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迷茫之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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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耽搁了太久，没法再按着原来的路径偷偷回去。
林想叶护送女孩到病房，看到一脸不善的主治医生，又被洛杉右强行拉住了书包带子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算计了。
或者说还是靠女孩肩膀这件事过于冒犯…….但他再怎么胡思乱想，也还得站在女孩旁边，经受这个臭脸医生的臭骂。
“这是第几次了，我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吧，”谢静深脾气不好，这次看到两个人宛如小情侣约会结束一样大摇大摆回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洛杉右自知理亏，规规矩矩地站好，“我，我不是都跟谢哥哥您发信息了吗？您看，我虽然经常受伤，但恢复力杠杠的，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是发信息了，不然就不是他站在病房门口了。
“散散心…… 呵”谢医生没有表情地瞥了一眼女孩旁边同样眼观鼻鼻观心规矩站好的男生。
林想叶自知自己是来平摊火力的，所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谢静深也没再为难他们，他踢开病房门，说：“我把你那些作案工具全部销毁了，给我从现在起就躺到周五，小卖部都不准去。”
洛杉右的脸一下子垮成了苦瓜，但也不敢多说，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病房。就当谢静深快被她那副孟姜女哭长城的样子弄得不耐烦，准备关掉病房门的时候，洛杉右眯起眼睛，回头小幅度地朝外面挥了挥手，“小叶再见”。
大概因为心虚，声音很小，但无疑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门“哐——”地一下关掉了。谢静深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他似乎因为女生最后的道别，心情变得很好，耳朵都红了，尽管他面上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少年人的心思，如同隔着窗子看月亮。
谢静深没理这个男生，径直离开。林想叶手机一震，他打开，是洛杉右的道歉。
他想等会儿再回复，过道尽头就有一扇窗，月亮挂在枝头，晚风带来归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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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好一顿检查和臭骂后，洛杉右乖乖地躺回了病床。
文绫恰好也来看她。她来的时候，谢静深也在病房里进行对洛杉右的最后一次检查。她没有敲门，直接进入，看到谢静深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谢静深与她对彼此都有些耳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她就见到那个谢医生毫不客气地把病历本卷成筒，像和尚敲打木鱼一样，有规律地敲打在她小侄女最好的朋友的脑袋瓜上，“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洛杉右”。
大名都叫出来了。
文绫看乐了，拿出一包爆米花，等谢静深离开后，朝一脸委屈的洛杉右说：“你这十年来的暗恋之路走得很顺利嘛”。
洛杉右没皮没脸地回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文绫把爆米花递给她，“那你那个什么木，什么叶什么的不要了？”
少女早就饿了，一口两三个爆米花那样往嘴里塞，一听到这些字眼，急了，“才唔斯，水嘎素你的，李憋暖索，莫有莫有*。”
*才不是，谁告诉你的，你不要乱说，没有没有的。
可见这才是痛点。
不过，文绫想了想那个在教堂里默默发呆的男生，又想起了阿法给她描述的洛杉右的那个苦涩初恋，再看着这个满头绷带还没有吃相的女孩，不由地感叹了一下：“你还真是，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啊。”
洛杉右：？！
“算了，聊正事吧，你跟阿法之间没啥问题吧？”
这回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了。
文绫叹了口气，说：“雕像碎了这事其实问题不大，我也知道你这么努力调查是为了阿法，但是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你们俩个都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对方吗？”
"…."
"她那边我在安抚着，我才回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还不太清楚。你不要让自己受伤。”
“嗯….”洛杉右别扭地低头吃着爆米花，“那…那…"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小姨，顾时心…是谁？”
文绫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她一下子就把一些事情串了起来，说：“你也太努力了吧，还是那个漂亮男孩告诉你的？”
“不是的…”
“没关系的，她是我的一个朋友，那个时候算是最好的朋友吧，但是遭遇了一些事情去世了。”
教堂的晚会是今年学生会排除众议在校外举办的，纪念一个事件十年。她们从学生会那里得到的资料显示出来看，在去世十年了的好几位学生里，顾时心这个名字并不难记，然后文绫还专门回来了一趟，留下花。
洛杉右追问：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文绫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件事了。她用了很多方法来逃避面对，用逃课，用哭泣，用工作和雕刻，来尝试忘记那一场坠落。
洛杉右的手机声先响了起来，她打开，发现是俞此木。文绫用眼神示意她，让她不用在意自己，然后说：“下次我告诉你，你不用急，我之后还有事，先走了”。
她离开的步伐太过仓促，洛杉右有些不理解，发了一会儿呆，才接了俞此木的电话。
男生的声音因为变声期而有点沙哑，但语气冷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好，洛杉右”。
“你好。”
“你….还好吗？”
“…….嗯，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嗯….那就好，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为了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担心可能与你的遇袭有关，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为什么之前没有打？
现在怎么知道我醒了？
很多问题隐藏在话语里，但面对俞此木，洛杉右遏制住了那些提问的冲动。
“不会，你说吧”。
即将熄灯的音乐声适时地在医院响起来。
俞此木无疑也能听到，但他只是默了一小会，便继续开口：“这几天风纪委员会收到了几起女高中生被跟踪甚至被威胁的报告，然后我们发现现在男生之间好像开始流传一些非常不好的东西，追查下去我们找到了一个秘密的论坛。但现在我们还没能找到什么证据或者把柄，我猜测你的遇袭或许也有关，你能告诉我更多的一些你遇袭的细节吗？”
男生话说得委婉，但洛杉右一下子领悟到了这可能是个什么事情。
这个事件变得越来越可怕。
她回想了一下那天游雨俟哭泣的脸。如果就这样透露给学生会，会不会再度刺激到那个女生
她权衡了一下，她还是没办法相信风纪委员会或者什么学生会…即便是俞此木。
“我….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了。”
电话另一头也陷入了沉默。洛杉右敏锐地察觉到男生情绪变得不太好。
她追加了一句，“真的很抱歉。”
男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是我不对，你在住院我还来问你….那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
“你…..注意安全。对了，炼金术部他们好像在校庆日丢了一些化学物品，你知道些什么吗？”
“诶？”洛杉右对这件事倒是从未耳闻。
“没事，没什么事了。抱歉打扰了，再见。一切小心。”
俞此木挂掉了电话。他是在宿舍的阳台打的这个电话，收好手机，抬头能看到一轮细细的月亮，像是夜空的伤口。
医院熄灯之后，洛杉右缩进被窝。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炼金术部新秀林想叶同学终于记起要回她的消息，里面写道：“我回家了，没关系的。你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迷茫之间（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