一个花好月圆之夜,我家公子替方大美人轻解罗裳,慢抚□□,顺着花肌雪肤上一道新鲜的红艳艳的伤口一路吻过去,引得身下的美人娇喘连连。
我家公子心中得意,问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这里是怎么弄的?”
方大美人眉眼含羞,贝齿轻咬着朱唇:“是丁枫……”
然后,方思明三四天起不来床,新的旧的骷髅头朝我打招呼:“呦,我们已经凑齐了,你下一桌再一起搓吧!”
……
我并不需要在三个人的电影里有姓名!谁都不要在花好月圆之夜提到我!
他妈的,老子也退居二线让手下人顶缸。我随手抓过来一个手下,从架子上摸到最细最轻的鞭子,塞到这个倒霉鬼手里:“难得方少阁主在这儿,让他好好指点你的鞭法。”
这可怜的孩子就耿直地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朝方思明身上招呼。虽说鞭子是最轻最细的,但实实在在下去,就算当时不出血,鞭伤也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全好。方思明只是咬牙不出声,这缺心眼的孩子就接着打。我数着差不多打了快五十鞭,赶紧叫停,今天到此为止。
接下来,方思明白天没吃的没喝的,绑在架子上被我们抽鞭子,抽晕了就泼凉水,晚上戴着手铐脚镣,甚至脖子上也要套一个带链子的铁圈拴在牢房里。方思明始终什么都不说。我请示公子,公子听了,便冲我冷笑,一脸愤恨无奈,咬着牙,只说“往死里打”,说完了就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转圈。
我只好白天算着数量给方思明上刑,打够七八十鞭就停下,晚上绞尽脑汁给他准备饭食。我既不能让他饿得病倒,也不能让饭食看上去太好,只能往粗茶淡饭里掺补药。我甚至想出了在参汤里加面疙瘩、胡椒面和雪里红的法子让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参汤。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方思明营养没问题,却因为伤口感染又一直见不到阳光开始发烧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子,公子脸色瞬间铁青,却还是“往死里打”。
方思明发着烧挨打,浑身血淋淋,一天疼晕过去好几回。我焦虑得天天脸上长痘,睡前不管往眼睛上敷什么,黑眼圈都下不去,还狂掉头发。至于公子,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在房间里转了多少圈。
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干了不干了……
这一天,我把方思明绑上架子,道:“方少主可还受得住?该告诉我家公子的你还是告诉他吧。反正你说什么朱文圭都不知道。”
因为烧了几天,方思明说话的中气已经不那么足了,但还是倔的要死,冷冷一笑:“你这狗腿奴才倒也用心。”
方少主,你可以质疑我丁枫这个人,但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好吗?
“我为我家公子办事,正如方少主为朱文圭办事。要这也算狗腿奴才,那我们两个就是梅香拜把子。更何况,我家公子一没让我叫他‘爹’,二没给我任何恶心人的差事——除了伺候方少主你。方少主自己数数,从小到大为了朱文圭做过多少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难道这时候方少主还指望着朱文圭父子情深,救你出来?听说,只有楚留香身边的那个华山派小丫头片子急吼吼地要来救你脱离朱文圭的苦海呢。”
方思明屏着气没有回答。许久,终于没憋住,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咳嗽声有点不对劲……我刚一动念头,就听见“哗啦”一声,然后闻见一股血味。
得,方少主这是气吐血了。方少主啊方少主,你想不开可不能怪我,来日和我家公子共度花好月圆之夜可千万别告黑状。
“方少主?”我试探着问了问。
“叫你家公子来见我。”方思明刚刚吐过血,可声音还是十分冷淡平静,“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
我喜出望外,如释重负:“方少主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公子过来。”
多谢方少主,终于帮我把锅甩回我家公子头上了!方少主病成什么样都不让治病是公子自己说的,到时候也不关我事。这事总算结了。接下来公子你上吧!再让我审他仨月,他死不死我不知道,我一定秃头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