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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大夏首富 ...


  •   玄老冲安逾白挤眉弄眼,安逾白低眉顺眼,但笑不语,玄老自讨没趣,撇了撇嘴懒得理他,扭头去看顾晚晴。

      可能源于道人的卦象,他只觉得越看越满意。

      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频频点头。

      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即便顾晚晴涂的乌漆嘛黑,此刻在他眼里都像块发光的璞玉,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

      顾晚晴听他称呼,心头猛的一跳,神色一凛,刚才老爷子自称玄老,又唤安逾白老三。

      要知道,书中那跛脚反派,男主陈琪的钱袋子,就叫玄三!

      她下意识看向安逾白掩在长袍下的双腿,他端坐在玄老一旁,长腿曲着,这腿也没问题啊?

      又长又直。

      况且书中对玄三的描写并不做好,吝啬贪婪、自私冷血,葛朗台一样的角色,她完全无法和眼前正襟危坐,眉目清冷坦荡的安逾白对上号。

      难不成是巧合?她思索再三还是安耐不住,问出了口。

      当得到玄三就是安逾白隐退前的江湖诨名时,顾晚晴最后一丝侥幸化为乌有,一个小女孩悄悄碎掉了。

      “你听说过我?”安逾白挑眉,好奇问道,在他印象里,朝廷一向不愿牵扯江湖之事。

      “猜的……”顾晚晴打着哈哈,总不能说自己从书里看的吧!

      她幽怨的看着安逾白,上次她看到他腰间的金算盘有所怀疑,也是因为跛脚和日常的相处打消,没想到今日倒是坐实了。

      好好的小账房摇身一变成了大夏首富,难怪他装起富家公子如此得心应手,感情人家原本就是。

      反而是自己还嫌弃人家花的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顾晚晴很快就想通了,一扫阴郁,先不说两人已经是过命的交情,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与安逾白分明就是同一战线的盟友。

      上一世记忆里虽然没有玄三相关的记忆,但书中他可没少给陈琪下绊子,标准的男主夹菜他转桌,男主敬酒他不喝,男主听牌他自摸。

      这种有颜有钱还讨厌男主的反派盟友,简直深得她心。

      这么想来心下轻松不少,看向他的目光柔和下来,甚至带着满意赞赏,直到安逾白耳垂攀上红晕,才挪开视线,笑吟吟的替两人添茶。

      玄老左看看,右望望,心中暗叹,他这徒弟做生意精明,感情上怎么就透着股傻劲。

      他看长公主眼里藏不住的情意,而长公主的眼神怕是没那么单纯,但愿这小子能得偿所愿吧。

      玄老原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这次回京也是为了安逾白的卦象,见两人安然无恙,他不准备多留,拒绝了顾晚晴的年夜饭邀请,准备趁城门未关,出城继续云游。

      走之前他问顾晚晴是否需要给宫里传信,顾晚晴拒绝了,他们在明,陈琪在暗,她无法确保顾莫深近身之人中没有陈琪安插的探子。

      还是谨慎些好,她怕打草惊蛇。

      玄老见她有所顾忌,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而提醒两人回京路上多加小心,“苍梧有大批难民南下,你们入京路是多半会碰上,若有什么意外,给老二传信,让他接应你们。”

      安逾白了然,今年夏至异常炎热之时,他就猜到冬天多半严寒,命手下掌柜低价收了不少煤石炭矿,苍梧怕是寒灾。

      顾晚晴闻言神经紧绷起来,一段剧情浮现脑海,连忙问道,“什么难民?”

      书中顾莫深实行新税法,新税严苛,徭役加重,大夏各地陆续出现饥荒,大约就在此时。

      可她明明记得,自她提议试点,直至冬猎,顾莫深都未颁布新律。

      “苍梧遇了雪灾,你们坠崖后没几天的事。”玄老解释道。

      难民南下,京城守卫必然会增加人手,严查进出,长公主想不知会宫里,偷溜进京,怕是不那么容易。

      顾晚晴在自己记忆里扒了个底朝天,才寻到前世关于这场雪灾的蛛丝马迹。

      前世早在雪灾之前,新律法已经颁布,当时顾莫深派去赈灾的正是女主的父亲周江寿,在记忆里,事态很快就平息了,并没有发生难民南下的情况。

      如今的变故难不成因为她建议先税律试点,导致的蝴蝶效应?

      可惜玄老对朝堂政事留意并不多,知道的也就这些,顾晚晴略一思忖,一切还要等回京后才能从长计议。

      玄老离开时还不到申初,三点不到,门扇开合引得檐下挂的芝麻杆微晃,室内焚烧着柏枝煨岁,店小二刚送上的屠苏酒和饴糖摆在桌上,窗外已经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两个人坐在偌大的客房里,略显孤寂。

      顾晚晴小小的一只,团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透过窗牖未关的缝隙,看着楼下小童捂着耳朵点炮仗。

      小童胆子小,火折子刚靠近引线就吓得后退,来回点了三次都点不燃,最后还是一个稍大些孩子满脸无奈的带着小童点燃。

      引线呲呲作响,闪烁着金色的火星,小童吓得慌不择路,大喊着‘哥哥救我’往大孩子怀里扑,大孩子二话不说,抱起小童躲到远处,一起兴奋的等炮仗炸响。

      顾晚晴看得出神,她在现代虽然有师父照拂,却没有同龄的兄弟姊妹,和她年龄差距最小的师兄都比她大了整整一旬。

      师兄师姐更多的是把她当孩子照看,少了些手足间的亲昵打闹。

      若是以前,她定然会羡慕那个点火的小童,但刚才她恍惚从那个大孩子身上看到顾莫深的影子。

      两个孩子放完炮仗,牵着手慢慢走远,顾晚晴收回视线,合上窗牖,也不知此时顾莫深在做什么,前世的记忆里,似乎每一年的除夕,顾莫深都会待在她身旁,哪怕她不耐烦到翻白眼,都不会离开。

      “去收拾收拾,晚上带你出去玩。”

      头顶的发包被人捏着,她刚漾起的一点愁思荡然无存,自从扎了这对发包,安逾白这家伙手就没消停过,又弹又捏,幼稚得很。

      “去哪?”顾晚晴熟练的护住自己的脑袋,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娇嗔,瞪人都像在撒娇,毫无威慑力,安逾白将手中的包袱抛到她怀里,指尖磨搓压下心底的痒意,催着顾晚晴往里间走。

      “先去换衣服,等晚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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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响,焰火直冲云霄,如火红的凤凰遨游天际,映的夜明如昼,烟火在空中炸裂,焰火七支,如火树银花,飘落似满地丹英。

      城中高塔之上,顾晚晴与安逾白并排坐在青瓦屋脊上,烟花近的像在眼前绽放。

      不知道是这塔太高,还是烟花太绚烂,顾晚晴一只手不自觉攥紧安逾白的衣袖,朱唇轻启,惊叹于眼前美景。

      她卸去伪装没再做书童的打扮,面上覆着面纱,身穿石榴红色的云间纹袄裙,披着件米白色的翻毛斗篷,就连发髻都拆去包子头,安逾白亲手梳的垂鬟分肖髻。

      自从安逾白帮她易容,顾晚晴渐渐已经习惯了他帮着画眉捏脸,所以今日梳头挽发时,她也没觉得不妥,只是吃惊他的手艺,学易容术还得辅修美容美发。

      完全没注意他指尖穿过自己发间时,眼底的缱绻。

      顾晚晴痴痴看着烟花,安逾白静静看着她,这身衣服是他趁着送别师父的时候买的,与那披风一个样式的还有他身上的这件红褐色的,一样的压花一样的线脚。

      生在古代的安逾白不懂,只觉得两件披风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就隐下这点小心思买了回来。

      若是在现代他定能深刻领悟情侣装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你看我干嘛?看花呀!”顾晚晴偶一偏头,正对上安逾白,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安逾白勾唇笑了,一瞬间烟火闪耀,眼角的泪痣犹如星火,天边金光映在他脸上,给那张妖冶的脸增了分佛性。

      他手掌一翻,展开时一个小小的物件出现在他手心,“新年礼物。”

      那是一枚印章,碧玉莹白,顶头雕着朵不知名的花,花瓣繁复,含苞待放,章上刻着个图样,看不出是字还是花。

      他还真是喜欢玉器,顾晚晴捏在手里打量着,想起被自己当掉的玉环,看着不起眼,实则价值球百两,忽然觉得有些烫手,自己什么都没准备。

      “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

      她刚递出去又被推了回来。

      “小玩意不值钱,收着吧。”又有烟花炸响,他凑近了些,笑道,“别再当掉就行。”

      嗡的一声,一股热气直冲大脑,当人家谢礼还被点破,简直不要太尴尬。

      “我当时着急用钱。”她有些心虚的咧咧嘴,“你如何知道的?”

      长公主缺钱这个借口实在站不住脚,但安逾白没有戳破她,薄唇轻启,还不等顾晚晴听清,一声巨响在两人耳旁炸开,刺眼的光芒闪耀,一颗烟花好巧不巧落在她们眼前。

      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被拢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安逾白速度极快,撩起披风护住两人。

      社交的安全距离被打破,顾晚晴甚至能嗅到安逾白身上淡淡的雪后松木的清香,想来是在客房中染上的。

      她心口一紧,一起陌生的紧张情绪翻涌着,她心想这似乎不适合好兆头。

      等披风放下,烟花已经消散,安逾白抖了抖斗篷上的烟灰,烧了几个洞,有些惋惜。

      “是我疏忽,没想到烟花会落到这里,我带你下去。”

      等两人回到街口,顾晚晴从他怀中退出来时,破天荒头一次觉得羞赧,她走远一步,长舒口气,心中的悸动才平稳下来。

      两人过命的交情,明明之前都可以处之泰然,今日怎么就奇怪起来呢?

      顾晚晴抬手摸着鼻尖,刻意压下心中已经明晰的答案,手心异物感传来,她才记起那枚玉章还在自己手中。

      “谢谢你的礼物,我现在实在没有东西回给你,等我们回京,我再补给你。”

      她想把玉章还回去,安逾白却丝毫没有接过的打算,最后还是小心的收进了荷包中。

      这玉章看着还不如玉环大,想来应该价值相仿,只能等她回京再想办法回礼了。

      “好,我等着。”安逾白抬眸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也没同她客气,点头答应。

      “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说,就算求到皇兄那里,我也能达成。”顾晚晴拍了拍安逾白肩膀,压低声音补充道。

      堂堂长公主,做出这点承诺她还是有底气的,更何况她巴不得安逾白对皇家有所求,比如说要个皇商当当。

      民分四业,士农工商,商贾排最末,虽然不缺钱花,但社会地位摆在那里,总是矮士族官员一头,况且大夏严禁捐官,若真能求来,不仅保他加官晋爵,也借此把他这首富与皇家绑到一条船上,反派联盟这不就成了嘛。

      顾晚晴想得美好,完全没注意身旁人眼中愈发深沉的墨色,他心底情意翻涌缠绵,看着满脸憧憬的少女,只当两人心意相通。

      街道喧哗,远处的烟花刷拉拉的绽放又消散,孩童嬉笑追逐着从两人身旁跑过,安逾白将人拉近,抬手帮她系紧颈部的披风系带,轻声笑了,“这种事怎能让你出面,我自然会去求,就是皇上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允诺,你需多等等我。”

      顾晚晴了然,朝堂上的事她确实不好插手,但好话还是说得上的,“好,到时候他若不允,我再帮你说去。”

      说话间她低头看着玉白修长的手指熟练的系着蝴蝶结,感慨这家伙好像没什么不会的,无论做什么都信手拈来。

      披风系完,安逾白没有立马收回手,蜷缩之间转而伸向顾晚晴的手边,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裹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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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子们,求收藏求点评 求鞭策求进步!! 我一定要变成最棒哒!!!!!! 抱住宝自们嘬一口!mua!
    ……(全显)