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Next Epoch 4:遇到了已故旧友的孩子照顾到底是相关者应该做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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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滴着水的屋檐下，我收起了撑开的伞，放进门口的伞架里，然后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么大的雨，室外的游乐设施毫无疑问是全部停开了，而我负责的工作大部分是在外面指路和互动。今天是不是周末，也没什么人来，所以倒是意外地有了半天假期。
屋里面静悄悄的，平时小蝙蝠都吵吵闹闹地聚集在一起，突然这么安静，我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柜子上开了个小门，Kivat II世大概是因为听见了开门的声响，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眼睛要睁不睁，一看就是还没清醒过来:“早啊。”
我面无表情:“醒醒，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哦……十二点啊……呼……”小蝙蝠飞到一半落在餐桌上，倚着一口锅又睡着了，甚至吹出了幸福的鼻涕泡。
我一边思考着它是怎么做到的，一边拎起一旁的水壶对着它的脑袋浇了下去，准备让它体验一下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
“……唔唔噢噢噢这是在干什么啊！”在我浇到一半的时候沙雕蝙蝠终于醒了过来，语气中充满了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的惊恐。
看着小蝙蝠试图站起来又被水流冲得倒下，我没有停止浇水的动作，直到它终于展开翅膀飞起来，水壶里剩的水也差不多倒完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火气。”Kivat II世抱怨了一句，钻进挂在钩子上的一块毛巾里面把自己裹成一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还想问问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呢。”我走到沙发边上扔下了背包，往厨房里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如我所想果然啥都没准备，“都中午了还没起来，我差点以为你们发生什么意外了。”
“……十二点？”小蝙蝠惊呼着从毛巾里冲了出来，飞到墙上的挂钟附近确认了我的话语，急急忙忙地飞上阁楼，“大家快起来！睡过头了啊！”
我抄起挂在墙上的另一块抹布，扔到桌上那滩蝙蝠形状的水渍上。正准备动手把水擦干时，Kivat II世带着它的七大姑八大姨从阁楼上飞了下来，开始接手家务。
我放下抹布，打开冰箱，看着里面快要用完的食材又关上了冰箱门:“就算是撑过中午，晚上也不够。这么大的雨……算了。你们别忙活了，我叫个外卖。”
“噢噢噢！”本来打算做饭的小蝙蝠纷纷从厨房里飞了出来，其中一只殷勤地从门口的橱柜上叼来平时回家路上带回来的、积攒已久的外卖单。看来偷懒是所有能够自由活动的种族的天性，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快速将单子浏览了一遍。
在心里稍微估算了一下要定的数量之后，我给送外卖的商家打了电话，接电话听上去是个有些内向的女孩子。再三向我确认过外卖的数目，对面告诉我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才会送过来，我说声“麻烦了”，挂了电话。
“雨还挺大啊。”我看着窗外的景色，自语了一句。
Kivat II世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我旁边:“一直没拉开窗帘，还以为是晚上呢。”
“虽然大雨天确实是让人很像宅在家里放松的天气，但是你也别给自己睡过头找借口啊。”我往楼上走去，“记得看下有没有窗户忘了关，顺便检查一下地下室。”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响了，我边下楼边招呼小蝙蝠们躲起来，开门后发现送外卖的果然是个女孩子。对方笑起来很羞怯，大概是因为不善与人打交道，我递零钱给她的时候显得很紧张，一时没接稳撒了一地。
看着有些忙乱地捡钱的女孩，我叹了口气，刚想蹲下来帮她时，对于危险的直觉发出了警兆。我一把推开女孩，同时自己蹲下，感觉Fangire用来狩猎的尖牙擦过了头发，在门板上划下了一道痕迹，心中不知不觉燃起了怒火。
自从我醒过来怎么这群家伙一个赛一个的不长眼，冒充我的脸就算了，这回直接把我当成狩猎对象了吗！我直起身，扳了扳自己的指关节，感受了一下最近正在逐渐恢复的魔皇力。
一眼瞥见手中拿着玩偶，摆出怪异的姿势，朝着坐倒在地上的女孩发出恶劣恐吓的同类，我先被他脸上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吸引，然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上去瞄准对方的脑袋一记飞踢，被险而又险地躲过。没想到对方看上去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实力倒还不错。
穿着正装，手中握着玩偶的男子连续打过几个滚，面对着我站起来，开始诡异地笑。但很快对着我放出的专属于魔皇力的威压，他的笑容卡壳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浮上脸庞的惶恐:“你……果然是你！那种力量……只有王才能！原来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表情也因此扭曲起来，脸上那道伤显得更加骇人。
我本来想放点狠话，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最终脑子一抽，恶狠狠地脱口而出:“……滚出我的魔仙堡。”
……完了，我最近难道是子供动画看多了吗。
对面的蜘蛛男愕然地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以决心毁灭黑历史的气势冲过去拎起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抡起来狠狠往外摔了出去。
目送他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地，然后手脚并用兼连滚带爬地逃跑后，我回头正想安抚一下被吓到的送外卖的妹子，结果发现她被吓晕了。
我一下顿住，站在原地不知干什么好，最终从兜里拿出手机，犹豫着报警还是求医时，Kivat II世激动地从室内冲出来，一头撞上我肚子:“真夜！你回来了吗！”
我捂着肚子后退两步，一记手刀劈它脑门上:“你醒醒！哪来的真夜啊！睡了这么久还没清醒吗！”
“不可能啊！我明明感觉到了后的力量啊……”小蝙蝠嘀咕着，拍打翅膀飞到晕倒的女孩身边，然后惊叫了起来，“这家伙……是这个时代的后！”
我的思绪瞬间爆炸。运气这么好的吗？随便叫个外卖就能遇到深央……我这会儿是不是该去买个彩票，比出去打工赚钱靠谱多了。
走回不省人事的女孩身边，我蹲下来，看到她左手摊开的掌心上，代表着后的棋子徽记正在闪闪发亮。小蝙蝠凑到我旁边，翅膀扇动的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她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贸然把她送到人类社会的话，大概在完全觉醒前会持续吸收周围的人的生命吧？
“……而且除了后的力量之外还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呢？”Kivat II世绕着女孩打转，仔细观察着，而我蹲在旁边捂着脸思考怎么解决送上门来的大麻烦。
“照你的说法送医院肯定不行了……等她自然醒吗？”我向小蝙蝠发出疑问，却发现它直愣愣地盯着深央的脸，知道我一巴掌拍过去才发出一声惊叫:“我想起来了！这感觉……这孩子是那家伙的血亲啊！”
我莫名其妙，心头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清楚点？什么血亲？”
“就是以前跟在你旁边的那家伙啊！真夜还去警告过他的……”小蝙蝠手忙脚乱地朝我解释着，“那个姓浅井的……叫什么来着……”
“怎么可能！你在瞎说什么？”我一把揪起小蝙蝠，情绪开始失控。我拼命回想着自己对于剧情所剩不多的记忆，深央的姓不是铃木吗……为什么会和我认识的人扯上关系！
“你你你先放手……我喘不过气了咳咳咳……”大概是因为我的力度过大，小蝙蝠死命挣扎着。
我猛地松开手，看着小家伙重新飞起来，恍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害怕Kivat II世在撒谎，而是恐惧于它说出的话是事实。而如果它所言属实的话……
如果是那家伙的孩子，怎么可以就这么不管。但是Fangire那边大概已经开始追查再度诞生的后，留在我这里只会被怀疑。贸然回归人类社会又会伤害到无辜的人，绝不是这孩子想看到的事……那么对她而言，剩下的去处不是只有一个了吗？
我径直冲进了雨幕中，不管Kivat II世在背后大呼小叫，一路跑到红渡家门口，用力拍门，一时都忘了他家还有门铃。从屋里传来的琴声戛然而止，没过多久少年打开了屋子的门，看见我站在铁门这里走了过来，却没有立刻开门。
撑着伞的女孩稍微迟了一步，但也很快跑了过来，把伞举到红渡头顶:“小渡！就这样跑出来会感冒的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下雨，我总觉得红渡的表情有点警觉，但实在没有时间供我想那么多:“抱歉，突然有个女孩子在我家门口昏倒，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只好找你们帮忙了！”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报警吗！我们这里也没有医生，为什么要听你的！”静香立刻出声斥责，言辞丝毫没有客气的意味。
好了，又到了该把真话假话对半说的时候了。我擦了一下被雨淋湿的脸，快速酝酿感情，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人可以帮忙了……那个女孩似乎是被某种怪物盯上，我也差点被袭击了！这种事情警察完全不会相信吧！”
静香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红渡摇了摇头拦住。少年打开了门，刚想跟我走的时候，被静香一把拉住:“这种时候我去处理就好，小渡你先回去，把能休息的地方收拾起来。”
红渡看了看她，点点头。静香走出门，我带着她赶往自家门口，到达时Kivat II世已经藏了起来，不知躲在哪。
静香蹲下确认过了对方的昏迷状态之后，挽起了袖子，蹲下来一下子背起了昏倒的深央。大概是因为我还愣在原地，她有些不耐烦地招了招手:“你在干什么？过来帮忙打伞啊。”
这妹子男友力意外地充足……我回过神，抽出伞架里的伞，带着她俩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红渡家门口。
少年看到静香背着的女孩，眉头皱了起来:“深央小姐？”
静香愣了一下，我跟着装作愣了一下:“你认识？”
红渡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我俩，迟疑地点了一下头:“以前聚餐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抱歉，我还没收拾完，先拜托你们了。”
说完他留着打开的房门，转身往屋里冲了过去。
……小伙子，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啊呸中午，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突发危机需要你收留，你就是这种态度？难道不应该公主抱进门、细心照顾直至苏醒、互诉衷肠……最后相谈甚欢成为灵魂之友吗？白瞎了外面朦胧细雨这么好的气氛，话说就算是因为性格内向，你的反应也过于冷淡了吧！
静香背着依旧处于晕倒状态的深央进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对方放在床上时，楼上传来了许多纸张摔落到地上，又被迅速捡起来整理好的声音。大概是看出了我疑惑的表情，少女很快向我解释道:“抱歉啊，小渡最近正在学习音乐理论，借了很多资料，可能没收拾好，我上去帮他看看。”
……学啥音乐理论啊，他爹不是实践派的吗？
还没等我把疑问问出口，静香也一溜烟冲上了二层。我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看着躺在床上表情像是因为在做什么噩梦而难过的深央，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听楼上的响动，红渡似乎还没有整理完东西，我等得有点无聊，开始环视四周。
过去我只在找真夜时远远地看过一次这间工坊的外围，现在看来这屋子的内部格局其实很棒。对于空间的利用和装饰别出心裁，不知道当年的装修是不是红音也自己设计的。
走神的时候，从附近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抬起头，看见红渡一手扶着楼梯走了下来，静香跟在他后面。红渡坐到了我对面，静香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声“我去弄点茶”后去了厨房。
坐在我对面的少年抿了抿嘴，显然想说什么但是尚未组织好语言。既然如此，主动权我就拿下了。我以一种惊魂未定的语气开口:“能帮忙实在太好了……现在想到那怪物的样子我还在后怕，别人只会说是出现了幻觉什么的吧？还好那家伙看上去似乎是以这个女孩为目标，我才勉强逃过一劫。”
“目标……是深央小姐吗？”红渡迟疑地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被提到的对象，“是认识的人的话，也没办法弃之不顾……”
没等他说完，我抢先开口:“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我还有点别的事，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之后的事拜托你向她解释了，总而言之希望她能平安啊。”
留号码的时候少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告辞打算出门时，红渡忽然拦住我，然后像是不敢直视我的视线一样低下头:“有件事……那个，您和大村老师，是认识的吗？”
我想了一下他指的是哪件事，忽然就记起了我救那家伙时kiva也在场和被我坑的名护启介，于是点了点头:“如果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人的话，很久以前就和他认识了……说起来他之前好像惹上了什么人，我还救了他一次，之后他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就没有见过他了。”
“……这样啊。”少年像是思考起了什么。我正打算离开，又被他叫住:“你忘了拿伞了。”
红渡把伞递了过来，我伸手去拿，少年好像走神了一般，一时忘记了松手，直到我无奈出声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般边连连道歉边送我出了门。
撑着伞回去的时候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工坊。有红渡保护着的话，深央应该暂时不会去人多的地方，只要力量稳定下来，在主教尚未苏醒的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别的危险。这样就好了。
……二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很多东西，但至少现在已经发生在眼前的事决不能逃避。
回去之后我失眠了一整夜，导致第二天大清早的时候接到红渡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要回去工作？”
“嗯……虽然分析过利害了，但是深央小姐还是要坚持去。不过不用担心，我和名护先生说好了暂时会一起去保护她一阵，等确认了她的安全之后再告辞。”少年的声音显得很可靠，但我听了只想摔电话。
我TM不是担心深央的安全，她觉醒了本身就是大杀器，我是担心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袭击普通人！暴露身份了我也没办法解释啊！
如果我还是二十年前的状态就好了，哪怕受着致命伤力量也足够把那孩子身上属于后的力量压制下去，问题是我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勉强恢复到巅峰状态，还是不稳定的那种。
……现在唾弃自己二十年前的作死行为会不会太晚了？但是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完。
“对了，深央小姐说昨天多亏你帮忙救了她，想要当面道谢一趟……不过现在她还是先去工作了——哇名护先生别拽我啊……总之先挂了，再见。”电话对面的少年没察觉到我的绝望，絮絮叨叨了一阵之后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给自己上面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叫上Kivat II世出门。在我力量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前，还得靠它来判断深央身上的力量有没有稳定下来。
靠昨天那张广告单的地址我找到了女孩工作的地方，把机车停下来时我一眼就看到了和店老板闲聊的名护启介和站在旁边看上去有点无聊，正在四处张望的红渡。我没把头盔拿下来，也没打算靠太近。
一方面我怕名护启介认出我，另一方面这个距离足够小蝙蝠判断了。说起来机车是在那次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回去买的，因为出行的时候不能总是偷别人的车，总会没法解释，而且机车也相对更灵活。
天气暖和的时候总是令人昏昏欲睡，加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不由得逐渐趴到扶手上小鸡啄米，忍困意忍得很辛苦。还好一天下来Kivat II世并未发出什么警示，到了傍晚的时候，小蝙蝠告诉我深央的力量已经很稳定了。
我看着正在店门附近交谈着什么的红渡和深央，百无聊赖地感叹着难道这就是恋爱的魔力吗，忽然名护启介就把红渡揪了过去耳语了几句，然后红渡就和妹子说了句什么，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开了。喂打扰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啊！说起来你这钢铁直男为什么结局能娶到小惠那么好的姑娘……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离开，红渡忽然追着某个从店里跑出去的人冲了出去！我被这转折弄得猝不及防，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追他，于是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了过去。
到达目的地发现是个公园，还是我之前被名护启介抓住的那个。我黑着脸走了进去，却看见了让我心跳骤停的一幕:红渡和另一个我非常熟悉，但是几乎没见过面的家伙相谈甚欢。
……便宜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种情况下的父子相认可不是什么感人的惊喜，看着这俩兄弟聊着聊着甚至开始玩沙，我自觉自己不该在车里，但是摩托车也没车底让我钻，就这么看了他们一会儿打算离开。
回家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几天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拜访了一次红渡。
两三天后天气已经放晴，但地上仍有些未干的积水。
去他家门口的时候，少年过来开门时，脸上那种由内心而发的笑容简直掩饰不住。
虽然知道他这个表情的原因，但我还是装作有些疑惑的样子:“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红渡挠了挠头:“这么明显吗……那个——”
他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话语。少年匆忙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有些惊喜:“是深央小姐啊。”
红渡刚想按下接听键，但是手一滑，尽管没有把手机掉在地上，却误触了免提键。
于是我和他都听到了，从嘈杂的背景声中传来的模糊不清的一句话，令人浑身的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绷紧——
“救……救我……”
明明外面尚处春季，降下雨雾的云层已经逐渐开始散开，但我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感觉凝重的气氛一点点聚集着，无法消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Next Epoch 4:遇到了已故旧友的孩子照顾到底是相关者应该做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