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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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长的路还是会走完的。到学校后季柏林有些失落，感觉就像是有东西压在嗓子眼儿，不好受。
下午的体育课，他俩都没去上。这人吧，一吃饱喝足了就特别容易犯困，特别是现在，微风不燥，天气刚刚好，正是打盹儿休息最好的时候。
顾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坐在左边，太阳刚好从窗外透过来，他只好把头偏向右边也就是季柏林这边。
季柏林则是一只手撑着脑袋，默默的看着顾施。他真好看啊，皮肤特别白，嘴巴也血红的，这样称着显得脸更白了。季柏林发现他鼻尖有一颗痣，左下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一只手就这样伸向了他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季柏林能够感受到指尖传来的酥麻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轻轻的，柔柔的。就那么轻轻的碰了一下季柏林就拿开手了，再摸摸自己的脸，滚烫，像是发烧了一样。
顾施醒来的时候季柏林被吓了一跳，像是做贼心虚，吓得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好尴尬，他顿了两秒后就往厕所跑去了。
顾施是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季柏林这反应他反到觉得有些什么了。但也没再细想，他拿出了上次月考的物理卷子，想仔细看看自己哪里失分较多。
季柏林回到座位，看到同桌在看物理试卷，他知道顾施这次物理考的不是很理想。
“要不我帮你补物理吧。”
顾施有些惊讶，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季柏林刚平静下来的脸又红了起来。
“可…可以吗？”
啊…啊，”季柏林被他看得有些出神了，愣了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当然可以了！”
想着中午和顾施一起走回学校的那种惬意感，季柏林还是觉得很舒服，就像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冲进浴缸的那种感觉，特别舒服。
还是想喝顾施一起，想跟他肩并肩走在路上，想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只要身边有个他怎样都好，怎样都舒服。
季柏林一向都是自在舒服惯了，没多想，等到第八节课下课了。
季柏林书包都没来得及收拾，转过身，面对着同桌，一脸正经的说，“我们以后放学一起回家。”
听到季柏林这样说，顾施正整理课本的水停住了，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啊……啊？”，愣了两秒后，顾施继续收拾着他的书包，“你不是跟王忠、纪超他俩一起回家的吗？”
“不，”季柏林丝毫没有犹豫，“我说了，要你跟我一起走。”
“啊……哦………好……”
顾施有些被同桌这样的态度给吓到了，季柏林零食给人的感觉不是这么强硬，很随和的一个人。但这两句话，不是请求，不是询问，是很肯定的，“我们一起回家”，“要你跟我一起走”……
这是他第一见到这么坚定的季柏林，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在见到过那样坚定的他勇敢的他。他很庆幸，一直在他身边的他有这样坚定的心，也很感谢，是他的坚定伴着他走过一段段艰难崎岖的路。
“那个……刚刚不好意思了，”季柏林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刚刚被吓到你吧？”
“没有。”顾施没有犹豫。
“好……那就好。”
是没有，真的没有。顾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柏林，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有些惊喜。强硬的季柏林，坚定的季柏林，不一样的季柏林……
季柏林是吸引他的，他不同于任何一个人。也许是因为顾施性格比较冷漠，平时也不太爱跟别人有太多的交流，从小学到初中几乎没有朋友，顶多也只是多说两句话的同学。但季柏林不一样，他愿意去找他说话，就算被拒绝他还是会凑上前去，他不会计较，也不会跟他打听自己的事，他会记住自己对他的好，他很贴心，这些都让他第一次从顾老夫妻之外的人的身上感受到温暖。
“我能问原因吗？”顾施挺好奇的。
“原因？什么原因？”
“为什么不跟王忠纪超他们俩一起顺路回去，偏要和我一起绕远路回去？”
“啊……原因啊，”能感觉到他有多尴尬，挠了挠头，“就……不是要给你补物理吗！”
“嗯？”顾施便过头，望向季柏林。
“嗯……就是给你补物理嘛！”季柏林说到这尴尬的笑了笑，又说，“忘记问了，我这样去你家方便吗？”
“嗯，可以。我就一个人住，没什么放不方便的。”
季柏林看着同桌没有拒绝自己，挺高兴的，没过脑子的说了一句，“那太好了！”
尴尬……气氛中全部弥漫着尴尬。
“你一个人吗？”季柏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啊顾施，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知道。”顾施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后半路，季柏林走的挺难受的。
他真的没介意吗？他爸妈呢？应该是都不在身边了吧，难怪暑假还得去健身房里打工……
顾施家环境挺好的，小区里单元不多，绿化做得也好，特别是顾施家楼下那一颗银杏树，金黄金黄的，特别好看。
走出电梯后，顾施摸了摸口袋，拿了一串钥匙出来。
就两片钥匙，再加上一个银杏叶的小钥匙扣，很别致，很好看。
“你…”正当顾施准备拿钥匙开门时，季柏林和他同时开口。
真实默契，两人相视一眼，硬是笑足了两分钟。
俩人站在门口哈哈大笑，跟俩二傻子似的。还好邻居没在，不然真会以为一向高冷代人的顾施是不是生病了。
顾施先停了下来，把门打开，“你先说。”，说这又示意着让季柏林先进屋去。
“我就是想问问，”季柏林也没客气，顺着他的眼神就进了屋，“你是不是很喜欢银杏树。”
“还行”。”说完，顾施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给了顾施。
“那你……”季柏林换上拖鞋，“就那个钥匙扣不就是银杏叶吗？”
顾施转身把包给放进来房间里，走出来说，“那是我去超市买东西偶然看到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买了。家里楼下正好也有颗银杏树。”
“嗯，我看到了！”
顾施又转身去了厨房，从厨房冰箱里拿了杯牛奶，又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
季柏林坐在沙发上，正在给王忠回消息
【大伯，你这怎么回事？说不一起就不一起了，这不是独留我俩人寂寞吗！】
【俩人你还寂寞个屁！不是有纪超在吗？】
【少个你们俩的谁，伦家都觉得寂寞嘛。】
【少给我来这一套！】
顾施看着季柏林一边打着一边笑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走到他面前，把热好的牛奶递向他，咳了两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啊，”季柏林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牛奶，“牛奶啊，谢谢。”
季柏林就这样望着顾施，伸手准备把牛奶就过来，突然感觉到自己抓到的不是杯子，而是一只手。有些凉，摸上去滑滑的，舒服。一时没反应过来，季柏林不仅没有立刻放手，还使劲搓了两下。被骨头硌到了，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摸同桌的手！！！
同桌能举铁，80kg的那种！怎么办？打起人来会不会更恐怖？现在这还是在他家里，会被暴打吗？现在逃还来得及吗？怎样逃快一些？
看着顾施，脸上并没有异色，只是默默的把手给收了回去。
没有声音，尴尬，真尴尬。
“对…对了，你刚刚是要说什么事吗？”
“嗯，”顾施把牛奶递给季柏林后又去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盒牛奶，“你现在不回家没事吗？”
“嗨，没事没事，”季柏林喝了一大口牛奶又看见见顾施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你就喝冰的吗？”
“嗯，懒得去热。”顾施拿着牛奶正准备喝。
季柏林看着他准备要喝牛奶，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牛奶给了他，拿走了他的，“喝热的。”
“哦……”顾施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奶，“那个……你喝吧，我再去热一杯就行了。”
“没让你喝我的，”季柏林拿着冰牛奶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我给你热。”说着，他又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了。
十月的南方，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到了中旬，秋意正浓，凉风阵阵吹过，还是会感觉有些冷的。一杯温热的牛奶下肚，整个人都感觉温暖起，舒服。此时让顾施不仅是肚子感受到了暖意，更多的是心里，心里很暖和，是这么多年以来内心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度。
顾老夫妻年纪失去独子时已经不年轻了，失去儿子的那几年每天都是煎熬的。领顾施回家来更是几年后的事了，俩夫妻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好好的照顾一个孩子的日常起居，平日里也只能在物质条件上对他好些。
顾施不是个活的很粗糙的人，但也不算精致。本来是想这只给纪柏林倒杯牛奶的，毕竟这是同桌第一次来自己家，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同学来自己家里，想的必定是要周到些的，但又看到微波炉了，就想这把这冰牛奶放进去热热，好让同桌喝下去的不至于太冰。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像往常一样，渴了，就直接从冰箱里拿出来喝了没人会想到这么多，没人会这样对待他，就算是顾老夫妻，也没有这么细心的照顾过他。是季柏林，他是第一个这样对自己好的人。
当顾施接过热好的牛奶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了，悄悄地偏过头去，擦了擦眼睛。但季柏林并没有注意到，当知道顾施准备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病牛奶的时候他有些生气，当时也没多想，直接把牛奶抢了过来热，现在牛奶热好了，才发现自己刚刚这些举动有些失礼了。
“刚刚不好意思了，有些失礼了，”季柏林挠了挠头，“我没多想，就想着不能让你喝这么冰的，对肠胃不好 ，有些激动了......"
“......没事，我没介意，也没想太多。谢谢你，季柏林。”
“跟我别这么客气，”季柏林听后挺开心的，把手往顾施的肩膀上拍了拍，“咱俩是朋友！”
“朋友……”顾施跟着说了一句，眼里闪着点点泪花，笑着对他说，“嗯，咱俩是朋友了。”
朋友，这两个字对于顾施来说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在这十多年来，他没有过朋友，但季柏林不一样，季柏林是朋友，是特殊的存在，是个很特别的人……
季柏林这次看见了，他发现了顾施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揪着了一样，想伸手抱抱他，想好好安慰他，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最后他也只是将手滑倒他的背后，轻轻的拍了两下，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