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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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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向大地,透过窗纸洒向屋中,叫醒昨日安眠的众人,昨夜在一阵冷香之中穗禾沉沉睡去,这是他少有的轻松时刻。
一会儿便要问问侍者是换了何种香,此后便常用此种香料,
穗禾又怎会知道是润玉在他床前站了一夜,当了一回助眠香。
“世子,熠王回宫了”
伸手挥退了暗卫,穗禾坐在床上以手抚额,旭凤回宫是意料之中,旭凤本身又不蠢。
先王早逝,彼时未至弱冠的旭凤打了诸多胜仗硬是将风雨飘摇的王朝稳定了下来,不过也造就了旭凤本身自负的性格。
“世子,侯爷请你去书房叙事。”
穗禾听闻,便起身向书房走去,他本身所住的墨竹苑距离书房并不远,是以在穗禾沉思的时间里,书房已经到了。
推开沉香木雕刻的房门,只见正对着房门的书桌前正襟危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四五十的年纪,岁月在其脸上和头发上都留下了印迹,其神情不怒自威,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南平侯。
朝中人人惧怕的南平侯,在穗禾面前和普通的父亲并无不同。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南平侯,但对于穗禾来说,他仅仅是个慈爱的父亲。
“孩儿拜见父亲”
穗禾面向南平侯并向之行礼。
“你我父子二人何必见外,怎么就这么多虚礼?”
南平侯伸手让穗禾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最近身体可还好,药膳可有按时吃”
“孩儿一切都好,倒是父亲,近几日为朝中之事忧虑,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老夫身子好着呢”
南平侯用手捋捋胡子,双眼打量着穗禾,我儿容貌俊朗,才智双绝,更是孝顺无双。
难怪别人俱是羡慕我生了个好儿子,虽说我儿身子文弱,好在我南平侯家大业大,能够为我儿寻得良医。
“穗禾,熠王要宣你进宫觐见”南平侯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儿子,欣慰的说道,“此时,我们还不宜与熠王撕破脸皮,你进宫务必要一切小心。”
穗禾手捧茶盏,幽幽茶香升入屋中,满室弥漫。穗禾左手托着茶盏,右手用茶盖慢拨拉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孩儿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
穗禾应和着南平侯,不管怎样南平侯总不会害他。
“等今日朝会之时,我会见煜王的,只是我一向闲云野鹤、心无大志。为何煜王要见我?”
“还不是因为那小子,要找本侯爷的弱点,不过,吾儿完美无缺那小子只会失算。”
“父亲谬赞孩儿了”穗禾有些害羞,“不过是旁人吹嘘得来的名声,父亲折煞孩儿了。”
大抵在天下所有爱子女的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完美无缺的。
“唉呀,吾儿莫要妄自菲薄。”
“父亲,孩儿先行告退了。”
穗禾不想在听南平侯的吹嘘之词于是向父亲提出了告辞,出了书房,就径直带着书童向大门口走去。
穗禾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触手生温,是南平侯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寻得的一方暖玉,又请了工匠大家雕刻了一尾白龙。那白龙雕刻的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雕刻的极为传神。
等穗禾到达南平侯府门前之时,仆役已经为其备好了马车,马车里面的摆设极为舒适,点心清茶应有尽有,装潢也极为珍贵。
因着马车上挂着南平侯府的标识,在官道上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宫门前。宫门巍峨大气,朱红的大门之上还有两柄铜神像,宫门两侧是身穿盔甲的侍卫。
穗禾站起身弯着腰,右手撩开马车的幕帘,抬头打量了一眼前方宏伟的建筑,就在仆役的服侍下,下了马车。
在侍卫验证好腰牌并交代车夫在宫外等着自己,穗禾就步行进入了宫廷之中。
在宫中为了彰显皇室尊贵,其他士族进宫则需要步行。穗禾自然不比于其它官员,南平侯也算是皇亲国戚,穗禾自然也有特权。
但如今这个情形,穗禾只好低调行事,免得被熠王抓住把柄。
穗禾只少时与旭凤见了一面,后来旭凤进了军队征战,穗禾身体病弱,少见于人前。二人也是多年未见。
穗禾抬眼打量着这个年少便登上王位的人,不同于一般征战沙场的武将,旭凤长得甚是俊美,像个书生一般,不过穗禾可不会小瞧了这人。
小觑此人的人,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只是穗禾见着旭凤,心里无端一阵怒火,不是因为二人立场不和,是带在灵魂里的仇视。
“多年不见,表弟愈发俊朗了。”
“王上谬赞”
穗禾可不相信旭凤会真心称赞自己,他们父子二人可是熠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都说南平侯府世子有诸葛之才今日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都是世人夸大其词罢了”
“那世子的意思是旁人说本王战功赫赫也是夸大其词了。”
“穗禾绝无此意,王上的战功有目共睹。”
……
等穗禾出宫的时候,碰见了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簇拥着一人进来,他问带路的内侍,“敢问公公,刚才过去的在宫中排场这般大的,是哪位贵人?”
“世子折煞老奴了,那位啊是圣医族前来献药的圣女”
“圣医族圣女?”
“正是”
穗禾点点头,和内侍走出了宫,想必是那位熠王急着见心上人,所以才火急火燎的安排圣医族觐见。
穗禾坐上回去的马车,默默思考着旭凤此举的意义,朝堂诡谲,争斗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给宫里安插的棋子下令,设法让我见到圣医族的圣女。”
穗禾想想觉得还是要跟这圣医族的圣女见一面,也许那个锦觅就是突破口。
南平侯听说圣医族圣女,医术高超,果断向熠王要了一个恩典要让圣医族圣女锦觅为穗禾调养身体。
迫于朝堂上南平侯施加的压力,旭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南平侯的要求,让锦觅前去给自己仇人的儿子调养身体。
当旭凤把这个消息告诉锦觅的时候,锦觅开心的直跳脚,锦觅离开圣医族,身边也只带了关系较为亲密的羌活一人,在宫里又不像在圣医族一样能够随意出去游玩采药,锦觅本身又是活泼闲不住的性子,在宫里过得委实苦闷。
旭凤见锦觅听见可以出宫为穗禾调养身体,霎时脸就黑了下来,锦觅见旭凤黑脸,顿时也安静下来。
到底旭凤还是让锦觅出了宫,不过他给锦觅加了条件要求她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宫,才让锦觅带着羌活欢欢喜喜的出宫了。
锦觅一出宫门就像是鱼入深海,将旭凤给她的交代忘得干干净净,旭凤说,‘南平侯是朝堂上的权臣,他的儿子穗禾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让锦觅远着点二人。’
锦觅和羌活长在山野,哪里见过都城如此繁华的景象,二人出了宫门,就从东头走到西头,路边的人皆善意看着两个小娘子。
穗禾站在客栈的二楼窗前,看着在大街上撒欢的二人,心里思索着一条条关于二人的计谋,二人都是单纯至极的人,不像自己,心里满是算计。
穗禾叹了口气,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默默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而此时在街上疯玩的锦觅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