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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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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强行压□□内狂躁的火元,一脸惊讶,好奇地说道:“烛龙元魂,大陆怕是没人不知道吧。姑娘是陌荒北風族人!但为什么要跟踪我一个冷界小小的使臣呢?”
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男子,女子有些迟疑:“哥,你不认识我了吗?不过四十来年,也不至于忘了你妹妹我吧!”
“何某真真不认识姑娘,再说,四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啊!若是姑娘没有其他恶意,就请回吧!否则被二位少主发现,殃及贵族与我大冷的关系。也是不好啊!”逐月依然带着官方笑容说着。但手心早已全是汗渍,他察觉到暗处刚刚有人盯着自己。
“你!当真是我认错了?算了!没时间了!下次再找你问。后会有期!”女子小声嘀咕,心想,这人身上带着我极其熟悉的火元,在界城封后大典上,她就注意到这个普通的大冷使臣,烛龙之间的共鸣总不会出错吧!还是再查查清楚,跟踪这几日,感觉何北昆和宁王有点猫腻。
眼见着女子飞身远去,逐月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血,刚刚压制的太急,伤到内脏。但还好她没发现自己的伪装,逐月心想。
望了下暗处,逐月叹气道:“出来吧!”
“左士大人,你能瞒那女子,可逃不过我的鹰眼。你竟然是北風族人,怪道这么多年,一点不见老啊!”飞鹰出现在逐月身旁笑道。
“这事你也要传给陛下,我不会阻挠。陛下总会知道的。”
“你是认识那女子的吧,她是谁?不简单的人。”飞鹰蹲下摸着被红发女子火焰灼烧却完好无损的瓦砾。
逐月一愣,想起那张曾经洋溢着天真无邪笑容的童稚面容,今日见到,已是蜕去稚气,略有英气却满是邪魅的清秀面孔。苦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她是……我妹妹。唯一的亲人。”
……
这只是个小插曲,并未威胁到逐月在大冷的潜伏。也许很多人会认为,宁王派他来,目的一定是内外呼应直驱玉林皇城。但只有宁王自己和逐月清楚,取代何北昆,不过方便宁王保护欧阳少夫人,随时知晓情况,顺便暗下查访方天杖下落。
但或许连冰城都无法预料到,逐月这次的潜伏,尽然让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人重聚在时光河流中,很多年后,枫树林中青色身影翩翩飞舞,睡梦中总会再想起消失的赤瞳人,如若不是那人的日夜牵挂,默默守护,她怕是一生遗憾,一辈子也不得知他们相爱彼此,只是不愿说。此时后话。
大炎,界城。
三个月后,圣乾宫,内书房。
“陛下。关于逐月的事查到的不多。四十多年前,北風族内战时,他逃出陌荒,臣服先王手下,隐姓埋名,更改面貌,似是处处躲北風族人,但做陛下护使的目的不明。”留影站在冰城右侧读着手中情报。
“可知什么原因离开北風族的?”冰城歪靠在木桌旁,倒着酒皱眉问道。
“这个属下没有打听到,不过倒是在陌荒打听到一件事,北風族上层貌似秘密寻找族长妹妹,大陆各处都有他们派的人。”
“嗯?族长妹妹?具体说一下。”冰城略挑眉头,泯酒说道。
“北風族现任族长是烛夜,有一个同胞妹妹,名唤烛梦,当年内战走失。”
听着留影的汇报,冰城眼珠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抬头嗤笑,“你和逐月相交多年,你觉得他像女孩子吗?”
“啊?陛下,开玩笑吧!逐月一定是男子的啊!我们同吃同住,甚至一同洗澡泡温泉,这个属下还是很清楚的。”
“这就有趣了!去查查北風族族长烛夜。对了!上次封后大典,他在场的吧!当时孤没注意,好似非常低调。”
放下酒杯,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笑着。
留影歪头想了想,还真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陛下!属下记得,这人外貌倒是很特别,面上和中士大人一样,带一个面具,只有右半边脸的,纹路是烛龙。金色眼睛。一头红发。”
“嗯……查查他吧!顺便弄到他和逐月的血,你觉得逐月可信吗?”
如狼一般的眼睛直盯着留影,这让他浑身一震,“信!他不会对陛下不利。留影敢用命担保!”
“那就不用太紧地监视了,正常汇报情况就行。下去办吧!”
“是。”
留影离开后,书房只有冰城一人,他起身,有些艰难,右手撑在在桌上,体内的火热沸腾地很是难耐,额头满是汗珠。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靠在木桌旁。
越来越难控制黑火,重生后的男儿身缺少阴,上一世的血中蕴含的血元难以承载。时不时身体平衡就被打破,真是不知道还给我留了多少时间,很多事情还没解决。冰城心想。
定了定神,感觉狂躁缓和了,冰城提起步子就去筠芷斋。
长乐宫。冬去春来,梅花花开又花落,迎来了绽放的桃花,含苞欲放的樱花。慕容苍雪嫁到界城皇宫也过了一个季度。但见宁王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处理后宫事务纷争,就是待在长乐宫的画室,画冬景,冬天过了,就画春天,梅花落,就画桃花笑。
但宫里的侍女内官都替王后不平,埋怨宁王只顾朝政,从未真正宠过娘娘,导致王后只能每天画像思念,诉爱慕之情。
慕容苍雪是看惯了宫人的抱怨,他们有他们的私心,她又何尝没有,任何一个为人妻的女人无不希望得到丈夫的关照和爱抚,但她是王后,大炎一国之母,做好本职就行了,帝王情她知道不能奢望。宁王这样晾着自己也是件好事,少见面毕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样的生活未尝不可,半年里,不在慕容家生活,得了清闲,不用每天戴着面具应付尔虞我诈。这一点还是很感谢宁王的,宫里的拘束倒是别样的自由。日子长了,哪天宁王心情好,说不定放自己出宫玩也是可能的。
春天刚到,大炎的晨光来的要早,清晨,慕容苍雪早早就起床了,在小花园摆弄飘落的春季花瓣,收起较好的,准备酿制来年做饼的花琼浆。
一路走着,捡拾落花,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路过的御花园,落下的繁花,没人拾弄,还有那花园东角一片仙境的梅花林,这半年也不见宁王让人照顾。是了!虽然硕大的后宫事务,冰城都甩给她,但御花园往东的几所宫殿倒是没有划给她管。皇家的事说不清道不明,慕容心里清楚,从未问过。
“小锦,把这些放回清雨小筑。再带一个竹篓来,我要去御花园一趟。”慕容苍雪眼见篮中花瓣满了,转头吩咐道。
“是了。娘娘。”小锦收拾一下东西就去了。
御花园,东角梅花林,慕容一身便服白衣,裙角微飘,踏在纷飞飘落的梅雨中,宛如虚境的仙子,清新脱俗。
皇家人确实铺张,爱种各样花花草草,得了眼福,繁华落尽就甩手不管。慕容苍雪边捡拾梅花边数落着。
“娘娘!今天您这一身衣裙配这个梅花景,真真是个仙女呢!任什么少爷俊杰见了都会驻足拜服呢!”一旁跟着的小锦丫头笑着调侃自家小姐,从小就跟着慕容四小姐,开玩笑惯了。
抚开额头一缕青丝,笑着对小锦嗔怪道:“一天到晚每个正经,这是宫里,别胡说惯了,事事小心,这里的人各怀鬼胎。”
“知道了。娘娘!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肖想您啊!陛下可是一国之主!”
“你这丫头!再乱说,可小心我把你塞给那个冰坨子宁王做妃子。”
“别别。小锦只要守着小姐。”
“哈哈!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从梅花林传到匆匆路过御花园的晋楚飞耳中。
这里好像是梅花林,阿父不是不让宫人进去护养的吗?怎么有笑声。晋楚飞心想。想着,就停下来,抬步进去。
旁边的烈宏大将军小儿子烈苣(大公子晋楚飞的侍读),制止道:“飞殿下,别去,陛下知道会不开心的。”
“你也听到了笑声,想必是不懂规矩的宫人。去提醒一下,都是不容易的人。”
“……”见公子飞坚持,烈苣没再说什么,也跟上前。
刚好绕过一颗梅树,笑容满面的白衣女子映入眼帘,春风拂过,青丝飞扬,正是“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风廻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鸭绿鹅黄。”
晋楚飞有些看呆了,觉得这清新脱俗的仙女好像见过,但确实很美,令他心动。
“真美!我还没见过这般气质的,世间难得,你说是不是啊!橘子。”眼睛亮亮,脸红害羞地痴笑着。
抬头望了眼拾花的美人,略带惊慌地连忙拉回公子飞的思绪:“殿下!这是王后娘娘,殿下看中谁,都不能妄想她呀!”
“啊?”张大嘴巴惊讶道。继而转眼细看,确实是见过几面的王后,只是她深居简出,不甚熟知。
二人的交谈声顺着风传到慕容苍雪耳畔,回头便见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公子飞。
“娘娘!那不是大公子吗?”
她自然知道是公子飞,不失端庄地带着小锦去梅花林入口处。
见王后往这边来,烈苣扯了扯晋楚飞的衣袖,“殿下!殿下!”
楚飞慌忙回神,连忙拱手行礼:“飞拜见雪娘!鲁莽地打扰了雪娘。失礼失礼!”
当初太贤君硬是逼着他称呼王后母后,准备将他过继在她名下,他是无所谓在谁名下,但真真喊不出那两个字。还好最后宁默阿爹吱声让他叫“雪娘”。
“免礼。大公子也是来御花园赏花的吗?恰好巧遇在此!”慕容苍雪轻柔地温和一笑,她有些不习惯被一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人这样称呼。
“我是……听见雪娘笑声……啊!不是,我……我是去筠芷斋看阿父的,顺便路过,听见……”站直身躯,晋楚飞就看见慕容苍雪触心地笑容,倾国倾城的面容,心里又一阵小兔乱撞,有些语无伦次。
烈苣在一旁心里鄙视一句,这家伙。还得自己上:“回王后娘娘。刚刚传来话,陛下刚到筠芷斋就倒在门槛旁,殿下担心,准备去看看。正好路过,梅花林是陛下不让宫人打理的处所,听有人说话,殿下仁慈就想提醒一下。不曾想是王后娘娘。”
“什么?陛下晕倒在筠芷斋!”
慕容苍雪听到宁王晕倒,其他的都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