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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交颈结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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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而残忍的笑声始终萦绕在耳际,方思明想动却动不了,甚至想睁眼都睁不开。寒意啮咬着每一寸肌肤骨肉。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
不要……父亲,不要……求求你……所有的哀求和哭喊都被堵在嗓子眼里。残忍的笑声像锥子一样往心里钻,方思明仿佛快要被溺死了。
“思明兄?思明兄?”
终于有一声呼唤响了起来。刚刚是在做梦吗?父亲呢?父亲……
肩膀被原随云使劲摇晃两下,方思明终于睁开了眼睛。雕花床栏,团花绡帐,他整个人瘫在原随云怀里,手脚冰冷,泪流不止。
刚刚的噩梦太过痛苦,以至于看见原随云时他依然痛得麻木,毫无反应。
原随云在方思明额头上吻了吻。方思明做噩梦时偎在他怀里微微呻吟的光景,叫他有些受不住了。
方思明像是被蜇到似的,浑身紧绷起来。他正要一把推开原随云,但接着便想到他毕竟要暂时装得乖顺些,好让原随云放松警惕。昨天他便没有忍住,挣开了原随云躲到了蝠华观潮附近的山上。但今天,不能再乱出头了。于是,紧紧握住的拳头便渐渐松开了。本来了紧紧绷起的肌肉也逐渐强行放松下来。
感受到了身下之人的细微变化,原随云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了脸颊、鼻梁上。方思明虽然心里恶心,却一动不动。终于,原随云得寸进尺地吻上了嘴唇。方思明自然又是一阵惊恐颤抖。
原随云自嘲一般地笑了起来:“我知道,现在思明兄只想讨我欢心,不论我怎么轻薄,都不会反抗。既然如此,床笫之欢乃是人间至乐,思明兄又何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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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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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明兄真是妙极。”原随云从灭顶的快活中缓和了呼吸。刚才一场欢爱让他痛快得很。
方思明浑身僵硬酸痛,死了一般,动不了,哭不出声,也说不了话。他转头看看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在窗纸上,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不管昨天做了什么噩梦,遇见什么糟心事,被这么好的阳光一照,都该忘了。可是他的噩梦,偏偏这时候才刚刚开始。昨天晚上,他竟然有那么一刻敬佩原随云,觉得自己和他能同病相怜,甚至感叹原随云最能懂他,太讽刺了。
两个人的头发在欢爱时缠在了一起。原随云起身下床时,他黑色的发梢便拖起了几缕如雪长发。方思明抬眼看着自己的头发被牵起来,跟着原随云拖到帐子外面,最终悠然委地,总算反应过来,牵起被子,把自己赤裸的身体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