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命途》殇火本我

21、第十九章 平常早晨 不平凡事

　　次日，冰城很早就离开了长乐宫。一路上，忙碌的宫人都频频回望，第一次见一任王上大婚第二天就上朝。
　　但本身呢？这个轩灵帝就是个奇葩，洞房花烛夜，一个人跑去泡温泉。这事从早晨起来就在界城传遍了，成了宫里人饭后话题。
　　当冰城带着殷总管在天和殿上坐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各大臣才陆陆续续的整理着官帽，匆匆跑进来。
　　若是平时，他们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议政了，但今儿不一样。这宁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五更刚过，就跑来。现在好了，宁王一个人等他们这些臣子，而且王上的脸色不见好。
　　正是一片寂静，最后到的几位侍郎下士更是举着笏板半天不敢抬头。
　　“各位大臣，昨晚玩的可尽兴？今早睡的倒是舒坦啊！”冰城喝完一杯酒，眼神调侃地看着睡意朦胧的众人。
　　高原上前笑道：“陛下!依礼法，王上大婚第二天应当是休沐。重大臣都是惯例，陛下今天起的会比较晚。”说完，他继续观察着轩灵帝的表情。接着补充道：
　　“但臣等忽略了，陛下是勤政主子，不近女色，新婚也不会眷恋温柔乡的。”
　　话音刚落，四下溢出窸窣笑声，冰城嘴角微微勾起，他并不恼火高原的评论，他不是暴君毕竟。
　　因着各国的使臣没有返程，早朝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冰城随意询问了各国回礼的安排，其余都推后再议。
　　卯时，冰城就下朝准备回圣乾宫用早膳，计划上午可以去尚礼殿见冥帝，那么影界筹划也就告一段落。走在天和殿前灵火桥上，冰城在心里盘算着，如今影，冷二界战事暂时可以消停一些，下一步对方天杖的寻找，也该提上日程……
　　“陛下，长乐宫那边刚儿来传话，邀陛下去用膳。”殷总管在一旁笑道。见宁王在想事情，他靠近一点点，再唤了一声。
　　“陛下!”
　　思虑突然被打断，冰城有点不受用，微皱眉头地看了一眼殷总管“嗯？”
　　“陛下!长乐宫传话，请陛下去用膳。今儿是大婚第一天，这是规矩，陛下。”殷总管还是耐心地再重复了一遍，顺便劝解了一下。
　　“就去吧。”
　　长乐宫。
　　同样，慕容苍雪也是没有晚起，冰城前脚踏出宫门，她后脚就起了床，进宫前，宫里的嬷嬷就教过她皇室礼法。皇族宗人大婚第一天，是必定要同正室共用早膳。
　　梳洗打扮好，穿上王后正装，就吩咐长乐宫膳房，抓紧时间准备符合宁王口味的各类早膳。跪坐在正殿凤羽暖榻上，苍雪琢磨着前些日子打听的，宁王爱吃之物。见地位最高的嬷嬷，就招手唤到身前。
　　“嬷嬷贵姓啊！”
　　“参加王后娘娘，老奴姓林。”老人第一次见这么客气的主子，忙跪下行拜礼低声回道。
　　“嬷嬷先起来吧，旁边的垫上坐一下。本宫初来界城皇宫，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特别是王上的规矩，不甚了解。日后怕是麻烦林嬷嬷指教了。”苍雪说着，向身旁的小锦示意，桃红衣服的丫鬟授意去了内殿。
　　“娘娘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老奴知道的都会说。但毕竟老奴不是常服侍陛下，太细的也不甚知道。”跪坐在阶下的老人说道，她在这后宫算是元老级的内侍，当然摸得清新主子的意思。
　　“正好，待会儿，陛下来用膳，想问问陛下有什么口忌，爱吃什么？”说着，小锦拿着一盒药材来前面。“这个是本宫给嬷嬷的见面礼。嬷嬷年事已高，身体还是要注意的。”
　　“啊。谢娘娘垂怜赏赐!陛下，平时是没什么口忌的，但很少吃荤，喜甜，不爱咸。老奴也就知道这些，陛下也是不怎么向御膳房提要求。”
　　听完，慕容若有所思，屏退嬷嬷后，她起身去了膳房。
　　没想到，宁王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食，转思，他上一世是女子啊！
　　那他应该和我一样能接受桂花饼吧。正好开春后，她自己存了一些桂花琼浆在元力虚空中。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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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驾到!”
　　太阳正好在半空高度，冬季夜间寒气已散去大半。温度慢慢升高，正适合用早膳。
　　冰城刚进宫门，行礼的司礼内侍就带他绕过正殿去了后院。
　　转过屋檐，便看见园正中石桌石榻已经摆好的早膳。
　　“臣妾参见陛下。”慕容苍雪细语说道。
　　冰城只“嗯”了一声，就俯身跪坐在石榻上。
　　“快用膳吧。”
　　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注意到竹篓里放的饼。这饼从未在宫中见过，冰城心想。下意识的抬眼望了望慕容苍雪。
　　苍雪随后也跪坐下，顺手盛好两份大半碗香米粥，一份推到冰城面前，一份放在自己身前。过程中她一直余光观察这个男人的反应，还是没有表情，这人有面瘫毛病吗？不由得在心里吐槽。
　　在慕容苍雪紧张地眼神下，冰城伸手径直拿起竹篓里的一个饼，没有多看，就塞到嘴里，随意地咬下一大口在嘴里嚼着，甜的，味道不错，配上梅花粥应该更好……脑海中出现爱喝他熬的梅花粥的青色身影。
　　愣了一下，冰城皱眉，怎么又想起不该有的画面。
　　不一会儿，三个桂花饼已经下肚，拿起饼，冰城喝着粥开口道：
　　“第一次吃，这个饼叫什么？”
　　“嗯。桂花饼。”慕容微笑着回答。
　　“你做的？”
　　“是。”苍雪小心翼翼地观察男子的神情。她不知道宁王会怎么想会不会又认为是她的献殷勤。
　　“嗯。”
　　冰城没有多说。女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不会去理睬，自从木兮之后，他不愿同其他貌美女子有任何瓜葛，否则也是害了她下半生的幸福。
　　吃完早膳，苍雪命人收拾好残余，起身奉茶。
　　冰城饮完茶，交代慕容苍雪从今天起掌管内宫事务。
　　随后就匆匆起驾去尚礼殿。
　　“报!陛下。宁王正往这边来。”
　　立于阶下的李肃面色难堪的思索着。他盘算着，该如何谈判，减少损失。
　　“李爱卿!宁王不论提出什么要求，莫要过于辩解。”穿戴好龙袍的冥帝，从寝殿出来说道。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肃拜完，起身屈身问道，“陛下!宁王早就垂涎我们西境七州，此行目的怕是来要七州。陛下可知，七州一丢，通往影州的龙曲道就完全被炎界掌控，危及的是大影根脉。”
　　冥帝摇摇头，叹气道：“爱卿!这是朕和炎界先王的纠纷，朕欠冰城小儿一条人命，能给就尽量答应吧。龙曲道更改路线，重新修建。”
　　不一会儿，冰城就带着礼部尚书出现。
　　“冥帝陛下!王上今日叨扰，是为昨天所提到的。至于方天杖事件，王上不会干涉，令界西境七州，如今已有三州献城，我们大炎并非得寸进尺，当年，先大少主嫁到影州，七州作为嫁妆送礼，但。。。”
　　“冥帝，您却没有好生保护孤的大姐，冰栀少主被圣皇暗算，七州，孤该代先王收回了!您可有异议。”冰城眼神犀利地看着冥帝。
　　“宁。。。”李肃刚开口就被冥帝打断。
　　“朕的错朕会给个交代，七州本就属于炎界，直接拿去就好。”
　　暗霂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此时真的有点后悔当年没有帮羽冰天，然而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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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尚礼殿，冰城抬头展望整个界城，要回七州也算对得起冰栀，漫漫征程，如今也只迈出第一步。
　　“传令下去，撤回东境中炎军，留北炎军驻守七州。原中炎军前锋问狐留守西略城，开通两界商贸。”
　　“是。陛下!冷界使臣在宣华殿等候辞行。”
　　摇头轻笑，他怎么忘了冷界这个大冤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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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草药，珍品是雨玫代母皇另外献给宁王陛下的，此次出使，多有打扰，不便在麻烦令国精心招待。今天早些回母国交代任务。”
　　二少主雨玫清淡地说道，温文尔雅，不紧不慢，但话语能察觉她的冷性情。从小就认识眼前的人，那时他还是她的时候，还是想方设法逗她笑的陈若笑的时候，不过十多年的时间，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她有些认不清。
　　“二少主能赏脸前来，孤感到欣慰，怎会聒噪？多玩些日子也是好的。”冰城笑着说。这笑容让雨玫身旁的雨珊害怕，好不容易可以回家，雨珊最怕宁王反悔。
　　“快到年底，鄙国年末祭祀赶得紧，不能耽误。望宁王稍稍理解。”一旁的何北昆看了下宁王神色，含笑说道。
　　“确实。恳请宁王陛下体恤一下。”雨珊急忙附和。
　　雨玫这时只是默认，没有说话。
　　望了一眼何北昆，冰城缓缓点头，逐月扮演这个使臣倒是有模有样。
　　他不再强留他们，一路跟随送行到正炎门。
　　“就送到这里吧。宁王留步。”逐月代替的何北昆恭敬地说道。
　　“好。”冰城应下。扬目看了会儿一直不曾开口的欧阳汌止，眯眼一笑，在恭送声中拂袖而去。
　　“小侯爷，走了。欧阳将军？”何北昆向发呆的欧阳唤了好几声，他才上马跟上大部队。
　　欧阳在回想。回想刚刚白炽瞻元力传音的话语。
　　“欧阳汌止，保护好她。小心幻界细作!”
　　他不明白，他何时招惹了幻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