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有女初长成》柯小胖

9、伦敦漫游

　　“叶！”他大声呼喊着她，生怕她就这么走掉了，再也见不着了。叶小姐闻声回头。是他！是他！叶子的脸瞬间写满了喜悦，她开心地挥着手：“嗨，好巧，你也在这里？”
　　“不巧，我来找你的。”还是那样沉稳的声音，哪怕内心已万马奔腾。
　　“找我？”叶子微敛红唇，有些意外。
　　“嗯，我……”许卿玮走近叶子，正要拉住她的双手，却看到四周的一圈黑衣人围上来。
　　叶子朝他们摆摆手：“我认识他的，没关系的。”她也不上车了，和许卿玮一起并排沿着走道往前走。他们快步走着，叶子低声说： “我们甩掉那些怪兽。”
　　许卿玮也低声逗她：“你的哑巴治好了？”
　　叶子想起许久以前自己开的那个玩笑，咬着下唇羞涩地笑了。顷刻，她问他：“那你的手语学得怎么样了？”
　　许卿玮闭上眼睛，有些无奈地苦笑：“嗯，不止是我，我们集团的每一位高管都可以流利地用手语对话了。”
　　叶子瞪大了眼睛，她很歉意：“啊，不是吧！”
　　“当然是啦，集团现在开会都是用手语的。我们办了专门的扫盲班，确保人人掌握手语。”许卿玮语气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叶子更加愧疚了，她真的只是无心地开个玩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就是想开个玩笑。”
　　许卿玮看着她，一脸宠溺的柔和：“叶小姐这么愧疚，不如，以身相许吧。”他停下来，拉住她的手，和那画一样的姿势，看着她：“画上的人，是这样吗？”
　　叶子的脸腾地红起来了，她低着头，不知如何应答。
　　“叶小姐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许卿玮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两年多了，无数个夜晚，看着墙上的星星点点，他有无数次下定决心：只要再次见到她，就求婚。
　　是的，结婚！
　　他们见面不超过十次，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叫什么？今年多大？有些什么经历？他一概不知。但是他知道，他想她！很想！以他的实力，他已不需要在乎世俗的条条框框了，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倾心的喜爱。
　　他单膝跪下，捧着她的手：“我一直在找你。找你的每一天里，我都在想你。想你的每一刻里，我都在心里默念，我们在一起吧。”
　　叶子又羞又惊，那么多保镖远远看着呢。这个人就这么跪在她面前了。他说的这些是求婚的意思吗？一见面就求婚，剧本都不能这么写吧！她羞怯地说：“你快起来快起来，好多人看着。”
　　许卿玮不愿她作难，站起身，却紧紧抱住她。硬朗的下巴贴上她的耳畔：“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叶子心跳得极快，慌地推开他。原本她打算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回香港，她要大大方方地去找他，大大方方地和他握个手，说：“我叫叶子，很高兴认识你。”她编排了无数次的台词，可这个人却直接跳过第一幕了。第二幕的剧本，她还没有想好呢。
　　许卿玮还是柔和的声音：“你不用急着决定。可以慢慢想，我等你。”
　　找到她了，许卿玮自然是不愿意再松手了。伦敦的工作几近结束。他让毕雄先回香港，自己留下来，每天都去看叶子。
　　叶子的住处自然是安保森严，即便是在伦敦，也是他稍微有些亲密的举动，佣人就会适时进来“添茶”。叶子每次都是满脸羞色，却从不敢说佣人半句。很难想象作为叶以宁的独女，她会被控制至此！他悄悄问她：“这些都是你爸爸安排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你爸爸不让你嫁人么？”他单刀直入。
　　叶子羞涩地笑着，却也不回应。她经常都是这样，惜字如金。他猜测她是怕佣人打小报告，不敢多言语。又问她：“能约你出去吗？”
　　她点点头：“可以，不过要带保镖。”
　　于是，两人各自带着保镖，漫步在伦敦的街头，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叶子觉得尴尬极了。“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很不自由？”她问他。
　　许卿玮停下，看着她：“会，会有无法控制的无力感，就像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思念，不过我甘之若饴。”
　　叶子不知如何应答，又沉默许久。许卿玮也不言语。又并排静静往前走。
　　出来散步倒有个好处，他们说话，保镖跟在后面，不一定听得真切。
　　他问了心中的疑惑：“我第一次见你，你是到我家参加舞会？”既然舞会都可以去，为何在家又这么严防死守，叶氏难道在对他玩欲擒故纵？
　　叶子有些不着边际，问：“什么舞会？”她从来就没有被允许过去参加舞会啊，那次去是……她想到了，便悄悄补充：“那天我妈妈说可以去她朋友家拍照采风，所以我就去了。”
　　拍照！他想起来最初一眼看到她，她的确是在拍照……他忽然有点明白了。“那段时间，你爸爸不在家？”
　　“嗯，他那几天正好去北京了。”
　　“你什么时候来欧洲的？”他又问。
　　叶子也大概明白他在思考什么了。便说：“我等了你许久，你都没有来，我每年都会外出写生，只是恰好那年是那个时候而已啦。”
　　他歉意，是，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了半年的。忙说：“对不起，那时公司有许多事情，我走不开。”
　　她还是一脸善良，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的。
　　又拐过一条街。
　　“你有所顾虑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吗？”他需要知道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叶子低头，许久说：“没有，爸爸并没有反对过。我只是，没有想好。”
　　“你需要想什么，我来帮你想。”
　　叶子却不上套：“不行不行，这个我要自己想。”
　　“那告诉我你想的点好不好。”
　　叶子也是调皮的：“你见过考试之前老师主动漏题的吗？”
　　原来是要考试啊！许卿玮一向是学霸，便笑着说：“那也是，不过只要出题老师精神正常，我一般都是拿第一的。”他本是无意的玩笑。叶子自然也是哈哈一笑。
　　“我要回香港了，爸爸已经在催了。”叶子轻轻说。
　　许卿玮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安慰地摸摸她的小脑袋：“你到哪，我跟到哪。”
　　他们去伦敦之眼。叶子第一次坐摩天轮，兴奋不已。看着伦敦璀璨的夜景，那句一直没有说的台词又浮上心头。她淘气地问许卿玮：“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卿玮笑着看她。叶子小心翼翼站起来，伸出右手：“我叫叶子，很高兴认识你。”
　　停了一下，她又轻轻补充了一句：“新手上路，请多多关照！”
　　许卿玮握上她有些冰冷的手：“彼此彼此，互相关照。”
　　“啊，你也是新手啊？那怎么办，我不认识路。”
　　“没关系的，叶小姐，我们随心而行。”
　　她郑重地点点头。她想要的，也是随心而行。如果一切都被设计好了，那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